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可能。
王发现了他的反叛,直接杀了他。
王会在事后将他灭口。
或者……
他在这时直接杀了王,避免被灭口,但是一屋子的建龙卫还不至于听他话到谋反的地步。
直接狠手把所有人都杀了,这样肯定会惊动外面驻守的人。
“殿下。”最终,他只是恭敬的跪下。
这样也很好,不是吗?他本是为王而生,他本就不该听从王后的蛊惑,不该吝惜自己的xìng命,不该对王生不臣之心。
他突然就想清楚了,王要臣死,臣不得不从。
本报死志,结果,他只听到王这般的宣布。
“逆贼洪麟刺杀于朕,废建龙卫队长一职,打入天牢。”
朴胜基不可置信的抬头,这就,没有了?他的惩罚呢?
“朴胜基救驾有功,且多年勤垦,即日升为队长,全权管理建龙卫,护朕周全。”
朴胜基脑袋陷入一片空白,眼睛大睁。
原来王没有发觉他的罪行,也许,他可以就这样让这件事变成从未有过?
朴胜基嘴唇几度张合“多谢……殿下。”
……
世子出生,唯一的另一个蛊惑者也就没必要存在了,谁知,王存了跟他一般的心思。
这样的事,朴胜基没少为王做,只是这次对象从大臣换成了王后。
离开现场,不巧的遇到了洪麟。
两人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冰冷,在空中jiāo汇出激烈的火花。
洪麟的眼角通红,身体紧绷,似在压抑着什么,如从牙缝中挤出话语,“你竟然敢弑后!”
朴胜基对洪麟的厌恶不是一朝一夕,从小,他所仰慕的王便被这人夺去了视线,更是这人让王的身体终日病魔缠身。
所以,看到这人此时的凄惨,他心中的痛快快要溢出,但他不介意让这人更凄惨,他的权利让他能买通洪麟身边的所有人。
朴胜基一双桃花运勾着凌厉yīn邪的弧度,“你以为,若是没有命令,我自己有权利这么做?”
看着洪麟满脸的震惊与痛苦,朴胜基畅快的发出恶dú的笑声,“别忘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背叛,你与王后通jiān,才让王后有了身|孕,让殿下疯狂”
说着,朴胜基已经陷入愤怒,“你被王后迷惑,才将剑指向了殿下,刺伤了殿下,让殿下永远被病痛折磨。”
朴胜基逼近几yù被崩溃的洪麟,“为什么,你如今还有脸来质问呢?王后无德,还yù串通琉国灭我高丽,为什么,你以为王会放过呢?”
洪麟尽管悔恨,却无法在他人面前示弱,转身走得狼狈。
气息凌乱的逃脱朴胜基所在之处,洪麟如被洪荒猛兽追捕,至于王后,他难道还有脸面去责怪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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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殿下……啊……好舒服啊……”
屏风之外。
端坐在王座的王如老僧入定般闭目养神,任由他对面的王翎一直温和的看着他。
两人不约而同的,视内殿龙|床|上放|dàng|的一幕视于无物。
历经过接管不知多少位宿主,漫长时间的消磨,王翎本身是奈得住寂寞的。
甚至因为曾当自己是智能系统的他,一度是没把自己当人看的,自然也不需要排解无聊什么的。
也许只是因为他已病入膏肓,所以反而麻木而无谓了。
但是,王的ròu体凡胎,在他付出弑神代价,失去权限成为一名普通人的现在,却是一丝一毫都不容忽视的。
只有去过高等界面世界的他才清楚的明白,心理上的疾病,是远远比身体上的疾病更加严重且难以控制的。
小抑郁会酿成大抑郁,大抑郁则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大伤害。
十年如一日,王翎已经从开始的,用太医身份以诊断为借口不断‘骚扰’王,到现在的太医身份‘骚扰’完王后,又换上自己的面目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夜探王的寝宫。
刚开始时,因为他系统的能力,所以总是屏蔽他人的感知,偏独让王一人看到他。
王因为他神鬼一般的行径不堪其扰,心神不宁,后来,索xìng在他来的时候直接遣退所有人。
想到这里,王翎微勾了唇角,心内忍耐着一阵好笑。
瞥了眼龙|床|上对着虚无的空气而|yín|dàng|起|伏,独自一脸陶醉的人,王翎眼中带着对某人浓重的厌恶,语气却是忠实的赞美,“殿下的摄魂术真是越发|精|进了。”
“这还得多感谢你。”王睁开微阖的眼,望着王翎说得真诚。
克制着浓浓的恶心与朴胜基周旋,是他选择富强高丽的第一步。
一个忽悠整个建龙卫听信于其,并且心狠手辣对他能唯命是从的朴胜基,价值是值得他一时虚与委蛇的。
攘外必先安内,上一世的血腥清洗还没干净,那就再来一次。
这便是朴胜基这把凶残利刃,唯一能贡献价值之处了。
一个真正的王何惧直视自己的死亡,所以他清晰记忆着,上一世临死前那一双冰冷无情的眼,便是属于现今床|上之人,朴胜基。
王翎真正于他眼前现身始于朴胜基的第二次求|欢。
那晚,他依然表现出被朴胜基深情打动,无法说出拒绝的模样,半推半就被拉上龙|床。
然后他便看到了比他重生还不可思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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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重生还有灵魂转世之说,那么整个世界都停止运转,唯独他一人可行动自如又该如何解释?
