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上邪之我的魔兽老爸 > 第 2 章
    张大嘴,他还在录像中,这个蜘蛛精就拦路请他来救管九娘。现在?他会被骂死!

    「管!我爱!」他发出这样的宣言,咻的一声就不见了。

    捧着牛皮纸袋,九娘的脸孔红得像西红柿。那批天雷打不死的八卦众生,沙沙的窃笑更让她羞愧得想钻到地下。

    翡翠,就别让我找到。九娘含着泪咬牙。非让赶稿赶到起笑不可,给我记住……

    ***

    翡翠突然感到剧烈的心痛。

    那是非常非常痛的感觉,痛到不知道如何是好。痛到站不住,坐倒在地板上发愣。她仰着头,眨着眼,希望眼泪赶紧干涸。

    上邪在叫她,她知道。但她什么办法也没有。

    「在那里装什么死?」她的母亲尖锐的叫,「没看我忙得要命?快去把尿布收进来……扫个地也要扫这么久!就是让你们太好命了,我才会这样歹命啦!生到有什么用?叫回来好像要的命……在外面做小姐很好是不是?个个生了小孩就往我这儿扔!……」

    她默默的站起来,但她的孩子岑毓已经把衣服都收进来了。

    「你有空收衣服,为什么不去上学?」母亲骂着,「你爸不是东西,你妈又没责任感,你干脆在家里当米虫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啦!养你养这么久,就甘愿在家里当废物,书也不念了,收什么衣服?!……」

    岑毓沉着脸,进了房间,将门一甩,发出巨大的声响。这巨响让小婴儿哭了起来,母亲更是骂个不停。

    整个屋子都是母亲的怒骂声,翡翠觉得很累。

    离婚好像是他们家的宿命。她离婚了,身心残病的她没办法带小孩,将独子jiāo给母亲照顾;而如今,他的弟弟也离婚了,急着寻找第二春的他,也将出生不久的外甥扔给母亲照顾。

    她知道母亲很辛苦,但是她和母亲实在处不来。当初她会搬出去,也是母亲把她赶出家门的。

    亲子之间气质不合,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母亲不愿意,她更不愿意。

    她一直怀着愧疚,对母亲、对她的孩子。

    但现在……她真的不得不回来。她步入青春期今年高二的儿子,突然拒绝上学;在这个节骨眼,她的弟弟离婚了,把新生儿留在家里,更让年老的母亲忙得几乎翻过去。

    本来她抱着微小的希望,想把岑毓带回她和上邪的家里。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母亲冷冷的回答,「跑去倒贴个小白脸,跟他出出入入的,都不怕人家闲言闲语!我就奇怪怎么会只赚这么一点……连给小孩补习都出不出来,原来是在养小白脸!给我回家自己照顾岑毓,少跟我哩唆。让岑毓跟住?好让继父虐待他吗?不要脸就算了,看看儿子!都是你们这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他才会变成这样!贱货!不要脸!……」

    她被骂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这些责任和重担,不应该是上邪的责任。她一定会比上邪早死,抛下他一个人在世间孤零零的……不如早早的分手,他伤心生气一阵子,也就会忘掉她。

