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宫崎理绘所想的那样,哈迪斯确实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 在宫崎理绘旁敲侧击地问起时, 颇为自然地接过了话题。
哈迪斯如今所凭依的, 正是和宫崎理绘来自同一个世界的瞬, 按照哈迪斯的说法, 既然向他提出求助, 那么在瞬离开这个世界前出借一下躯壳无疑是一种公平的交易。
知道瞬不会有事之后, 宫崎理绘虽然松了口气但却始终消不去心中的郁闷。
“你好像不太高兴?”哈迪斯虽然大多数时候对身边的事都漠不关心,但对于自己在意的人无疑还是会分出一点注意力的。
宫崎理绘闻言,却是立马摇了摇头:“没有的事。”
她虽然确实心情复杂, 但是和不高兴扯不上半点关系。或者说, 她既然之前就意识到哈迪斯是这种性格的神,又怎么会和他较真?真要计较他怎么不早说的事,肯定会被冥王陛下的神奇思路绕进去, 那时候她才真的要疯了。
她这几天的切身体会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没事的时候最好还是让哈迪斯保持安静,那样的话至少还有一个安静美男子的外表, 要是让他生出了探究之心, 或是突发奇想地来表达一下他的关心, 那画风就会变得很可怕。
和哈迪斯相处得越久,宫崎理绘就越发佩服珀耳塞福涅,能跟得上哈迪斯的神逻辑,不是有极强的包容性就是和哈迪斯一样思路清奇,虽然从哈迪斯对珀耳塞福涅的描述中, 宫崎理绘有猜测过冥后大人大概属于前者,但考虑到哈迪斯本人的想法不能以常理看待,他的眼光和看法总让宫崎理绘潜意识觉得冥后的画风有八成可能也不怎么正常。
冥王军的人还真是辛苦,有这样的顶头上司,一个个变得疯疯癫癫的实在是太正常了,之前她还觉得那些冥斗士没什么大脑,在现世出没也完全不懂低调,一开口就能拉住仇恨现在想想,估计是因为终于能够离开冥界了才一下子心态失衡变得那么扭曲。
双子神也够倒霉,上面有不靠谱的冥王,往下还要领导一群神经质的冥斗士,这么多年都没罢工不干还真是难得。
宫崎理绘不希望自己也被哈迪斯的神逻辑绕得头晕,因此立马收拾好情绪专心喝茶,希望能逃过一劫,可惜终究事与愿违。
“知道了仙女座是余在此次圣战所使用的躯壳,你就不好奇他身上那一缕神识有没有一起被传送到这里来吗?”
她为什么要好奇这个?这是她回去之后才需要告诉纱织,让她去担心的事吧?
还是说
知道哈迪斯不会问出无意义的问题,宫崎理绘连忙抓住了脑海中一闪而逝的一点灵光:“您是说另一个他已经苏醒了?”
“看来你是真的没有察觉。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你不是那个十年来经常在冥府走动的玛卡里亚,短短数日的相处,尚不足以让你察觉不到余身上所发生的变化。”
又来了,宫崎理绘对这种玄之又玄的说话方式始终难以适应,明明可以把起因经过结果都说个明白,偏偏哈迪斯总是喜欢说个结论就没下文了。
看来那天哈迪斯愿意为她解开身世之谜确实是他为数不多的有耐心的时候了。
头痛归头痛,宫崎理绘却还是很快意识到了哈迪斯会这样说的原因——很显然,这几天她在下午茶时间见到的哈迪斯肯定不是同一个。
这个发现并没有让宫崎理绘的头疼有半分缓解,反而因为这个后知后觉的认知,连她的胃都开始隐隐作痛了。
无心搞恶作剧的人或神在无意中搞出来的恶作剧往往会有更大的杀伤力,在深刻体会到这一点之后,宫崎理绘只觉得鹤丸在本丸里搞的那些都不算事,像冥王陛下这样的才是真正的搞事高人。
是了,能把一件简简单单的寻人事件演变成圣战,还一打就是几千年的神,搞事能力会差到哪里去?当然是一句话个举动就能把人坑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我不明白您这样做的原因。”就算是被坑也要死个明白,总不能就是出于让她玩“找不同”游戏的原因才会这么做的吧?
这个世界是哈迪斯的主场,瞬的身上仅留有一抹未觉醒的神识,谁强孰弱不用说也能猜得出来。
哈迪斯的表情并无多少变化,但宫崎理绘却偏偏从中看出了一种“这不是明摆着”的意味。
“你既然不愿意留下,那么终究要回到那个世界,为了让你少走一点弯路,我们提前见一面并没有什么不妥。”
所以这是换人了?
如果没有人称代词的变化,宫崎理绘甚至完全意识不到这一点,气息没有改变,表情毫无变化,甚至都没看到哈迪斯眨眼睛,结果和她说话的人就达成了瞬间切换?
