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闭着眼睛。
刘树义顺着他的大腿爬了上来,趴在他的腿上,说道:“爸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呀。”
段文昌提着她的肩膀往旁边挪,她立即就抱住他的大腿,摇晃着脑袋,喊道:“爸爸别不要我!”
段文昌松开双手,任她趴在那里。
刘树义安慰他道:“爸爸树义很乖的。”
段文昌问道:“树义,你多大了?”
刘树义道:“我已经五岁了。”
段文昌真想骂娘。
他用力将人掀开,抬腿就要离开,腿上马上就挂了一个人。
他甩了两下,甩不掉,艰难地往书房走。
刘树义抱住他的大腿,就这么被拖到书房门口。
段文昌低头看向这个东西,尽量缓和表情道:“树义乖,我还有点事没做完,你自己先在外面玩一会儿,好不好?”
刘树义懂事地点点头,松开手,面前的门立刻被碰的一声关上了。
段文昌掏出自己的电话,正要打电话,门口传来爪子挠门的声音。
刘树义一边用指甲挠门,一边说道:“爸爸你要快点呀。”
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跪下来叫爸爸!
☆、小宝贝4
程俊刚回到家,看到电话在不断震动,简直跟火山在不断震动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接起电话。
段文昌问道:“你们今天都做了什么,给我具体说一下。”
程俊呆板的脸上露出冤枉的表情,道:“我真的没做什么呀。”
他道:“你一走我就开始扫地拖地,她就一直在那里指手画脚的,然后就自己开始动手了。然后我去收拾行李箱....那个已经跟你说过了。然后我去买菜,她自己主动要做饭啦,然后休息了下,看了会儿无聊的电视剧,就是那个什么太子妃升职记,不知道乱七八糟地拍什么。但是我看她看得开挺开心啊。然后她要我跟她玩木头人啊,就是盯着对方一动不动,谁动谁输嘛,然后你就回来了。”
段文昌想了想措辞,然后问道:“她怎么喊你的?”
程俊挠了挠头:“没怎么喊啊,就叫我的名字了。”
段文昌问道:“你说她不正常,她哪里表现得不正常了?”
程俊啧啧了两声,道:“说不清楚,就是情绪不大对,变得很快,有点神经....我不是说她神经病啊,就是那个....神经兮兮的。”
段文昌挂了电话,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想查点资料,又不知从何查起。
他觉得刘树义在装疯卖傻,但是看着又不像是装的。
段文昌皱着眉头,食指一直在桌面上咚咚咚地敲着。
想了想,他在电脑上搜索心理诊所。
在首页第一个显示的就是的陈东梁医师工作室,主治医师陈东梁,英国的心理学博士后,在英国从业多年,如今归国创办的工作室,业内评价极高。
查看了评论和所有的资格证之后,他将工作室的预约电话记了下来。
一拉开门,刘树义就扒在门框上,仰头看着他。
段文昌心里面有个锁,叮的一声,响了一下。
刘树义喊道:“爸爸,我要抱抱。”
段文昌蹲了下来,同她平视。
他道:“抱抱也可以,有个条件。”
刘树义将自己的右手食指伸到粉嫩的嘴唇边,开始啃指甲。
段文昌问道:“怎么样?”
刘树义啃了两口,眨巴着眼睛点头。
段文昌点了点自己的侧脸,道:“过来亲一下。”
刘树义蹭了过去,吧唧一口亲了一下,留下湿哒哒的口水印。
段文昌的腮帮子鼓了一下,他继而点点自己的嘴唇,道:“这里也亲一下。”
刘树义将自己的双唇翘起来,上前对着嘴唇啵了一下,声音几乎要在书房里回dàng三圈。
段文昌可不满意,他皱着眉,满眼的不认同,说道:“你这个亲亲不合格,靠近点先。”
刘树义像蛇一样,又蹭了两下。
段文昌的手直接从她的衣摆伸进去,掐住她的腰。
他见刘树义要说话,赶紧制止道:“合格前,不准说话。”
于是她又委屈的撇了他一眼,送上自己的双唇。
段文昌再不客气,手掌握住她的脖子,挑开双唇,舌头就伸了进去,很是纠缠了一番,吸吮着她的舌头。
一道湿漉漉的侵略xìng的吻,带着男xìng灼热的气息。
刘树义突然咬住他的舌头,段文昌闷哼一声。
他掐住她的两颊,刘树义这才松口。
还没等他发脾气,刘树义瘪着嘴巴道:“一点都不好玩儿。”
段文昌按照答应她的,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刘树义立即搂着他的脖子,两只小腿在空中晃dàng。
段文昌抱着她在房子里转了两圈,问道:“够了吗?”
