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就跟你算上这笔帐。”
正中客厅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昂首阔步走出了一青年男子,头戴斗笠,遮住了面目。只听得他朗声道:“佟掌柜,你不过就是黑狼的一个副舵主,怎么敢跑到花府惹麻烦?”
佟掌柜被人道破身份,“不过”二字,更是听得他脸色更是难看,遂破口骂道:“妈的,我跟你说什么?你个狗奴才,叫你主子出来。”
那带着斗笠的男子哈哈大笑,“白天里你怕暴露身份,不敢展露武功,被我们的家奴打得掉了半颗牙齿,不知感觉如何?请问你那半颗牙齿还在么?用不用我帮你卸下去呢?”
佟掌柜被气得牙根都痒痒,不再答话,从腰中抽出一口短刀,冲上前来,一招“泰山压顶”,便将刀砍了下来。那男子不慌不忙,眼看刀就要劈到了面门,这才滴溜溜一个转身,转到他的身后,拎起佟掌柜的脖领,使劲一丢。佟掌柜就像个球一样被那人丢出了丈余,亏得手下人眼疾手快把他接住,这才没摔出什么伤来。
佟掌柜刚被人扶起,就又“哇呀呀”一声怪叫扑了上来,这回,他的刀刚抡起来,就被那男子一脚蹬在了胸口,手中短刀撒手,整个人吐出一口鲜血,飞了出去。这次,他的手下人可是没能把他接住。佟掌柜重重的摔在了石板之上,嘴中的那半颗断牙,果然又被磕了出来。
喘了好一会气,佟掌柜这才回过神来,大声指挥着手下的人,道:“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我上啊!”他的手下一个个抽出兵刃围着那男子团团旋转,却没有一个敢出手。他们心知,自己和那男子的武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一出手的话,出丑还是小事,万一把命赔上就不值得了。
那男子看了这情形哈哈大笑,索xìng背起双手站在圆圈里。过了一会,他对着园中的一颗大树说道:“阁下就是豺狼先生吧,不知你对你手下的表现有何看法呢?”
那棵大树的树叶哗啦啦响了几声,一个人影显露了出来。只见一个侏儒站立在树上,背后背着一把短小却又寒光闪闪的镰刀,他尖着嗓子大叫道:“你们这帮废物,还不给我滚回去!”声音甚是严厉,隐隐之中透着几分杀气。
一帮人突见此人出现,听到指令,如闻圣旨,忙不迭的一个接一个的窜出了院外,个别的丢了兵刃也不理睬。他们打马扬鞭远去了,倒是那佟掌柜,受伤太重一时爬不起身来,竟被众人扔在当场,无人理睬。他只好双眼中流露出祈求的神色看着树上的豺狼。
“豺狼先生,做生意讲究的是公平。我家花爷说了,假如这批盐按五五分成,我们花家才同意接货,否则,请别怪我花家不能从命了。我们听说那批盐明天可就到了,不知豺狼爷是否想让那批盐烂在码头上呢?”