你们神祇真会玩,她这个普通人类真的承受不起。
似乎是看出了宫崎理绘的疑惑,哈迪斯开口解释道:“在人类的躯壳中所能发挥出的神力是有限的,神识和完整的神魂在这具身体的限制下,并不会出现什么明显的差异,更何况,严格来说,即便是在不同世界,我也始终是我。”
好吧,在冥王大人眼中连他自己都是同一个人了,之前他会觉得两个世界的宫崎理绘没什么区别就更正常了。她就不该问那么多的,不然也不至于这会儿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不过这一次哈迪斯的回答,总算给了宫崎理绘一点面对正常人的感觉,为了让自己少走弯路什么的,至少像是亲爹会做的事了。
该说她还是和同一世界的哈迪斯更谈得来吗?或者,因为是一缕神识所以思维方式不像本体那么纠结?
就在审神者艰难地熬过下午茶时间的时候,原世界中,缺了主人的房子也迎来了有心人的窥视。
“原以为远坂家的女孩儿能为我们探个路,没想到竟然会被对方轻易说服而离开,甚至连让我们看一眼对方战力的机会都没有。看来,想带走大圣杯,这次可真是麻烦了呢,王。”
“不过就是一群杂种罢了,以为躲在大圣杯后面就能平安无事了吗?”
“不要大意,听间桐脏砚所说,里面的人似乎不简单。”
“一只老不死的虫子说的话你也信?”
屋子里的信长少女抬手打了个哈欠,对于打扰她午睡的不速之客没有半分好感:“真是的,这几天想要上门的人也太多了吧?小理绘去朋友家做客,看来应该没人会阻止我大干一场了。这么完美的战争堡垒要是不用几次过过瘾还真是让人不甘心。”
药研在一旁听着信长少女的嘀咕,忍不住抬手扶额,虽然早就知道信长公对于全面启动房屋的攻击系统始终念念不忘,但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如果大将回来之后看到周围坑坑洼洼的一定会生气的吧?或者不需要等大将回来,哪怕是现在那个宫崎理绘来了估计也要头疼。
可是他真的拦不住信长公啊!
药研默默做出了最后的挣扎:“还是先把外面那两个人的影像记录下来吧,说不定有用。”
“嗯,确实应该让小理绘看看。”信长少女拍下了访客的脸,随即挑了挑眉,“咦?看起来是两个人,不过原来那个黄毛也是从者吗?居然有真实的身体,还真是让人吃惊啊。”
拥有实体的英灵?那不就是真正的复活吗?药研忍不住暗自瞥了信长少女一眼,却没从她脸上看出任何向往的意味。
“你想的还真多,”注意到药研的视线,信长少女将目光从监控屏上移开,撇撇嘴道,“我没有什么需要别人实现的愿望,不然早就用大圣杯许愿了,而不是把它做成一个战略武器,所以你也别想太多了。”
“更何况,我既然拆了大圣杯,自然知道楼下那家伙是怎么拥有实体的。”信长少女说着,不由轻哼了一声,“又是一个archer,来踢馆的人是都约好了吗?”
虽然知道楼下那个是有着最古之王之称的吉尔伽美什,但信长少女却依旧保持着原本漫不经心的姿态。
有大圣杯在手,而且还是在拥有知名度加成的本土作战,信长少女也确实没必要把敌人想得太可怕。
“好了,”见楼下的人已经打算出手试探一下屋子的防御强度,信长少女干脆地按下了控制台上位于角落处的一个按钮,把什么东西扔了出去,“这个总是不听话还拿乔的从者确实该好好□□一下了,就让他去应付吉尔伽美什好了。”
在最初发现安哥拉·曼纽的时候,不管是宫崎理绘还是信长少女都是想把他当做看大门的来使用的,只不过这个自认是“此世之恶”的从者一点儿都不听话,说理说不通,揍也揍不死,于是两人也只能把这家伙先关起来再说了。
药研虽然没见过被扔出去的那个黑漆漆的人形,但即便隔得这么远,他也能感觉到东西的身上似乎有某种很邪恶的力量存在。
因此,药研不由开口问道:“那个人靠得住吗?”
“当然靠不住,不过从我们这里扔出去的东西肯定不会被楼下那两个认为是朋友,所以看场戏也不错。”信长少女歪着脑袋伸了个懒腰,“哎,大不了等他们打得热血上头的时候,我发射一片火力网,把他们一起送回英灵座。”
药研:“”这种干净利落的手法,还真是信长公的风格啊。
“别愣神,赶紧找个地方坐稳,”仿佛没有察觉到药研的无语,信长少女猛地拍了下药研的肩膀,脸上满是兴奋,“我们马上要升空了。”
升空?
药研愣了愣,还没明白信长公到底在说什么,便从窗外看到他们这层楼似乎离地面越来越远了。
还真是升空啊?
等等!信长公快住手,要是房子飞走了,等大将回来找不到住的地方了怎么办!
房子的变化无声无息地进行着,交手中的英灵完全没发现那所房子出了变化,唯有言峰绮礼眼睁睁地看着三层楼的房子自动化完成了解体分离过程,然后从方形外观变成了一艘小型飞船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不该让闪闪和n一bu碰面,死掉好多脑细胞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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