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倩女幽魂之幻界 > 第98章 原来如此
    沈傲霜下定决心,前来赴宴,完全是因为沈光荣没头没脑地撂出的那几个疑团。瞅着沈光荣从厨房里走出来,又坐回到沙发里,客厅里就剩他们两个人,沈傲霜便扭头瞅了一眼厨间的木门,又转脸低声问道:“沈总裁,傲霜可不是来享用美味的,昨天的那几个问题,傲霜确实是想不通,还请总裁不吝赐教,以解傲霜心中之疑呀。”

    沈光荣却不着急翻开底牌,淡然地笑着回道:“呵呵,不急,先吃完饭,再听我给你讲段陈年旧事,保证让你兴致盎然,恍然大悟。”

    沈傲霜还不甘心,刚想再去求他,却听总裁夫人在厨房里嘟囔一句:“这俩人是谁呀,在咱们家的楼前屋后,鬼鬼祟祟地徘徊不停,要不给他们个警告,还没完没了哪?”

    总裁夫人的话刚出口,便听她舀了一盆水,没等沈傲霜和沈光荣去阻拦,就泼了出去,紧跟着传来叶孤城和陆明峰的惨叫声。沈傲霜刚想跑出去查看,却听沈光荣轻声笑道:“算了,由他们去吧,反正天气也热,不碍事的。”

    沈傲霜趴着窗口,看着他们俩狼狈地往院外逃去,心里有些不落忍,便想打个电话安慰一番,又看到沈光荣冲着她微微地摇着头,只好作罢了。

    赶走了叶孤城和陆明峰,总裁夫人便张罗着开饭,随着热气腾腾地饭菜上桌,沈傲霜却瞧着一道道珍馐美味惊得直咂舌,不仅鲍鱼龙虾海参等海鲜应有尽有,还搭配了几样叫不上名来的菜蔬,心里不禁暗道,公司此时面临着即将破产的命运,而沈总裁的家中依旧是钟鸣鼎食,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乘坚策肥,实在让她无法下咽。

    听闻饭菜齐备,沈子铭走出房间,也不多言,坐到饭桌旁,低头扒拉着米饭,挑拣了几样清淡的素菜,风卷残云般吃完撂筷,又冲着沈傲霜笑笑,便扭身回屋了。

    总裁夫人笑意连连,热情洋溢,频频地给沈傲霜布菜,不大会,她面前的口碟便堆成了小山,杯中的饮料也是只增不减,看得沈光荣都瞧不下去了,低声埋怨着夫人:“急什么,让傲霜吃完,再添也不迟呀。”

    “呵呵,哪里的话,你不给她多夹些,她一个女孩子家,咋好意思吃呀?”总裁夫人笑口说道,又为沈傲霜添了两根辽参。

    沈傲霜心里有如乱麻,虽然没啥胃口,但也小口抿着,免得糟蹋了沈光荣夫妇的一片深情厚意。宴席接近尾声,沈光荣端起酒杯,把剩下的残酒喝尽,开口问道:“傲霜,我有个陈年的故事,不知有兴趣听吗?”

    “请沈总裁快讲吧,傲霜打小就爱听人讲故事。”沈傲霜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只为解开心中的疑惑,等来等去,却不料沈光荣主动开口了,不禁双眸灼灼,满含期待地瞅着他。

    沈光荣稍作迟疑,便缓缓地张嘴道来:“唉,提起这桩往事,那还得追溯到二十年前啊。”

    “你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我都听腻了,你给傲霜讲吧,我去陪陪子铭。”总裁夫人似乎很介意沈光荣的过去,便起身去了沈子铭的房间。

    “别管她,那时候我们一家三口,住在钱塘江边,还没有你婶子啥事哪。”沈光荣扭头瞅着他夫人的背影,眼神有些迷离,似是沈浸在了过去的岁月之中,“我是个渔民的儿子,说起二十年前,我还是个望江打鱼的穷小子,却娶了位温婉贤淑的妻子,一年之后,便有了乖巧可人的女儿,要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们今生今世都不会生离死别,天各一方啊。”

    听闻沈光荣提到了钱塘江边,沈傲霜蓦然想起了那三间茅草房,又见他抬手抹了抹夺眶欲出的泪水,便急切地催道:“沈总裁,傲霜等不及了,求你快讲吧。”

