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轮回之我的太监驸马 > 正文 十二 云净寺 二
    ()    其实法恩禅师早已猜到,当今圣上将她的宝贝女儿竹阳公主盛怒之下贬来云净寺里闭门思过,可断然不是为了让她来跟着自己一起拜佛念经,切磋佛法来的,圣上此次显见的是存心为了自己座下那个身世可疑的俗家弟子净梵而来,这个净梵本是他年以前自天目山下的云栖寺里一路带回长安来的,那时的净梵年纪看起来也就约莫十岁上下,云栖寺里的住持一大清早打开山门即看见一个浑身剑伤的白衫少年奄奄一息的躺倒在云栖寺山门前的青石台阶下面,他数日前即已经知道杭州府内数百官兵近日里一直堵截在天目山上围剿天云教少主沈离垢,那沈离垢本是大隋皇族人,他的父亲杨天云即是大隋昭明太子杨昭堂弟,因为昭明太子因病早逝,炀帝就将他的儿子杨侑封为代王,准备日后正式册立他为皇太子,但是没想到短短几年之后,大隋王朝的江山社稷即已到群雄并起,风尘逐鹿,纷争乱世,烽烟四起的岌岌可危之地,各路英雄好汉纷纷祭起反隋大旗,一路一路英雄豪杰或是因为官逼民反,或是因为心怀天下苍生,一队一队前赴后继的围堵在潼关城外横刀立马,只待破城入关之后即排山倒海的群起而杀向长安,那时的原大地上四处都是揭竿而起的反隋义军,而大隋朝廷里的诸多臣武将又都暗归附在唐国公李渊麾下,李渊父子率军攻破长安之后就公然拥立当日才刚刚年仅十岁的代王杨侑为大隋恭帝,挟天子以令诸侯,不久之后又废恭帝而自立,国号大唐,自称大唐武德天子,一举篡夺了大隋杨家天下为帝,杨天云在襄阳城内惊悉杨广那时已经在扬州城里被宇化及父子用白绫缢死,而杨侑也在长安城内被唐军乱剑砍杀而亡,他震怒之下发誓要替叔父和堂侄报仇,匡复大隋天下,之后他即在汉水之畔秘密创立天云魔教,暗联络在乱世之各自流落在外的杨氏皇族子弟,私下里在汉水沿岸屯草积粮,招兵买马,随时准备反唐起事,因为那时自己的独子尚且年幼,杨天云就将夫人沈蝶和独子离垢一起送回了杭州城里的岳父岳母那里,为了躲避官府追缉,沈蝶顺势让孩子跟了自己姓氏,假称是家兄的孩儿托付给自己喂养,因此上天云教少主自幼就在杭州城里以沈离垢的化名被母亲沈蝶一抚养长大,十几年来一直安安稳稳的在母亲身边习武练剑,修习杨家独门秘籍功法,从未无故在杭州城内招惹祸端,引来官府怀疑缉捕,但是后来因为天云教有人暗地里叛教告密,终于让当地官府知晓了他天云教少主的忤逆身世,沈离垢在躲避官兵围剿时不得已一路逃上天目山去,却终因身受剑伤而一步一步被官兵逼到天目山上一处断崖绝壁边上,为了不让官兵抓到活口,他不得已狠心向千尺悬崖下面纵身一跃,幸而被悬崖绝壁上的一棵千年苍松拦腰截住,侥幸未死,之后即拖着一身剑伤迷迷糊糊的在天目山四下里东躲西藏的挣扎逃命,也不知是逃到了哪座山门前就奄奄一息的重伤昏死过去,醒来之后即再也记不起来自己是谁,但是云栖寺的住持大师在替他医治疗伤时因为看见他后背上隐隐刺着一只白狼刺身,当即怀疑到他即是杭州官府四处悬赏通缉的天云教少主,感觉到自己着实是不便于引火烧身,公然和朝廷作对,但是又深知将他交给官府之后的结果必定是立时押解长安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偏巧那时寄居云栖寺多年的法恩长老被朝廷下令即刻赶赴长安城外的云净寺接任住持一职,就转而托他将沈离垢一路带离天目山下,送到长安城里任凭朝廷处治,或许当今圣上顾念他千里迢迢从天目山下回去长安城里归案,大发慈悲饶他一条性命也未为可知。

