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啊,她又吃撑了。

    今天虽没吃什么东西,那便是昨天吃的,积压在腹中不得消化便得了积食症。清池都没有意识到她昨天究竟吃了多少,但北九渊却是看在眼里的。

    那厢北楼去给她弄开胃消食的yào,这厢北九渊在她房里坐了一会儿,抬眼看她道:“以后心里有不开心的不要憋着,也不要胡乱吃东西,好吗?”

    清池歪着头想了想,道:“当时好像是挺难受的,吃东西能稍稍缓解一下啊。”

    “你说出来,我可以安慰你。”北九渊眼神深深道,“或者只要你肯告诉我,我会努力不让你那么不安。”

    清池垂头应道:“好。”她又问,“你觉得我哭起来讨厌吗?”

    北九渊回答:“讨厌,所以以后不要哭。”

    清池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后来整个京中都在流传,不好女色的战王爷画风变了,身边不仅跟着女子,竟还陪同女子在街上吃糖葫芦。京中那些已婚的未婚的女子纷纷感叹,羡慕嫉妒又眼红,不知战王身边的女子究竟何许人也,竟如此的有福气。

    清池听说这则八卦以后,质问北九渊:“你还跟哪个女孩子在街上吃糖葫芦的?”

    北九渊嫌弃地看她一眼:“除了你还有谁?我很佩服你,怎么能吃得满脸都是糖的。”

    清池感慨起来,啊,九渊的名声终于败在了自己手上,这种感觉真好。这些都是后话。

    下午的时候天还是yīn沉沉的,仿佛这场雨还没下够,中途歇了歇,正是为了酝酿更多的雨水。

    此刻北里疏正在印天殿里,和玄明在一起。因着他寻来各种珍奇yào材给皇帝炼制不老丹,名义上便和国师玄明有了更多的往来。皇帝为了方便玄明炼丹,允许北里疏虽是进出印天殿,以为玄明提供yào材上的帮助。

    北里疏站在窗前,看着斜支着的窗外,雨丝细腻如毛,铺陈在花草树木上。一股湿润的风顺着窗棂滑进来,夹杂着淡淡的秋凉。

    殿中丹炉里冒着几许白烟,无人看管。玄明则在殿前打坐,周边点着几盏不同寻常的蜡烛。坐团前边摊着一本书,那本书正是前不久清池诓太子前来归还的其中一本。

    上面的墨迹迷糊,内容全部弄花,已经不能看了。

    玄明闭着眼,掐着手指微动,嘴里一张一翕不知念叨着什么,只见书面上那迷糊的墨迹开始游走虚动,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正在各归各位。弄花的字迹和图案又一点一点原原本本地呈现了出来。

    北里疏回头看见这情形,不得不佩服。

    正文 第149章 他会想办法

    那本禁术上的每一页内容,玄明都逐渐令它们还了原。

    最后玄明睁开眼,翻了翻眼前的禁术,在某一页停下。那是擅自拿走他书的人所长时间停留查看的地方,翻阅的痕迹也最为明显。

    玄明微微一沉眼,轻声道:“竟是灵体互换。”他又抬起头来问北里疏,“王爷对那小道士是何看法?”

    北里疏又转头看向窗外,眯了眯眼,眼里神色晦暗,“北九渊很重视她,这让我很不舒服。长得太像也不好,我一看见她,心里也很膈应。”他抬头看了看昏沉的苍天,“扶玲珑,是不是你走得不甘心,偏要派个人来恶心我。”北里疏手指在湿湿的窗棂上敲击了两下,又回头看向玄明道,“很快北九渊就不能和她在一起了,今天我就会想办法。”

    不然看见他们在一起,他会有种夜长梦多的感觉。

    玄明对此倒没有太大的兴趣,只道:“这书和我捡回来的铃铛同时不见的,王爷说太子急于表现和战王的关系而说漏了嘴,当夜战王去过东宫,时间刚好吻合。我想,这书与战王脱不了干系,他身边有个小道士,而查看的内容却是灵体互换。”

    北里疏愣了愣,一时还不太明白。

    玄明眯着老沉的双眼,yīn声道:“不急,到底是不是那样,很快就会见分晓的。”

    不一会儿,就有侍童进来禀报,道是皇后娘娘那边请明王过去一同用晚膳。

    北里疏看了看玄明,随后撩衣便走出了正殿。外面湿漉漉的,凉风侵袭,随着他的步子,有水渍浅浅淡淡地溅在了他的衣角上。

    明王和太子乃同胞兄弟,约摸皇后也是对太子感到失望的,而今明王回来了,皇后便对明王亲近善待些。

    正逢太子也在。兄弟二人陪同皇后一起用晚膳。

    只不过太子打从一见明王进门伊始,便没有个好脸色。反倒是北里疏,不管面对皇后还是太子,都永远一副如见春风、兄友弟恭的样子。

    皇后见太子态度不好,便训斥道:“你弟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竟使你怨气这般大?”