    沈光荣稳了稳心神,继续讲道:“我们一家人日子虽说清苦,但也幸福美满地生活着,就在女儿刚满五岁生日的那天,我去江边打鱼,却见一个和女儿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失足落水,眼瞅着就要沉入江底,她的母亲在江边拼命地嘶嚎着,刚要奔着她的孩子,踏进江水之中,便让我给赶上了。”

    “他们母女得救了吗?”沈傲霜听到此处,不禁焦急地脱口问道。

    “哈哈哈,我从小就在江边长大,号称浪里白条,有我在,她们娘俩怎么会有事,等我费尽气力把她的孩子推到岸边,谁知腿脚却抽了筋,全然不听使唤,随后又被大浪卷回了江中,便失去了知觉。”沈光荣说到这里,抄起酒瓶子,又把酒杯斟满白酒,猛地倒进了口中,红着眼睛讲道,“许是我在江中漂浮得时间太长,被泥沙堵塞了口鼻,使得大脑缺氧,或是头部撞到了什么,此后竟失忆了五年之久,等我彻底清醒过来,才得知被一位老者所救。后来,他将我带到了大连,也许因为我失去了记忆,他就此对我视为己出,竟将他的产业交给了我来打理。经过几年的努力,我把小作坊发展成为如今的远洋渔业,更让我吃惊的却是,在这期间,我还与他的女儿成了亲,她就是你现在的这个婶子。”

    沈傲霜听得潸然泪下,此时已经断定,沈光荣讲诉的故事,就是她的家事,而且眼前的这个人必是自己的父亲无疑。但此中也存有让她感到有些诧异的地方,在她模模糊糊地记忆当中,爸爸长得威猛高大,而坐在身旁的沈光荣却矮胖而敦实,实在不像她脑海中残存的那个印迹,又因那时父亲很少照相,只有妈妈留给她的一张锈迹斑斑地半身黑白照,除了能看到父亲的轮廓,面目却模糊不清,沈傲霜只能依靠自己的想象,去描述父亲的模样。如今父亲就坐在身边,却与自己心中的爸爸大相径庭,但转念想来,二十年前的她,毕竟还是个刚满五岁的顽童,与爸爸的身材相比,父亲自然是高不可攀,也就打消了疑虑。

    沈光荣不知沈傲霜心之所想,便继续说道:“我醒来之后,就急着回到钱塘江边,却发现我曾经的家,早已人去院空,被园林处拆除了房舍,植上了绿树。而后又打听到,被我所救的那户人家,许是因我生死不明,怕我的家人找他们索要赔偿,也连夜搬走了,从此不知去向。而我的妻子哪里晓得我还尚在人世,便向政府部门为我申请烈士称号,到头来却因无人给我作证,虽说见义勇为而丢了性命,却白死了一回。”

    “那您后来找到了家人吗?”沈傲霜擦拭着泪水,脸色恻然地问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多年的苦苦寻找,虽然得知了她们母女的下落,可我又另娶了她人,又怎么去面对当初的结发之妻呀?”沈光荣声调哀切,也跟着沈傲霜落起泪来,缓了稍许,才接着又说,“就在前不久,我得知她重病住院,却不敢现身去见,就偷偷地躲在她病房的门外,趁机往里瞄上几眼,也算是对自己的良心有个安慰吧。”

    沈傲霜已然是泣不成声,泪眼望着沈光荣,悲恸的念叨着:“她已经过世了,您知道吗?”

    沈光荣握住酒瓶子,往嘴里猛灌了几口,才开口应道:“怎能不知呀,她女儿料理完后事,我就在她的坟前枯坐了三天,不吃不喝,也是为自己的无意犯错而赎罪啊。后来我也找到了被救的那个女孩,名字叫张怀恩。当年,他们全家为了躲避我的家人,竟搬到了杨家镇,她还有个哥哥,叫张昊天,也是凑巧,还与我女儿处上了对象,急得我不知如何才能拆散他们俩,就找到了一个黑客,侵入了他的手机,却发现我女儿和他同玩倩女幽魂的手游,我只好乔装为女子,化名为花想容,想方设法地去搅合他们之间的恋情,结果天助我也,张昊天后来竟不知所踪,把我兴奋得好几天都没睡踏实。”

