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少女的坟墓 > 第 24 章
    忙。恐慌又占据了她的脑子。

    德莱佩?

    她让自己的意念出去找他,但他能做的就是小声保证会有警察找到那些逃到河里的女孩儿。(他们会在那儿,不是吗?是的,她必须相信他们会。)

    废话,梅勒妮想。我是独自行动。

    然而,突然间,味道变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盯着布鲁图的脸,只有几英尺的距离。她嗅到的不再是河水的味道,而是ròu味和难闻的呼吸和汗味。他离得那么近,她都能恐怖地看清他脖子上的那个血痕她还以为是雀斑呢一定是那个女式钱包拥有者的血,今天下午他杀掉的那个女人。梅勒妮感到一阵恶心,她退缩着。

    “挺直坐好,小姐。”汉迪说。

    梅勒妮又疑惑了。为什么我能理解他的话?挺直坐好。这个短语几乎不能唇读,但她确切知道他就是这么说的。布鲁图拉住她的手,她想反抗,但是不能。“你一直坐在那儿闭着眼睛,两只手抽搐着像是中弹的浣熊的爪子。还在自言自语,你在干什么?”

    角落里一阵响动,凯莉坐直身子,瞪着他。小女孩儿脸上是早熟不安的表情,她咬紧下颚。“我是茱比利【注】!”凯莉比画着,这是她最喜欢的X战警形象,“我要杀了他。”梅勒妮不敢打手势,只是用眼神恳求她坐下。

    【注】:《X战警》中的人物。

    布鲁图看了小女孩儿一眼,笑着走进屠宰厂的主房间,示意熊跟着他。过了一会儿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大罐汽油。

    当凯莉看到那个红色的罐子时,她的脸僵硬了。

    “都不要动。”布鲁图说这话时注视着梅勒妮的眼睛,然后他放置一个沉重的金属罐或许是一个粉刷桶在姑娘们头顶的隔板上,把汽油倒进去。当他把汽油罐扔到房间角落时,梅勒妮感觉到了砰的一声振动。然后他把线缠在罐子的边缘,连到别的房间。当其他房间的灯光变得越来越亮时,可怕的影子在地板和墙上跳动着。布鲁图突然回来了,使得其他灯也晃动起来。他拧开螺丝,把那个毫无保护措施的装置和灯泡绑在汽油罐下面的地板的螺丝上。

    熊赞同地欣赏着这件作品。

    凯莉走向布鲁图。

    “不,”梅勒妮做着手势,“回来!”

    布鲁图突然跌倒,跪在地上,并抓住凯莉的肩膀。他的脸靠近她,只离开一英寸远,慢慢地说:“喂,小鸟,如果你们争吵……或者别人想救你们,我一拉线,就把你们都烧死。”

    他推得太用力,凯莉倒在地板上的一个血槽里。

    “我挑哪一个呢?”布鲁图问熊。那个胖男人仔细地看着她们,他的眼睛长时间地停留在艾米丽身上,她扁平的胸,白色的长袜,黑色的皮鞋。

    熊指着香农:“……踢过我,挑她,头儿。”

    布鲁图低头看着小姑娘,抚弄着她黑色的长发。和凯莉一样,她挑战似的瞪着他,但是过了一会儿,她低下头,眼里含满眼泪。梅勒妮看出了两个姑娘真正的区别,香农波依尔是个不错的艺术家,但她不是茱比利或其他英雄,而是一个八岁的假小子,害怕死亡。

    “你爱踢人,是吗?”布鲁图问,“好,走吧。”他们把她带出去了。

    他们要把她怎样呢?放了她,像乔斯琳那样?梅勒妮迅速跑到屠宰房门口尽可能跑得远些。她向外望着,看到香农站在屠宰厂前面一扇油渍斑斑的窗口。布鲁图从后面的口袋里掏出手qiāng,qiāng口对准了姑娘的头。不!哦,不……

    梅勒妮惊恐地站起来,熊那球状的脑袋迅速地转向她,并举起了霰弹qiāng。她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无望地看着自己的学生。香农闭上眼睛,手指缠绕着粉蓝相间的丝线编制的友情手镯,这是一个月前她系在手腕上的。小姑娘答应为她编一个匹配的手镯,梅勒妮现在回想着这一幕,强忍住眼泪,但是再没有回头。

    安吉斯加佩罗在从后援地区回货车的路上停了下来。

    “嗨,上尉。”

    如果不是知道了真相,查理巴德永远不会猜到她是一名联邦特工。

    她停下来,走到他身边。

    “你和亚瑟一起工作的时候多吗?”他突然问,带着几分慌乱,就好像没话找话。

    “大约三四十次障碍战吧。或许还要多些,我想。”

