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洗手台怎么那么脏!快去弄干净!”
“可那是清”
“清什么清!我让你去你就去!”
“呵呵,马上去。”——我擦!经理i shu了不起啊!那明明是清洁工的活!你嫌脏你自己干嘛不清理啊!是!就你的玉手高贵!经理天天得摸!脏不得!哼!真脏!
“哎呀!团子快来!有蟑螂!啊!团子你快啊!”
“哦,来了来了!”——呜呜呜~蟑螂,我也很怕的。好恶心,全身都气鸡皮疙瘩了,真的要用我的鞋子去踩吗?怎么办,下不去脚,呜呜呜~蟑螂大爷,麻烦你跑快点吧。快到让我追不上你吧。
“团子,去给我泡杯咖啡。”
“好嘞。”——真是的,明明你离茶水间那么近,为什么要叫我!自己有手有脚,不会自己走几步吗!我诅咒你烂手瘸脚!脑袋懒出草!哼!
“团子,我也要一杯,我要双份奶奶哦。”
“好嘞。”——我们都是女人,你说你和我装什么可爱!撒什么娇!恶不恶心啊?!呐!你自己说啊!恶不恶心!
“团子,我快递到了,去门卫那帮我拿一下。”
“好嘞。”——嘿!这大中午的,还是午休的时候,你时间那么多干嘛还要我去啊!我看你就是看外面太阳太大,躲在空调房里不想出去吧!居然要我去晒太阳跑腿!真够不要脸的。
“呼,累死我了,团子,帮我把这些搬到储藏室去,哎呦喂,这十八层可累死我了,最后一段路就交给你了团子。”
“好嘞。”——我呸!十八层你是走上来的吗!你明明是坐电梯上来的!你还就扔在电梯门口了!还有什么叫最后一段路!最后一段路要我一个人搬着着十大盒打印纸走三层楼梯到楼顶才是储藏室啊混蛋!
“团子,你文件做好没有!”
“诶,呃,经理,马上马上”——催什么催!催命啊!经理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和老板横去啊!
“一份文件你做了一个早上都做不好!还敢在这里闲逛!还不赶紧去!”
“是是是,马上马上”——混蛋!要不是你的小秘叽叽喳喳打断我的思路,老娘我早就做好了!
林逋曰:屈己者,能处众,好胜者,必遇敌。
话虽这么说,我也的确是这么做了,但是“啊!我不要活拉!你说都什么事儿啊!他们凭什么那么欺负我!凭什么啊!呜呜呜”
我哭了吗?我当然不会哭。我只不过是借着酒劲撒个疯,喊几句发泄发泄而已。毕竟事后想想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麻烦一点,真要我哭,我还哭不出来呢。
我在门市已经四年,我在这读的大学,今年刚刚毕业,一周前我进入一家广告公司做文员,我还有一个很牛掰的隐藏职业——全方位多功能型小管家(俗称打杂的)。
我被点亮这个隐藏职业技能是在我进公司的第二天。那天清晨,我看到清洁工阿姨很辛苦的推着清洁车在楼道里打扫,正好她打扫完这一层要离开,我就顺手给她打了杯水,那阿姨很感激的和我道谢,说我是个好人。
可我回到办公室里,同事们都嘲笑我,说我拿公司里的水去做好人,我努力的辩解说我是好心的,没想那么多。
然后被我称为狐狸精的妖艳经理i shu走过来,交给我一大叠文件要我去复印。可那时我还有一份文件没做呢,那可是我的第一项任务,但狐狸精说:“你都有时间去给不相干的人送水送温暖了,就没时间帮自己人复印几张纸?得,不干就不干,谁让我没办法像别人一样给你发好人卡呢。”
她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干吗。可那哪是几张纸啊,那是上百张啊,浪费了我好多时间。但想想似乎也不是很久,我就当闹肚子,上了趟大号好了。
可就是从那时候起,办公室里不管大事小事还是不相干的事都会来找我。一开始倒都不是大事,也不是很频繁,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隐藏职业都快成了专职职业,而我的本职工作也已经受到影响,导致我常常被领导责骂,这不才一周呢,我已经看到我黑暗的未来和辞呈在向我招手了。
这几天,我每晚都要来“午夜”吐吐苦水。说起“午夜”,这是一间挺大的酒吧,是我在大学时的舍友带我来的。
那时我还是个从小听话懂事,勤恳读书的乖乖女。在我看来酒吧就是放着奔放刺耳的噪音,一群滥用药物的不良青年,或者好色的中年男人还有不自爱的妖媚女人所聚集的地方。所以当室友在某个周末说要带我去个酒吧的时候,我是严词拒绝的,并且我还严肃的教育她,酒吧可不是好女孩该去的地方。
