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风尘豪侠 > 第 39 章
    了黑影的长剑,他收剑冲上,伸脚一勾。

    黑影暴退的身形止不住,更没有秋华快,脚被勾住,惊叫一声向后便倒。

    秋华跟上冷叱一声,俯身伸手便抓。

    黑影奋不顾身扭身出腿连环飞踢,伸手掏暗器。

    秋华双手一分,架开踢来的双腿,再拨偏对方的下身,右膝下沉,迫住了黑影的腰腹,左手扣住了黑影掏暗器的手,叱道:“再想反抗,要你好看。”

    黑影不听,像被抓住的野猫,全力挣扎,双脚凶猛地踢蹬,左手一掌猛抓秋华的脸部。

    可是,她腰腹被膝压住,下身的挣扎毫无效果。

    秋华右手格开抓脸部的手,顺势一抄一勾一扭,扣住对方的腕并向内上方扭转,叱道:“你还要逞强?”

    黑影情急,“呸”一声喷出一口吐沫。但黑巾蒙住了双眼以下的部分,喷出的吐沫被巾所阻,毫无用处。

    秋华火起,哼了一声,点了黑影的右期门穴。黑影“嗯”了一声,手脚渐松,不再挣扎了。他很少使用点穴术,这次对付这位野猫似的顽强女人,只好用上了。

    他下手甚轻,穴道半闭,仅令对方无法抗拒而已。一手将黑影倚在左臂弯内,拉掉对方的蒙面巾。夜色朦胧,星月皆隐藏在云中,依稀可以看清脸容。那是一个五官清秀的少女,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粉颊的肌ròu在抽动,可知她已陷入惊惶恐惧的绝境,自己知道无望了。

    “说吧!你为何而来?”秋华问。

    “不知道。”女娃儿强硬地说,但语气中掩不住惊惶的感情。

    “你真的不肯说?”

    “不知道。”回答的仍是那三个字。

    “你不怕酷刑逼供?”

    “死且不惧,何惧酷刑?”女娃儿说话了。

    “你该知道,死并不是最可怕的刑罚!”

    “该死时,本姑娘会死的,你吓不倒我。”

    “真的?”

    “信不信由你。”

    秋华突然伸手拉开她的牙关,笑道:“在下当然不信,走了十多年江湖,在下学到不少妙术哩!牙关拉开,你已无法嚼舌自尽,你不能用真气冲生死玄关自杀,因为你如果有这种能耐,便不会败在吴某手中了。你听着,如果你愿吐实,点点头便成,在下倒得看你熬得了多少时辰。”

    他摸摸她腻滑如脂的脸蛋,手向下滑,解她的劲装攀纽,一面冷笑道:“如果我是你,便不会愚蠢得被人剥光。剥光之后,再就是……”仅开第三道如意攀纽,他已发现女娃儿泪下如雨,浑身颤抖,不由心中一软,叹口气仍替她扣上攀纽,按住右期门穴苦笑道:“姑娘,女孩子走江湖,必须挑得起放得下,不然……在下不忍说了,女孩子是不宜在江湖中闯dàng的,你这是何苦呢?今天敖老贼和他的党羽们都不在家,他们的艺业都比在下高明,想想看,那该有多危险?敖老贼好色如命,聚芳阁中的美女命运可悲。万一落在老贼手中,你即使想死,也不会死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姑娘,听在下好言相劝,回去禀告你的主事人。有把握便来,仅来几个人等于是将你们推入火坑,令主人这种处事态度要不得,不够稳重不体恤属下,庸才而已,不足为法。你走吧,在下不难为你。”

    说罢,解了穴道挺身站起,并合上她的牙关。

    女娃儿怔怔坐在地上,泪眼盈盈地注视着他。

    他在三丈外的草丛中拾起女娃儿的长剑,抛过说:“快走,寨堡内的人恐怕快追来了。”

    说完,举步便走。

    蓦地,身后传来另一个女人的脆亮叫声:“站住!转来。”

    口气好狂,他懔然转身,果然不错,坐着的妞儿身侧,多了一个黑衣女人。

    “咦!是你!”

    第十六章险境连险情接近至丈外,夜色朦胧,但他已嗅出熟悉的幽香,和似曾相识的脸形、身材、佩饰、轮廓。

    瓜子脸,大而明亮的眼睛,额留刘海短发,戴绿宝石耳坠,青帕包头,身材健美,肩上轻晃着系玉流苏剑穗。半点不错,正是入房亮火折子,撞破他和小娟缠绵好事的黑衣女人。

    “本姑娘也知道是你。”黑衣女人冷冷地说。

    “贵姓?”

    “姓文。”

    “在下……”

    “你是四海游神吴秋华。”

    “咦!你的消息倒很灵通。”

    “我们就是为你而来。”

    “为什么?”秋华讶然问。

    “用不着多说了,我们白费工夫,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未免太令人失望。”

    “你认为在下是哪一种人?”

