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事实。虽然婚礼最后没有完成,但诗妤最后的眼神,让他痛彻心扉。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失忆?明明想要好好抓住的人为什么最后却是他亲手推开的?

    门被推开了,他却没有睁眼,任由后悔和内疚将其淹没,他甚至想自欺欺人的逃避,一辈子昏睡过去。

    沐烟柳见人还没醒,松了口气,而后坐在床头,深情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想起来?我们一直这样不好吗?陆诗妤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一个又一个围上去。”

    她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过了一会儿,她伸出手,仔细描摹床上之人的五官:“真漂亮,这样漂亮的皮囊好想一辈子珍藏,所以,你还是不要醒,好不好?”说着,她拿出一根针管,尖细的针头闪着寒光,让人忍不住战栗。

    针头离陆淮瑾的脖颈越来越近,突然,那双紧闭的眼打开了,里面盛满冰冷。沐烟柳被吓了一跳,手里针筒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你你,醒了?”

    “怎么,你很失望?”陆淮瑾冷冷看着她,眼里心里都蒙上了一层寒霜,他恨自己,也恨沐烟柳,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或是事情还不会这么糟糕。

    “没有,你在说什么呢?”沐烟柳慌乱地扯出一抹笑容,连连摆手,“我怎么会失望?我们是夫妻啊。”

    “是吗?”陆淮瑾微微一顿,神色诡谲莫测,“我怎么不记得我们成为夫妻了?”

    多亏了诗妤在他失忆期间坚持没有签离婚协议,不然,他还真的惹上一个麻烦,但是,诗妤一心一意为他,他却把对方伤了个彻底。

    宋濂说得对,他就是个混蛋。

    “淮瑾,我们已经举行婚礼了,你怎么能……”沐烟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泪很快盈满眼眶,yù落不落,娇楚可怜。

    “沐烟柳,你我都知道那个婚礼的背后是什么,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吗?你现在应该祈祷我能把诗妤找回来,要不然……”陆淮瑾看都不看她一眼,掀开被子,下床离去。

    沐烟柳站在病房里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心底一阵发凉,凉透了整个身子。

    为什么老天要跟她开一个这么大的玩笑?既然让她看到了希望为什么又这么快的收回去?太不公平了,她不服!

    陆淮瑾走出医院,额头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是他却一点也不在乎,他首先打了一个电话给昊天,告诉昊天自己恢复记忆的事,要说这段时间他最该感谢的,非昊天莫属,如果不是昊天,怕是陆氏和F&C都要被沐烟柳掌控,到时候想要拿回来就要花一番功夫了。

    果然,秦昊天听到他恢复记忆之后,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又打给诗妤,但是,电话一直关机,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顿时刚刚和昊天聊天的轻松一下消失了,接连打了几个,依旧是关机。他再也忍不住,给宋濂打电话。

    宋濂倒是接了,只是,接完之后,一阵冗长的沉默,沉默之后抛出一个重磅zhà弹:“陆淮瑾,诗妤失踪了。”

    “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陆淮瑾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心不断往下沉,他盼望这只是宋濂为了不让他见诗妤开的玩笑。

    “如果不是为了借助你的力量一起找诗妤,我根本连话都懒得跟你说。”宋濂声音前所未有的冷,这几天,他整个人都急疯了,几天几夜没睡觉,眼神越发yīn鹭,哪里还找得到一点之前阳光正义的模样?

    陆淮瑾沉默了好久才从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是怎么失踪的?”

    宋濂耐着xìng子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末了,最后jiāo代一句:“只要诗妤平安,你之前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

    “我不需要你不计较,还有,诗妤是我的。”陆淮瑾很听不惯他这种把诗妤当成自己所有物的语气,顿时声音也冷了下来。

    宋濂嘲讽地哼了一声,挂上电话。

    两人几乎动用了自己全部力量,但都无济于事,歹徒似乎不是冲着钱来的,几天过去,一个电话也没有,他们只能加大排查范围,一遍又一遍找寻。

    陆诗妤真的失踪了!

