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谁叫春风不识君 > 第 39 章
    背对着她,开始穿衣服。

    刘树义在他一离开自己的时候,就从床上坐起来,蜷缩着抱着自己的双腿。

    不过两三分钟,韩宏就收拾好了自己。

    他转过身来,看着床上有些发抖的人,对自己的恨意远远超过对她的恨意。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男人了?

    韩宏的脸上露出那种让人心痛难忍的表情,刘树义抓过被子盖着自己的胸口,朝他的方向挪过去。

    韩宏道:“就坐在那里不要动。”

    刘树义不动了。

    韩宏道:“我们分手吧。”

    就如一道晴天霹雳打下来,刘树义有些没听懂。

    眼泪纷纷而下。

    韩宏道:“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我到最后,还是会如你愿的。”

    刘树义追问着如什么愿。

    韩宏不解释,他死死的盯着她,像要把她吞下去。

    最后,紧紧皱向中间的眉头散开,他道:“没什么,就这样吧。我们两个不适合。”

    说完,他走向门口。

    刘树义再不管穿没穿衣服,从背后追上去,抱住他的腰,喃喃道:“阿宏,你不要我了吗?”

    韩宏心中的痛,已经麻木。

    他扯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

    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屋内响起曾经在他眼里娇娇的女孩儿的嚎啕大哭的声音。

    韩宏走到旁边的房间,连续不断地摁着门铃。

    程俊吃惊地打开门。

    韩宏一把推开他,走了进去,发现人不在。

    他退了出去,一脚踹在相邻的房门上。

    段文昌打开房门,韩宏立刻将人往里面推,一拳挥了上去。

    段文昌没躲,他硬生生地挨了他这一拳,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程俊赶了过来,赶紧抓住韩宏正要挥出的第二拳。

    他喊道:“韩宏!你这是干什么!”

    韩宏要抽自己的手臂,被人死死地抓着。

    段文昌揉了揉自己腮边,舔了舔自己破裂的嘴角。

    他道:“程俊,你放开他。”

    程俊吸了两口气,放开韩宏。

    韩宏照着之前的位置又是一拳过去,段文昌撞到墙角。

    韩宏上前拎起他的衣服,将人死死钉在墙上,道:“你要是敢对她不好,就不止今天这么简单了。”

    段文昌笑吟吟地看着他,并不回话。

    韩宏再次抬起手臂,僵持在空中,最后放了下来,朝他“呸”了一声,吐了一口口水到他的裤脚上,转身走了。

    段文昌在后面叫住他,韩宏停住脚步。

    段文昌道:“我没有搞错的话,你们家应该是不可能会接纳她的吧。”

    他慢慢走到韩宏的背后,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道:“你自己守不住她,就埋怨别人,是男人?”

    程俊在旁边道:“哥,你就不要再刺激他了。”

    而韩宏,没有反应,扬长而去。

    刘树义靠在冰凉的门板上,她知道自己在哭,还哭得很大声很难看。

    在记忆里,她没有这么哭过。

    已经被层层掩盖的记忆,蓦地就这么翻涌出来。

    那么痛,却能忍住的,也是她啊。

    周末,她从外面回来,热得一身汗,正准备去洗澡。

    陈冰就坐在客厅的正中央,电视机里在放家庭肥皂剧。

    她很奇怪,因为陈冰从来不看这么无聊的东西。

    不过,刘树义仍旧是走到她面前,喊了声“妈。”

    陈冰的眉毛都没动一下。

    刘树义就走开了,她去上去二楼,正在拿衣服准备去洗澡。

    耳边突然就一阵细微的风声,背上突然撕裂般阵痛。

    她尖叫了一声,回过头去。

    陈冰手上拿着一条细细的皮质腰带,艳红色的女款。

    她仇恨地盯视着她,又是一下甩过来,从刘树义的肩膀打下。

    陈冰道:“你给我跪下。”

    刘树义看着她,一动不动,也不喊。

    陈冰继续抽,一边抽一边喊:“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叛徒!你今天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分手了。

    见微博。

    晋江莫吞我评论。

    ☆、庆丰镇9

    刘树义病情刚愈,经历了长时间的漠视和冷待,她已经习惯xìng地对她竖起一面坚硬的墙壁。

    平常,这堵墙壁是以懵懂无知的笑容来掩盖。

    陈冰只要接触到关于李国锋的消息,她整个人就会变得很癫狂。

    刘树义的声音很淡,她道:“我跟爸爸去游乐场了。”

    陈冰继续歇斯底里道:“谁是你爸爸?你爸爸早就死了!你凭什么跟他的关系好?他连家都不回,为什么要带你去游乐场!”