    太子不甘不愿地道了一句:“儿臣不敢。”

    皇后叹了口气,道:“新近皇上重用你弟弟,你是太子就应该大度一些,将来总是对你有所裨益的。但凡你要是争气一些,不要整日在东宫夜夜笙歌,也不会使得皇上对你如此失望。”太子脸色本就不好,再加上纵yù疲劳,更是难看,“罢了,本宫唯有希望将来,你们兄弟俩齐心协力,才能让皇上放心把朝政jiāo给你们。”

    太子连连喝了几杯酒,不予作答。北里疏则谦恭地应道:“母后教训得是,儿臣一定竭尽全力辅佐太子长兄。”

    太子闻言冷嘲热讽了一句:“呵,辅佐我,莫不是辅佐着,还要把这太子头衔扶到你头上去不成?”

    北里疏笑笑道:“太子多虑了。希望这样的话,太子不要再在母后面前提起,免得让母后担心。”

    兄弟俩一对比,差距实在大。一个骄奢yín逸,一个谦和自律。在外形上,太子虽只年长几岁,但却仿佛比北里疏老了十几二十岁。

    皇后则愠怒道:“说什么混账话,要是叫皇上听见了,岂不是又要挨骂了?”

    太子臭着一张脸又连连喝酒。今天他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本就很郁闷了,现如今这顿饭吃下来,心情更是糟糕。

    膳桌上北里疏都在不厌其烦地为皇后讲述他在外游历时候的事,皇后听得十分兴起。两人几乎把太子晾在了一边。

    晚膳过后,天色也暗了下来。太子和北里疏纷纷向皇后告退,从凤和宫里走了出来。很明显,太子不yù与北里疏为伍,冷冷地走在前面,所有对北里疏的不满都表现在了脸上。

    两人走在宫门出来的长梯上。北里疏忽然在身后出声道:“太子请等一等。”

    太子脚下未停,步子也未放慢,北里疏快了几步跟上来,又道:“我想太子可能对我有所误会。”

    “误会?”太子语气不善道,“自从你回来,父皇重用你,母后心疼你,就连我都得靠边站了,你觉得我对你有什么误会?”如今在皇家里就剩下这几位王爷,太子原以为,战王不可能争得上皇位,齐王则远在封地,还有便是明王在外游历多年未回,他独自在京中可高枕无忧。但如今明王一回来就抢走了他所有的风头。

    北里疏淡然自若地笑说:“你也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对朝中之事一窍不通,父皇命我参与朝政,也只不过是因为我为皇上寻yào之故,而我与母后多年未相聚,母后一时关心也是常事,太子是不是太多心了?”他看了看太子,又道,“我想只要太子更勤政爱民一些,父皇母后都会很欣慰的。”

    太子不满道:“不用你多说,我自是知道。只要是我的分内之事,我哪回不是尽心尽力去做?”

    只不过他资质平庸,皇帝总是对他不满意。

    北里疏道:“太子说得是,相信时日一久,父皇总会明白太子的用心的。我听说,最近连东宫的舞姬都被太子遣散了一半?”

    说起这个就是太子的心头痛。他对男欢女爱这些事远比朝事要来得重要。只是最近太子觉得,若是在朝政上再不有所作为,估计皇上就要对他彻底失望了。是以他才忍痛割爱,让皇帝感受到他的诚意。只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太子道:“遣散了一半又如何,就是我从此以后再不碰女人,估计父皇也不会对我刮目相看。”

    北里疏安慰道:“不急,慢慢来,相信时日久后,父皇总能看得见太子的改变。”

    太子没想到北里疏竟然来安慰他,便道:“你突然与我说这些,这又是用的什么居心?”

    北里疏真诚道:“再怎么,你我也是亲兄弟,母后说得对,无论如何也应该手足相助,莫要叫外人讨了便宜。不然,太子宁愿去讨好战王,甚至是齐王,也要和我这亲兄弟为敌么?这么久以来,你可曾见过我对太子做过丁点不利的事?”