    “嗨,你一定很年轻就开始工作了。”

    “我比看上去老些。”

    他没想过“老”这个词能用到她身上。

    “这不是一回事我结婚了。”巴德笨拙地展示着闪光的戒指,这枚戒指和他妻子的是一对,“但是你做过模特吗?我只是问问,因为梅格,我妻子,她买那些杂志。你知道的,《时尚》、《时尚芭莎》,诸如此类。我想或许我在一个两个广告上见过你。”

    “或许吧。在学校我就拍过印刷品广告。几年前吧,当时还没毕业。”她笑了,“由于某种原因,我通常扮演新娘。不要问我为什么。”

    “漂亮的头发适合戴面纱。”巴德指出,接着,他的脸红了,因为这个评论听上去像是调情。

    “我还在一部电影中露过面。”

    “不是开玩笑吧?”

    “我是伊莎贝拉罗塞里尼的替身,雪天站在外面拍了个长镜头。”

    “我想你跟她很像。”巴德很不安地说,他对那个女演员没有任何印象,希望这位演员不是从没在美国电影露过面的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

    “你是凭头衔而声名显赫的人,对吧?”她问。

    “我?”巴德笑了。

    “他们说你升得很快。”

    “真的吗?”

    “哦,你是上尉,而且你很年轻。”

    “我面相显年轻。”他开着玩笑,“而且今天结束之前,我会变得更老。”他看了看手表,“我该进去了,快到首次最后期限了。你怎么保持平静的?”

    “我觉得也就是你们常用的那一套。但是你呢?高速追击,那次在汉密尔顿追击xìng犯罪分子?”

    “你怎么知道的?”巴德笑了。那是两年前,在一条尘土飞扬的路上,他的车速达到一百二十。“哦,你知道,那个成绩收入了《国家法律执行月刊》。”

    “传闻总是有的。”

    她褐色的眼睛盯着巴德的,他的眼睛是绿色的,极度窘迫,而且瞬间变得越来越惶恐。他再一次用左手擦着面颊,只是让她再看一眼他的戒指,心想:嗨,当真了,你真的认为她在追求你吗?不可能的。她只是对一个当地的乡巴佬礼貌地谈话。

    “最好看看波特有什么需要。”巴德说。

    出于某种原因,他向她伸出了手。他希望自己什么也没做,但是已经这样了,而且她也伸出了手,把他的手握在两手之间,用力地攥着,并且走得很近。他闻到了香水的味道,这与联邦调查局特工的身份太不吻合了。

    “我们能一起工作真的很高兴,查理。”她冲他笑着,那种表情他好多年没见过了事实上,是从梅格在那次低年级舞会上,带着挑逗的神情盯着他以来就没见过了,那是一种他永远都不会相信是一个卫理公会教派女子青年会会长应该有的神情。

    下午四点四十分

    “距最后期限还有二十分钟。”托比盖勒说。

    波特点了点头,按下了快拨键。汉迪回答:“我已经挑了一只小鸟,阿特。”

    别说人质这个话题,让他认为她们毫无价值。波特说:“洛,我们在忙着联系直升机。不容易搞到。”

    “这个是小演员,真的,阿特。那个胖妞一个劲儿地哭,实在让我心烦。这个也流一两滴眼泪,但她是个斗士。她胳膊上还刺着花纹,你会相信的。”

    找出共同的关注点。表明他才是你关心的,谈一些有关他的事情。

    “你听上去很累,洛。”

    “我不累。我很好。”

    “真的?我猜你会整夜坐在那里策划逃离方案。”

    “不会,我实行八小时工作制,而且,不像墨西哥人,果汁瓶倒了都不扶。”事实上,他听上去不但一点儿不累,而且轻松自在。波特向勒波点头示意,不过他已经录入电脑了。

    “告诉我,弄直升机来有什么难题,阿特?”

    波特把望远镜对准了窗外那个褐色头发的长脸女孩儿。他已经记住了她们的名字和面部特征。按下无声按钮后,他对安吉说:“是香农波依尔。告诉我有关她的情况。”然后对着电话说,“我会告诉你有多棘手,洛,”波特说,“它们不是长在树上,而且它们不是免费的。”

    这种情况下你们还担心钱的问题?

    “他妈的,只要你们需要,就能动用所有的钱。你们从纳税人那里偷的钱都干什么了?”

    “你是纳税人,洛?”

