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酒店的房间醒来,我发现我再一次掉入他温柔的漩涡里,昨晚没有喝酒,我是以清醒的状态和他发生关系。
他擎着一只水晶高脚杯,轻轻地摇曳鲜红如血的液体,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似乎察觉到我在床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缓缓地回过头,平静如水地看着我:“早安,若兮。”
“早安。”我微微泛红了脸,低头细数少女的心事。
他放下高脚杯向我缓缓地走过来,轻轻地握着我的手:“若兮,昨晚很好。”
我的脸就更红了,他的话虽然没有任何挑逗的成分,但仍使我羞赧,就像小的时候读完一本书,他在向我做读后感。
而我就是那一本书。
但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昨晚我很笨拙,都是他在温柔地指引着我。
“若兮,你看清楚自己的心了吗?”薄凉地嘴唇落在我的额头,就像一片雪花,寂然无声。
“慕迟,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先去洗个澡。”
我乖巧地点头,红着小脸默默地走进浴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又浑身虚脱似的蹲了下来。
或许是我的处|女膜厚了一点,上次没有完全撕裂,昨晚又出了点血,他本来想停下来,可我说没事。尽管他的动作很轻很缓,但我依旧不能承受,上次因为喝醉了酒,酒精麻痹了一部分的疼痛。
昨晚的疼痛却是清晰的,虽然没有疼到撕心裂肺的地步,可那毕竟是女人最为柔软的地方。
当时因为欲|望的燃烧,所以不会觉得什么,可是一觉醒来,我身体却像去投过一次胎似的,酸软无力。
但我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叫嚣,我渴望着和他的身体严丝合缝地契合,这不仅是因为他带给我美好的体验,更是因为我喜欢看到那样的慕迟,他在我身上流着汗水,在我体内爆发着最炙热的火焰。
那个慕迟,能让我感觉到他的温度,他会像孩子般地对我微笑,清澈如水,温煦如春。
如果说,他是我的信仰,他的笑容就是最美的那个符号。
我渴望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笑容,可是他又不笑了。
看似平和的外表,总是显得心事重重,而我不敢去问,我怕翻出他那些痛苦的记忆,又是与我有关。
我洗完了澡,换了衣服走出浴室,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若兮,咱们估计要先去一趟派出所。”
我下意识地一慌:“出什么事了吗?”
“边走边说。”他仍把外套披在我身上,带着我迅速出门。
路上,他对我说,昨晚为了免遭杜一菲的打扰,他把手机关机。但是刚才打开手机一看,毕嘉打了无数电话。他把电话回了过去,才知道昨晚他迷路了,而且莫名其妙地因为买春被抓进派出所了。
毕嘉认识的汉字不多,秀才读字读半边,问了一路错了一路。而且最致命的是,慕迟住的社区取名“濯香水榭”,他只认识“香水”两字。所以,出租车司机直接把他送到澳市著名的香水一条街。
有香水的地方就会有女人,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男人,除非女子监狱。
而男人和女人同时出现的地方,就会有交易,不论是直相,还是变相。
据我所知,香水一条街周边一到晚上经常会有站街女出现,估计毕嘉就是在问路的时候掉入桃色陷阱。
当我们到了派出所的时候,事情的真相超出我们的想象,这家伙是自己报的警。
他本来向一站街女问路,结果女人直接把他领了回去,他本来还觉得祖国人民好热情,问个路而已,竟然还要投怀送抱。结果听说要给钱,这家伙撒丫子就跑,毕竟给钱性质就不一样了。但是,女人叫了打手过来,死活不让他走。
结果这家伙一气之下,直接报警,整个店就被警方连锅端了。
“你怎么才来?”毕嘉对着慕迟怒目而视。
又迅速地扫了一眼慕迟旁边的我:“慕迟,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慕迟轻轻点头。
他紧张地把慕迟拉到一边:“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我低头不语,知道我就是当年诬陷慕迟的人,毕嘉对我的态度立即发生巨大的转变。
但我一点都不怪他,他和慕迟一样,从小身世都很坎坷,而他又是慕迟的母亲养大,自然会对慕迟比较保护。
慕迟:“你要想出去,就先给我闭嘴。”
毕嘉:“你怎么跟表哥说话呢,大三天也是表哥,你别给我没大没小的。”
慕迟直接拉着我就要往外走,毕嘉急了,急忙把他拖住:“真走啊?”