但室友很耐心的教育了我这个土包子,说这些都是老人家的偏见,我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就已经被灌输了这种与社会脱节的偏见,实在是太可怜了。她说,的确有一些酒吧很乱,但酒吧本身也是有分别的,有一种“静吧”,环境舒适,音乐舒缓,适合聊天和喜欢安静的人打发时间,是用来放松的地方,除了酒水食物就没有其他收费项目了。简单的说,就是你想看tu一 yi舞,人家还不跳呢。
我抱着那么一点点好奇心,被舍友带到了“午夜”。如果她不说这里是酒吧,我肯定会以为这是间咖啡吧。当然要是我独自一人也是不可能进来的,因为这种地方的消费水平一看就很高,要不是舍友请客,我是绝对不会进来的。
虽然那天“酒吧”一词在我心目中上了几个档次,升到了高档会所的分类中,但我还是不太喜欢身处其中的感觉,总觉得我和其他客人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种无法融入的隔阂感让我很不舒服,所以在那天之后,我再没进过“午夜”。
直到三天前,被塞了一堆活导致本职工作没有做完的我,被经理训斥之后只能无偿加班到了深夜。心情不好,又累又饿的我垂头丧气的慢慢走着。因为地铁已经停运了,我就想着从西湖穿过去,到西湖外头打车会比较方便些。然后我意外看到了“午夜”,突然想到世上还有一种叫做酒的东西,虽然我不喜欢喝酒,但那时我就是突然很想喝一杯。
我走进“午夜”,没有再躲到角落的位置里,而是大方的做到吧台前,我想要豪迈的大喊一声:fu u员,上酒!
但事实上我很斯文的小声说了句:“呵呵,那个你好。”——我真是笨蛋!和fu u员打什么招呼!我干嘛和她说你好!应该是她和我说才对啊!啊!真是笨蛋!团子你这个胆小鬼!大笨蛋!
在我不知所措并且后悔因为一时冲动而走进来,正想找个理由离开的时候,一杯cderel(灰姑娘)被放到我面前,装饰着红樱桃的三角玻璃杯里透出金灿灿的颜色,面上浮着一层细腻的泡沫。这是我唯一认识的一款鸡尾酒,因为这是我一年多前,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进门时点的酒,当时只是因为不了解酒,所以舍友就让fu u员给我随便给我来一杯无酒精的鸡尾酒。那时端上来的就是这杯,灰姑娘。
但今天我还没有点单,她为什么就给我上了这杯?我迷惑的朝吧台后的fu u员看了眼。
她微笑着说:“我记得你上次来的时候,你的朋友说你不会喝酒,今天我看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也许你进来是想要来一杯烈酒,但我并不认为一醉真能解千愁,酒精这东西,要是没喝好,倒是能增加不少无谓的愁。就比如现在已经是深夜一点,如果一个不会喝酒的姑娘喝了一杯烈酒,且不说安不安全,单说晚上能不能睡好都是个问题,看你的袋子里有那么多文件,想必你是做文职工作的,明明是朝九晚五的稳定工作却加班到现在,要么是刚刚入行还不熟悉,要么就是被老人为难塞了太多的活,但工作上再不顺心也不好在星期二的时候来买醉,毕竟星期三你还得上班。如果你到了周末休假的时候还是这么不开心,那‘午夜’随时欢迎你来一醉方休。”
“你”我动了动嘴巴,没有问出想问的问题。她的话让我惊讶的地方实在有点多。她一直站在吧台里,怎么会记得一年多前只进来过一次的,毫无存在感是我,甚至还记得我喝的是什么,而且当时招待我们的明明不是她。再说她是卖酒的,难道不是卖得越多越好吗,居然还有劝人不要喝酒的酒吧fu u员,我真是大开眼界了。不过想想又觉得这和印着吸烟有害健康的香烟盒大概是一个意思,都没什么意义,就是为了做做样子罢了。
这样想着,我对她刚升起的印象突然有些降低了。而她又说:“我怎么了?如果我说错了希望你不要见怪,我们做吧师的总是习惯凭着客人的装束和携带物品来猜测对方的职业和喜好,这已经是职业习惯了,但我也许太笨了,常常弄错出丑。还是说,你不喜欢这杯灰姑娘?不好意思,是我擅做主张给你调的,都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要不我给你换一杯吧。”
“呃,不不不,这杯挺好。”我有些慌张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后我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我有一种步步被她紧逼的感觉呢,她擅自端出来的东西我明明可以不要的,可她的示弱让我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大恶事似的,哪还能对她说不,这个fu u员可真厉害,就这样强买强卖了,哼!真不要脸!