    “一个好色之徒,如此而已。”

    “在下不想分辩,能将为在下而来的原故说来听听么?”

    文姑娘在鬓角旁摘下一根黑色的凤钗,晃亮了火折子,在钗前一晃。

    秋华“哦”了一声,说:“原来姑娘是黑凤盟的人。听说你们全是些女飞贼,首领盟主是黑凤曾雯。在下行走江湖,并未与贵盟结怨,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找我未免不近情理。吴某即使是好色之徒,但从未与贵盟的姐妹亲近,好色是我的事,只要吴某不采花劫色,任何人也不配管吴某的事,何用贵盟的人打抱不平兴师问罪?”

    “本姑娘奉命监视和调查你的人品才艺行为武功,倒不是向你兴师问罪。今晚本姑娘已完全了解你的为人,其他的事不用说了。”文姑娘冷冷地说。

    “好,今后幸勿相缠。在下言之在先,贵盟的人不找吴某便罢,找上头来,吴某可不是善男信女。”秋华悻悻地说,扭头便走。

    “请留步。”文姑娘叫。

    “有何见教?”他转身问。

    “敖老贼作恶多端,血案如山,罪该万死。足下在江湖中名声虽不太好,却为何会与这恶贼同流合污?刚才足下对舍妹所说的话,本姑娘字字入耳,你称敖老贼为老贼。言为心声,可知阁下对敖老贼并无好感,心中……”“这些事姑娘用不着过问。”

    “由阁下对舍妹的态度来说,你并非好色之徒。”

    “在下对令妹不感兴趣,与是否好色无关。”

    “但本姑娘欠你一份情。”

    “谁也没欠谁的情。”

    “因此,妾身郑重向阁下提出警告。”

    “我这人从来不怕别人胁迫。”

    “阁下必须尽早离开孔公寨,敝盟已决定为世除害,早些离开,以免玉石俱焚。”

    “为世除害是假,为了秘室中的如山金珠,不错吧?”

    “就算是吧。”

    “你知道今晚与在下缠绵的娇娃是谁?”秋华笑问。

    “啐!”文姑娘发怒了。

    “那是敖老贼的二千金,你想在下会置身事外么?”秋华厚着脸皮说,扭头便走。

    文姑娘正待追出,先前被制的姑娘手拉住她,低声说:“姐姐,算了,他的剑法可怕。

    再说,他决不是好色之徒。”

    文姑娘笑道:“好妹妹,如果你看他在房中的恶心模样,便不这样说了。走吧,咱们回报姥姥。”

    蓦地,秋华退走的方向,传来“噗”一声闷响。

    “噤声,去看看。”文姑娘低声说,两人悄然向响声传来处摸去,声息俱无,像两个幽灵。

    秋华离开两女,远出五丈外,眼角突然发现右后方不足两丈处,草丛下趴着一个黑影。

    先前经过,视线被草所掩,这时便看到了。黑影不敢移动,怕发出声响,等秋华越过时,想掩藏已来不及,仍然潜伏不动。

    夜间正视反而模糊,余光斜视的视力要好些,被秋华发现了。他先不动声色,仍徐徐前行,心中在打主意,耳朵凝神倾听身后的动静。

    “这家伙听得太多,他非死不可。”他心中打定了主意。

    人防虎,虎亦防人,双方都留了心。伏在草中的黑影悄然挺起身,手一扬,一颗飞蝗石破空而飞,疾shè秋华的脊心穴。

    黑影挺上身虽说轻灵,但草梢的拂动声,岂能逃过已经留了神的秋华?

    “噗!”击中了。

    秋华向前一仆,发出沉重的仆地闷响。

    黑影飞跃而上,伸手便抓。

    秋华冷笑一声,身形翻转,半分不差便扣住了伸来的手一扭一带。

    “哎……”黑影惊叫一声,臂骨格格响,扭身便倒。

    秋华扭身翻起,手起掌落,“噗”一声劈在黑影的背心上,扣住的右手仍然不放,用上了擒拿术,扭抵在黑影的背上,用膝盖压住黑影的腰部,冷笑道:“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一石换一掌,咱们先扯平。老兄,你是谁?”

    是一个劲装大汉,人高马大,但被制得无法动弹,咬着牙忍受手臂、背、腰传来的痛楚,含糊叫道:“我……我……”秋华见时光不早,不想再拖,重重地哼了一声,说:“老兄,不管你是谁,你听得太多了,该你倒霉。老兄,别怪我,我只能叫你永远永远闭上嘴。”

    他的掌举起了,身后突传来文姑娘的叫声:“吴爷,请手下留情。”

    他扭转头,戒备地问:“你们还不想走?”