刘树义又道:“还要举高高!”
段文昌将她放在沙发上站好,双手抱臂,冷着眼道:“你现在几岁了?”
“六岁!”
“六岁的小朋友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举高高。”
刘树义“哼哼”半天,眉头也锁起来,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段文昌道:“你现在已经很重了,举高高已经有点困难。”
刘树义似乎想到一个另外绝妙的代替游戏,她在沙发上兴奋的蹦蹦跳,双手拍着巴掌道:“那.....”
她还特意观察了一下“爸爸”的脸色,试探着说道:“骑马马可以吗?”
段文昌的手指撑在自己的下颔,嘴角朝下,思量道:“骑马马可以,你要先洗澡,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才可以提条件。”
段文昌继续说服道:“没有人喜欢臭熏熏的人。”
刘树义扯起自己粉红色的长袖,闻了闻,裂开嘴巴笑道:“不臭的。”
段文昌假意往房间走,道:“那我就不管你,你自己一个人玩吧。”
刘树义大喊:“我洗,我洗!”
段文昌走到刘树义面前,背对着她,道:“上来吧。”
刘树义欢欢喜喜地趴上去,两条腿夹着段文昌劲瘦的腰部。
段文昌背着树袋熊进了次卧,他一手拖着她的屁股,一手去翻抽屉里面的衣服。
刘树义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用手指了指,道:“我要穿这个颜色!”
段文昌把浅粉色的纯棉内裤内衣抽出来,侧过脸来问:“是这个吗?”
刘树义点头。
段文昌按照“小朋友”的指示,再翻了一套小碎花的睡衣出来,背着人进了浴室。
他把她放在浴缸边上坐着,开始放热水。
一切准备就绪,他指着浴缸对她说道:“你自己可以洗澡吧?”
刘树义扯着自己的衣角,嘟着水润的嘴巴,垂着头嗡嗡道:“可以。”
段文昌扶了扶额,出去带上了门。
洗完澡,刘树义仍旧不忘玩小孩子的游戏。
还好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摊。
段文昌跪在地上,背上承重着一个成年人,双手和膝盖慢慢地在地上挪来挪去。
他朝上看去,说道:“你自己小心点,别摔下来了。”
原本刘树义是跨开双脚坐在上面,指挥着坐骑冲锋陷阵的,慢慢的开始困倦起来。
她趴下来,贴在段文昌的后背上,脑袋枕着她的肩膀。
段文昌嗓音平静,像是一个父亲在宠爱自己的小女儿一样,声音轻柔,道:“困了?”
刘树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段文昌爬到床边,侧过身,将人放到床上。
他站起来,拧了拧自己酸痛的腰部,掀开被子,把人挪进被子里面。
拍拍枕头,将她的脑袋挪上去,盖好被子正要离开。
刘树义强行半睁着眼睛,眉眼惺忪,眼皮沉重,声音软糯,道:“爸爸,我要听故事睡觉。”
段文昌转过身来,坐在床边,将她伸出来的手收在自己的手心上,道:“可以,等一分钟,我去拿书,好不好?”
一分钟后,段文昌拿着手机过来了。
家里哪里会有故事书呢?
他掀开被子,坐到刘树义的旁边,刘树义自动地贴了过来,搂着他的腰,脸蛋在侧面蹭了又蹭,含糊着问道:“爸爸,我的故事呢?”
段文昌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侧趴着更舒服点。
他靠在床头上,开始翻手机,问道:“小树,你想听什么故事呢?”
刘树义喃喃道:“不知道呀.....”
段文昌搜索格林童话,随意点开一篇《莴苣姑娘》,开始慢慢地念起来。
“从前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俩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总也得不到。
最后,女人只好希望上帝能赐给她一个孩子。
他们家的屋子后面有个小窗户,从那里可以看到一个美丽的花园,里面长满了奇花异草。
.....
莴苣姑娘长着一头金丝般浓密的长发,一听到女巫的叫声,她便松开她的发辫,把顶端绕在一个窗钩上,然后放下来,女巫便顺着这长发爬上去。
......
女巫怒气冲冲地一把抓住莴苣姑娘漂亮的辫子,cāo起一把剪刀,嚓嚓嚓几次,美丽的辫子便落在了地上。然后,她又狠心地把莴苣姑娘送到一片荒野中,让她凄惨痛苦的生活在哪里。”
段文昌身边的小东西微微颤动着,湿热的液体沁到他的睡裤上。
刘树义声音沙哑,嗯嗯呃了好几声,很难过。
段文昌躺了下来,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脸。
刘树义脸上的痂都掉地差不多了,留下一些跟雀斑一样的痕迹,她的脸蛋不再光洁无暇。
段文昌不觉有什么,将人搂过来,道:“后来瞎了的王子又找到了莴苣姑娘,他们还生了一对双胞胎。”
刘树义肿着眼睛,如蚊蚋般哼哼道:“真的吗?”