    正文 第150章 帮他有这个机会

    太子有所动容,仔细想来好像确实不曾。若要论血缘关系,他和北里疏才应该是最亲近的。通过最近他对北里疏的观察,北里疏在朝政上虽有自己的意见,但也没有过分热衷和执迷,也没有拉党结派,更多时候是往印天殿往来,和国师一起帮皇帝炼丹yào。

    太子几乎被北里疏的真诚所打动,看了看他,语气虽是硬邦邦的,但态度有了明显的好转,道:“我自是知道只有你一个亲兄弟,外人哪能相比,守望相助固然好,将来若手足相残,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北里疏笑得无懈可击,道:“我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刚说起战王,好像最近有关他的流言倒不少。”

    太子颜色又是一变,道:“别提了,提起他来我就生气。”

    “怎么的?”北里疏不紧不慢道,“我今日听大臣们私下里流传着说,战王身边有个姑娘,战王还不顾身份尊卑地陪同那姑娘一起在街边吃糖葫芦,恰巧被路过的两个朝廷命官给撞见了这一幕。”

    太子气得脸色发黑:“现在百官们都在讨论这件事,我怎会不知道?”

    北里疏便感叹:“想他战王一向洁身自好,从不接近女色,而今却莫名冒出这样一号人物,委实令人匪夷所思。想必那姑娘定是人间绝色,才使得战王如此亲近宠护。”

    太子回忆了一下,眯眼道:“确实是人间绝色。我以为战王是不会心动的,上次见时我便想把她收进东宫,奈何她死活不肯,我便托战王帮我照拂着,等将来再把她纳进后宫里。没想到这才过去了多久,他二人倒走到一处去了。早知如此,当时还不如就强收了她。”

    北里疏略略挑了挑眉,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事。”忽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战王的为人我多少有些了解,未听他要娶王妃,仅仅是见他与那姑娘走得近而已,想必两人还没有发生实质xìng的关系,若是太子不甘心,也还为时不晚。”

    太子心中便蠢蠢yù动,问:“那应该怎么做?难不成我还明目张胆地跟战王要人不成?我是太子,这样成何体统。”

    北里疏道:“这事当然不能堂而皇之地来,太子若是有需要,我倒可以帮太子有这个机会。”

    太子眼下满脑子都是美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只要有机会让他一亲芳泽,什么朝廷政敌统统可以抛却一边,他瞬时就觉得北里疏不愧是自己的亲兄弟,果然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太子很高兴,拍了拍北里疏的肩膀,道:“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一连数日,僵尸都没再在城中作恶,但满城百姓仍是不敢松懈。清池和北九渊一日没抓到僵尸,僵尸就一日还在城中匿藏,他们也不敢松懈。

    因为北九渊没有可往上jiāo差的,所以皇帝每每问起都没有个结果,对他很是震怒。然而,皇帝对他怒归怒,他处变不惊地站在朝堂上,皇帝除了骂他一顿也拿他无可奈何。

    皇帝不能像贬齐王那样把他贬去偏远之地,更不能杀他或是卸了他的王爷之位,因他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刃,来日还要用他去为自己征战四方。

    为什么皇帝独独对战王这般,朝中大臣们司空见惯,却鲜少有人知其中的内情。

    北九渊回家之前,站在家门外的那一刻,便会把所有不属于这个家的情绪隔绝在家门外。清池总是等不及要出来迎他,在见到他时脸上带着高兴明媚的笑容,他便也不知不觉跟着笑了起来。

    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除了清池。

    清池挽着他的手臂,手里抓着他的袍角,已觉得十分满足。她带北九渊去屋里洗手,桌上已经备好了甜食,准备哄北九渊高兴的。

    清池说:“你不用瞒我,今天一定又被那皇帝给骂了。”

    北九渊净了手,莹润的手指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他随手拿过架子上的雪白巾子,优雅地擦拭着双手,闻言扬了扬眉,坐过来道:“是啊,被骂得好惨。”

    清池笑眯眯道:“有多惨?我看你心态还蛮好的啊。”她如今也和北九渊一样,心态放得极好,皇帝不喜欢她的九渊,是皇帝的损失,反正皇帝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把九渊怎么样。她和九渊都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或者难过。她把甜食推到北九渊面前,“那你吃点这个,心情就很好啦。”

    北九渊听话地拈了一块来吃,悠悠道:“我心态好,心情自然就不会太差。”

    清池把头抵在桌上,痴迷地欣赏着他,道:“我们家九渊人好,脾气也好,有涵养学识,又有文化本事,就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是眼瞎还是缺心眼么。”

    北九渊动作顿了顿,含笑的眼神看过来,带着深深浅浅的柔色,道:“也便只有你,觉得我千百个好。”

    清池吃吃地笑起来,“嗯啊,就算你有任何不好,在我眼里,那也是好。”

    北九渊每天听到她说这些话,心都要化了。他低咳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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