    文姑娘姐妹站在两丈外,说:“这人本姑娘认得,他是入云龙柯大侠的门人。今晚他们来了三人,专负责踩探机关埋伏,在我身后跟踪撤出,想不到误打误闯到了此地,必定是听说你是敖老贼的未来女婿,所以向你下手了。”

    “入云龙怎么也来了?”秋华问。

    “你可以问问敖老贼。”

    秋华将大汉放了,冷笑着问:“你阁下真是入云龙的门人?”

    “在下姓葛,名欣,入云龙正是家师。”大汉惶然地答。

    “你认识柯文远?”

    “那是家师的次子,在下的师弟。”

    “他来了么?”

    “没有,过几天便可赶到,可能与华山老人宗政老前辈的几位门人同来,文远师弟拜在华山老人的门下。”

    “葛兄,你可以走了,今晚纵你全身而退的事,如果你透露口风,在下日后必定杀你。”

    说完,展开轻功如飞而去。

    寨中主人不在,主人的两位拜弟也不在,得力的人几乎全部外出,所以没有人追出。他从原路返回,在寨墙外老远便向在墙上巡逻的人叫:“入侵的贼人擒住了几个?二小姐伤势如何?”

    “是华爷么?”巡哨大声问。

    “正是。”

    “请上。贼人全逃掉了。二小姐的伤势小的不知道。”

    他纵上寨墙,说:“贼人既已逃掉,你们得小心些。”

    “华爷知道对方的来历么?”

    “在下只知道一个人,他叫葛欣。”

    “哦!原来是人熊葛欣,是入云龙老匹夫的门人。”

    “你认识入云龙?”

    “小的听说过而已。”

    “他们敢和敖爷作对?”

    “他们是穿云拿月请来助拳的人,要赶走咱们孔公寨的居民,占咱们的地,将咱们赶出清水河,却不知道这儿是敖老太爷的基业,简直自不量力。”

    秋华取道下墙,一面说:“你们小心了,入云龙已经知道敖爷的身份,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不小心随时会丢掉老命。”

    二小姐的穴道并未被制住,暗器也不是打穴珠,而是一枚问路石,虽击中穴道,但仅伤皮ròu而已。如果不是秋华机警将她接住,可能跌得爬不起来了。她已上了yào,伤势虽轻。她不理会智多星夫妻的善后事务,她接着秋华回到客房,向秋华道谢,陪秋华聊天。

    寨中复归平静,已经是三更尽四更初了。

    经过一夜骚扰,秋华心中暗懔,看来,此地愈来愈凶险,情势愈来愈复杂,自己已深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处境十分困难了。

    “奇怪,黑凤盟的人为何要找我呢?”他心中不住地想。“入云龙是不是真要助人在此地争地盘?我要不要也卷入这窝子浑水中摸鱼?”他向自己发问。

    “管他呢,愈乱愈好,反正不捞老贼一把我不走。小娟这儿,我得多下些工夫,套出老贼对我的yīn谋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可不能让他先动手。”他打定了主意,心中暗自戒备,随时提高警觉,防意如绳。

    老贼不放心他,这是人之常情。他不解的是,老贼既然不放心他,为何不打发他走路?

    小娟的示意已经够明白,事态必定比他所想像的更为严重,显然从小娟的语气中,老贼已有杀他之念,但为何却迟迟不动手?他百思莫解,莫测高深。

    “难道说,他想挟我为人质,和终南木客天残丐等人谈条件,要出卖我么?”他悚然地想。

    他决定随时防变,将贵重的物品随身携带,chā飞刀的皮护腰经常不离身,将在西安定制的两个皮臂套早晚皆套在臂上。皮臂套中藏了五枚飞电录,左二右三,这玩意丢不得,是他的得意神刃。

    剑带不带无所谓,带在身边反而引人起疑。因此他将剑挂在墙上,表示自己毫无敌意。

    寨中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一早,他仍在床上养神,一面默记拳经剑谱的心诀,一面回想与人jiāo手时的得失。

    房门悄然而开,二小姐带了一名女侍。轻手轻脚地溜入房来,送来了人参银耳汤,等他起床。

    侍女在洗盥问准备汤水,二小姐端了一座锦墩,坐在床缘手托香腮,含情默默地注视着他的睡态。

    他故作不知,闭目假寝,忖道:“这小丫头对我一往情深,可是,她……唉!好好一个女孩子,为何要生在一个凶枭的家中呢!”

    十余年来奔走江湖,浪迹天涯独来独往,金银在手中流水般去来,来得多也去得快,遇上需要援手的穷汉和孤寡,一掷千金毫无吝色。所接触的人,形形色色,jiāo往的女人中,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蓬门村fù、武林侠女……可说样样俱全,但时至今日,他仍未找到一个令他真正动心的女孩子。在他的心中,也没有成家的打算。

    在内心深处,他当然有他心目中的爱侣形象,只是机缘未至,他也不想强求。

    一个江湖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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