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倚刀春梦 > 第 18 章
    方少眉

    都不知道。”

    他向我笑笑,又道:“我很感激你尽力把战事拉长,因而我才得到一个机会,观察

    出这个鬼魂似的人物,正是享誉廿年的‘神出鬼没’褚同步。因此,我才不得已出动我

    最后一只螳螂,而我则在暗中掩护。你们知不知道,我五只螳螂现在只剩下一只?”

    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的螳螂是什么样子,却已知道必定是受过特别训练的人而不是昆

    虫类。

    “褚同步真是名不虚传,个把时辰竟已奔出二百余里。他没有会见任何人,只留下

    密函便飘然而去。也因此我直到现在才赶得回来。”

    “就算幕后人是官同。”徐慕龙喃喃道:“他为什么用尽心机手段对付长江镖局

    ?”

    “为了你的母亲!”卫远来了石破天惊的这么一句,又道:“是你的母亲王小怡,

    她被官同幽禁了十五年以上。她极力怂恿官同对付你爷爷。”

    “为什么对付我爷爷?”

    “我看法是,除非惊动了你爷爷,谁也不会关心,也不能救她脱离苦海。”

    “我爷爷当然会关心她……”

    “请你不要生气,我偷听见他们对话,所以知道你爷爷和令慈有过一段情,他们还

    有一个女儿,也即是你的妹妹。”

    徐慕龙傻呆了好一会,面色才由青白恢复红润。问道:“关于我的妹妹,你还有什

    么消息情报?”

    “没有,然而我亲眼见过令慈,也亲眼见过艾可姑娘。”

    “我和她又怎么啦?”我淡淡问。

    “你们简直就是同一个模于里印出来的。”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你以为这种说法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之至,可是你徐爷爷传你毕生武功心法,又传付夜鸣刀给你。这种巧合大

    概就很少很少了。”

    曙色已从窗户从门口透进来,残灯剩烛显得黯然无光。

    “请你别怪我。”卫远望着我说:“而今闲话休提,最要紧是下一步你有何打算

    ?”

    我心中一点都不怪他,反正我是徐慕龙异父同母的妹妹这一节,我也不会隐藏很

    久。而卫远恐怕我不知这,竟与徐慕龙发生爱情的话,他无论如何,当然不能坐视。

    我的确也很佩服我的妈妈王小怡。她除了激将和唆使那官同对付我爷爷之外,

    实在再无别的方法,可以重见生天。这世上除了我爷爷,谁有本事在双腿瘫痪之后,还

    能对付高明如官同这等可怕的人物呢?

    我望着越来越明亮的晓色,陷入了沉思。

    第 七 章 千刀斩恶棍 一家共团圆

    窗户上粗如鸭卵的精亮钢枝,任何人一看十之八九都会放弃。谁能摇撼得动这么粗

    的钢枝?我微微而笑,望住钢枝后面一个美丽fù人。

    我不能不承认她样貌几乎跟我一样,而且比我还多了一种成熟的吸引人的风韵。

    “你的笑容既冷静而又忿怒。”那美fù人声音娇脆悦耳,缓缓说道:“这两种特

    质,都是你父亲的。我只是一个下贱愚蠢的女人。”

    “你绝对不是,”我答:“如果长江镖局不是快要垮台,我绝不会见到你。以长江

    镖局的财势声名,一个愚蠢的女人在钢窗后面,怎能使它垮台?”

    她美丽的笑容连我也为之心软,更别说爷爷了(不,应该称为父亲才对)。

    “很谢谢你没有看不起我,现在我死也甘心了。你快走吧,官同此人十分可怕,除

    非你爸爸亲自出马,谁都不行。但你爸爸已不能行动,这是你刚告诉我的,对不?”

    “今天不但我来了,还有我的哥哥也来了。”

    徐慕龙从右边屋檐上飞落,落地无声。而嘴巴抿得紧紧没有声音。

    我看见妈妈眼中闪动异样神采,我用肩头碰徐慕龙一下,柔声道:“叫一声妈,你

    万万不可忘记她已幽禁了十五年。而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救她出来。”

    想起她遭受如此巨大可怕的苦难,很多事情就变成可以忍受和原谅了。他终于叫了

    一声“妈”。

    妈妈面宠和身子都挨倚钢柱上,似乎突然全身瘫软。美眸涌出晶莹泪珠。

    “你们快走,我看了你们一眼,此生已经心满意足。快走,那恶人说不定什么时候

    就会忽然出现……”

    我微笑地打断她的话,说道:“不要急,俗语说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难道你

    竟认为我爸爸是个有勇无谋之辈?他会叫我们来送死?”

    徐慕龙烦恼地长叹一声,我很明白他何以如此。

    试想他既然是我爸爸的孙子,而我却是他妹妹,这笔账怎样算?我和他如何称呼?