    他的岁月还无穷无尽。

    所以她跑去恳求舒祈帮忙。原本舒祈是不愿意的,但沉默的听完她的诉说和眼泪,长长的叹息。

    「……亲情真的很暴力。」萧索的管理者递了一把扫把给她,「把这扫把倒立在门后,任何人、包括任何众生都追寻不到的踪迹。」默然片刻,「觉得这样真的好?」

    「……他早点忘记我比较好。」拿了那把蔽旧的扫把,她向舒祈道谢而去。

    翡翠不知道的是,舒祈在她背后垂下眼帘。

    「挡得住其它众生,但上邪应该挡不住吧?」得慕闷笑起来。

    「可以挡一下下啦。」舒祈若无其事的工作,「知道上邪的能力的。能挡个五六秒就已经是我的极限。」

    「舒祈,真坏。」

    「哪有,我可是佛心来着的。」舒祈真的忍不住,bào笑起来。

    翡翠忧郁的敲了敲门,岑毓粗鲁的说,「进来。」

    她怜爱的看着身高超过一百八的儿子。才高二的学生,已经高得要仰头看了。当初为了逃避母亲永无止尽的挑剔和责骂,她很年轻就结了婚,想要拥有自己宁静的幸福。

    结果反而走入另一个深深坠落的深渊。

    这场像是天谴的婚姻,唯一的好事是她可爱的孩子。

    「阿妈从来不敲门。」岑毓愤慨的抬头,「她想进来就进来,从来不管我是不是在换衣服。」

    「……她一直很辛苦。」

    「我知道!」岑毓bàozhà起来,「但她愿意让我帮她吗?她不要!她只要我坐在书桌前填鸭子!她根本就……」

    「岑毓,」翡翠坐到他身边,「是不是我和你爸的关系,所以你……」

    「不是!」岑毓很快的否认,「爸爸我不管,但我知道妈妈很爱我。」

    她泪眼盈眶的握着儿子的大手……从前是那么的小,现在却几乎可以将她整个手包在手掌。

    「那是为什么不去上学?」她低低的问。

    「……提不起劲。」岑毓安静了片刻,「我在家用功,一样考得上。」

    「这不是主要的理由。」

    他沉默了。像是把心锁了起来,让翡翠更伤心。

    「妈妈,不要住在家里。」岑毓劝着,「阿妈以前拚命骂小舅妈,骂到小舅妈和舅舅离婚。现在她找回来,只是想有个人给她骂。」

    「岑毓,你别这么说。」翡翠有些不安,「阿妈很疼你的。」

    「爱有很多种。」岑毓老气横秋的说,「有的爱会让人窒息。你跟小舅舅只会顺从她,让她成了暴君。总要有个人反抗她。」

    「你不可以这样!阿妈很年轻就守寡……」

    「很多人都守寡,也没每个人都跟她一样,和这世界有仇似的。」岑毓拉长脸,「我也很爱她,但我不盲目。不能因为她很辛苦,就可以对晚辈予取予求。」

    翡翠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孩子长大了,比她还懂事。但她能怎么办呢?

    「……去上学吧。」

    「学校不适合我。」岑毓就不再开口,只顾低头看书。翡翠看看那本书……「MCSE微软资格认证指导手册」。

    这是什么?她满头雾水。

    「你们就只会关在房间里聊天就对了!」母亲在门外怒吼,「都没人出来帮忙?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快忙死了?我是什么命,伺候你们一辈子,我都六十好几了,你们……」

    翡翠慌张的应了一声,跟岑毓说,「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在意你上不上大学。我只希望你健康快乐,不要当坏人。」

    岑毓抬头看他忧郁的母亲。从小到大,母亲一直都是这么忧郁、眉头不展。他忍不住伸手抹了抹妈妈眉间深深刻着的愁纹,放柔了声音,「妈,我知道。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她笑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她的妈妈大喊,「翡翠!」

    狼狈的,她立刻打开门出去。

    岑毓看着他的母亲,不知不觉,眉头也有跟着母亲相同的愁纹。

    ***

    翡翠在后阳台洗着衣服。

    翡翠的母亲是个很传统的妈妈,即使有洗衣机,还是严格要求每件衣服都要泡过、在大洗衣盆里搓洗过,再放进洗衣机里头。所以他们家的衣服褪色得很快,每件都被严苛的考验,有种苍白严肃而紧张的气息。

    虽然辛苦、虽然连晾衣服都被挑剔,但翡翠还是最喜欢洗衣服的时候。因为他们的后阳台小到只够放置洗衣机,当有人在洗衣服的时候,没有其它人容足的地方。

    这是闹哄哄的家里,唯一可以获得安静喘息的角落。

    她用肩头抹去滴到眼睛的汗水,用力搓洗着一件件的衣服。她那把无处摆的扫帚,就搁在后阳台,临着后门。

    已经很久不去想什么了。她硬着心肠,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甚至母亲要她去楼下的汽车当铺当会计,一天十个小时坐在那儿,她都麻木温顺的接受了。

    没办法,我没办法。她想着。反抗?她怎么反抗?这是她的母亲、她的孩子。她已经逃离自己的责任这么久,是她该偿还的时候。当初因为忍受不了母亲的责骂,她靠结婚合法的逃出这个家……结果呢?

    结果她终生身心残病,拖累她的母亲、她的孩子。

    本来以为,她的丈夫可以成为她的倚靠,最后成了她最深的恶梦。她什么决定都不对。

    现在连可爱的孩子都拒绝上学。妈妈说得对,都是我的关系。长久的和我分别,所以孩子都不能正常的成长。

    都是我不对。

    她用力抹去滴进眼睛里的汗水,感到一丝丝的刺痛。

    瞥了一眼扫帚,连心都为之剧痛。不,不行,我不能想下去。我不可以想念他……如果「他」和其它男人相同,很快就忘了我,我会非常伤心;如果「他」一直忘不了我,我也会、也会非常伤心。

    用肩头狠狠地抹去眼睛底的刺痛,或许是汗水,也或许是泪水。

    就在这个时候,那把倒放着的扫帚,剧烈的抖动起来。她愕然的望着,地震吗?