慕迟平静地注视着他。
半晌,毕嘉滑稽给嘴巴拉上一条拉链,双唇紧闭。
然后慕迟去和一个警察谈话,毕嘉对我怒目而视,但就是不开口。
我也觉得有些好笑,说:“昨天把你一个人丢下,真对不起啊。”
他依旧不言不语。
然后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保释出去,经过毕嘉身边的时候,女人破口大骂:“你丫是不是缺?老娘看你长的帅,只收你两百块,你丫竟然报警!价钱不合适可以谈啊,要不要做的这么绝?王八犊子,不要让我碰见你!”甩着胳膊悻悻而去。
毕嘉又把嘴巴虚无的拉链拉开,冲着女人的背影骂了一句:“妈逼!”国骂精深,而他似乎只会这一句。
然而问我:“王八犊子是个什么成语?”
“王八就是一种卵生两栖爬行动物,犊子就是幼小的牛。”我解释说。
“噢,她是在夸我长寿和勤劳?”
“……”
“说,你怎么会和慕迟一起过来?”毕嘉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耳根莫名一烫,总不能告诉他,昨晚我和慕迟在酒店开房吧?他估计会杀了我,我只说:“路上恰巧碰见。”
为免他继续向我发问,我反客为主地问他:“你找不着回家的路,怎么不住酒店呢?”
他一脸悲催:“我身上没带证件。”
“记住了,慕迟住的地方,念做濯、香、水、榭。”我把“濯香水榭”的每一个读音清清楚楚地读给他听。
“取的什么破名?”毕嘉极其不屑,“也不知道开发商怎么想的,这样的名字怎么利于传播?智商真是令人忧心中中。”
“那个字不读中,而是读忡,而且这个成语用在这里也不合适。”我努力地解释。
“要你管,我就喜欢读中。”他有些恼羞成怒。
我无奈地看着他。
他厌恶地看着我。
僵持半晌,警察让他过去签字,之后保释出来。
慕迟对他说:“下次打不通我的电话,可以打丫丫姐的电话。”
“我又没她电话。”毕嘉说。
慕迟把撒玛利亚的号码给他,问我:“早餐想吃什么?”
“豆浆和油条就可以了。”我说。
坐上了车,毕嘉迅速地占领了副驾驶的位置,我只能坐到后座,对他的孩子气也有一些无奈。
然后,他又扭头去问慕迟:“你还没问我早餐想吃什么呢?”
“我们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慕迟一副没的商量的口气。
毕嘉不慌不忙地拿起手机:“你和丫丫姐同居的事,姑妈还不知道吧?”
慕迟随手把他手机夺了下来,无奈地问:“你想吃什么?”
毕嘉思索半天,然后说:“豆浆和油条。”
我估计慕迟此刻的心情是崩溃的,但他一言不发,发动引擎,急速向前。
我暗暗觉得好笑,这俩兄弟真是一对活宝,一静一动,相得益彰,又似乎相互牵制。
我们到了祥记,毕嘉估计昨晚给饿坏了,伸手就抓油条,豆浆喝了一碗又一碗,最后不得不去洗手间。
“毕嘉说话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慕迟对我说。
我笑着摇头:“不会,我觉得他挺可爱的。”
“今天你应该没有课程,有什么安排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慕迟:“我要到XX车展站台。”
“若兮,我不想你这么辛苦,要不……”
我急忙打住他:“慕迟,我告诉你,只是不想对你隐瞒,并不是要你帮我。”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倔强?”
我看到在他平静的目光下有着一丝疼惜,伸手握住他的手,小声地道:“慕迟,谢谢你,不过我眼下的情况我还能应付,如果真的不行,我会找你。”
他没有再说什么,早餐结束,他开车送我到了车展,昨天我被毕嘉直接带走,王总有些恼火,但知道我身后是花良绪,因此只有把怒气压下来,对我赔着笑脸。
慕迟对王总嘱咐几句,王总看我的眼神更加讳莫如深。
“哎哟,慕少,你是来看我的吗?”张琦妖娆万千地走了过来,“你可是好久没请人家吃饭了呢!”
“晚上有时间吗?”慕迟笑意盎然,他从来没有对我这么笑过,笑的多么好看,可又多么的不真实。
张琦忙不迭地点头:“我有时间,你想找我,随时都可以。”
“晚上等我电话。”他轻轻地揽着她的蛮腰,在她耳畔的声音带着暧昧的气息。
然后他就带着毕嘉决然而去。
他也不对我解释什么,可我也习惯了他的不解释。
甚至,现在我似乎也没资格要求他向我解释什么,毕竟我连一个承诺都不敢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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