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古剑歼情记 > 第 95 章
    啊!我难道前生造了太多的孽,要在今生偿还?

    唉!娘不,娘不能再忍受了,我要带着你远走天涯,隐姓埋名苦修余生。”

    她扶起书韵,步履踉跄地向南走。

    星宿巳裹好了伤,用腰巾绑住头脸,突然跃到迎面拦住低沉地喝道:“主母请留步!”

    宇文长华漠然一笑,淡然地问:“星宿,你要留下我母女?”

    星宿低下头,黯然地说:“主母明鉴,小人职责所在,不得不”

    “那吗,你怎么留我?”

    星宿一步步往后退,脸色泛灰,手足失措地叫:“主母不要令小人左右为难。”

    “你不必为我母女为难,更不必为我母女而悲哀。九幽堡的人,已经人xìng全失,你的主

    人忘恩负义可以下dú手屠杀一手培植他的人,你们奉主人的手谕杀两个无辜的弱女子,还用

    得着假仁义?”

    “主……母……”

    “不必叫我主母!我已与姓李的分居十年,情义已断。”

    “那么,你怎样留我?”

    “请主母小姐上轿。”

    “假使我母女不上呢?”

    “那……那……”

    “怎么?”

    星宿一咬牙,说:“主人已留下手谕,要……要……”

    “要杀我母女?”

    “不错。主人说,生带人,死带尸,如果主母在途中企图反抗,便……便要将尸首带

    回。”

    宇文长华心痛如割,但强忍着心头的痛楚,瞪大着眼,不让泪水流下,一字吐地说:

    “好吧!要杀请动手,我母女生死同命,只要有口气在,决不做李家的人,死了也不做李

    家的鬼!”

    说完,吃力地举步,星宿不得不退,但手按巳拾起的长剑剑把,急急地叫:“主母,不

    要迫小人做不愿做的事。”

    宇文长华仍吃力地往前走,惨然地说:“除了杀我,我永不会听你们的话。下手吧!把

    我母女的尸体带给你的主人。”

    “小……人……”

    “你唯一可做的事,是带我母女的尸身回堡,如果不,我母女必须走向茫茫天涯找出

    路。”

    星宿额上流着冷汗,一步步往后退,剑几次拔出又收回,最后长叹一声,默默地站在一

    旁。

    名大汉立即抢出,大喝道:“星爷,你忘了主人的命谕?”

    星宿长吁一口气,痛苦地说:“我星宿不是没有心肝的人,不必问我是否忘了。”

    “你不遵谕,罪同叛逆!”大汉大吼。

    星宿看了大汉眼,沉声道:“闭上你的嘴,你不配管我星宿的事!”

    大汉手按剑把,叫道:“罪同叛逆的人,任何堡中弟子,皆可出头惩戒,怎说不配管

    你?”

    其他五名男女,应声向这儿奔来。星宿似乎浑身一震,接着,把牙一咬,厉声说:“没

    有人相信我星宿会是叛逆,你说话留心些!”

    “那么,别忘了堡主的恩典。你如果不动手,咱们六个人皆可出面作证,看堡主在没有

    她们的尸身之后,是否会相信你为堡主尽忠?”

    星宿肌ròu不断抽搐,创口的血不住外沁,染透了裹创布,但他毫不感到痛楚地说:“在

    下并非实际主事的人。”

    “但柳爷已死,五宿之中只有你在,你能不负责?”

    “但在下不做没有心肝丧心病狂的事。”

    大汉举手一挥,向五名男女叫:“你们擒下叛逆,我先了这两个要犯。”

    叫声刚落,人巳向宇文长华纵去,宇文长华母女连走路也感吃力,怎能反抗?

    “嗤”一声轻响,大汉的剑倏然出鞘,寒芒一闪,刺向向宇文长华出胸口。

    五名男女还未合围,星宿却一闪即出,长剑出入电闪,“铮”一声暴响,大汉连退五步,

    手中剑几乎被星宿的剑挑飞,脸色大变。

    “住手!你这畜生!你敢杀主母和小姐!”星宿大吼。

    大汉怪眼巳翻,厉叫道:“好逆贼!你该死!在下只有主人,不知其他,只知奉命行事,

    不管什么主母和小姐。”

    “你真要下手?”星宿冷冷地问。

    “当然!”大汉怒叫。

    星宿又闪在一旁,将剑缓缓入鞘,冷笑道:“你既然坚持下手,请便!”

    大汉踏进两步,傲然地说:“在下当然下手,你也难逃公道!”

    说完,挺剑向宇文长华再次飞扑而上。

    星宿站在一旁,等大汉身形掠过,突然长剑闪电似的挥出,急进两步,飞起脚。

    “啊……”大汉狂叫,背上开了一条大缝,透脊骨深入内腑,然后身躯被踢得斜飞八尺

    处,砰然倒地,剑尖从宇文长华的胸前扫过,衣裂但肌未伤,危极险极!

