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谍步江湖 > 第 84 章
    鼓里,直至今时今日,他还当云冲为心腹差遣,看来他东厂已无人可用。山雨yù来风先来,这世上的事说到底是人心的事,朝野上下,一众文武官员是何等的火眼金睛,洞察人心的工夫天天在做,身未动意先动,任何的风吹草动、风生水起、那是一眼便知。

    听说一些主事、员外郎等小官小吏零星岔五的开始上书弹劾魏忠贤,明摆着揣摩到了圣意,崇祯皇帝引而不发,模棱两可,不偏不倚,朝廷里那些有点眼力劲儿的老油条,哪个不是见风使舵,崇祯皇帝不愠不火,不急不躁,任他魏忠贤老jiān巨滑也摸不着底细,这种平静似于无声处听惊雷,惶惶不可终日的滋味难熬啊,这段时间够他魏忠贤焦头烂额疲于奔命了。”

    何璧良道:“少公子现在还在魏忠贤身边,处境不是也很危险?”

    高道:“你说的不错,所以暂时我们不能碰面,更不能相认,以免魏忠贤拿云冲要挟于我。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咱们再找云冲商量大事罢。”何璧良应道:“是。”

    高说着想到了不久前的情况,天启皇帝驾崩时,朝廷上下一片惶惶然,按天启皇帝遗诏,朱由检即位已是必然,魏忠贤不愿让一个难以摆布的人继承皇位,曾找过高商讨密反之事。高说,不成,恐外有义兵,大明朝廷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魏忠贤说,他有东厂有锦衣卫,高有兵权在握,怕孙承宗那些人干什么?

    高说,我虽有调兵之权却无兵可调。天启皇帝生前找来他商量过整肃京营的问题,他事先已经了解过,京营吃空饷甚是普遍,冗员之多难以想像,十多万人马为数不少是老弱病残,知道症结所在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总不能眼下遣散京营人马,另行招募新军吧,远水救不了近火。魏忠贤说,难道束手待毙不成?我死,你也跑不掉。

    高说,魏督公权势熏天,我有兵权在握,但如今新君崇祯登基,情势逆转,我们有权有势有兵,看上去好象不缺啥,可就是没有天子的宠信。没有天子的宠信,有者谓无,有了天子的宠信,无者谓有。

    魏忠贤垂头丧气,对此,他体会极深。他之所以迟迟未开口、未行动,其原因也正在于此。高说,先观望一阵崇祯皇帝的态度再说后话。眼下这种情况不可轻举妄动,否则遭到灭顶之灾也不无可能。

    宫内宫外都是魏督公指派调遣过来的人马,只要严密监视崇祯皇帝的一举一动,他就跑不出魏督公的手掌心,到时便仍可稳如泰山,享有富贵荣华,坐拥权势地位。魏忠贤思量,如果密反失败,定丢了xìng命,如果按兵不动,可能仍保有身份权位。

    两只老狐狸各怀鬼胎,终是无法合作,最后魏忠贤只得悻悻离开。在朱由检刚刚回京之时,魏忠贤已经动用过暗杀的yīn谋,王顺的胞兄王贲正是到信王府刺杀朱由检的那个刺客,王贲和凌云冲串通,他只是去送死的。

    王顺得悉胞兄就这么被方正安杀死,自己和胞兄同在暗处,死了也没人知道是个义士,没得到或者说是得不到嘉奖封赏利益好处,而方正安却在皇帝身边大红大紫,平步青云,凭什么这么不公平,王顺越想越怨愤,对清流一派也越来越产生抵触情绪,他得悉兵部尚书高和兵部侍郎方正安不和,索xìng投靠了高,目的为的是倒掉方正安。

    高通敌这事孙承宗以高度机密保密,以免打草惊蛇抓不到高的罪证,知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王顺这样的下属当然是不知者,他现在成了高的手下,把凌云冲和方正安在静逸茶居碰面、凌云冲之前叫他打探任青阳的消息等等凌云冲的活动、方正安的动向,统统一五一十地通报给了高,所以高才知道凌云冲和任青阳的事,也掌握到凌云冲和方正安在静逸茶居秘密见面谈话的内容。

    走着走着,高问道:“璧良,你还记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投入我高某门下?”