我喝完灰姑娘准备付钱离开,可她却说:“不用,这杯是我请的,你今晚根本没有点单,这是我擅自端出来的,没理由让你付钱。”
我这回是真的真的惊讶了,她不是个虚伪的人吗?她不是在用营销策略吗?我都想错了?是我太小心眼了吗?
这时我才认真的打量起她,她看起来很年轻,好像比我还要年轻。个头不高,至少比我矮了大半个头。漂亮的大眼睛干净黑亮,让人看着十分舒服,鼻头圆圆巧巧的非常可爱,粉嫩的嘴唇轻轻勾着浅浅的弧度,只是她的微笑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这种微笑好像是一个圣人,清心寡淡,也包容所有。我仿佛看到她身后发出金光,就像是纯洁高贵的天使一样,在她面前,我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小人,卑微到了极点。
我朝她的胸牌看了眼:l。我想这应该是假名。
我在离开前问了她:“为什么还会记得我,都一年了,而且那时招待我们的也不是你。”
“坐在卡座的客人都有大堂内的fu u员负责点单和结账,但调酒还是由我们吧师来的。至于记住每一位客人的喜好和禁忌是我们吧师职责之一,我们fu u行业最不该犯的错误就是,触犯客人的禁忌。至于‘一年’这个时间,其实并不算长,如果你再过个一年才来,或许我就真的不记得了。”她调皮的眨了眨眼,我在心里骂了一句:真他妈可爱。还好老娘我不是男人。
“那,为什么要劝我别喝酒。酒吧不就是让人喝酒发泄的地方吗?”
她依旧微笑的回答:“的确是个发泄的地方,但同时也是个忘记忧愁的地方。在过去,酒吧的门做得又厚又重是有躲避暴徒的意思,但到了现今这种hé pg年代,酒吧依旧都会装上厚重的大门,因为一旦进入其中,就能让人忘了外面的世界,忘了虚名浮利,身份地位。不过也只是个象征意义罢了,你看,我们这除了那扇门,其他全都装上了落地玻璃窗,把外头浮华的世界看得一清二楚,我们老板的喜好倒使得客人不得安宁了。”
她夸张的叹息,让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她看来我笑了,似乎心情也不错,又说:“所以啊,在这间让人不得安宁的酒吧里,我们这些fu u员就要ti g一ng更贴心的fu u才行。我们必须尽到我们的职责,让客人能更合适的发泄,更顺利的忘忧。”
从那天以后我便喜欢上了这个叫l的fu u员,我喜欢她的温柔,喜欢她的认真,喜欢和她说话。
我从小努力学习,可成绩却不是顶好的,最多也只算是中上等。为了不掉到下等,我把所有精力都花在了学习上,没有时间打扮,没有机会jiā一 y一u。同学都喊我书呆子,除此以外我就像个透明人。甚至同班四年的大学同学都有许多人不记得我,可l却记得,就算她只是因为工作,但还是让我感觉非常温暖。她是酒吧的fu u员,却没有嘲笑我不会喝酒,没有看扁我畏畏缩缩连话都不敢说的模样。虽然她只当我是客人,但我还是想要和她做朋友。
所以我每天都来,喝着无酒精的鸡尾酒,发着牢骚。但今天是周五,明天可以休息,我已经准备好要给我的酒量做一个正经的考核。
当我到达“午夜”的时候,我看到l面前的座位已经被一个女人占据了。我很不开心。
我想要冲上去拉住她的头发狠狠给她两巴掌,并且骂她:臭女人!老女人!这是我的位置!l每天晚上都会陪我聊天!你凭什么坐在这里!给我滚出去!
但我却依旧老实又傻乎乎的笑着坐到那个女人旁边,和l说了声:“晚上好。”
“你朋友?”那女人对l问道。
l一边忙碌着手上的事,一边回答:“嗯,她叫团子,在对街的广告公司上班,人家是个很腼腆的姑娘,你可别欺负她。”
l说着又看向我,给我介绍起那个女人:“她叫罗莎,是个女警,只要她负责的案子就没有不闹出人命的。你可得小心了。”
人命?!这个jg chá这么暴力吗?!
“不带你这么介绍的!”罗莎不满的大叫起来:“我只是负责一些命案,怎么被你一说就好像是我给弄出的命案一样!你这也太误导人了!”