    但是没想到法恩禅师将沈离垢一路带回长安之后却根本就没将他送进长安城里归案,而是私下里将他收留在云净寺里,当他座下一个俗家弟子,因为那时的沈离垢已经因为身受重伤而失忆多时,根本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谁,所以他自此以后只是云净寺里的俗家弟子净梵而已,至于沈离垢这个俗名,他既然已经忘记,也就断然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

    但是谁想到云净寺里其实早已被当今圣上暗布下诸多细作眼线,净梵的身世被圣上他全盘知晓也定然是件迟早的事情,他只是想看看这一次李世民他又要以怎样的凶狠段来对付自己这个罪大恶极的隐太子党余孽,他知道,圣上他这一次如此气势汹汹的派人将他关押到长安府衙大牢来,断不会只是想要干脆利落的一刀砍掉自己脑袋那样简单

    韩湘君心其实很不愿意伸接管云净寺的案子,但是圣上他却一心以为依律处治一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疯癫和尚,着实也不需兴师动众的烦劳大理寺和刑部的几位尚书大人,因为此案本就是一桩案情明了证据确凿的欺君铁案,虽然那个法恩和尚可以一口咬定自己年前将净梵从天目山下带来云净寺时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世,但是依照寺规,即是俗家弟子,也断断不能私下里收容入寺,必须要到长安府衙之登名造册才成,不然依大唐律例即是欺君枉上,该是死罪,更何况沈离垢他自天目山上跳崖之后就已经因为伤重而失去记忆,根本就再记不起来自己是谁,在如此境况之下身为云净寺住持的法恩和尚非但没有将沈离垢及时送回杭州城里交给他的家人亦或杭州府衙,而是趁人之危,强行将他收在寺里为徒,按大唐律例,也该充军发配岭南才对,如今两罪并罚,韩湘君即是心有一百个于心不忍于情不愿,也只能依照理法闭眼在结案书上用大红朱笔狠狠的在“法恩”二字上重重打上一个朱红印记,之后即派人速速去到云净寺里命令寺一众僧俗两众明日午时刻准时去曲江边上给他们师父收尸,因为定的是斩立决,所以要提前留给寺僧众给他们的师父念经超度的时间。

    法恩在监牢里听说自己明日午时刻即要被官兵押去曲江边上开刀问斩,心竟不自禁的开始隐约泛滥出一丝若隐若现的,难以言表的奇怪感觉,那近乎是种让他从心底里开始对这个本自贪婪堕落,藏污纳垢的凡尘俗世忽然间莫名其妙的深深不舍和留恋起来,他忽然间还是很强烈的感觉出来,其实他根本就不想死,他和凡尘俗世一切贪生怕死的凡夫俗子一般十分恐惧和害怕明日午时刻那一刻的到来。

    但是谁想到仅仅是在半个时辰之后,当今圣上即飞马命人来府衙监牢里宣读圣旨,圣旨上言明既然在民间百姓广为传扬诵读的《高要观音经》里明目张胆的宣称“凡口念观音法号者,临刀不惧,”那就不妨先暂且给那个法恩和尚天时间,让他在监牢里日夜吟诵观音法号,日之后午时刻再行开刀问斩,界时可令长安城内外左近千万草民百姓一起去曲江边上朝拜观音大士,只是不知到了日子,那位观音大士肯不肯屈尊下驾到曲江之畔来救这个老和尚不死。

    因为听说长安城里德高望重一呼百应的佛法大师法恩长老日之前被圣上定了死罪,按日子算来只怕是今日午时就要在曲江边上被长安府衙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开刀问斩,因此上长安内外成千上万的草民百姓一大清早的就齐齐聚集在曲江边上,只等着稍时能够亲眼目睹法恩大师在刑场上是如何能够召唤来九天之上的观音大士亲身下驾凡尘,从刀口下将他的脑袋给拖拽出来。

    只是,任谁也没有料到,就在曲江边上已经被长安内外千万善男信女,芸芸众生给前呼后拥的拥挤围堵的熙熙攘攘,水泄不通的时候,忽然间只见从北边玄武门内浩浩荡荡旌旗飞展的疾驰而来两队稳坐在高头大马上奉刀侍剑的锦衣兵将,两队铁骑精兵后面即是被数十宫女内监随侍护持着的鎏金御辇,想来是因为方才着处治了突厥南诏和大唐之间纠结多时的领界纷争,李世民这几日在后宫里倏忽之间竟自是清净闲散的无折可批,无谕可下起来,因此上才一大清早的就急急从自己寝宫里赶来曲江边上看场大戏,虽然他心早已认准了这世上并无观音如来大慈大悲显灵现世一说。

