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脸颊一红,顿时直接一个巴掌甩出,把沙弥打了个踉跄挣出了怀抱。
“哼,”小沙弥冷冷一哼,虽然感觉到脸颊上火辣一片,但是丝毫不以为意,转身便朝着上空飞去,远远的抛下一句,“就你这样的修为,就算是紫郢剑也护不了你多久,何必进来送死。”
“天心子,我不要你管!”少女愤恨的喊了一句,可惜那道身影已经再一次的投入了血海里,消失了踪迹。
无奈之下,少女一捏引诀,紫郢剑虚空一划,直接破开了身边不远处的一个蚕蛹,嗤啦一声,蚕蛹左右分开,其中露出了一副被紧紧的束缚着,早已经化作枯骨的修士身躯,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临空坠落不知去向。
“师傅!你在哪里!”
小沙弥破开了一条条由骷髅头汇聚成的骨龙,艰难的在血海里浮动,全身bào发的佛力已经越来越稀薄,护体佛光也是摇摇yù碎。
蓦然之间,一个漩涡出现,直接把沙弥卷了进去,视野一黑之后,出现在另外一个空间里,蜀山三宗的掌门尽皆被困于此,萎顿在地,其中沙弥的师尊亦是如此。三大掌门身前一个仿佛是由破碎的树叶组成的人体上下浮动。
“珠玑子,我定要完成上代血魔丁隐之夙愿,灭你峨眉,”人影放声大笑,无数的冤魂从他身躯里飞出,然后划出了一道弧线,从新没入了他躯体里。
“还有你,飞鸿,我血魔与你无冤无仇,你竟敢助峨眉妄图除我,天下已是道消魔长,此乃顺应天道,”人影单手一指,一道黑风喷涌,直接朝着飞鸿zhēn rén喷去。而飞鸿zhēn rén似乎受伤颇重,此时已毫无还手之力。
“放肆!敢伤我师尊,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沙弥双手结印,口吐九字真言,双手手腕上佛光一闪,一拳枣红色的念珠临空化出,撞向黑风。
“蜉蝣撼大树,给我滚!”人影侧身一望,空洞的双眼里毫无生气,“本魔乃是看你能突入我血穴才传你过来,竟敢放肆。”
平地生风,沙弥身后一声呼啸,几乎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整个人已经被吞入了一条骨龙的口中。
而那串念珠同样也是被黑风吹飞,四处散落。威力稍减的黑风直接把飞鸿zhēn rén冲飞,在血色的地面上带出了一条沟壑,口中更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以金身功德唤上界罗汉普降法身,以完阳之躯结迎佛棚芦。”
蓦然间,一阵浩dàng梵音传出,飞速游遁的骨龙发出一声凄厉鬼嚎,巨口里佛光闪烁,透过了骷髅头的缝隙照耀出来。
嘭的一声巨响,骷髅头直接被融成粉末簌簌掉落,整个空间顿时化作了一红一金两个黑白分明的世界。红色的世界血光翻涌,鬼气森森。金色的世界,莲台座座,漫天神佛,一滴滴的无根之水从虚无之中洒落。
“你乃何人,”人影双眼一眯,眼睁睁的看着被自己困住的三宗掌门被沙弥用佛力夺去,“本魔纵横天下,从不杀无名之人,观你修为甚高,莫非佛门亦想chā手,丁隐血洗五台山之事,不值为戒?”
“昆仑天心子,飞鸿zhēn rén门下,”沙弥双眼一片金色佛光,脸上各式表情若影若现,几乎是片刻之间,人间喜怒哀乐等七种情感流转浮现。
“滑天下之大稽,昆仑门下?下代昆仑掌门竟然是佛门弟子,修得一身佛门神通,滑稽!滑稽!”人影晃动,刺得耳膜发痛的笑声桀桀而作。
“你伤我师尊,该死,”毫无感情的声音平缓而冷漠,这种似乎不带任何杀意的话语比所有的威胁都有力度。
“该死?莫说我血魔乃是不死之躯,便是你修为通天,想杀我亦不可能,”人影收束了笑声,死死的看着沙弥,“你可知这三宗掌门为何不敌我血魔!”