    “我们又不买原子弹,只是在直升机上花点儿钱,而且还救了这儿的一些人。”

    安吉拍拍他的肩膀。

    “别马上挂断电话,洛。现在有直升机的消息了。”

    “她八岁,”安吉低声说,“语前失聪,不懂唇读。她个xìng很强,非常独立。她参加了yóu xing,主张堪萨斯州和密苏里州的聋人学校由聋人当校长。她曾在要求劳lún斯克莱克增加聋人学院的请愿书上签字,而且她的签名是最大的。她还参加学校的拳击比赛,经常获胜。”

    波特点点头。看来,如果他们能够分散他的注意力,如果她有机会,就一定会跑出来;或者利用机会攻击汉迪,而她自己很可能会因此死去。

    他关掉静音开关,声音放大了:“听着,洛,我们谈一下延误的事,你要架大飞机,我们有很多双人座的,不过大的很难找。”

    “那是你们的问题,不是吗?我把一颗子弹放进这只小鸟的身体里,让我看看,按我的表还有十五分钟。”

    通常,你要贬低人质。

    有时,你必须乞求。

    “她的名字叫香农,洛。别这样,她只有八岁。”

    “香农。”汉迪沉思着,“我猜你不理解,阿特。你以为我知道了可怜的小东西的名字就会感到内疚吗?香农香农香农。那是你的规则,对吧,阿特?写在你们的联邦调查局特工手册上?”

    在第四十五页,确实如此。

    “但是要知道,那些规则没有考虑到像我这样的人,我越了解她们,就越想杀掉她们。”

    走惩罚的路线,斥责、催逼、刺激jiāo替使用,说一些尖刻的话。如果你打破平衡,他就后退了。亚瑟波特想到了这些,但是当他高高兴兴地说话时,手却紧紧抓着听筒:“我认为那是胡说,洛,我觉得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

    “按你的方式理解吧。”

    特工的声音里含有一丝尖锐:“我对这些废话厌倦了。我们在努力与你合作。”

    “不,你想把我打死。为什么不痛快地承认?如果我能看见你,我会像干掉一只该死的鹿一样干掉你。”

    “不,我不想向你开qiāng,洛。我不想任何人死。我们有很多后勤问题,着陆在这里确实很麻烦。野地里钉满了破旧的围栏柱子,到处都是树,我们没法把直升机停在房顶上,因为太重。我们”

    “看来你们有这座建筑的图表,对吧?”

    从力量的角度切入谈判暗示人质劫持者在你的想法背后总有战术解决办法:只要愿意,我们可以随时踢开门,把你们抓住,记住,我们比你们人多。波特笑着说:“当然,我们有地图、图表、曲线图,还有八乘十英寸的印在光滑的纸上的彩色照片。你是这封面上的英俊男子。”

    沉默。

    逼人太甚?

    不,我不这样认为。他会大笑而且听上去很冷酷。

    格格的笑声。“你们这些家伙真该死。”

    “而且靠近南边的野地里,”波特继续说,好像汉迪没说话,“看看,除了溪谷和山丘什么都没有。降落一架八人座的直升机太危险了。而且这风……这确实是问题。我们的飞行顾问对此也没有把握。”

    巴德皱着眉头,一脸苦相:“飞行顾问?”波特耸耸肩,总算完成了虚构。他指了指写字板上“欺骗”那一栏,巴德把它记下来,叹了口气。

    银白色的工具,包着塑料胶,新的。

    波特失望地想问它们是干什么用的,但他不能这么做。汉迪没有意识到他们了解里面的情况,这是极其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如果汉迪怀疑释放的人质给波特提供了重要的情报,那么再释放人质时他会犹豫不决。

    “阿特,”汉迪喊道,“我一直在说,那是你的问题。”但是他现在至少意识到这已成为他的问题。

    “别这样,洛,咱们务实一点儿。我对直升机的事没有异议,我告诉你找一架大的有麻烦,而且我没有把握在哪里降落。你有什么主意,我会很高兴地采纳。”

    人质谈判要求谈判员避免提供解决问题的办法,把负担转移给劫持者,让他考虑解决问题的方式,不要肯定。

    厌烦的叹息:“该死的。”

    他会挂断电话吗?

    最后汉迪说:“在浮桥上降落怎么样?你能做到的,不是吗?”

    不要答应得太快。

    “浮桥?”波特过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我们必须观察一下。你的意思是,直升机降落在河里。”

    “当然。你想降落在哪里?在某个地方的盥洗室里吗?”

    “我会留意的。如果有个隐蔽些的峡谷,会进行得更顺利些。但是你得给我们更多时间。”

    你没有更多的时间。

    “你不会有更多的时间。”

    “不,洛,浮桥会很不错,这是个好主意。我马上着手办理。但是让我买你一些时间,告诉我你要什么。”

    “一架该死的直升机。”

    “你会得到的,只是要花费些时间,比我们希望的稍长些。还要什么?你心里想要的。有什么是你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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