    刘树义抱着胸口,拿衣服去挡,被陈冰一把扯下来。

    脸上的表情扭曲,再美的人都变得无比的难看。

    陈冰吼道:“以前的教训还不够吗?他是我老公!我老公!连我都不认,为什么要认你这个女儿!你说啊,你告诉我!”

    陈冰足足打了她十分钟。

    最后摔门而去。

    刘树义像是瘫痪了一样,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

    直到一双脚,从门背后跨出来,慢慢走到她的眼前。

    那是一双脚底有明显的布丁的运动鞋,裤脚泛着白色的磨边,露出苍白的脚踝。

    那人在她的面前慢慢蹲了下来,刘树义朝他的脸上看去,哑着声音喊了一声:“文昌哥哥。”

    段文昌的脸上一阵惨白,他慢慢地将刘树义抚了起来,随手拿了地上的衣服帮她擦额头上的汗。

    刘树义的额前、脸颊上的黑发全部都汗湿,她无力地靠着他,任由他慢慢的轻缓地给自己擦汗。

    段文昌突然问道:“疼吗?”

    刘树义点点头,扯出一个笑容,道:“有点。”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情早就被她选择xìng的抛却到记忆的深渊。

    如今,猛然想起来。

    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对段文昌有种天然的想靠近的感觉。

    只是现在,哭够了吗?

    她问自己。

    没有,没有,我还没有哭够。

    我要把所有的难受全部哭出来。

    刘树义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声音都已经嘶哑了。

    她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快速地穿上衣服,打开房门追了出去。

    她冲到酒店门口,韩宏的车正从停车场驶出来。

    刘树义跑到前面挡住他的路,韩宏打了几次车灯,闪得刘树义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她继而跑到韩宏的车窗边,用力捶着玻璃。

    韩宏降下车窗,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刘树义伸手进来去捉他的胳膊,被他利落地甩开,将她的手丢出去,又升上了车场,仅仅留了三指宽的缝隙。

    刘树义狠狠地盯住他,道:“你不准走!”

    韩宏哼着笑了一下,道:“树义,你别跟我装傻了!”

    刘树义像是终于长出獠牙的小兽,她朝他龇牙咧嘴,道:“我装什么傻!”

    韩宏朝酒店门口望去,段文昌就像个幽灵一样,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他们。

    韩宏不再言语。

    立即启动车子,冲了出去。

    刘树义愣愣地看着那个绝尘而去的悍马,待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段文昌走了过来,同她并肩看向前方,那里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过了许久,时间都好像凝固了,段文昌道:“走吧。”

    刘树义突然转过来,用力地捶着段文昌的胸口,喊道:“你们都是混蛋!混蛋!要就要,不要就不要!难道我没有决定权吗?!”

    段文昌麻木的胸口忽然震动了一下。

    他抱住刘树义,紧紧地圈住她的身体。

    刘树义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坚决不松口,两只手仍旧用力去捶他的背。

    呜咽的哭声渐渐传来,他的肩膀被咬了一道小口子,口水和咸湿的泪水浸染进去。

    慢慢的她也不打了,就靠在他的胸口上轻声地哼哼着。

    回到楼内,刘树义扒着门口不愿意再进那间房。

    程俊在一旁道:“哥,你们去我那间吧,我那间也是标准间。她的东西,我来收拾。”

    于是段文昌半抱着基本没有力气的刘树义到了程俊的房间,把她放到那张靠窗没人动过的床上。

    程俊把刘树义的包和yào都拿了过来。

    段文昌正拿着热毛巾给刘树义擦脸。

    程俊道:“哥,东西我都给你放在桌上了。早点休息。”

    刘树义蒙蒙登登地看着玻璃窗,浑身无力,动也不动。

    段文昌怎么给她擦脸,怎么给她上yào,怎么擦身子她都木讷的发愣。

    段文昌抚发她粘在脸上头发,刘树义脸上那些红包已经弱化回红点点,有些开始结痂了。

    他倒了被矿泉水,将人搂着服用下去。

    段文昌翻了翻酒店橱柜里面的配置,刚好有休闲式的睡衣,并非是那种细腰带的浴袍。

    他自己简单冲了个澡,换上睡衣,将单人沙发挪到刘树义的床边。

    刘树义的手动了动,眼珠子也跟着缓缓转了转,沙哑地喊了一声:“文昌哥哥。”

    她没有喊他段文昌,也没有唤她的英文名,而是用了那个已经被尘封许久的称呼。

    刘树义道:“我还是好难受。”

    段文昌从沙发上下来,半蹲在她的床前。

    段文昌捉住她两只冰凉的手,慢慢地搓着。

    他突然也想说说自己从未跟人吐露过的心情。

    段文昌看着她,把她的双手抬到自己的唇下,给她呵了两口气。

    刘树义笑起来,道:“我不冷。心里乱得好热。”

    段文昌道:“我有时候也是。”

    刘树义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道:“啊?你也会有吗?”