“与我何干,杀你便是,”沙弥双眼一翻,金色的双眼里各有一尊罗汉,仔细一看似乎是上界的降龙伏虎。
“从丁隐一脉开始,我血魔吞噬天下数十万生灵,食其精血,拘其魂魄,这数十万魂魄不灭,我血魔终是永生不死……”
“数十万魂魄?”沙弥冷然一笑,九座金身幻象在身躯后一一轮转,全身上下凝出一副恍若实体的战甲。双肩上各有几根像獠牙一样的尖刺,弯曲着朝天冲起。几条金色长龙在战甲表面上游动,一朵一朵的金色九品莲台瓣瓣绽开。
“伏魔战甲!”人影微微一窒,连语气都提高了不少,似乎非常的惊异。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因果乃是由你而起,便应由你而灭,”仿若已经换了一个人一般,沙弥单手在虚空一握,散落的念珠纷纷汇聚,凝聚成一根齐眉长的伏魔棍。
右手抓棍,左手把住了棍身,高高跃起,朝着人影扑去。
“来吧来吧,数十万的生魂所灭的罪孽皆由你我二人承担,若有天罚则降临这蜀山圣境,也可了却我一大夙愿,”人影不退反进,身躯上一条条的生魂冒出,直接被包裹着佛力的伏魔棍砸了个烟消云散,就连血河的被他卷成了一个通天漩涡,让那些被血河包裹的修士显露的身形。
转瞬间,近万道的生魂直接被打得魂飞魄散,失去了轮回的机会,连天空中都凝聚出了一团劫运,似乎马上就要降下天罚来。
随着生魂消散,三宗掌门纷纷脱离了血魔的束缚,从意识海里脱出身来,睁眼之际,就看到了沙弥一棍敲上了人影的头部。
“无量寿佛……”青城峨眉掌门齐声颂唱。
“天心,住手!”飞鸿zhēn rén身躯一闪,幻化出擎天举手朝着伏魔棍抓去。
“师傅,他敢伤你,让我灭了他!”一丝狠历从沙弥稚嫩的脸上闪过,双臂上金光再闪,几乎可以刺瞎双眼,手臂bào张,瞬间就比他的腰身还要粗上一圈。
巨掌破碎,伏魔棍已经贴上了人影的天灵。又是一掌幻出,可是这一掌却是毫无预兆的印在了沙弥的背心上,毫无防护的背心上,直接被拍出了一个青色掌印,掌印之下,战甲偏偏破碎,化作金色雨点落入凡间。
“师傅,你……”沙弥瞪着的双眼金光顿时消散,唯留一片血红,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又带着一丝的疑惑缓缓的朝着下方落去,而他下方正是昆仑穹顶。
“哈哈,任凭你九世转身又如何,任凭你空有伏魔战甲伏魔棍又如何,我血魔一脉注定不可灭,注定与天地同寿,”人影迅速缩小,化作一滴血水快速的坠入了凡间。
天空中血色顿消,金光泯灭,劫云滚滚而来,蕴含着莫大的威能盘旋舞动。
“起!”素衣人影微一犹豫,抬头看着喷洒着雨水的劫云,眉头一皱,双手顿时摊开,朱唇轻启,双手一抬,一阵轰隆之声,整个昆仑穹顶发生了剧烈的摇晃之后,慢慢的浮起。
“助我,”素衣人影飞身而起,站在了被劫运的力量死死压制在地面的沙弥身侧。
青城、峨眉掌教对视一望,相互一点头,也是长身而起,与素衣人影排成了品字型,
刚刚站定,其他修士几乎还来不及闪躲之时,狂雷天降,直接落在了昆仑穹顶上,一尊尊的石像直接破碎,而后倒塌,无数的碎石直接滚落,其中更有一些剑童直接被天劫波及,消去了修为。那些被同门救下的免遭一死,而那些无人顾及的则是身遭横祸。
“闯祸了,”峨眉掌门珠玑子奋力涌起了全身的道元,“弥天大祸。”
“然也,”青城掌门随声附和,当他的视线扫过满目疮痍的昆仑穹顶之后,悲苦的神色越来越重。
“此事,因血魔而起,由我昆仑而终,百年后,我飞鸿自当飞升上界以求补过,”素衣人影长袖一拂,无匹的道元直接覆盖住了圆瞪着双眼的沙弥全身。
“无量寿佛,飞鸿功德无量,我等在人间界自当全力追捕血魔,以还乾坤朗朗……”珠玑子拂尘一挥,密密麻麻的丝线从拂尘上飘出,结成了大网再一次的覆盖在沙弥的身上。
第027章 【军团长火魇】
昆仑禁闭崖,终年云海缠绕。禁闭崖上有一个平台骤然横向突出,连接山体的地方,有一张石门,正是禁闭洞的所在。
此刻石门之前,三宗掌门并排而立,沙弥双膝跪地。
“天心子,你可知罪,”飞鸿zhēn rén俏然而立,皓首微微下垂,看着跪在身前的沙弥。
“师傅……那血魔罪孽滔天,我不过是……”沙弥不甘的与他师尊对视。
“住嘴,”飞鸿zhēn rén一声冷叱,满脸含霜,“血魔如果是这么好灭的,岂会还要等你出手,妄自尊大,不知所谓。”
“飞鸿道友,天心子亦是护师心切……”珠玑子手抱拂尘侧首说道。
“护师心切?我等三大掌门莫非还收拾不了一个血魔?”飞鸿zhēn rén在蜀山三教之中修为绝对是排名第一的人物,见到她语含愠怒,青城掌门看着沙弥微微一摇头,刚刚张开的嘴巴也闭上了。
“那血魔身怀神通,吞噬数十万生魂,强行灭他,可知要招来多大的天罚!黄口小儿也妄言灭魔!你让我在百年之后,怎么放心把昆仑jiāo给你!”