段文昌道:“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强建独一无二的文,晋江再也找不出第二篇(真的咩?),就是阿豆的《荣华富贵》。
她涵盖的理念和生活感,是我最最最喜欢的。
不要过于幻想,过于希冀别人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可以争取的东西自己努力争取,可以看淡的东西就看淡。
不合时宜只会造就各种心理困境和不幸福。
从来就没有完美的生活和环境,但是可以有让人歆羡的心态和生活方式。
☆、小宝贝5
段文昌前半夜睡得还不错,梦境沉稳香甜。
如果睡眠也能用颜色来形容,那就是如夕阳照耀的天空,无风而温暖。
直到后半夜,他越睡越憨甜,鼻腔闻得到清甜的馨香,怀中的肢体柔软。
他的手自动自发地在一片柔滑的肌肤上滑动,怀中的人同自己肌肤相贴。
段文昌在一片睡眠的温度里,将脑袋埋到对方的脖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唇贴了上去,亲吻着。
对方的腿也被他夹在两腿之间。
两人就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
很快,他越来越热,想去寻一张小嘴来亲吻,结果寻了个空。
他热醒了,额头微微沁出微些的细汗。
他干渴地张开嘴巴,在暗沉的房间里睁开了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睡在以往的房间,而怀里,多了个柔软的东西。
一只手臂被人压在身下,已经有些泛麻,他小心的抽了回来。
身体也由侧身改成了平躺。
肚子上又缠上一只手臂,那人的脑袋拱到他的咯吱窝下面,一条腿也架到他的大腿上。
刘树义像抱着一个大型娃娃一样抱着他。
段文昌闭上眼睛想继续刚才的睡眠。
忽然怎么睡都是清醒的状态,特别是刘树义睡觉一点都不乖的情况下。
蹭得他浑身冒着歪火。
他去洗手间冲了澡,走到次卧门口,站定了几秒钟,还是决定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一躺倒在自己早已习惯的床垫上,很快就进入了浅层睡眠。
生物钟让他在七点钟的时候就自动醒来,胸口沉甸甸的一片。
低头一看,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枕在他的胸口上。
段文昌莫名其妙地环视一圈,晨光从窗帘后穿透进来,这是他的房间没错。
胸口上枕着脑袋也是没错。
他伸手拍了拍刘树义的背部,将人往旁边挪开,终于呼吸道一口轻松的空气。
段文昌就着昨天程俊在超市买的东西,做了份简单的早餐。
鲜榨的橙汁,两片烤焦的全麦面包,中间夹着火腿和三根生菜,用小铁锅少油拌了一盘碎花鸡蛋,加点葱花起锅。
洗完手,他走到床边坐下,喊道:“起床了,小笨蛋。”
(这里作者很想说,起床了,小智障。)
刘树义揉了揉眼睛,砸吧了一下嘴巴,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
黑白分明的双眸,干净如洗,又多了些纯天然开心的神采。
她就着段文昌伸出来的手坐了起来,
早起小树没起什么幺蛾子,她乖乖去洗漱,又乖乖的坐到餐桌边。
段文昌分了一些碎花鸡蛋到碟子里面,又将三明治切了一块摆在她的面前。
段文昌坐下来,对她道:“先喝点橙汁吧。”
刘树义笑的甜蜜,她点点头,道:“好的,妈妈!”
段文昌手上的铁叉差点掉到地上。
他抬头仔细去看她的脸,多了些暗色点点的“小雀斑”,中长黑色柔顺的头发披在肩膀上,脸色还可以,白皙里面透点粉红。
脸色的表情也不似作伪。
她仿佛真的在看着自己的母亲,小孩子亮闪闪的眼睛里面,天真的满足一目了然。
刘树义挺着腰板,拿着叉子,规规矩矩地吃完早餐。
段文昌将纸巾递过去,她也接下来,细细地擦掉嘴唇上的油渍。
段文昌道:“昨天还是爸爸,今天怎么变成妈妈了?”
连xìng别都多变了。
刘树义竖眉道:“就是妈妈,没错。”
还比昨天多了点倔强。
段文昌闲闲地靠在椅背上,将右腿跷在左腿上,打量着刘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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