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昌城表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涌动,城内大小官员无不暗奔走,到底是要力挺李巡抚,到京城告御状,或是投靠到宁王一边,暂保项上人头。鉴于城锦衣卫耳目众多,陆仁杰和李香兰在城东打算找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店吃点食物。转两人沿大街直了一遍,看到一家还算干静的小店,小店大门洞开,约莫有十来个座头,柜台前的老掌柜无精打采的坐在一旁打瞌睡。
人刚跨步入店,忽然从门后跳出两名锦衣男子,伸就抓向陆仁杰,口大声喝道:“此店我家主人已包下,闲杂人等不得进入。”似乎不管来者何人,直接抓住就丢出门去。
其实陆仁杰也并非一定要进这家小店,只是这两名锦衣男子蛮不讲理,心怒意顿生,横跨一步,脱出两名男子的爪劲,冷哼一声道:“我非要进去却又如何?”左边男子怒道:“恐怕由不得阁下做主”主字方落,寒芒已动,怪异凌辣的连攻了剑。
拔剑出招,快得如一个动作。
陆仁杰心微凛,身形一晃,躲过剑,反攻一掌,这一掌他用了五成劲力,劲道如山,骇人至极。左边男子身形微侧,左足向后一引,掌剑怪异已极的连留数圈,竟把那如山劲气消卸得无影无踪,快如电闪的又是剑出,招式诡奇绝伦。
陆仁杰见对方竟然能消卸掉自己五成功力的一掌,内心为之一震,同时对方的长剑,又已电闪袭到,剑影重重,剑花错落,似乎是把剑同时从个不同方位攻来。
陆仁杰怒哼声,左臂一抡,以八成内力,迎向对方的剑势,裂石罡风,匝地涌出。左边男子只觉对方这一掌来势奇猛,而且掌风大异寻常,为前所未见,掌剑竟然被迫得沉滞起来,大骇之下,忙不选的撤招横门八尺。算他见得早,否则必然伤在这一掌之下。
就在左边男子撤招闪避,陆仁杰一掌拍空的电光石火之间,两股如山劲道,已一左一右向陆仁杰当头罩下。
原来门后还有两名老者,趁陆仁杰旧力已消新力未生之际,腾空而起,如巨鹰般一左一右夹攻而下。
陆仁杰初出江湖并不知这两老道的身份,但武林名宿无不知道他两人都是以凌空搏击之技,扬名江湖,一个叫“铁羽飞鹰覃士丹”,一个叫“金翅鹞子公羊盘”,只须一人,就足可令江湖一等一的高穷于应付,何况两人合。
眼看陆仁杰避无可避,两股万钧劲道即将击着的瞬间,陆仁杰似一支弩箭般从两股劲风间隙,斜射而出,快逾电闪。
轰隆巨震声,两股劲气已劈落地面之上,地上青砖碎为齑粉,声势惊人。陆仁杰斜射而起的身形,竟然凌空一个倒翻,轻灵妙曼的反旋而回,正好欺在两人之上。依然是单独臂挥出,一圈涡流劲气,倏向两人罩落。
“铁羽飞鹰覃士丹”和“金翅鹞子公羊盘”,平日自以为轻功妙绝人寰,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名不经传的少年竟然高出他俩一筹。一招落空,立知不妙,双双向两侧地面斜射而落,厘米之差,堪堪避过陆仁杰的一记反击,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陆仁杰身形也跟着落回地面,一旁的李香兰瞧得惊心动魄。就在陆仁杰身形甫落的当口,两名锦衣男子挺剑又告袭到。
倏地之间,刺出了二十二剑。
陆仁杰眼陡现骇人煞光,左臂抡处,封挡之外,每人回敬了掌,震得现两名锦衣男子身形连晃不止。
刹那之间,剑光霍霍,掌影如山,剑风嘶吼,掌劲如雷,两丈之内,尽为劲气充满,石走沙飞,令人目眩心震。
陆仁杰打出真火,沉声喝道:“尔等再不识进退,可别怪本少爷心狠辣!”两名锦衣男子却不答话剑势更紧。
陆仁杰冷笑一声,眼杀光陡炽,一把避开对方剑势,身形微向后挫,双掌一伸一缩。就在这一伸缩之间,分花拂柳掌寻瞬间而发,两股奇烈劲道奔涌而出,劲势之强无与伦比。
两名锦衣男子吓得胆颤心摇,皆以毕身功力运集剑身,想卸去对方劲势,焉知剑竟然挥不出去,暗道一声:“不好!”正待抽身闪让,但已来不及了——“轰!”然巨响声,夹着两声惨哼!两道身形如滚地绣球,直摔到一丈之外,砸得店内桌椅尽碎,口鲜血狂喷而出。