看着沙弥仍旧是一副不屈的神色,飞鸿zhēn rén长袖连舞,真元蜂拥而出,shè入了沙弥全身一百零八要穴之中,而后更是一掌推出,石门顿时大开,甚至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给,就把沙弥送了进去。
“飞鸿,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过了,”青城掌门看着缓缓关闭的石门沉吟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物极必反,他今日所有之修为皆是前世修来,现在慈悲佛心不稳,若是堕入歪道,又有何人可以制他,”飞鸿声音低沉,“莫非你前日不曾见到他那双血眼!”
“为什么,为什么!”
在这个漆黑的禁闭洞里,轰隆的撞击声不断的激dàng着,那是沙弥一拳一拳轰击在石壁上的声音。
“我又有何错,为何要如此对我!”
时间变换,白云苍狗,转眼五十年的韶华消逝。一直紧闭的石门晃动着向两边开启,一缕昏黄的阳光照shè进来。
五十年的时间,小沙弥长大了也长高了,当年合身的衣服撑破了不少,仅仅在腰间还留着完整的一截。
“天心子,你可想明白?”一道人影被阳光拉长,照shè在地面之上,随着缓缓的脚步声,慢慢的朝着石洞最里面走来。
“师傅,想明白什么?”沙弥一脸疑惑的看着久违的师尊。
“你做了什么,”飞鸿zhēn rén身躯一震,紧盯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了半个脑袋的沙弥。
“修炼啊,然后睡觉,”沙弥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师尊,双眼里的迷惑越来越重,“师傅,我记得是您让我到禁闭崖里潜心修炼的啊。”
“罢了罢了,”飞鸿zhēn rén无奈的摇了摇头,“五十年之期已满,你出来吧。”
尾音越来越长,祖天心浑身一震,最后一步踏了下去。
“如果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出手!”祖天心坚定的握起了双拳,单脚再迈,整个人冲出了魔法阵,心中传出一声脆响,那些近卫齐齐倒飞出去。
“魔法阵破了!”一阵哗然之后,乱糟糟的议论声化成了简短的一句话。
“恭喜你,”乔治点了点头,他知道如果被这么魔法阵束缚之后的结果,虽然那样的结果对于魔界的人是无足轻重的。
“进来吧,来自火革平原的强者们,”从营帐里传出了火魇军团长的声音,慵懒、魅惑。
乔治微微一点头,祖天心则是眉毛一挑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相比较外面那些营房的艰苦,这里可以算是一个天堂了。一些某种皮革制成的地毯铺在了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踩上去软绵绵的一片。面对着大门的地毯另一端,摆着一张低矮的酒案。酒案的左侧摆放着几种五颜六色的水果。而在右侧,一只似乎是铁质的杯子摆在了上面,隐约可以闻见其中飘散出的酒香味。酒案后,一个木质的十字架上,一副崭新的铠甲纹丝不动的高挂着。
亮闪闪的光点在整个营房里上下飞动,虽然算不上十分的明亮,但是另有一种风情。
“我很喜欢强者,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另外的地方,”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从酒案下抬了起来,青葱一般的五指柔柔的抓住了酒杯,而后又是一阵低沉的声响,一头乌黑的长发出现在酒案后。
“你就是火魇军团长?”祖天心眼睛微微一眯,神念离体狂涌过去。在营房外发生的事情,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嗡的一声蜂鸣,一道漆黑的圆罩随着那只手臂一挥顿时立了起来,与祖天心的神念撞击在一起,圆罩上泛起了一阵涟漪。
一阵香风随着那道刺破了圆罩的白色身影出现在祖天心的身前。
仅仅比祖天心只矮了半个头不到的身高在女人里也算是高的了,如果眼前的这个全身包裹着白色兽皮的家伙算是个女人的话。
一张英气逼人的脸被绸缎一样光滑的黑发遮盖住了半边,两道长眉入鬓,露出的半只眼睛透露着狡黠的神色,抬着头不住的打量着祖天心。
“火革平原在什么时候出现了你们这样的种族,”中xìng的声调慵懒的说着,手中的杯子轻轻的举起,薄薄的嘴唇贴在了杯沿上,一仰头,一滴rǔ白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酒香顺着唇角滑落。
“从出现的时候出现,”祖天心低头看着那片雪白的额头,这样的一个家伙站在身前,真的没办法让自己有一点点的厌恶,那种像狐狸一样的眼神,无论是男是女都很合适。
“那为什么你们会走向灭亡,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你们活着走出我们驻地的理由,”火魇一仰头,喝完了整整一杯,长发滑动,露出了雪白的脖颈。
“活着走出你们的营地?”祖天心眉毛一挑,单手一伸,直接拧住了他的脖子,“我可以直接捏死你,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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