哦,原来如此,是查命案的,吓死宝宝了。
我向l要一杯烈酒,她今天没在阻拦,只是问我今天心情如何。我像是平时喝饮料一样,直接就灌了一大口加冰威士忌,然后就喷了出去。喷完,我一边轻咳,一边着急的看l的情况,却发现她居然早就展开一条大毛巾挡在面前,我喷出去的酒大部分都在毛巾上,只有很少的一些溅到吧台上。
l笑眯眯的放下毛巾,并且在吧台后清洗起来。罗莎呵呵直笑的说:“小èi èi,酒可不是这么喝的,没人和你拼,你还是小口小口慢慢来吧。”
“呵呵,好。”——哼!我怎么喝要你管!你算老几!想笑就尽管笑好了!反正你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喜欢嘲笑别人的,肤浅的坏人!看看l,人家的微笑一点变化都没有,多淡定,多有礼貌,对于我的出丑一点嘲笑的意思都没有,这才是好人啊!l!果然只有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一边小口的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一边唠唠叨叨的把办公室里的人今天又变本加厉的使唤我,欺负我的事说出来,喝完了就叫l再给我满上。我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眼前的东西开始天旋地转,但我感觉自己的思绪还是很清醒的,我想要大声抱怨,所以我就趴在吧台上,大声的抱怨。
罗莎说:“你要是真觉得他们过分,那拒绝不就行了嘛。”
我对着罗莎冷笑起来:“哼,你懂什么!英国诗人拜伦说过:没有一种不通过蔑视c忍受和奋斗就可以征服的命运。我相信老天爷给我安排这些垃圾做绊脚石,是对我的考验。只要我通过了一切困难,我的命运一定是美好的阳光大道!”
“啊!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自从那天l请我喝酒以后,我就一直想要送她一样回礼,我在网上找了好久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可今天我突然收到一个包裹,里头是一对情侣表,我从来没有买过情侣表,但我并没有太惊讶,我的家里也是经常会多出一些我根本没买过的东西,我早就习惯了。我一看,女式的那块表高雅内敛,很合适l,于是我就放在包里,准备今晚交给l。但我居然发了一晚上牢骚却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我一边回头找我的包一边说:“l,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我在网上无意间看到的,我觉得好合适你。咦?我的包呢?”
“是那个袋子吗?”罗莎指了指我的文件袋。
我斜了她一眼:“你傻啊,袋子和包包你都分不清啊!”说完我不再理她,继续到处找起来,且怎么也找不到,我苦恼的撑着脑袋,苦苦回想我的包被我扔哪去了。
罗莎遮掩着嘴悄悄对l说:“这姑娘是不是醉了?隐藏人格都暴露出来了。”
l看了我一眼回答:“也许吧。”
而我突然一拍桌子大喊一句:“我把包忘在公司了!”我转头就像往外跑,却被凳子绊了一下,趴到地上。
我被罗莎扶起来,而l说:“你流鼻血了,快坐下,我给你拿纸。”
我在鼻子下抹了一把,一手的血触目惊心,但此刻我却没有一点感觉,我只是感觉好像笑,呵呵,我居然不怕流血了,呵呵,一定是我的心变得坚强了。我对l胡乱挥了挥手手说:“不要不要,没事没事,我得去给你拿礼物。”
我说着就要往外跑,但罗莎又来拉我,我一把甩开她,连带着我自己也晃了晃,所有的景物都在晃,我很生气的说:“不许碰我!臭女人!”
接着我又被l拉住,啊她好香,她用她轻轻淡淡的声音对我说:“礼物下次再拿吧,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不不不!不回家!我没醉!我很清醒!真的!一定要今天!不然我脑子不好,又得忘了!”我挣扎的向外走。我不能让l去我家,我的房间太乱了,特别是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并且被用过的东西,丢的到处都是,真是太丢人了,绝对不能让l看到。
l好像被我闹的很无奈,回头对吧台内的另一个女孩说:“lisa,你和lee看下店,我要出去一下。”
“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也扶不动她。”罗莎说。
我才不要罗莎碰我呢!我讨厌她!非常讨厌!我大喊起来:“我才不需要扶呢!”我想要推开l,证明我自己能走。但l拉住我,对罗莎说:“我一个人可以的,她也不是喝到了连站都站不起来,我只要别让她乱跑就行了,也就我的话她还肯听一点。你还是在这喝酒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罗莎没再坚持,我也不再挣扎,乖乖的让l扶着我,我还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她很娇小,我靠得有些吃力,但我的心里好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开心,所以我呵呵呵的一直在傻笑。我们上了出租车,司机似乎都被我笑得无语了,问了句:“这姑娘喝了多少?”
我骄傲的举起两根手指,大声的说:“两杯!”
司机先生“哦呵呵”了一声,我觉得他也在佩服我。所以我开心的重复着“两杯,两杯”但是l轻轻拍了拍我的头温柔的叫我别说了,于是我就不说了,继续呵呵呵的傻笑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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