“铁羽飞鹰覃士丹”和“金翅鹞子公羊盘”大惊之下,亮剑出掌准备再战陆仁杰。
小店内却蓦然响起一阵鼓掌之声,有一道尖锐的男子声音响起,笑道:“好,好,好,英雄出少年。你们都退下,让这少年英雄进来一聚。”
陆仁杰可是大吃一惊,他自得扫雪神尼和神丐传艺以来,五丈之内飞花落叶莫不可闻,但此刻店内坐着一个大活人,自已却懵然无知,这人的功夫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抬头看去,只见小店内堂坐着一名灰衣老者,那老者五十上下,面白无胡,身着一袭灰色儒装,头戴生帽,一柄折扇放置在桌上,左拇指戴着一枚绿玉班指竟然闪着精光,特别显眼。
两名锦衣大汉挣扎站起来和两名老道向灰衣老者一躬身,便自行退至阴暗角落处。
陆仁杰心一动,暗道:“难道这人更是江湖传闻的武功大宗师?”灰衣老者目射出两道精光犹如两道寒芒利剪将陆仁杰全身打量了一遍。陆仁杰就像徒然间置身冰室一般,浑身上下冒起鸡皮疙瘩。灰衣老者忽然展颜一笑道:“少年侠士不妨过来与咱家共饮一杯。”
陆仁杰被对方瞧得全身不自在,急忙拱抱拳道:“在下不知有长者在此,冒昧打扰了,在下有急事要办,告辞了!”说着拉起李香兰,有如逃走般跑出小食店,背后却传来老者的格格笑声。
李香兰开始见到陆仁杰大发神威打得老者四名下找不着北,心想这位陆大哥武功奇高,有他帮必将大事可期,却不意被老者盯了眼就如被洪水猛兽盯着一般,逃离小店。不由好奇问道:“陆大哥,这老人是谁?好像很可怕的样子。”陆仁杰拉着李香兰的跑了几条街才停下来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那老者看了我眼,我全身上下就像没穿衣服一样被对方瞧个通透,这感觉大可怕了!”
两人经此事故知道武昌城卧虎藏龙,无心饮食,只是在街边小摊档吃了两碗面便找一家客栈落脚休息。巡抚家千金身上银票多的是,两人要了一跨幽静小院,分房而卧,陆仁杰闭门打坐,将精神气调整至最佳状态。
是夜,陆仁杰房门外响起二短一长的敲门声,打开门,李香兰已更换了一套黑色夜行衣,陆仁杰不由微微一笑,这位巡抚千金比之自己更像江湖人物。
李香兰轻车路熟,城内虽然为楚王驻地,现在又是非常时期,巡防兵丁甚多,但在李香兰的带路下,拐八弯的,盏茶时间两人已摸近巡抚衙门。
巡抚衙门,占地更广,西面一座花木扶疏的大型花园,亭台楼阁泉林假山一应俱全,近南一面是一座进院厅房,两廓向东西延伸,又是一栋栋客舍和仆人的居室。后面,是一个大荷花池,池旁奇花异草陪衬着一座座小阁小亭,一座九曲小桥,直达池那座精美的“谢姑小阁”。
池两旁是古香的东西两廓,翠绿的调字栏杆,每一根雕花大柱下,有一盆以玲玫花托住的白玉兰,两廓蛇蜒而来,间才是内眷专用的花厅,花厅后是富丽清雅的楼阁清心楼,清心楼楼高院深,乃是主人和内眷的居室。更北近江一面,才是真正的林园,有两座月洞门可通,平时园丁和仆妇,是不许进月洞门的。园子占地约十余亩,以两丈高的围墙圈住,园一丛丛的桃梅李杏不胜其繁的果木,和数不清种类的奇花,还有一座座小巧玲珑的小楼花谢雅亭。正北门是外园门,两侧共有四座园丁的居室。时值盛夏,草木繁茂,看园人大多另有工作分排,不在这儿居住,只有一个年届知命的老花匠,仍在这儿照顾园琐事。
李香兰带着陆仁杰先在巡抚衙门内绕了一圈,然后才直扑李德兴被软禁的书房。书房在主人楼阁的二楼,楼下有锦衣卫把守。为避免惊扰守卫,李香兰在谢姑小阁内等候,陆仁杰直接攀上二楼书房,潜入书房内,其时李德兴业已入睡,只是双眉紧闭,虽在睡梦,依然忧心如焚。陆仁杰点了李德兴的甜睡穴,然后背着这位巡抚大人,在谢姑小阁与李香兰会合,带着李德兴回到客栈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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