    一不做二不休!星宿一声长啸,猛扑冲来的五名男女。

    他不知自己因何会突生神力,一冲错之下,五名男女倒下了三名。

    他再次旋身,落英剑法的“回风片片飘”绝招出手。在二十八宿中,他是少数练过落英

    剑法者之一,平时和少堡主书麟兄弟印证,极少失手。这时他形如疯狂,剑芒回旋,飞舞旋

    击势如kuangfengbaoyu落地。

    “铮铮!”剑鸣暴震刺耳。

    “啊……”惨叫声动人心魄。

    剑芒突敛,最后两具尸体倒地。

    星宿的剑全被鲜血所染红。转首凝视着宇文长华母女,突然探手入怀,取出一个钱袋,

    接着神色惨然,虎目中涌出泪光,颤声道:“袋中有十余颗宝石珍珠,可作盘缠,主母小姐

    保重。”

    说完,将钱袋抛过,长剑随手上抽,鲜血乍涌,喉管应剑裂开。

    “铮!”长剑翩然落地,片刻,他的双目闭上了,身躯徐徐前扑,“砰”一声仆倒在雪

    地上,手脚略一抽动,徐徐静止。

    宇文长华母女怔在那儿,久久方神魂入窍,吃力地走近星宿的尸体,跪倒尸体前,母女

    两眼泪下如雨,宇文长华磕了三个头,喃喃说道:“妾母女即将至僻隐深山出家苦修来身,

    如果留得命在,将为恩公设灵,早晚一炉香,为恩公在天之灵祝祷。”

    祝毕,再拜而起,蓦地,她骇然失惊,她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慈眉善目,高大朗健

    的高年尼姑,青袍飘飘,飘带上悬着花绿袋,手中拿着拂尘,神色肃穆地向她注视。

    “你……你……”她骇然惊叫,语不成声。

    “施主,是怎么回事?”老尼姑问。

    “大师是一一”

    “老尼心如。”

    书韵姑娘大吃一惊,抽口冷气间:“大师是湘东蟠龙庵的师太?”

    “蟠龙庵巳被李文良和白玉珠所毁,贫尼正云游天下找他们。”心如师太毫不隐瞒地说,

    稍顿又道:“这儿血腥满地,贫尼不能不问,尚请两位施主据实相告。”

    宇文长华长叹一声,泪下如雨,将经过一一道出,并不隐瞒自己的身份。

    心如师太静静地听完,久久方黯然地说:“施主,贫尼同情你的境况,不忍向你追问李

    文宗兄弟的下落,请问两位施主打算到何处安身?”

    “目前尚无打算,必须逃出河南境地再言其他。”

    “贫尼愿送施主一程,替两位施主找地方安顿。至于这位舍身义士尸体,贫尼亦替他择

    地安葬。”

    母女俩哀号着趴倒磕头,拜伏在地。

    春虹由于和星宿追问了一阵,追入北面林中,早巳不见师父和穷酸的踪影。两个女人的

    靴痕,进入密林之中,向北又向北,按方向,是与官道并行,官进在右方,但距离有多远却

    无法判定了。

    除了两个女人的靴印之外,还有两种浅浅的脚印,一是芒靴,一是爬山虎快靴,前者是

    睡道人的,后者是穷酸所留下。两种脚印,几乎难以分辨,若有若无,不留心的人是不易看

    出的。

    他循脚印狂追,快若星飞电shè,不久,脚印向西北斜折进入巳被冰封的古森林,场势下

    降,脚印愈来愈模糊不清了。

    他相当沉着,深信师父修为已臻化境,不会被妖fù的妖术所制,邪不侵正。任何邪术对

    定力超人的高手,决不会有多大的作用。

    真糟!前面突然出现一座二十来丈宽的河流,河两侧的小湾浅水结了薄冰,但中流仍然

    水势奔腾,四个人的脚印,在河岸附近消失不见了。

    他心中焦急,左右急搜,一无所获,他想:“难道他们都过了河不成?没有舟船,怎能

    飞渡?”

    他的注意力全在追赶的人是否过河,却没留意北面下游两里处,两艘小舟相距约有半里

    之远,正沿河下放,追逐如飞,等他开始留意河的上下时,两小舟巳消失在河流转向的山嘴

    后了。

    “过河?还是沿河往北找?”他在心中自问,拿不定主意。

    河岸是被冲封了的树林,视野有限,他已搜至下游半里地,仍然难以决定何去何从。在

    他决定用啸音一试的瞬间,突然听到北面不远处密林之中,有冰雪震落的声音,心中一动立

    即循声搜去。

    搜了三五丈,前面人影出现。

    “我的天!她们在这儿,师父和穷酸呢?”他抽口凉气,心中暗叫,同时心中一冷。

    已不由他多想,立即向前扑近。

    果然这两个女人,是桂兰英主婢,桂兰英后面,侍女挽着昏沉沉的葛春帆。她们小心地

    向前走,地下竟未留下脚印。

    “主母,可否歇歇脚?”侍女突然扭头问。

    桂兰英将狐裘往树下一摊,坐下说:“真该歇会,用踏雪无痕的轻功赶长路真是累死。

    追来的两个死囚可笑极了,愚笨已极,竟拦截一艘小舟去追香溪鬼叟曲东阳的船,即便追上

    了,还不是白白送死?”

