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剑垒情关 > 第 70 章
    人突然止步,回身喝

    道:“什么人?请现身说话。”

    林华现身跟上,在丈外止步。长髯人一怔,抱拳行礼着笑道:“老弟拔刀相助,盛情可

    感,云天高谊,容留后报……”

    “这位姑娘可是芸儿。”林华抢着问,用手向文燕一指。

    文燕羞愧地笑道:“我说过叫文燕,你怎么老叫我是芸儿?”

    “哦!对不起,我总是分不清你是她或她是你。请问姑娘,可曾见到昨天在下所救的那

    位姑娘吗?”

    “咦!她……”

    “昨天我送她回安陆客栈安顿,不久便失了踪,是被五名大汉骗走的。”

    “这……我替你查一查,可好?她姓甚名谁?”文燕慨然地说。

    “我不知道。”

    “咦!你没问她?”

    “没有。”

    “你这人真是……”姑娘苦笑着说,似又感到太放肆,说了一半便顿住了。

    长髯人目光炯炯,不住向天际凝望,脸上神色似有隐忧,剑眉深锁似有重事难决,这时

    突然问:“小兄弟,你说贵友叫做芸儿?”

    “是的。

    “与小女像貌相同?”

    “是的,简直像是一个人。”

    “贵友姓什么?”

    “不知道。

    姑娘噗嗤一笑,说:“宗爷,你又是不知道。”

    林华脸一红,说:“在下确是不知道,只见了几次面……”

    “小兄弟,可否先谈谈贵友的来历?”

    他本想说出经过,突忆起那天袭击南山魔女的人中,有人称护法,提及副会主的事,而

    南山魔女又问过他有关七星会马金花门的事,万一南山魔女与七星会有怨,而文燕这些人又

    是七星会的人,岂不替芸儿师徒招祸?

    他淡淡一笑,说:“在下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个孤女,如此而已。在下要走了,少

    陪。”

    “小兄弟且慢……”

    “前辈有事吗?”

    长髯人颊ròu在痉挛,凄然地说:“小女燕儿有一位孪生姐姐,廿年前舍下突遭对头夜

    袭,nǎi娘两人分别避乱,其中之一被杀,掳走了小女,那时小女尚未周岁,廿年来下落不

    明。小女名莺与燕儿生得一模一样。莺儿的胸前有一颗芝麻大的朱砂痣,这是她姐妹俩小时

    候唯一可分辨长幼的证物。小兄弟,老朽以至诚相求,务请将所知的经过见告,感激不

    尽。”

    林华吁出一口长气,摇头道:“抱歉,在下只好令前辈失望了,确是无可奉告……”

    “小兄弟,你年轻,不知道骨ròu亲情……”

    “别说了。”他烦恼地说。

    “兄弟求求你……”

    “我问你,如果在下有事相询,前辈是否肯坦诚相告?”

    “除了你问老朽是不是七星会的人外,其余老朽知无不言。”

    “掳走令媛的人是谁?”

    “为当时大名鼎鼎的九大邪妖之一。千幻三娘唐素,小名蓉,夫家姓卢。”

    云中岳《剑垒情关》

    第十八章 不为情而为道义

    “那……老前辈的大名是……”

    长髯人略一迟疑,叹口气说:“老朽复姓字文,名豪,”

    “哦!原来是玄天神剑宇文老前辈,老前辈隐世已经廿年。”

    “正是区区。”

    “去年,前辈是否派人至嘉峪关外杀人?”

    “什么?到嘉峪关外杀人?别开玩笑好不好?”

    “据在下所知,有一位副会主带了不少高手出塞,有两个老女人自称护法,有两个叫赵

    乾钱坤的花甲老人。”

    “哎呀!你说的这些人……”

    妙手书生突然说:“豪老,我明白了。这件事我已怀疑甚久,这一来便可水落石出了,

    小兄弟的话,替咱们拨云见日。”

    “哦!你是说……”

    “回去再说,此事决不可张扬。”妙手书生虎目中涌上了无穷杀机,沉重地说。

    玄天神剑指天沉声道:“小兄弟,我可以发誓,绝未派人出塞谋害什么人,如有半丝不

    诚,鬼神共鉴。”

    “那么,在下相信你。”林华一字一吐地说。

    “请说事情的经过……”

    林华便将与安西盟冲突,误闯南山,与南山魔女冲突的经过说了,最后说:“那芸儿据

    南山魔女说,拾来弃婴是十八年前,今年芸儿该是十九岁而不是二十岁,当然不是令

    媛……”

    “老天!是她!”玄天神剑脸色灰败地叫。

    “谁?”林华问。

    “千幻三娘。”

    “不会吧?你说她据你的女儿,替你抚养chéng rén?”

