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瞪得滚圆！
“你怎么了？”
秦韵跑了上来，看着满脸大汗的楚杨，关切的问道。
“秦韵。”楚杨叫了一声。
“是我，你怎么了？”见楚杨如此失态，她着急了。
楚杨看着周围，面前的秦韵，秦韵身后的景凝，不远处盘坐的凝雨峰主，凝雨峰主身边的罗宫主。
这里就是混沌地坛！
就在罗宫主与凝雨峰主的中间，楚杨的目光就停在了上面，披头散发，浑身沾血，满是污秽，当这个披头散发像是厉鬼一般的人抬头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无心！”
他咻的冲了过去，心里疼坏了，这就是水无心，他脑子里还是一片乱糟糟的，但是看到如此的水无心时，心里就更加乱了，不过主要的还是心疼。
之前的记忆一点也没有消失，他脑子里都是充斥着两百年来的记忆，相比起来，原来半年的记忆占得分量太小了。
冲到这边抱住了水无心，不管周围四人的惊讶莫名，连忙给她治伤。
“你做什么？畜生！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水无心凄厉的吼着，因为被禁锢，不能施展发力，她张开嘴就咬在了楚杨的脖子上。
楚杨身体僵住了。
任凭水无心扑在他身上乱要乱打，整个人就像死了一样。
“一切都是梦？那为什么还要让我留着记忆！”他扑到地上，突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眼前的一切，水无心的表现，完全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之前经历的那两百年，真被他猜对了，就是个梦！
往事如风，过眼云烟，说得轻巧，楚杨这时候的心里可谓是痛苦到了极点，他抬起头来，啼笑皆非。
“报应啊！我cāo.他娘！这就是报应啊！”
他指着上面大吼，歇斯底里的吼。
………………
楚杨瘫倒在混沌上，两眼无神，他真想就这么慢慢的化成灰，至少也不用再那么思念孩子，也不用承受水无心看他时怨dú到吃他ròu喝他血的眼光。
孩子看来是没有了，剩下的就是思念。
可这里还有一个人，一个与他两百年的人，而此刻水无心对他比对一个陌生人还要陌生，除了陌生，还有无尽的怨dú。
“你怎么了？”秦韵坐在他身边，还有景凝，两人关切的看着他，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就一下变得这么样。
“我做了一个梦。”他说道。
“做梦？什么梦？”秦韵问道。
“一个古怪的梦，很古怪的梦。”他坐直了身体，心想：梦，还会不会再继续。
想到这里他浑身开始发冷，这个梦实在是太恐怖了。让他都有了死的念头，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念头不是在梦里，而是醒过来之后。
“不行，太危险了，太可怕了。不能让她们也这样。”
他看着秦韵，将她的肩膀按住，急切的说道：“你还没有做梦是不是？”
秦韵茫然的点点头，心里在思考楚杨为什么会如此失态。
“那你不要闭眼，千万不要闭眼，就这么睁着眼，跟我一起说话！知道吗？”
他大声道，晃着她的身体。
“我知道。”秦韵只能如此回答。
楚杨点头，有些疑神疑鬼，“记住，不要闭眼，睁着眼，跟我说话。”
对秦韵说完后，他转头，看向了景凝，“凝儿。”
他叫了一声，景凝没有回答。
“凝儿！”他看着睁着眼的景凝，但是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些很奇怪的神色，似乎她的眼睛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世界。
“凝儿！”
秦韵看到了景凝的古怪，急切的来到这边，当她伸出手想要砰景凝的时候，楚杨一把将她拉住了。
他现在的心情真是难以形容，他在景凝的眼里感受到的东西让他茫然不知，但是他却清清楚楚的知道，睁着眼的景凝陷入了梦境。
“别碰她！”
他大喝道，“完了！”
“什么完了？”秦韵看着景凝，非常焦急。
“不要打扰她，或许要不了多久她就醒了。”
楚杨两眼空洞，说这话，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然而醒过来的人还是不是现在的景凝，这让他有些难以确定。
呼……
一阵风吹过来。
楚杨后背的汗毛腾地全束了起来，霍然起身，怒吼道：“谁？！”
“是我。”
声音响起来，出现在这边的是凝雨峰主。
楚杨看清之后，长呼了一口气，“师祖。”
他有些疑神疑鬼了。这让他心里开始害怕，这种气氛不对。
“你怎么了？”凝雨峰主看着楚杨的眼睛，她的眼里泛起一些若有若无的光彩。
楚杨看着凝雨峰主，忽然道：“师祖，您有没有做梦？”
“没有。”凝雨峰主回答的出奇干脆。
楚杨松口气，扯过了身边的秦韵，睁大了眼睛，唯恐她不知道，大声道：“不要分神，说话，跟我说话。”
“好，好。”秦韵被楚杨一惊一乍的神态搞得不知所措。
凝雨峰主一只手搭在了楚杨的身上。
楚杨一惊，刚要反抗的时候见到时凝雨峰主，而且当即就感觉到一股清凉温和的气流冲入了脑海中，似乎在清洗脑海。
他的精神一下就放松了很多，神色也放缓了一些，闭眼，然后睁眼，看着凝雨峰主，“多谢师祖。”