    段文昌想说这两天他就没有好受过,但是话题生生被他扯开,他道:“你不是去过我的公寓吗?问过我,我的爸妈在不在,树义,我,没有爸妈。”

    刘树义想使劲儿瞪大自己的眼睛,结果眼皮太沉重,几乎是眯着眼睛看向他。

    段文昌道:“曾经也会很难过。也想过那些每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后,会是什么状况,会怎么样。”

    他腾出一只手去抚摸她的脸,道:“也许有的人会自暴自弃,随便念点书,然后去混社会。也许,有的人会因为这种事情,特别自卑,永远躲在黑暗的角落被人发现。也许,有的人会终生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敏感怯懦永远不愿意面对事实自怨自艾。也许也有少部分人,刚好会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段文昌慢慢道:“但是,我不会。我不会让这些上天已经注定的事情拿来困扰自己。我只会,用力地抛开这些,淡化这些,用我一个人的力量,活到最好的状态。”

    听到后来,刘树义已经被疲惫给彻底掩盖,她想用心用力地听他继续讲。

    刘树义的声音跟蚊子一样,眼睛几乎已经闭上,问道:“然后呢.....后来呢....”

    段文昌俯下身来,在已经入睡的人儿脸上,轻吻了一下。

    他道:“后来,后来的你应该知道了,或者说,你会知道的....”

    第二天大清早,三人开车回台州。

    刘树义仍旧像个没有回过神的人,她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

    程俊从后视镜里给后面的段文昌使了个眼神。

    段文昌没理他。

    他让程俊直接把车开到刘树义家底下。

    段文昌跟她一块儿上楼,几天没回来,公寓里感觉满满都是灰尘。

    刘树义也不管,一屁股就要往沙发上躺,被他拉住了。

    段文昌想了想,说道:“你这里还要请人来打扫才行。”

    刘树义像个木偶一样,关节缓缓转动着,连眼珠子的轨迹都慢得能拿去拍照片。

    她看了一下,道:“哦。”

    段文昌道:“你的行李箱在哪里?”

    刘树义慢吞吞的指了一个方向。

    段文昌从门前的储物柜最上面一层,将积满了灰的行李箱拿出来,拿去厕所擦了一遍。

    顺手也把抹布拿出来,把客厅中间的茶几擦干净,将刘树义的人和箱子都放在上面。

    他里里外外的拿她的日常衣服和洗漱用品,整整齐齐地放进行李箱。

    坐在行李箱旁边的刘树义耸拉着脑袋,问道:“你....这是....干嘛呀?”

    段文昌没好气地拿她的衣服在她的脸上轻拍了一下,道:“去我那里住。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刘树义半天都转不动的脑筋,突然转了一下,想到自己要在这间公寓里被遗忘被积灰,她很自觉地低下头没作声,当是默认了。

    现在真的不想,一个人待着。

    段文昌难得笑了一下。

    他再次走进她的卧室,将衣柜下面的抽屉拉开,满满都是内衣内裤。

    段文昌先是愣了一下,原本想喊刘树义让她自己进来拿。

    结果看了她一眼,反而默不作声了。

    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始对这些东西挑挑拣拣。

    段文昌利落地合上行李箱,一手拉箱子,一手牵着傻乎乎的人,下楼去了。

    程俊看到这套组合,嘴角仍旧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他僵硬的脸上难得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开车的过程中,已经不下三四次偷看后座的两个人。

    段文昌轻喝一声,道:“好好开车!”

    程俊的脖子缩了缩,感觉又寒气过来,连忙又坐直了身子,眼睛只看前面。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人民的名义看多了,老是忍不住把程俊写成“程度”。

    ,正经版的作者又来了。

    弱智,分为四个等级。

    轻度的弱智,IQ在50-70.又称为精神发育迟缓和精神发育不健全。主要表现在发育期内智力明显低于平均水平,并伴有适应行为的缺陷,又称为智力不足。这属于精神病科,有时候会伴有器质xìng问题。

    刘树义在开文时,智力在90左右,属于正常人的范畴。

    她的逃避和选择xìng遗忘的行为,是心理障碍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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