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络雨走了，何为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李晴一脸严肃，“这样的你好可爱，害羞的样子好可爱。”
“我才没有害羞！不是你突然来更没礼貌吗？”李晴极力掩饰。
“好，不开玩笑了。”
“你怎么会来？”李晴问。
“因为不甘心了。觉得我们在一起上班，见面的时间却那么少。”
李晴不懂答，便沉默，学不来撒一下娇说一句“我们为什么要那么多见面？”
“该怎么办呢？李晴。”何为故意问她。
“什么怎么办？”
“我们的见面，我们的约会啊。”这一晚何为扔下了这么多的烟头，倒换来了轻松的心情。
李晴直愣愣地盯着他，他眼带笑意拉住了她的手。
李晴呆立一阵，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从他手掌中拔出来，“我要回去了。”尽管内心无数的纠结，临到还是不敢勇敢向前一步，又选择做了胆小鬼。
从地上的烟头看得出何为已经等候了不少时间，李晴提出要回去，何为倒也没有阻拦，对今晚的会面像是已经很满足了。
络雨要去摆摊的夜市是上次跟李晴一起去过的，夜市离她们住的地方不是很远，络雨在电话里告诉李晴说东西不多，两个姑娘连拖带拽才把衣服拉到夜市，麻袋从广场这边拉到那边，又从那边拉到中间，想要找个好位置，环顾四周，分析一下客流方向，最终定了个绝佳的位置——转角处约第三个摊位，不在最外面，因为一般人都会想再多看两家，不在最中间，那里只是挤，根本没人买，不在最里面，看得多了，反而选不着了，这是络雨的理论，她又很相信自己挑选衣服的品味。
“今晚不会卖断货吧？”络雨还担忧。
络雨的过分乐观很快被磨灭了。满脸胡子的大叔过来招呼，“姑娘，莫法在这里摆哈。”他的手指冻得很粗，上面有一道道黑色的纹路。络雨解释她们看这没人摆才选在这里的。
“我给你们看嘛，我有摊位证的。”大叔说着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行字，盖着城市管理的戳，“你看嘛，总共9个平方的，3乘以3米的。”
这里杂七杂八摆着各色小摊的地方，竟然是要摊位证的，俩个人都惊呆了。
“那我可以在隔壁摆吗？”李晴问。
“这里面都交了摊位费的，没位置摆咯。”
原来这广场里的摊位都成了固定的摊位，仔细看地上也能看到灰色的线，固定摊位9平方，每月管理费500元。
“那我们到最边上可以摆吧？”李晴又问，络雨泄了气阴着脸。
“可以是可以，只要看到城管来了，赶紧跑就是了，不要被抓到就没事。”
李晴和络雨把摊挪到广场最外面，就摆在马路上面的台阶上，马路上车灯亮，伴着路灯投下的微弱的光，路人半明半暗的轮廓看上去都十分的包容。两个形象还不错的女孩子摆摊，又加上络雨逐渐恢复的和颜悦色，让她们很快开了张，卖出去了一条打底裤，三十五块，进价二十块。
“都来看看啊，既漂亮又便宜的衣服甩卖啦！”络雨大声叫卖。
李晴则一个人一个人询问：“要看看衣服吗？都很漂亮的。”
两个人都是边跺着脚边搓着手。
“帽子c围巾，有卖吗？”有人问。
“下次来就有了。”络雨回答。帽子c围巾c手套也是她们现在想要的。
“你身上这衣服不错，是卖的吗？”
“是的啊！要吗？100块！”络雨爽快地把衣服脱给她，换上一件她们正卖的外套。
“真是，把自己的衣服都卖了。”客人走了，李晴责怪她。
“给自己加加油嘛。”
有人买来看的人就更多了。第一天的生意着实不错。
第二天，络雨和李晴还在昨天的位置摆摊，生意也还过得去。
“姑娘，这个打底裤怎么卖？”一个中年大妈问，看样子应该是跳完广场舞准备打道回府了。
“50元一条，大姐，多买多优惠。”络雨开价道。
“我就要一条，20卖不卖。”大妈犀利的还价。
“20真不能卖啊，姐，再加一点。”
“20我就买。”
俩人僵持了一阵，直到络雨答应以20的进价卖出去，李晴拿袋子装，络雨收钱，就在这时，穿着制服的几个人站到了她们面前，有拿小本的，有拿照相机的，其中一人说：“不允许随意摆摊啊！”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们现在就走。”络雨求饶，李晴赶紧往袋子里装衣服。
“你们摆在大路上，这个我们不能姑息。”对方态度强硬，“这次对你们小惩大戒，罚款一百元。”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络雨反复说道。
李晴从包里掏出一百递过去，再争执只能结果越来越糟，俩人交了罚款灰溜溜地撤了。回去的车，络雨靠在车窗上算了算这俩天的生意：昨天去进衣服来回打车费都将近百块，晚上又傻乎乎地把自己的衣服卖出去了，今天还交了100块的罚款，再加上这越来越冷的天气，这是长久之计吗？
很多人是背影杀手，何为从前面后面侧面看都可以称之为杀手，与他相处很难不为他动心。用ta的话说，何为是标准的九头身，光看身材就足以让人流口水，这冬天一脱外套，线衫里的肌肉若隐若现，不由得精神一振。
李晴跟着何为做项目，跟何为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这天，李晴在项目作战室里埋头苦干，等再抬头时，发现房间里就剩何为跟自己了，一看时间已经晚上10点了。
李晴直着身子往后退了一下椅子，就听到何为说：“我也下班了，跟你一起走。”
“不用了。”李晴回。
“这楼这么空这么黑，你不害怕吗？”何为边整理东西面不改色地说道。
李晴环顾一下四周，四面的玻璃印出一些黑影，就这屋里的一点灯光，显得周围更暗了，不由得一个激灵，就只好乖乖坐着不再作声。
坐上何为的车却没往李晴家的方向开，李晴有些慌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何为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拉你去卖了。”
听何为这么说，李晴从慌张也放松下来，贴到座位靠背，也笑了。对于何为不该有恐惧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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