    御辇刚好停在了法恩和尚身前,法恩这时候已经被刀斧提早架在他后颈上的鬼头大刀一不小心给蹭破了些许皮肉,刀口上已经红丝丝的沾染上几道现下正在顺着后颈两侧缓缓滴落在刑台上的滚热鲜血,李世民见状忍不住打心底里开始厌弃眼前这个污血邋遢的老酥骨头,心里面着实是盘算着连最后一顿断头饭都要有心省了,只是自己身为大唐天子,九五之尊,当着那么多凡夫百姓的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之下倒是也却是不好如此刻薄寡恩,更何况依照大唐律例里的规矩,死刑犯临刑之前的那顿断头饭,按例也该足有六钱银子的份额之多,想到这里,他的心忽的灵一动,当即吩咐左右执事内监,“来人,速去长安城里最大的酒楼里面给法师请断头饭来,”他说,“千万记得,一定要好酒好菜,酥鱼焖虾的,差出去的银钱,稍时回宫以后,朕自会拿分例钱替你二人添上。”

    “多谢圣上美意,贫僧不敢领受圣上天恩,”虽然已经是刀架在脖子上面,一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但是似乎看起来,这个法恩和尚却还未曾似一般罪犯那般在鬼头刀下贪生怕死到哭天抢地鬼哭狼嚎的凄惨地步。

    “嗯,左不过是一顿酒菜而已,”李世民微微谑笑,“放心,朕是不会太为你破费银两的。”

    “不,圣上,还是听贫僧一句好言相劝,”他说,“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这贪食血食之人,来世的报应会很凄惨的,”他慨然苦叹,“今世吃牛,来世即会投胎成牛,今世吃羊,来世即会投胎成羊,今世吃了什么,来世即会投胎成什么,”他说,“更何况是佛法面前众生平等,即是圣上也未见得能得例外。”

    “哦,照法师所言,这世上岂不是该人吃人了?”李世民冷笑,“敢则是今世必要吃人来世才能投胎成人的吗?”他说,“如此说来,法师你上辈子定是山寨子里吃人肉包子的响马匪寇托世的了?”他微微冷笑的低头看着他问。

    法恩禅师一时语塞,随即闭起眼来不再回复李世民问话,只是一直在口默默的叨念着什么。

    “怎么,午时刻已到,观音大士他却还未曾屈尊凡尘前来救你?”李世民的眉眼之间忍不住深深泛滥出一丝这世间最为美轮美奂的深深戏谑和得意,“看来他不会来了,”他说,“一群自以为是的愚僧蠢物,耗尽一辈子心血向世人宏扬的,到头来竟却是一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言辞,经日里以妖言迷惑恐吓世人,不敬佛法下十八层地狱,辱没宝下十八层地狱,毁僧谤佛下十八层地狱,哼,快别这样自以为是了,”他冷冷的低头看向他说,“朕今日来到曲江之畔,亲自监斩你这满口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的老酥骨头,就是要亲眼看一看,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佛,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观音,”他说,“今日朕就在这里陪着天下百姓一起等他,看少时法师你人头落地之时,那位大慈大悲的观音大士他肯不肯来帮你收尸。”

    李世民在御辇上亲眼看见刑台一旁的日晷上面的指针暗影已经明明划到午时刻那道针槽上面,但是却是还是有心要再戏耍戏耍这个老和尚一番。

    “喂,观音大士法力无边,怎的却连个小小的时辰也会记错,”他说,“若是朕没有记错,天庭斩妖台上的行刑时辰,怕也左不过是午时刻而已吧,”他问,“怎的如此偏巧,天庭上的一切清规戒律,都和凡尘俗世之的刑罚礼法并无二致,”他说,“如此说来,天上的神仙当的,也是很够烦劳辛苦。”

    “圣上慈悲,恕贫僧欺君之罪。”

    “怎么,你方才错念了观音法号,大士他生法师你的气了?”他淡然谑笑。

    “圣上明察,贫僧日来本未曾念过一句观音法号。”

    “哦?未曾念过观音法号,那你敢则是一早就改念如来佛祖法号的了?”

    “不,陛下,贫僧日来一直在口念念不断的只是陛下你一人名号而已,”他说,“因为陛下你现下就是观音,只有陛下你才能赦免贫僧死罪,救贫僧不死,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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