    很快,B市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个消息。

    “事情办得怎么样?”公用电话亭内,一个穿着连体帽衫的人声音低沉说道。

    “放心吧,都办妥了,就算她醒过来,她这一辈子也废了,那种东西,只要沾上一点,就别想再摆脱掉。”电话那头男人声音同样低沉。

    “很好,尾款我会给你打过去,你知道陆淮瑾和宋家的实力,不想被他们抓到就把她弄远一点。”

    “你放心,我办事绝对不会留一点尾巴。”

    电话亭内的人挂上电话,左右看看了,鬼鬼祟祟离开。

    很快便有人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宋濂。

    宋濂反复看着监视画面和电话录音,想要找回破绽来,但是,打电话的人全身都包裹严实,电话又是经过了几个转点,根本查不到具体地方。

    “可恶!给我把军九处的人找来。”

    军九处是C国秘密情报基地,里面各个都是收集情报的天才,几乎没有他们破解不了的东西。

    “可是长官,私自调用军九处的人员是违反纪律的。”

    “我让你去你就去。”

    “是!”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噩梦

    陆诗妤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她的意识一直在半醒半睡之间,她感觉自己颠簸了很久,周围有很多人说话,然后,什么东西扎进后颈的动脉里。

    而后,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陆诗妤想让自己好受一点,不停扭动着,然而,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她很难受,恨不得立刻死掉,但是,又睁不开眼睛,就这样煎熬了许久许久。

    终于,颠簸停止了,她感觉自己被人丢在地上,刺骨的凉意透过衣物渗进皮肤里,让浑身都要烧起来的她感到一阵舒爽,而后忍不住往地上蹭了蹭,希望吸收更多凉意。耳边,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大哥,现在怎么办?外面到处是找她的人,我们带着她根本逃不了。”

    “那就不带。”

    “我们把她丢在这万一死了怎么办?那人可没让我们把人弄死啊。”

    “死了是她的命,为了保险起见,拿刀过来。”

    “要刀干什么?”

    “笨,把脸划花了别人就认不出她了。”

    “大哥英明。”

    陆诗妤骇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她想逃跑,但是连动都动不了,眼皮昏昏沉沉,怎么也睁不开。漫长的等待让人心悸,她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脸上传来刀子冰冷的触感,白嫩的脸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啧啧,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毁了真可惜,不过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你看看你,长这么漂亮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学别人当小三,抢了别人的男人总要付出点代价是不是?”男人以为躺在地上的人还在昏迷,一边拿着刀在陆诗妤脸上比划,一边絮絮叨叨。

    “你说你选的是个什么男人?连你失踪了都不管,啧啧,为了这种男人,值得吗?”男人还在絮叨,但是刀子改为拍,啪啪作响。

    “哎,我就是太善良。”男人自言自语,“对一个小三都这么有同情心。”

    陆诗妤心里恶心的要死,但更多的是仇恨,通过短短几句话,她已经能确定这次绑架的幕后主使,除了沐烟柳没有人会这么恨她。

    只是,陆淮瑾已经和沐烟柳结婚了,她到底有什么值得沐烟柳记恨的?

    突然,刀刺入皮肤,带来一阵尖锐地疼痛,陆诗妤脸上的肌ròu一阵痉挛,然而,这种酷刑并未停止,男人在她脸上划了一刀又一刀,以至于她整张脸都麻木了。

    终于,刀片离开皮肤,周围慢慢安静了,昏昏沉沉中,陆诗妤又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经换了个地方。

    这是一间略有些简陋的房子,窗户很小,昏暗的光从小窗子里透进来,让人无端有些压抑昏沉。身下被褥隐隐传来一阵霉味,摸上去有些湿。

    陆诗妤一愣,这是哪里?她之前不是被丢下了吗?怎么会躺在床上?难道被人救了?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上面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摸上去还有些隐隐发疼。

    这是,上yào了?

    满脑子的疑惑让陆诗妤不自觉皱紧眉头,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nǎinǎi走进来。

    “闺女,你醒啦?”老nǎinǎi手里端了yào,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慈祥,“别下来,医生说你流了好多血,需要养一阵。”

    老nǎinǎi步履蹒跚走过来,一步一摇,但手里的yào却端的很稳,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来,把这yào喝了,补血的,效果可好。”

    陆诗妤愣住,下意识接过yào碗:“nǎinǎi,这里是?”

    “这是宁县,我在外面捡破烂的时候看到你,全身是血的,可吓人了,我就把你带回家了。”老nǎinǎi笑眯眯看着陆诗妤,越看越喜欢。

    早年,她有过一个孙女,但是孙女得了肺病,小小年纪就去了,如果孙女能长大,应该也是这个年纪了吧?