“不用谢我。”凝雨峰主摇头道。
“师祖，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您一定是也做梦了！”楚杨看着凝雨峰主，她的表现太奇怪了，他现在虽然紧张，但是思维却异常的敏锐，立刻就察觉到了凝雨峰主的不同。
凝雨峰主一眯眼，笑了起来，“师祖说了，没有做梦。还有，那不叫梦。”
楚杨心里一惊，盯着凝雨峰主，“那叫什么？”
“幻境！”
凝雨峰主说了这两个字。
“幻境？……幻境……”楚杨无神的眼里忽然绽放出一道光华，“对！应该是幻境才对！不是梦，是幻境！”
凝雨峰主转身之际，看着楚杨，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师祖，您是不是要说什么？”楚杨有些会意。
“记住，一切都是幻境！”
第十八章 迷影重重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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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一切都是幻境！
凝雨峰主的话回dàng在楚杨的耳边，他有点胆颤心惊。不过他心里还是被忧苦给填得满当当，这真不是人受的事儿。
背后有些发冷，他猛的就转过身。
“你如此紧张作甚？”罗宫主皱着眉，眼里有些怒气。
楚杨心里有些虚弱，吐了口气，无精打采的叫了声师尊，便坐到了地上。
罗宫主见他有些不寻常，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他身前，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南宫芷为何也神神秘秘？”
楚杨盯着眼前出现的道袍，知道这是罗宫主，他抬头，仰视着罗宫主，看到的是她尖尖的下巴，光滑细腻美丽极了，可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垂丧道：“没什么。”
他不想说话，懒得说，现在他的心绪低落到了极点，就算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都未如此。
罗宫主心里一怒，一脚就踢向他，脚没有露出来，只是带动着灰色道袍鼓了起来。就在她踢他的一刹那，她心里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她隐约也觉得自己的表现很奇怪，只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
砰，楚杨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然后向后倒。
“你做什么？”他恼怒的看了一眼罗宫主。
罗宫主本来还有些疑惑自己，而且这么一脚下去怎么也该解气了，可是看到楚杨的模样，她脸上陡然一变，怒道：“混账！我是你师尊，你这是什么口气！”
她神色俱厉，怒火中烧。
楚杨哼了一声，拍了拍胸前被她提到的地方，站起来就朝着后面走，直接无视了罗宫主。
这一下罗宫主更是恼怒。紧随着楚杨就追了过去，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对她这个师尊的。
……………………
来到混沌的边缘，这里无形无相的，感觉上奇怪，可是就是看到了这样的情况，混沌始终，万物的本源就在于此，具体如何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怪异。
“唉！”
他叹了口气，脑子里都是水无心还有宝宝。宝宝不在了，水无心却在后面，然而这个水无心究竟是不是他心里的水无心，这一点他很矛盾，而且水无心现在对他所表现出来的怨dú也让他心里很颓丧。
“混账！”
罗宫主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出现在了楚杨的身后，见楚杨一点反应也没有，心里愤怒越来越终。
楚杨确实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当听到声音之后才转过身去，看到罗宫主的变了颜色的脸，他心里就纳闷了，现在正不舒服，为啥就偏要找碴呢，难道师尊就能无缘无故的找碴，何况他也未必将她当成师尊。
或者说，师尊这个词在他心里本就是个笑话。
他皱着眉，看着动怒却不言语的罗宫主，又转身向旁边走。
可是身体忽然被一股力量给拽住了，转头的时候见罗宫主手里出现了一把拂尘，他被拂尘上毛毛拽住了。
他忽然笑了，说道：“师尊，您是不是有事？”
罗宫主松开拂尘，被楚杨怪异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楚杨问话了，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哼了一声，右手紧紧握住了手里的拂尘。
楚杨忽然来到她身前，听在与她距离一尺的地方。
“你要做什么？”罗宫主后退，怒声道。
“那你要做什么？”楚杨反问道。