如同在一副立体的画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以黑白静态的模样点缀在画卷的,偏生你是里面唯一动态的异类。
说不惊恐那是不可能的,那一刻,王还以为他重生的这个梦到达破碎之时了。
他可以不吝惜自己的生命,却舍不得即将成功解救高丽百姓的种种付出。
在他内心濒临崩溃之际,冷峻的青年突然强势闪现在床前,不顾王的惊异,一把掀开笼罩在他上方的朴胜基,将他带离龙|床。
整个世界似乎都因其出现而鲜活起来,色彩回归,时间重新运转。
但是,朴胜基看不到突然出现的青年,也看不到他了。
像被透明化了一般,明明活生生的两个人立在殿中央,偏生朴胜基无法发现异样,甚至察觉不到他的突然消失,独自一人在龙床yín|dàng的起|伏|呻|吟,脸上春|意连连。
如同……他从未离开般。
望着朴胜基一人诡异yín|乱的独角戏,一股浓浓的恶|心在心间升腾,王飞速转开视线,投注在青年身上。
冷峻的青年,眼眸都是无机质的幽深,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带着探寻和热切,以及一丝非常隐蔽的小心翼翼。
知道神奇的青年便是带给他这场神奇重生的魁首,王的目光冷凝微寒,“你,是谁?”
“我是来帮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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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出现是场及时雨,教予他的摄魂术完全能应付不论多么饥渴的朴胜基。
只是,他自此再未于龙床歇息过罢。
青年的太医身份也在接下来的接触中毫不避讳的暴露给他,于是,渐渐演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曾经体弱多病的身体是真,现今的病入膏肓却是假,有青年的神奇能力,他怕是想死也难。
这些,只是为了禅让王位而做的铺垫。
王翎给他十年无条件的帮助,换他十年后的自由之身。
而今,十年之期已到。
“十年之期已到,看来殿下早已给这些曾经的叛逆准备好结局了。”王翎的目光相比较十年前开始,已经非常具人xìng化了。
王默然无语着,思绪却飘飞起来。
重经一世,王已深知身体的伤痛远比不上情爱上的绝望来得令人痛彻心扉。
刻意利用朴胜基的愧疚,将其对他的感情经营得更加深刻,为的,就是现在啊。
至于洪麟……
王哂笑,十年的教养,虽然有小偏差,但效果还是不错的。
只要留对方xìng命于皇宫,新王继位,其身心上的痛楚,还需他刻意?
玄玄圆月高悬,却无半颗星沫。
明月低下,丝竹激昂,歌舞生平,百官齐贺,这是场异常盛大的册封典礼。
谁都知道,王只有世子一个孩子,世子之位首当其冲,然一直名不副实,如今也只是锦上添花的稳固了世子的地位。
王座上,王身穿金色龙袍,背脊挺得笔直,但又带着些许随意的望向中央的歌舞。
长发高高束在王冠之下,十年匆匆,王的面容无改,只有鬓角白发泄露了时光的荏苒,面上是十年来从未褪去的病态苍白。
世子穿着隆重,目不斜视望着高高在上的王,一步步踏上阶梯。
目中灼灼的火焰,如同一步步缩短的不是与王之间的距离,而是在达成他内心的渴望。
第十七章
咚!咚!咚!
歌舞百官如同都在远去淡化,世子耳边,只能听到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一声接一声。
咚!咚!咚!咚!