    “那您既然找到了女儿,为啥不肯现身来见呀?”沈傲霜抬起泪眼,不解地问道。

    “唉,女儿早就得知父亲已死多年,我若是突然站在她的面前,非但会惊吓到她,而且还没法开口解释这一切呀,只能在张昊天失踪之后,怕她想不开,就每日里送去一个花篮,权当是一种变相的安抚吧,而后又在手游里听说,她要去远方寻找张昊天,我便备齐了出游的用具,送了过去。等她回到大连,我又苦心孤诣地恳求叶孤城,把她聘到公司里来,每天看着自己的女儿在身旁忙碌着,心里别提有多幸福了。”沈光荣慈爱地盯着沈傲霜,苦楚的面容里泛着一丝笑意,使得沈傲霜情不自禁地扑到了他的怀中,抽泣不已。

    “孩子,想哭就哭吧,是爸爸对不起你们母女俩,如今我们父女得以团聚,既要感谢苍天怜人,又要感叹造物弄人,孰是孰非,都让它过去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也再不用偷偷摸摸地关爱着自己的女儿,还引得别人说闲话了。”沈光荣欣慰地抚摸着沈傲霜的秀发,尽情地与她相拥而泣。

    沈傲霜默然流着泪水,哽咽着念道:“全怪我粗心大意,却不知办公室里挂着的那幅画,正是我小时候的家,还以为是公司为了装点门面,随便选的风景画哪?”

    “傻孩子,那是爸爸有心在提醒着你,而你却没当回事,那晚我实在忍不住对女儿的思念之情,才从暗门走过去,偷着瞧瞧我那可爱的孩子。看着你睡梦中的样子,心头却是百感交集,便匆忙地做了个决定,决定把你请到家里来,陈明其中的曲曲折折,也好让我们父女得以相认啊。”沈光荣的老脸绽开了笑容,颇为自得地念叨着。

    一切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沈傲霜却不知如何面对张昊天和张怀恩兄妹,便试探着说道:“尽管张昊天的父母做事差强人意,但总不该祸及他们两个孩子吧,虽说张昊天多日未归,但傲霜却无法割舍这份感情,还望父亲能够理解女儿的选择。”

    “唉,记得前日我曾劝过你,你却不为所动,算了,你也长大成人了,我虽生了你,却没尽到养育之责,那些都是你自己的事,就由你自己去妥善处理吧,父亲再不多管了。”沈光荣倒是开明,说得沈傲霜稍有安慰。

    就在这时,沈子铭的房门开了,只见总裁夫人拉着沈子铭,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嘴里叨咕着:“来,子铭,快来和你的亲姐姐相认啊。”

    “姐姐好。”沈子铭似乎还没转过弯来,便垂着头,红着脸,冲着沈傲霜问候了一句。

    沈傲霜也站起身来,抚着他的肩头,笑着说:“弟弟也好,以后你的功课都包在姐姐身上了,随时给你当家教,还望弟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呀。”

    没等到沈子铭道谢,总裁夫人却拿眼瞧着沈傲霜胸前的长命锁,眉开眼笑地问道:“哎,傲霜脖子上戴着这把银锁,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了吧?”

    沈傲霜回头瞅着沈光荣,却听他张嘴笑道:“呵呵,这把银制的长命锁,是从沈家的祖辈传下来的,按说是传男不传女,那时我只有个女儿,便打算留给她了。”

    沈光荣淡淡地几句话,竟让沈傲霜犹豫起来,这把锁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如今听着父亲似有索要的意味,心头确是有些不舍,便低声嘀咕着:“不是傲霜吝啬,可这长命锁是妈妈留给我的,看到它,就能想到了妈妈,傲霜实在不愿把这个浸满着亲情的信物,送与他人之手啊。”

    总裁夫人却不容沈傲霜迟疑,忽然伸手把长命锁抢到手中,咯咯地笑着说:“送给你弟弟,也不算是外人,想看随时来家里瞧,这东西也不值钱,有啥舍不得的?”

    沈傲霜别无他法,只能颔首应允,却见沈子铭扭头往他的房间走去,嘴里还嘟囔着:“姐姐的心爱之物,我才不要哪。”

    “这孩子,真不懂事,长命锁是你们沈家的传家宝,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总裁夫人扭动着两瓣肥臀,手里握着长命锁,快步追了过去。

    沈傲霜此刻似乎弄懂了这家人的意图,摸了摸空荡荡地脖颈间,便拒绝了沈光荣的盛情挽留,倍感失落地走出了沈家。

    望着沈傲霜远去的背影,沈光荣站在窗前,自言自语着:“哥哥啊,弟弟沈光耀假托你的名姓这么多年,无非是为了保住咱们沈家的财产,如有不敬之处,还望哥哥在天之灵莫要怪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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