    然后下一秒,扫帚bàozhà成碎片。

    她呆呆的站起来,呆呆的望着突然出现的,脸孔涨红,明显陷入狂怒中的上邪。

    就是在后阳台捡到重伤的他。现在,隔了千山万水,居然在她母亲的后阳台,又见到了上邪。

    她觉得很苦涩,慌张,但也有一丝丝凄凉的甜蜜。

    「!这没毛的母猴子!」上邪抓着她的肩膀大叫,「居然给我蹲在这儿洗什么衣服?!」他痛心的看着翡翠发红脱皮的手,「不是说,十指不沾阳春水?!洗什么衣服?!」

    「我、我……」翡翠呜咽起来,「我……」

    我怎么做都不对。

    「现在立刻给我回家!」

    「这里就是我的家……」翡翠哽咽得气促,「你你你……你不该来的……我妈妈她……」

    「都敢拿烟烫妖怪的舌头了,怕那个老妖婆做啥?!」上邪暴跳如雷。

    「她是我妈妈!她养我养到这么大,我却只会拖累她……」

    「少唆!哪有长大不离家的小孩?!我们妖怪一出生就得自己觅食,哪来这些唆?!」

    「因为我不是妖怪嘛!」翡翠哇哇大哭,「可以的话我也希望重新出生,重新开始。但我不能、我不能嘛!我也不想犯下那么多的错误……我也不想害自己的家人都受苦……我就是不能啊!」

    她哭着的脸真是丑,但是上邪的心却好痛好痛。

    「……那我怎么办?」第一次,上邪露出脆弱的神情,「明明答应我,可以留在身边,第一个可以吃的人就是。」

    她那强大、神气,不可一世的妖魔,在她面前像孩子似的痛哭。

    一阵雪白的粉末撒了她和上邪一头一脸,翡翠张着嘴回望,岑毓额上bào出青筋,拿着空空的盐罐,对着上邪暴吼,「谁准你进来我的家门?死妖怪,滚!快滚!」

    「……你看得到我?」上邪拍了拍头上的盐粒,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高大的少年。

    「快给我滚!」岑毓将翡翠拖过来,保护在身后,虽然颤抖,还是非常勇敢的对着上邪喊,「不准你再进我们家门!」

    上邪狐疑的看着这个高大的少年,他有张和翡翠相似的脸孔,他应该是翡翠摆在心里恋恋不舍的孩子吧。

    照人间的说法,这个少年应该是他的「继子」。上邪脸孔掠过一丝尴尬和不自在,粗鲁的想要直接探问少年的内心。

    没想到他遇到了抵抗。

    这种情形从来都没有过。也只有舒祈那个死女人给了翡翠一个鬼戒指,才能够抵抗他的探问,这死小鬼又不见有什么法器护身。

    虽然说,他的抵抗是这样的软弱无力,但还是狠狠地扎了上邪的神识一下。

    这算好还是不好……?上邪搔了搔头。看得到妖怪,能够有一点抵抗的能力,对真正厉害的妖怪来说,可能会觉得很可爱一笑置之,但对那些不入流的小妖半怪,可能会觉得他有威胁。

    「喂,多久啦?」上邪粗鲁的问。

    少年愣了一下,翡翠胡里胡涂的回答,「什么多久啦?」

    上邪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她的孩子灵感和能力都这么强,就只有翡翠活像个「麻瓜」。他不禁纳闷,这孩子到底是遗传了谁?总之他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翡翠。

    「我没问,麻瓜。」上邪闷闷的问,「小鬼,你能看到妖怪有多久了?」

    愕然片刻,翡翠生气起来,「谁是麻瓜啊?你……」

    拿着空盐罐的岑毓却受到很大的惊吓。这一直是他埋藏在心里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拒绝上学的主因。原本他上一所普通的高中,有着普通的老师和普通的同学,

    但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颠倒错置,甚至他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发疯了。

    学校里有一半多都是青面獠牙、披毛带爪,明显不是人类的妖怪。连他最喜欢的教计算机的老师,额头都窜出一对扭曲尖锐的角。而这些妖怪似乎察觉了他惊骇的眼神,有的惊讶、有的嘲弄,有的甚至舔着牙齿,发出极度恶意的笑……

    那天他逃学了。翻过围墙,他想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妖怪学园,却被计算机老师逮个正着。

    「哎呀,岑毓,你怎么就这么『觉醒』了呢?像你这样的人类,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呢……」计算机老师推了推眼镜,狞笑着,锐利的指爪几乎陷入他的肩膀。

    要不就是我发疯了,要不就是这世界发疯了。

    他大叫一声,用力的撞向计算机老师,或许是计算机老师没想到他会反抗,被他撞得一跌,松了手。而原本就是田径选手的岑毓,用他此生最快的速度飞奔而去。

    他不是拒绝上学,而是上学对他来说,非常危险。

    但他可以跟谁说?外婆吗?还是妈妈?外婆只会咒骂的拖他去精神科看医生,妈妈只会忧虑的自责。而他是绝对不想在精神病院渡过下半生的。

    对自己这种崭新的能力茫然不知所措,除了躲在安全的家里,他不知道怎么办。

    为什么……这个人脸的大狮子会知道我的秘密?他惶恐起来。

    「……不干你的事情!」岑毓吼了起来,「滚!快滚!不准你再来!」

    上邪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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