    他应该叫我姑姑抑或是叫我妹妹?

    妈妈一定记起爸爸,故此眼中又再现神采。她一下子就心平气和,便有时间有心情

    注意到哥哥的问题。

    她柔声道:“慕龙,你是我的骨ròu,却不是徐龙飞的。你爸爸徐东风,只是徐龙飞

    好朋友的儿子。你本来应该姓张。”她停了一下又道:“徐龙飞为了不肯再伤害你父

    亲,所以方当盛年便决意退隐。以便远远离开我。”

    徐慕龙深思了好一阵,表情忽yīn忽晴。终于想通了,轩眉一笑,道:“好,我很仰

    慕他,你替我起的名字起得很好!”

    我伸手摸摸钢柱,道:“妈,现在还不能弄坏这些东西。但又不能不早作预防…

    …”

    我递给地一个小瓶子和一支金色的七寸长细锯:“这是昔年天下无双的‘梁上君’

    常永的宝贝,他仗这两件东西当真可以夜盗千家。你只要涂点yào液痕迹轻轻一锯,一眨

    眼,就可以锯断一根钢柱。你想出来就易如反掌。”

    院落中忽然发出“”一声,显然有人从远处丢一颗石子进来。

    我和哥哥立刻隐没在‘地洞’里(是卫远一直使用的)。

    不久,我从我眼看见一个五旬左右的端秀男人,出现在妈妈面前。

    对话声从透气孔传入来,官同的声音听来好像是廿余岁小伙子,亦相当温文有礼。

    “你想不到我忽然来此吧?”

    “你脑袋里的念头,我从来没有猜中过。”

    “这是实话。”官同说:“我平生有一个信条,那就是宁可相信一个骗子,也不可

    相信一个女人。”

    他声音温和斯文,可是动作却恰恰相反。

    他一手搭住妈妈肩膀,手指大概有内力透出,所以妈妈驯如羔羊,任他解开衣服,

    露出那对笋尖似的雪白rǔ房。

    我看见官同揉捏她rǔ房恣意轻薄之时,不禁想起卫远。

    这‘狡猾’的小子看见这些情景之时,有什么反应什么想法呢?

    徐慕龙身躯贴住我,这是因为地洞太小之故。所以他也不能用手,只能用肩头顶

    我,要我让他窥看。

    但这等情景岂可让他瞧见?可怜的哥哥,他已中了人家yīn谋诡计,此生不能生儿育

    女,也对女人没有兴趣。

    好不容易碰到我,让他发生兴趣,可惜我却是他妹妹。

    假如妈妈让官同亵辱的情形给他看见,他心里必定大受影响,而且更可能马上破洞

    而出向官同挑战。

    挑战并没有关系,在强存弱亡公律下,战败而死那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然而对手是

    官同,是个连卫远提起来也大有惴惴之意的人物,问题就太不简单了。

    这个恶棍必定有本事能使徐慕龙啼笑皆非,进退维谷,使我哥哥败亡得不甘不愿又

    窝窝囊囊的。

    我肩头回顶一下,表示拒绝让他观看。但心中一软,忍不住揽抱住他,另一只手塞

    住透气管,免得声音传出去。

    我温柔吻吻他的面颊,然后在他耳朵边,用极细声音说:“不要看,你一定会很生

    气。

    这样我们就会从主动变成被动的了!”

    他也搂住我的细腰,轻叹一声,这:“你武功虽高,其实却是很温柔体贴的美女,

    如果你不是我妹子,那就好了。”

    唉,这个孤独高傲而又俊美的男人,为什么是我哥哥呢?我纵然想不顾一切,也愿

    牺牲自己而做他的女人,现在却也办不到了。

    因为他已经知道我是他的妹妹。老天爷为何给他如此残酷可怕的命运?哎,人生自

    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我为他悲哀,为他战栗,热泪涌出染湿了他面颊。而我也发觉他的泪水,滴落在我

