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芜烟叹了一口气,这古代现代,也不知道哪是欢喜哪是忧,只是这个人她倒是很有兴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上一见。
了然倒了一杯茶端着暖手,这房里的炉火虽然是旺,可耐不住这西厢长年少人,冷冷清清,加上地势又高,风大雪大的,冷得出奇,何况这炕也还倒冷不热的,让人坐久了有一丝的不禁寒意。
“邓老夫人这次来得突然,本来昨日就要走了的,但是午时的时候好像有人来找了邓老夫人,我也是无意,当时邓老夫人要看我之前所画的观音像,让小师弟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我就亲自去了,可我刚回来,就看见一抹影子打眼前而去,我担心有事,就顺着那影子的方向去了,谁知道竟然是找邓老夫人的,那人离开后,邓老夫人就磨磨唧唧的,找了画像看,又找了庵中典藏的经卷看,又想起庵中一道素点心极是不错,吃完了点心,大雪就下了起来,邓夫人就言雪太大,要在庵里歇息两日,顺理成章的就给住下来了,今早又特意提起了云施主,顺带又问了你几句,是不是太巧了!”
柳芜烟听着,心中也如同了然一般,若说不多想,这也太过巧合,可又没有什么可以验证,只道,“明日若是问起,你就告诉她我在这庵中,你看她是如何反应就是!”
了然听她这样言语,立即道,“不愧是我同床共枕的人,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没有经过你的准许,怕擅自给你做了决定你生气,看来你我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柳芜烟笑道,“那是自然!”
“对了,我在小桥那里遇上了长平公主,她今年似乎比往年要来得早一些?”
了然听及却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事情我心里正不知怎么办才好呢?”
柳芜烟见她这般,笑道,“这长平公主年年来取信,难不成怕今年这三百封信取完了以后她不来了不曾!”
了然看了柳芜烟一眼,神情也变得灰暗起来,肩膀也塌了下去,整个人都焉了下去,奄奄的道,“不是不来,怕是要在法华庵长住了!”
“长住!”柳芜烟被这给吓了一跳,惊讶而不可信的道,“住比较长的一段时间还是住很长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了然一口气吐出来,哀道,“很长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你要相信,就是长住,长长久久的住下来的长住,师父不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和我说了这件事情,当初驸马爷来的时候,只是说公主比较喜欢我,比较喜欢和我说话,那时候也就是帮忙保管信件,陪着公主说话看书,给她念佛经,可现在,她突然要出家,这件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而且,她的身份特殊,这法华庵本就因为当初的事情早就被放在众目之中,如今再添上这件事,我怕今后法华庵生出不必要的是非来!”
“我没有答应,可她说,既然来说了,就是来通知一声!”
了然已经接连叹了好几口气,一副不知如何无能为力的模样,柳芜烟皱着眉头,这件事情她确实是没有想到,毕竟长平公主和驸马的孩子如今也才十五岁,还未及冠,按照长平公主对驸马的情感,怎么也不会现在就舍下他们的孩子就直接出家的。
可是,细细想来,当初割腕自杀,似乎也并未念及孩子,只是后来书信才将她拉了回来,如今倒是不至于再走那条路。
柳芜烟也叹息了一声,所以,她才会选择出家的吧,面前的了然足足陪了她十年,当初的驸马也是陪了她十年。
柳芜烟突然有些明白为何当初驸马不选择玄贞师父而是选择了才不过十一岁的了然,果然,有些人就算是要离开,也会把他能做的都全部做了,就算是要离开,也会在这世界留下一缕魂魄陪着那个他想要守护的人,长平公主如今怕是明白的驸马的心思,无悲无喜,放下了却是真正的拿得起了。
她看着了然一脸的苦色,笑道,“好了,公主也没有说立即就来剃发,你赶紧修书一封给玄贞师父送去,等着师父回信来,我想长平公主也还没有剃发,有玄贞师父的嘱咐,你心里也踏实一点呀!”
了然却道,“师父才在病中,我怕····”
柳芜烟扶额道,“小师弟的信也是快一个月前的了,信怕是还没有寄到庵里,师父的病怕是已经好了,也真是辛苦她们了,出去云游还担心你这个爱瞎操心的,专门寄加急的信件,要是那种寄上个一年半载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忧心得茶饭不思,赶紧把信寄到她们要去的下一个地方或者下下一个地方,要不然,公主真要是来了庵中要出家你还能将她给赶出去不成,就算你敢,这庵中还有几十号人呢!”
了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哎,到底还是要麻烦师父,我还希望你能帮我想个办法将公主给劝住呢!”
柳芜烟道,“不是不帮你,这事别人劝公主肯定不听,你去劝,你也劝不住,要是能劝住!”
柳芜烟说道后面,突然感慨道,“真要是有人能劝住,当年这些信也不会写了,就算写了公主也不会看见了,好了,你就安心的把信写好寄给师父吧!”
了然望着眼前跳跃的烛火道,“信已经写好,就等天气好转,就送出去,别的不怕,就怕时间来不及,公主说二月二剃度,现在已经快年底了!”
“最近真的太多事了,法事也是接连做了好几场,长老们都躲出去云游了,说是除夕才回来,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在了,好在法事都做完了!”
柳芜烟道,“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了不是,好了,看在咱们也要同床而眠的份上,我带你去解解闷,看一场别开生面的好戏,保证让你开心到除夕,一切烦恼都消失!”
了然硬生生被柳芜烟给拖了下来,无奈的道,“师父说你会脱胎换骨,看来真的是一点不差,好,我就舍命陪君子去看一场别开生面的审判会!”
话虽是如此,心底却无比欢快的为三个人默默的哀叹了一番,敢折腾柳芜烟,虽然之前柳芜烟一向不言不语的,可是那毒用得可好了,虽然出家人那啥,可是,看着恶人被一个牲畜无害淡漠一脸的小姑娘下毒折腾得哭爹喊娘的时候,看着恶人各种花式自作孽的时候,了然心底就两个字高高的飞起,“痛快!”
为此,玄贞师父没少把她丢进思过房面壁思过,可了然就是一个记痛不记打的,次数多了,玄贞师父也没了兴致了,索性就摇摇头,哀叹一声自己当初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开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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