    “但确是他,不会有别人。小女确是二十岁,她是小年夜生的,过了年便算周岁了。天

    哪!唐素,你为何如此待我?为什么?”玄天神剑发狂般向天呼叫。

    “真是怪事。”林华喃喃地说。

    “目下南山魔女是否仍在南山?”妙手书生问。

    “在下回程时有事在身,不曾重至南山探问。”

    “小兄弟,可否劳驾至铁城寨一行?”玄天神剑满怀希冀地问。

    “不行,在下须寻找那位姑娘的下落。”

    “你从何处着手?”

    “去找不戒魔僧。”

    “老朽可出动大批人手……”

    “这样吧,入暮时分,小可至吴大爷府上讨信息,这一天中小可必须四处走走。”

    “宗爷,随我们至铁城寨岂不省事?我们人多,人多好力、事哪!”文燕也劝说。

    “不,你们也忙不过来。在下告辞。”说走便走,他抱拳一礼,匆匆走了。

    玄天神剑神色激动,向妙手书生说:“这里的事结束,我要亲自跑一趟塞外。”

    “豪老……”妙手书生惊叫。

    “我要亲自与她谈判。”

    “还是先追究私出塞外的内情,先证实宗三的话是真是假……”

    “我深信这少年人的话字字真实。当然,这件事必须追究个水落石出。其一,赵乾钱坤

    皆是江淮分会的弟兄,而去年山西七星坛的几位护法神秘失踪,下落不明,难道江淮与山西

    的弟兄暗中受人策动不成?其二,三位副会主之中,谁去年离开本职行踪诡秘?其三,谁的

    消息灵通,竟能在塞外找出千幻三娘的下落?当然具有极为强大的私人实力。其四,为何不

    让我知其中经过详情?我甚至不曾听道丝毫风声呢?其五,我与千幻三娘因爱成仇,自问并

    未负她,她没有如此痛恨我的理由,我与她的恩怨,也与本会其他的人无关,本会的弟兄为

    何瞒住我远至塞外寻仇?这些事,必须早些加以查明,不难查个水落石出。”

    妙手书生神色渐紧,有点悚然地说:“豪老,如果宗三的话可靠……”

    “绝对可靠,他决不是胡说八道的人。”宇文燕姑娘以坚定的口吻说。

    “姑且假设他的话可靠,那么,其中可能掩藏着一桩极为可怕的yīn谋。”

    “你是否有点杞人忧天?”玄天神剑不以为然地问。

    “决非杞人忧天,而是事实。属下认为,这次接到金花门要求决战的书信,恐怕也是yīn

    谋诡计的一部份哩!”

    “你是说……”

    “本会与金花门虽则因为千幻三娘的事反脸成仇,虽则过去廿年中,彼此割界而活动,

    彼此的人容或有些少过去的个人恩怨,但并无利害冲突,一些冲突在所难免,暗中任xìng而为

    并非不可能,但并未决裂,此次为何一反常态,金花门为何无缘无故派人下战书要求决

    斗?”

    “本会与金花门的事,起因必是沙贤侄自告奋勇出面与金花门调解彼此的过节,至引起

    金花门的误会,这不能怪沙贤侄,那是双方面的事。这件事不可能牵涉到……”

    “沙贤侄是蔡副会主的东床佳婿,他的尊翁擎天手沙魁与杨副会主是世jiāo,咱们三位副

    会主中,已有两位是他的亲近长辈。而这两位副会主中,蔡副会主去年冬曾经奉秘谕走一趟

    江淮暗察会务,既是暗察,自然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他的行踪。杨副会主则于同一期间至京

    师苏州一带访友,何以这么巧?”

    宇文燕姑娘凤目放光,急急接口道:“贺副会主涉嫌最大,这几年来他对会务一再表示

    不满曾经多次与爹争执,公然反对会务的处理过于怀柔,暗中培植私人,山西七星坛失踪了

    的护法冷面十一娘,就是他的姨表亲。”

    妙手书生沉吟片刻,凛然地说:“今天的事,暂勿声张,反正真象未曾揭晓之前,任何

    人皆有嫌疑,三位副会主更是嫌疑重大。廿年来,本会先后发生过三大奇案,三易会主,内

    堂护法十二人中,廿年来竟无人能久任五载以上,足证本会内部早已潜伏下分崩离析的危

    机。会主就任三载于兹,竟然又发生此种棘手案件,内堂护法实有失察之嫌…”

    “目前不是任何人引咎自责的时候。”玄天神剑沉痛地说,叹口气又道:“且让我们来

    看看谁能从这件事中得到好处?”

    宇文燕接口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既然那位副会主出动了大批人手出塞,决

    不可能绝对守秘,那是不可能的,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寻,任何妙计,皆有疏漏可发现。

    妙手书生拍拍脑袋,剑眉深锁地说:“且让我们猜猜看,假使这人杀了千幻三娘,控到

    了莺姑娘的生死,是否可以向会主任意勒索?会主是否向无理的勒索低头?本会是否因会主

    一人的去留而瓦解?三位副会主中,谁继任会主的可能xìng最大?”