    “谢谢您。”陆诗妤真诚地道谢,如果不是这个老nǎinǎi,她估计死在那里都没有人发现。

    “不谢不谢,闺女,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下手这么狠。”老nǎinǎi关切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

    闻言陆诗妤突然垂下头,露出悲伤的表情,是啊,她到底得罪了那人哪里?为什么人心能狠到那种程度?

    “nǎinǎi不问了,闺女,你别难过,以后就在nǎinǎi这里住下。”一看到陆诗妤垂头,老nǎinǎi立刻就慌了,连忙拉住她的手。

    “没事nǎinǎi,我不难过。”陆诗妤抬头,想笑一笑,发现自己的脸被绷带围满了,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眸,便放弃了笑的方法。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难过呢?一切磨难不过是为之前自己的眼瞎付出代价而已。

    “闺女饿了吧?nǎinǎi给你买了两个ròu包子,你吃着垫垫肚子。”老nǎinǎi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慢慢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透明塑料的,袋子里装着两个已经有些变形的包子,由于放在胸口,包子入手还有些温热,“还没冷呢,你快吃,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看着老nǎinǎi那张满是真诚和关切地脸,陆诗妤鼻子一酸,眼睛开始起雾,她连忙接过ròu包子,又拿出一个递给老nǎinǎi:“nǎinǎi你也吃。”

    陌生人的好意瞬间温暖了陆诗妤的心,浓烈的怨恨也冲散不少。

    “哎,nǎinǎi吃。”只是一枚普通得ròu包,让老人家热泪盈眶,许是怕陆诗妤看了难过,眼泪还没流出来便被擦干,那双常年经历风霜雨雪的手抓着ròu包子,欣喜异常,不知从哪里开始入口。

    陆诗妤连忙低下头,含着眼泪咬了一口ròu包,原本普通的包子在她口中变得美味无比,仿若人间佳肴。

    温馨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几天后,陆诗妤突然觉得体内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难受无比,没过几分钟,她整个人都开始痉挛,甚至口吐白沫,十分吓人。

    一股陌生的渴望涌上心头,她不知道那股渴望是什么,只觉得全身难受至极。

    老nǎinǎi走进来,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打电话去叫医生,她平时以拾荒为生,积蓄并不多,但她却想也没想,直接打了县医院的急救电话。

    这闺女已经够可怜了,如果真有什么病可耽误不得啊。

    医生来得快,看到是贫民区有些嫌弃,但还是没说什么,把人抬上担架,老nǎinǎi放心不下,也跟着上去了。

    救护车上,医生正在做着急救措施,这时候,陆诗妤意识已经十分模糊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这是dú瘾发作。”医生面无表情看着不断痉挛的陆诗妤,眼底带上几分鄙夷。

    他见过太多吸食dú/品的人,十之八/九都弄的家破人亡,这小小年纪的,也不学好,学人家吸dú,还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可怜了这家的nǎinǎi,养出这么个孙女。

    “dú瘾?”老nǎinǎi大吃一惊,而后老泪纵/横,“作孽啊。”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心?把一个好好的闺女弄的毁容了不说还要沾上这种害人的东西?

    医生却以为老nǎinǎi是被自家孙女气得哭,想了想,出声安慰:“老人家,你先别伤心,她这个情况我们医院已经控制不住,需要送去戒dú所。”

    “这……”老nǎinǎi有些犹豫,这闺女不是自己亲孙女,她也做不了主啊。

    “老人家,这个时候可不是骨ròu亲情的时候,您必须当机立断,否则就是毁了她的一生。”医生故意把情况往严重了说,果然,老nǎinǎi有些吓到。

    “其实这闺女我也不认识。”老nǎinǎi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说出来,如果真的要去戒dú所,她希望遵从本人的意见。

    这话把车里的医生护士都惊了一下,当即,医生便意识到事情不好办了。然而,这时候,原本昏迷的陆诗妤竟然醒了。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戒dú所三个字,心中了然。

    看来当时那些人给她注shè的就是dú/品了,好狠的心,这是要把她毁得翻不了身啊。

    “医生。”陆诗妤拼尽全力拉住医生的白大褂,“请你把我送去戒dú所。”

    她脸上缠着绷带,那双眼睛虽然满是痛苦和挣扎,却极为清明,并不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般不堪。医生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的恶意揣测到了个歉。

    “好,我们会尊重你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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