“混账！有你这般无礼的人？”她眉头紧锁着。
楚杨看了一眼她的身后，那里是凝雨峰主她们几个人，当他看到那边的时候，一道怨dú的眼光就看了过来。
“你刚才为什么要给水无心治伤？这可不是你的做法，刚才还口口声声要杀她，若不是被我阻止，水无心现在也没了命。”
罗宫主心绪平缓了一些，回归无喜无忧的神态。
楚杨道：“没什么。您要是没有什么事，就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你……”罗宫主看了他一眼，这次过来是想随着心里的怒气，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在作祟，可是现在心里怒气慢慢的消失了，她摇了摇头，就转身离开了。
楚杨盯着她的背影，还以为她是寂寞空虚了，看来是他一厢情愿了。又想到了水无心，在幻境里发生的事，他笑了起来。
心里一动，他走向水无心。
…………………………
“畜生！你要做什么？”看到楚杨过来，水无心脸色变得铁青。
楚杨不说话，上前就将她抱了起来，用力的箍住她的身体，向着混沌边缘走去。
“畜生！你要做什么？你这狗贼，放开我！”水无心挣扎着，张口就要在了楚杨的下巴上。
楚杨汗了一下，心道你怎么不咬我的嘴。
想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也不在刻意的避开她，现在看她的时候心里只是感觉满足，好歹她没有不见。尽管对她形同陌路，异常的怨dú，然而这些负面的情绪在楚杨的眼里都被看成了撒娇一般。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心胸果然不一般。
水无心心里逐渐冷静了下来，楚杨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刚才的时候奇怪的表现就把她吓了一跳，这让她愤怒怨dú的时候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还是之前，楚杨狠狠的凌辱了她，再之后有很愤怒的想要杀她。纵使她不惧死亡，可是心里仍旧想着恢复了力量把他给除掉，来发泄心里的怨恨。
而楚杨现在的表现太怪异了。她如此的辱骂他，撕咬他，神识观察到的却是他笑眯眯的眼光，这眼光实在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她有印象，阳庭看她的时候就是这么一种眼光。
来到混沌边缘的时候，楚杨坐到混沌上，用元神力在周围布了几道禁制，如此凝雨峰主她们休想看进来。
他心里有点疑问，元神力还有本身的修为的确是没有增加的，可是他对力量的运用却比起没有经历幻境的时候强了几十倍不止。
元神的两种境界他也知道，他更知道自己现在距离元神离体，化成分身还有着十万八千里。但是这些东西在他没有经历幻境的时候是肯定不知道的，现在他知道了，他也懂了，那就说明幻境里保留记忆的时候，修炼上的感悟也在，这是随着记忆一起的，或者说不是记忆，但是这些感悟却没有被剥夺。被剥夺的只是力量。这让他有种感觉，自己进入幻境的好像就是意识，有记忆，同样也有意识对道的一种感悟。
“你究竟要如何？你这畜生！”水无心脸上极为yīn沉，被楚杨这么抱着，她就当是在畜生的身上。
楚杨将她放到腿上，两条手臂将她蜷缩起来的身体紧紧箍住，这样她就只能动头，其他地方只能挣扎。他将她松开，可是在她想要挣扎起来的时候，手掌一张，土黄色的大地力量就喷涌而出，将她身体捆了个结结实实。只要她动，就会陷入大地力量中，这样她既不会因为被捆绑而疼痛，也不会挣扎开。
水无心忽然冷笑了起来，眼里都是轻蔑的笑，看楚杨根本不像看一个人，在她眼里楚杨的确成了畜生。
楚杨虽说有心胸，可是还是比较难过，他抬手将她散落的头发一点点的梳理，给她整平，再看到她被他打得红肿的半边脸，连忙给她治好。
这个过程水无心骂骂咧咧，不过也仅限于此。
然后将她损失的修为给补全了，他这么不计心力的给她治伤，恢复修为，这让水无心愤怒的同时越来越感觉奇怪。
愤怒归愤怒，可她仍旧有清晰的理智，本来以为楚杨将她捆绑起来，肯定是要行那龌龊之事，没想到等待她的是楚杨温柔的治伤。
“拿开你的脏手！”
她冷冷的看着楚杨，楚杨现在的手正摸在她白皙的脸上。
“我给你看点东西。”他在她脸上香了一下，不顾她杀人的眼光，额头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第十九章 妥协与否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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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要给水无心看看这两百年里的记忆，这东西是可以共享的，尤其是他们这种虚仙级的大高手，只要有这个想法，就算是万年的记忆也可以让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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