    面上和手上。

    我们心灵相通,一同感受到命运之无奈,也感受到悲剧之美美得极之悲凉和凄

    艳。

    他的手脚和面颊都有点冰冷,我用力拥抱住他,想用我的ròu体使他暖和过来。但他

    是我的哥哥,唉……

    ××××××卫远用尽全身本事,飘落门前而无声无息。那道漆得黑亮的门,看似

    是木的,其实却是整块钢板,坚不可破。

    他用一支钢丝戮入一个门上一个小洞内,这支钢丝他螺旋形,乃是‘梁上君’常永

    的十二支百合匙之一。

    事先当然已曾试过,所以那道钢门应手而开,全无声响。

    卫远像猫似轻捷,如豹般狡悍,飙然入厅,一停步时,已惊讶地仰头四看,同时掀

    鼻嗅闻气味。

    这种香味显然是刚刚散发出来。故此初是较淡,不久就浓冽得多。

    假如不是他这等人物,决计觉察不出此中细微变化。尤其是这儿长年幽囚着一个粉

    搓玉琢的尤物,有香气自是合情合理之极。

    卫远忽然碰到一只摆放着花盆的高脚几,发出微微一响。

    房内的云雨声呻吟声马上中断,一道人影疾飞出来,落在卫远面前五尺之处。

    此人全身精赤,肩宽腰细,四肢及胸部肌ròu甚是厚实,脚下有一对短统皮靴,手中

    一支长剑,此外别无他物。

    但他身上的不文之物,居然仍是亢勃状态。若是女人看见,必定掩眼失声惊叫。

    卫远深深吸一口气,他当然不会惊叫,还微笑道:“我是‘神炼’王禹的弟子,姓

    卫名远。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哦,是王禹那王八蛋的弟子。”官同也笑笑,丝毫不为自己全身精赤,以及那种

    不雅状态而不安。“你能够入得此门,可见得有点道行。可惜还差了那么一点点,才会

    碰到木几而惊动我。”

    卫远反问道:“我的道行,真的差一点点?”

    “当然啦,哈哈,请问以你的身手,怎可能碰到木几?唔,你不是嗅到香气么?就

    是这阵香气使你失去判断力,使你失去空间位置的精细感觉!”

    “你真是名不虚传,无怪家师一直叫我别碰你别惹你。”

    “他很聪明,所以他直到退休,还没有失败过一次。你知不知道我曾耗费了许多

    年,殚精竭智,布下许多陷阱,等他上钩?”

    “你等他?为什么?你们有过不去的事?”

    “没有,从未找到我犯法证据,亦不敢与我决斗。但他的确也是一代人才,他知道

    很多事情是我干的!”

    “我现在怎样了?”卫远这一句问得真的有点恬不知耻:“你总不至于想鸡jiān我

    吧?”

    官同嘻嘻而笑,道:“唔,你很有趣,相貌也不错。但就算天下最漂亮的脸蛋,若

    是抓破了,便也立刻不漂亮了……”

    他忽然伸手向卫远面庞抓去,动作并不十分迅速。因为他已算准卫远绝对不能躲

    避。

    谁知卫远居然能够及时仰退一尺,底下还飞起一脚。

    这一脚可绝对不是衰弱无力那一类,事实上一脚之中竟然含有五种变化。

    官同哈哈笑声中,身子寸步不移,只以右掌作出切削之势(并没有当真出招),就

    使得卫远那一脚半途而废自动缩回。

    官同忽然一脚踢出,这一脚是真的。

    卫远腿骨发出折断声响,身子有如断线风筝,却恰好从洞开的大门飞出。

    我用右手一把接住他,笑道:“死不了吧?”

    “还好。”他苦笑说:“但现在面对着官同的人却很不妙。”

    面对官同之人,便是徐慕龙,那官同随着卫远之后飞出走廊,就被我哥哥拦截住。

    那走廊相当宽阔,左面就是更宽大的院落,出心拼斗此正其时。

    ‘第一恶棍’官同眯起眼睛,看看徐慕龙,又斜视我一眼,道:“你们来得好

    快!”

    徐慕龙没有回答,掣出那对短剑。

    我大声笑道:“恶棍,徐爷爷传给我夜鸣刀之时,告诉过我一句话……”

    这是鬼话,徐爷爷(我爸爸)那须说什么话?他只须把此刀精髓妙诀传给我就行

    了。

    我把断了腿骨的卫远安置在廊柱边,这样他虽然不能走动,却有地利可凭,即使是

    强如官同这等人物,亦绝对无法一招取他牲命。

    时间我已争取到,现在我挟着夜鸣刀,走过徐慕龙,面对着官同。

    我的杀气潮涌出,夜鸣刀跃跳三寸,锵然大鸣一声。

    此时我全身真力弥漫,蓄劲如拽满强弓,一出定当无人能挡。

    厉害如官同亦不敢妄自移动一分一寸。他如果不能弭泄我的气势,便必须硬挡我一

    击之威,或者抢先强攻。

    除此之外,别无第三条路可走。若妄自稍一移动,便等如燃着百吨zhàyào一样危险。

    官同这时,仍然能够微笑,使我大是佩服。他说:“徐龙飞究竟对你说了什么话

    ?”

    我既不是回答,亦非反问。因为我根本不是跟他说话而是对徐慕龙说。

    我声音极之稳定坚决,道:“哥哥,请守住那边门口,你就算粉身碎骨,也不可让

    他入屋一步。”

    徐慕龙恍然大悟,绕个弧形飞落在门口。

    如今官同纵然能退出我刀圈外,亦不能趁隙入屋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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