    何璧良道:“我记得。当年我只有十二岁。那年我们乡下闹水灾,我爹和我娘都死了,我流落街头讨饭度日,幸好高大人收留我在府中,到现在已经十三年了。”

    高道:“从那个时候起,我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像亲生儿子一般对待。这些年来,不管我调任何地,升迁何位,都不曾让你离开我半步,对你悉心调导,教你习武,让你做我的贴身侍卫,擢升你为我府上的侍卫统领。从在尚书府那么多侍卫当中,你悟xìng最高,天资也最好,实为可造之材,其实我对你的期望很高,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何璧良明白高一直对自己充满信任,宠爱有加,他得高提拔重用,更是倍感恩宠,道:“高大人待我大恩大德,犹如慈父恩师,恩情似海,恩重如山,璧良这辈子做牛做马给高大人效力。”

    高道:“虽然过去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我的亲生儿子,可是找不找得到根本是悬乎又悬,所以我就当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从没有半分亏待。如果一个自己亲手扶持了十几年的人,都不肯为我所用,我还能指望那一个在别人家里养大的孩子吗?哪怕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倒感觉他不如你更像我的亲生儿子呀。璧良,我的苦心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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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四回 心底浮想

    更新时间2013-6-23 15:30:00  字数:2987

    何璧良道:“大人,您的心情我能了解,您的感受我能体会。大人对璧良信任有加,璧良定当忠心追随,奉命唯谨,听凭大人驱策,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得高大人照顾,璧良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奢望别的,少公子毕竟是您的亲生骨ròu,您觉得他生疏,那是因为你们父子二十几年都不曾见过面,少公子对此事全不知情,根本不知道您就是他的父亲,如果少公子知道他的父亲另有其人,这趟找到自己的生身父亲,只怕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高听得顺耳欢心,呵呵笑了笑,说道:“但愿如此。我看你二人颇有缘分,等咱们碰了面,往后你们就以兄弟相称吧,一同做我的左膀右臂。”

    何璧良垂首道:“璧良不敢。大人处处关心、照顾属下,璧良感激万分,报效不尽,怎敢与少公子并驾齐驱一争长短,尊卑有别,理应分上下。”

    高摇头一笑,说道:“别跟我说这种话了,我是看著你长大的,你的脾xìng我还不清楚吗?你眼里哪儿有这些清规戒律等级教条。什么尊卑有别,你从来不把那玩意儿当回事,什么理应分上下,你做的只会是理应分高低。”何璧良一惊,头一抬,忙认错道:“大人教训的是。璧良争强好胜,实属不该,今后自当痛改前非,大人尽管放心。可是璧良就算和任何人争高低,也断不敢和少公子打对台分高下。这的确是璧良的肺腑之言啊。”

    高拍拍他的肩头,道:“没事,有争强好胜之心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就是怕你心眼儿不开,怕你以为我找到亲生儿子之后从此就偏心偏信,不再重用你,把你抛在一边,倘若你们俩叫上劲,那可就耽误了大事。”

    何璧良道:“大人请尽管放心,璧良若是这么糊涂的人,到那个时候,请大人千万不要姑息,一定论罪处置。”

    高颔首笑道:“好好好,我相信你自有分寸,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既而收起笑容,转了话题问道:“那天晚上我派张无可去查云冲的身世,他们两个在‘一庭芳’发生了什么,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

    何璧良一怔,忽而脸色一黯,其实他是很在意的,现在突然被高这么一问,还没想好如何回答,他错愕的眼神迎上了高深沉的目光。

    高看著他的眼睛,威严的道:“说实话。在我面前无须隐瞒。”他知道何璧良一直当他为慈父恩师,素来推心置腹,所以他对何璧良是这个口气。

    何璧良沉默片刻,平静的说道:“她是奉大人的秘令行事,璧良怎会有异议呢?就算真有什么,也无须在意。”

    高摇头一笑,说道:“这话口不对心呐,啊?璧良,口是心非说得很难受吧?哎,璧良,你是在意的,不但在意,而且很想知道究竟,是也不是?”

    何璧良不再掩饰,沉默不语。高看他纠结的神色,随即明说道:“我知道你很喜欢无可,其实一早我就知道,你很喜欢无可。”

    何璧良闻言脸现诧色,嗫嚅道:“大人,我……”高转头看著他,温和的笑了笑,说道:“璧良,你这点小小的心思,还能瞒得住我吗?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何况无可还是你的救星跟福星,恩同再造,你对她感激生爱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何璧良听得此言,心头一热,不由得回想起一年前无可初到尚书府时他们相遇的情景。当时高在京城多方打听,又派遣亲信查实了无可的身世,确定她确实是浙江张氏名医的女儿,这才请无可进府中给自己医治头风之症。

    那一阵子,无可就住在兵部尚书府上,闲暇时常常转悠,走遍了府内各处。有一次,她在府中的花园里,遇到了正在晨练武功的何璧良,便驻足观看,但见他用左手使著兵器,还以为他是左撇子。