    “你是说,可能继任会主的人,便不致涉嫌吗?”玄天神剑问。

    “属下认为……”

    “我明白了,走!”玄天神剑豁然大悟地说,领先便走。

    “豪老……”妙手书生惑然地跟上叫。

    玄天神剑轻松地一笑,一面走一面说:“物腐而后虫生,当然我们得自己反省,要倾覆

    咱们这个源远流长实力雄厚的帮会,不管意在摧毁抑或志在夺权,必须内外夹攻里应外合,

    不然谈何容易?等咱们先攘外解决外患之后,内忧必将自溃。”

    “属下认为,攘外必先安内……”

    “可是,咱们已没有时间了。”

    “这个……”

    “置之死地而后生。”

    “豪老之意……”

    “必须以最大胆,最危险的妙策,作九死一生的打算,方能解此危局。咱们争取时效,

    我需要一位智勇双全的人随我上刀山下剑海。”

    同一期间,林华在加紧寻觅不戒魔僧的下落。他沿一条小樵下山,准备绕山铁城寨东麓

    找人探问,也需找地方进食。

    经过一条山沟,他沿沟岸向下走,沟两侧古林遮天蔽日,早晨的阳光无法透下,野花盛

    开的沟旁水草地带,极易隐藏人畜。正走间,发觉前面有一座三丈见方沟水冲刷而成的水

    潭,清澈的潭水令人精神一爽。

    “先洗漱再说。”他自语,到了潭岸,迫不及待的向下一伏,脑袋扎入水中,只感到清

    凉惬意,倦意全消,咕咕咕喝下几口水,突觉身下的地面发出了轻微的震动。

    两把剑从他身后伸出,指向他的背心。

    林华将头没入清凉的潭水中,痛快的猛喝令人精神振奋的甘美溪水,身后却鬼魅似的出

    来了两个人,两把剑伸到背心,控制住他了。

    他发觉身下的地面发出极为轻微的震动,便知有人接近了,可惜发觉得晚了些,不等他

    有任何反应,剑尖已点在他的背心上了。

    人在生死关头,自会激发自卫求生的本能,他吸满一口水,双手暗地里抓了把水沟底的

    泥沙抬头离水,脑袋猛摇水珠四溅。

    他脑袋离水,制他的人手上一沉,剑尖直迫肌肤,喝声震耳:“慢慢站起来,两把剑正

    抵在阁下的背心上。””

    接着,有人拔出他背上的青虹剑。

    他刚想转头,对方手上剑又沉,喝声甚急:“不许转头回顾,慢慢站起来。”

    不能喷水惊敌了,这两个家伙警觉xìng甚高,他吞下口中的水,镇静的笑道:“没话说,

    剑点在背心上。”

    “噗”一声响,有人踢了他一脚,喝声入耳:“可恶的东西!你还敢逞口舌之能?”

    他挺身徐徐站起,仍然沉静的说:“剑在你们手中,该你们神气了。”

    “拍”一声响,右耳门挨了一掌,打得他眼前金星直冒。

    “混帐!你这该死的东西。”

    “咱们认识吗?阁下的口音陌生得紧,但不知在下何处冒犯了阁下?”他依然毫不在乎

    地说。

    “你叫宗三?”

    “不错,你阁下贵姓?”

    “噗”一声响,右胁背后被人踢了一脚,踢得他几乎扑倒。

    “只许答,不许问。”踢他的人沉声说。

    “老兄,何必动手就打,起脚就踢?”他慢声说。

    “噗”一声响,右肩又挨了一劈掌。

    “由不得你这该死的东西。”打他的人冷笑着说。

    两个人中。发话的与打踢的始终是同一个人,另一人似乎一无动静。

    “在下认了,剑在你手上。”

    “你知道就好。只有你一个人吗?”

    “你认为在下有几个人?”

    “噗噗”两声闷响,背肩颈侧各挨了一掌,咒骂声响。

    “狗养的,你仍敢逞能?”

    他禁受得起,耸耸肩:“你老兄真够英雄,打得好。”

    “哈哈哈哈!大爷是不是英雄,何用阁下cāo心?哈哈哈哈,cāo你自己的心好了。”

    他也哈哈笑,说:“最后笑的人,才是真正……”

    他的发结被人抓住了,将他的脑袋向后扳,剑尖则向前顶,刺入ròu中令他感到浑身发

    麻。

    “大爷且先教你一些规矩,再来好好问你。”抓他的人怒叫。

    发结一松,接着左肘的麻筋被扣住了,手臂如触电一般。

    这是说,他的左面是安全的。

    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猛地乘势向左转身,右手一扬,撒出了泥沙,左手一振,便

    挣脱了扣麻筋的手,剑尖也就离开背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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