今后,由世子监国,学习处理政事,这便是王的宣布。
这个象征权利jiāo接的结果,没引起世子心神的分毫波动。
坐于下首,直直看着朴胜基为王斟酒,为王布菜,为王细细的擦拭唇角,得到王偶尔随意的回复,和无声的注视。
世子抿着唇,端起酒杯饮酌,以掩藏眼中的重重黑雾。
‘父王,您的眼中何曾有过我……’
笔直伫立场外,守护场内人的洪麟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高台,没放过世子异常的神情,眉心紧蹙。
‘世子,千万不要做错事啊……’
“咳咳咳……”
对于王的提前离场,百官见怪不怪,王的身体状况,众人有目共睹,毕竟今天的主角是世子。
从前在宴会得兴之时,王还会亲手弹奏一曲助兴,一曲《渔人之歌》的风采,至今令人难以忘怀。
然十年前那场风波过后,王能坚持到宴会结束的时候都已经少之又少,更何况奏一曲玄琴。
王的退场情有可原,但世子提前离场这就有些说不通了,世子从前对这些从来是不厌其烦的。
无人察觉的角落,苍老的太医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浮动着克制忍耐的兴奋。
‘再等等,就快结束了……’
王的寝宫,朴胜基搀扶着王刚坐床榻。
门外传来急切的通报,“队长,西宫门外突然发生□□,有反贼分子试图蒙混入门,被我们发现,现正yù强攻。”
王望着举棋不定的朴胜基,拍了拍还扶在他手臂的手,“去吧。”
朴胜基直觉直接这件事不对劲,点了点头,迈开匆急的步伐,临出门之际,不放心的道,“臣去把李太医唤来。”
王闭着眼颔首。
门被敲响,砰砰砰!
非常有节奏的三声,但显然不是李太医求见的方式。
王睁眼,想到被西门□□而支走的朴胜基,明白了什么,狭长的眼盯着那扇门,目光锐利。
“父王,儿臣进来了。”
望着正大光明不唤自入的世子,王的眼似结了层冰,“才刚册封,命你监国,这就迫不及待的要下手了?”
无视王能冻伤人的视线,世子一步步走近靠坐在王座的人,没了建龙卫,没了朴胜基的王,就像一只被送上他案桌的羊羔。
紧挨着跪坐在王的身边,世子的眼从进门就没离开过王,“父王在说什么,儿臣不明白。”
“只因李太医家中突然出了急事,儿臣念他勤勤恳恳近侍了父王这么多年,便送他出了宫。”
见王无动于衷,世子面不改色的为自己判定了惩罚, “父王不会怪儿臣多管闲事吧,嗯……朴队长不在,不若,便罚儿臣代为照顾父王如何?”
大逆不道!
年仅十岁的世子,似乎继承了王后琉国皇室血脉的所有优秀基因,尚还稚嫩的长相甚是清秀可人。
尤其眼睛,像极了洪麟,一样的薄情丹凤眼。
王忍着厌恶移开眼,不去看世子似要把他吞吃入腹的眼神,“不必,夜深,朕乏了,世子回吧。”
又是这般遭遇拒绝,世子执意望着王的目中透出不愤的泪意, “儿臣承欢父王膝下十年,却未尝有机会尽过孝心,父王可知,儿臣有多么想跟父王亲近吗?”
王不为所动,“这么快忘了我教导你的了吗,为王者,怎能感情用事。”
转回头看着世子的眼中透着失望,“这般懦弱的世子,真的能接手这个国家吗!”
“父王……”可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个国家啊。
世子回避了王无言的质问,试图握上王的手掌,却被避开,王日积月累的威慑,让他没有轻举妄动。
望着王清俊的侧颜,白皙的面容被烛光打上黄晕,世子沉沉的低下了头,眼掩在了细碎的额发下, “王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无法避免感情用事,父王难道就从没有过吗?”
接受到王凌厉的目光,世子完全无惧,清脆的声音低沉而飘忽,“十年前可以对一名低贱侍卫宠爱有加,十年后也可以对儿臣厌恶不断,这便是父王的不能感情用事吗?”
被一个他当成工具一般的存在挑衅了威严,王的目中染上火焰,“谁给的胆子来质疑朕的,退出去!”
置若罔闻,世子一动不动。
王怒极反笑,第一次觉得,这小孩还真是长大了,但是,也越发让人厌恶了,“来人!”
然而,门外毫无动静。
王收敛了表情,重新审视着眼前,他亲自教养长大的小孩,“你做了什么?”
世子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一双闪着幽芒的眼,透着的是如狼一般饥渴的光。
目光扫视在王的脸,却刻意避开王深邃的眼眸,发出喟叹,“我的父王啊……”
案几被掀倒,成两半在地面躺得凄凉,精致糕点满地狼藉,王座被推翻,上好的明黄丝绸划得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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