    好奇心起,便仔细一看,然后发现他右手好象受过伤,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异样,但以无可高超的医术眼光,还是被她发现何璧良的右手偶尔有僵硬麻木的症状,所以不能长时间舞剑。

    无可医者仁心,当下就走了过去,和颜悦色的询问何璧良的右手是怎么回事。何璧良说,几年前,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与人jiāo手,不慎右手受伤,伤及筋骨,一直未能治得痊愈,拿剑握刀使力一久便会巨痛难忍。瞧了很多大夫,都只能医到这样。

    无可说如果何璧良愿意让她医治的话,她可以尽力试试。何璧良一听,看到了希望,感动不已,连声道谢。这以后一段时间,无可都给何璧良开方子,而且亲自抓yào,给何璧良吃活血通络的yào物,加上她独到的针灸和外敷等医法,何璧良感到自己的右手一天天好起来。那段时间,无可很是尽心尽力,何璧良深受感动,不知不觉之中,已渐渐对无可倾心。

    经过无可悉心照顾,精心医治,大半年后,何璧良的右手终于被治好,恢复了正常。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废了手等于废了生命,所以对何璧良来说,无可救回的不只是他的右手,无可救回的是他的命。从此何璧良对无可情根深种,却还没有直言表白过。

    不久无可就被高安排进宫做了司yào女史,这一年来,何璧良很少有机会见到她,相见时也不过匆匆,那都是无可来向高汇报情报的时候。每当无可的倩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每当他想起无可,他的心中都满是缠绵温馨之意。

    何璧良正自出神,听得高说道:“无可是个人才啊,做个大夫实在是大材小用。璧良,你怪不怪我安排她进宫,派她去做探子啊?”

    何璧良听得这么一问,瞬间猛然回过神,说道:“属下怎敢怪大人,大人找到一个得力臂助,属下也感到高兴。”

    高瞧著他的脸色,似要查察他的真实想法,意味深长的问道:“这么说你不是不怪,只是不敢怪?”

    何璧良谨慎而诚恳的道:“大人,属下绝无半句虚言。”高进一步的问道:“那你怪不怪我让她喝了‘血之亲’呢?”

    何璧良听得‘血之亲’三个字,心下一凛,脑子里顿时冒出他曾在高书房地下的密室里见过的那条五彩斑斓的东瀛邪蟒。当时高告诉过他‘血之亲’的秘密。

    何璧良稳定了心神,说道:“大人这么做一定有大人的道理,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高微微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心里头横著根刺,现在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

    何璧良不由一奇,问道:“莫非无可有什么不对?大人不是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吗?她是浙江张族世家名医的后人,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高道:“这点没有问题,她家到中落,进京寻亲,她的出身也确然如她所说。但据我调查得知,她在到京城之前,曾到过宁夏关,见过孙承宗,这点就有问题了。”

    何璧良心头一动,问道:“大人是怀疑她也是孙承宗派来的卧底?有意混入尚书府刺探虚实?”

    高道:“无可这丫头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孙老头派到兵部的那几个卧底,都被我肃清了出来,他难免会再派人用更隐蔽的手段刺探情报。

    那张家名医和孙老头是世jiāo,这也就是无可为什么会到孙老头那里去的原因,这事并不简单。只怕,她从孙老头那儿知道了咱们不少的机密,不管她到尚书府究竟是不是受孙老头的差遣,咱们未雨绸缪总是不错的。何况她和孙老头关系融洽,就会是咱们的阻碍,倒不如让她忘掉过去,再世重生,为我所用,得她相助,事半功倍。再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呀。”

    何璧良不解这话的意思,诧异的看著高,好奇地问道:“大人,此话怎讲?属下不明白。”

    高叹惜道:“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你很想和她在一起,但是可惜你对她有情,她对你未必有意啊。”

    何璧良闻言怔了一怔,跟著心中一酸。无可的心地善良,温柔体贴,都让他无限眷念。

    ~~~剧透一个,何璧良之前执行任务而右手受伤的事情,以后有倒叙剧情讲到。

    第一百四十五回 心底浮想

    何璧良和无可相处日久,也知道无可确实只当自己是她的病人那样关心爱护,小心照料,自己和她相处之时,即使谈话投机,亲近接触,但从没有感觉到她对自己有爱意流露,也许自己确实是一相情愿罢了。

    高看了看何璧良怅然的神色,说道:“孙老头安chā一个女人来做探子,比起安chā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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