    侍女将春帆放下,在对面坐下说:“真巧!东老为何来得这般巧?”

    “他赶来为老爷效力,不喜走陆路,宁可绕道走远些坐船而行,免得他那副尊容惊世骇

    俗,坐船去信阳州并不足怪,幸而他恰好经过这儿,引走追来的人,不然准被他们追上,凶

    多吉少,救醒这个姓葛的娃娃,让我先问问。

    侍女回诺一声,取yào灌入春帆的口中。桂兰英并未闲着,她拉脱了春帆的手脚关节,一

    面玩着湛庐剑,等待着春帆醒来。

    春虹已接近至十丈内,这一带树影稀疏,视野可远及三五十丈外。两女相向而坐,每人

    皆可视圆周的一半, 想在皑皑的白雪地中秘密接近,太不容易。他伏在一珠巨松后,凝神

    倾听她们的谈话,恍然大悟,原来师父和穷酸错以为妖妞上了香溪鬼叟的小舟,拦住另一只

    小船追下去了,难怪脚印在河边消失。

    香溪鬼叟曲东阳,他并不陌生,正是巫山双奇的师父,巫山双奇是厉魄古洋,和鬼爪霍

    天奇,正是追魂镖的主人,而厉魄古洋的无常锥,更是可怕,上次找到疯丐时,疯丐说出追

    魂镖的出处,他就决定到香溪找曲东阳算帐,找九幽魔域,想不到他不克成行,香溪鬼叟竟

    巳到了河南地境。

    他心中略宽,算定香溪鬼叟无法接得下他师父的无上绝学一击,定下心神,全心全意计

    意如何向两妖fù下手。

    穷酸说他大哥巳被妖fù擒走,他心中不无疑问,难以相信他大哥仍在人间,他想起勾魂

    手的话,说有一个相貌与他相同,但脸色青灰的青年人,与宇内三奇妖走在一块儿,和九幽

    天魔作对的事。

    “哦!也许穷酸把勾魂手所说的青灰脸色青年人,看成我大哥了。”他心中自语着。

    不管是不是他的大哥,穷酸既然说鬼女人叫桂兰英,是九幽天魔的妻子这就够了,他必

    需将鬼女人擒住,从鬼女人的口中找出九幽堡的确实处所来。

    他一面思索着,一面留神前面的动静,等机会现身擒人,同时也留神她们的一言一行。

    春帆被灌下解yào,渐渐清醒,当清楚地看到两个鬼女人时便知大事不妙,想将身挺起,

    谁知念头刚动,手脖关节剧痛彻骨,“哎呀!”他吃惊地叫。

    桂兰英格格笑道:“年轻人,你最好安静些,你真是广信府葛家的葛春帆!”

    春帆怒目圆睁,他知道完了,已经被妖fù用邪术擒住了。后悔也来不及啦。

    “大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何用多问?”他怒声答。

    “怪事!葛春帆是个英俊的年青人。你,脸色青灰,像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自认

    是葛春帆,无人敢信。”桂兰英笑着,状极自得。

    “你不信是你的事。”

    “嘻嘻!如果你是葛春帆,未免太忘恩负义了。”

    “可惜,我该活剥了她们。”春帆咬牙切齿地叫。

    桂兰英又抽了他两耳光,凶狠地说:“由此便可以看出你心肠之黑。非丫头一念之慈,

    不忍见你家破人亡,在九幽堡甘愿冒风险,从二堡主手中硬将你从死神中救出,护送你到武

    昌府,jiāo由分坛的人送你到九江,再请人送你到南昌熊家。为了这件事,韵丫头几乎和叔父

    反脸,为了你,不知枉死了本堡多少弟兄,而你,却毫无良心!”

    “且慢!”春帆尖叫,稍顿激动地问:“你是谁?你说什么?”

    桂兰英冷哼一声,冷冷地说:“我,九幽堡的女主人,九幽天魔是我的丈夫,你还不明

    白?哼!你装得很象,表情逼真,像是忘了呢?你可记得在九幽魔域地狱岭的往事?可记得

    那位半途相遇,穿水湖绿劲装的美丽小姑娘?她就是本夫人的女儿,但她是巳和堡主分居十

    年的妻子宇文长华所生。”

    “呸!妖fù,你胡说八道。”

    “姑nǎinǎi我曾对你说过,你闯大祸,你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

    桂兰英将湛卢剑在他眼前幌了幌,冷笑道:“我以为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岂知是个恩将

    仇报的无耻匹夫,哼!假使不是要用你示众江湖,找就该用这把剑剁碎了你。”

    春帆莫名其妙,怒叫道:“呸!妖fù,闭上你的臭嘴,葛某顶天立地!”

    “啪啪啪啪!”桂兰英打了他四耳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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