豺狼站立在树上沉默了一会,脸上的神情yīn晴不定,最后,他终于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来:“那好,就按花二爷的意思办。代我向花二爷问好。”说完,一跺脚,愤愤然离去。只见得一道黑影窜出院墙,而一条银光却直扑场中央的佟掌柜。佟掌柜“哎呀”一声,摔倒在地气绝身亡。
待到整个院子重新安静了下来,一个窈窕的女子这才来到了那男子身边,笑道:“大哥,这帮家伙倒真是自不量力啊。我看啊,黑狼的实力也就如此了。”
那男人掀开斗笠,露出了一张俊俏的面容,正是王子。他严肃的摇摇头,道:“梅儿,你看得简单了。你去看看那佟掌柜是怎么死的。”
王梅月上前去,俯身察看,不由低声惊呼,一张俏脸也变得有几分凝重:只见那佟掌柜的天灵盖上被打出了一个圆形大洞,脑浆混着骨头碎屑正在汩汩的向外涌出,甚是可怖。
“能把人身上最坚硬的头盖骨打成碎末,这份功力,让人吃惊。看来,我们是低估‘二十一匹狼’的实力了。那巨狼虽然武功不济,但是这豺狼,终有一天会成为我们的劲敌的。”
王梅点点头,随着王子回到了客厅,客厅的门随即被轻轻的阖上了。
夜,还是那么宁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秃鹰 黑狼 明月楼 第十三章 声东击西[上]
更新时间:2010-3-11 14:55:12 本章字数:3402
初一日,天朗气清。
这天清晨,杭州府的知府大人天还没亮就已起床了,因为他昨天中午得到了一封密报,称今日会有人偷运私盐来杭城。一听这消息,知府大人乐得连嘴都合不上了。江南,本就是富庶的鱼米之乡,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既没有什么大案要案,也没什么谋反忤逆的行为,好容易碰到倒卖私盐这样一件大案,知府大人又怎么能放过?
他连夜从各处调来了军丁共三千之中,暗下决心,今日定将贩卖私盐者,一网打尽。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就指挥部下浩浩dàngdàng的朝杭州城中的京杭运河的最南端古河码头进发了。大人是文职官员,不会骑马,便坐了他的四人抬的蓝呢大轿,悠哉悠哉的走在了队伍的最中间。
京杭大运河据说为隋炀帝杨广所建,开凿初意是为了便于炀帝南下赏玩瑶花,然而历经朝代演变,京杭大运河已经成为了南粮北运,南北沟通jiāo流的重要渠道。知府大人料定那帮贼人定会从运河上将私盐运进杭州城,是以满怀信心,得意洋洋。
杭州城东北,还有一处码头。此处正是钱塘江边的码头,这天清早,也有一队人马穿着官家的服饰,簇拥着一顶蓝呢大轿,浩浩dàngdàng的驻扎在了码头附近。只不过,这一队的人马,各个身体强健,目光敏锐,想来都是练过些武功的。
知府大人的队伍还没有到达古河码头,就已经有探马回报:在那古河码头之上看到有一只队伍,打着花家的旗号。知府大人闻言一愣,要知道这花家可是江南第一大世家,在朝中也有着很硬的背景,据说齐王就和花家的老爷子相jiāo甚密。倘若真的是花家贩卖私盐,那么,他这个做父母官的,是管呢还是不管呢?
知府令手下人停下,一个人在轿子中寻思了起来,他的双眉紧锁,不时用手捋着自己的山羊胡须。善于察言观色的师爷此时凑了上来,掀开轿联,问道:“老爷,您是不是为了眼下该不该管花家的事情犯难呢?”这师爷是杭州本地人士,说话还带着浓浓的乡音。
老爷点点头,“我此刻正在为这事拿捏不定,倘若不管吧,有失身份;如果贸然管了这桩闲事,恐怕日后开罪了齐王爷。”
师爷听到这话,“呵呵”的笑了起来,言道:“大人,您是多虑了。今天我们既然浩浩dàngdàng派出了兵来,就一定要有所斩获,这样才能树立大人的威严。假如这花家真的在贩卖私盐,大人不如今日先将这批私盐扣下,然后对外就说是花家被人蒙蔽,才会卖了私盐,待到风声过了,再将这批盐还给花家,如此一来,不是两全其美么?”师爷边说着,一双鼠眼紧紧的盯着知府大人,看大人有什么反应。
“嗯……”知府大人沉吟一会,终于点了点头,道“师爷好聪慧,直接说出了我的想法。但是,倘若我们贸然上前,势必会造成误会,不如你先去打个头阵,把我们的意思和花家的人说说。”
师爷连连点头道:“大人所言甚是,这样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大人如此高瞻远瞩,将来一定是飞黄腾达、官运亨通啊。那大人,我就先去了。”其实,这些简单的事情,师爷怎么会想不到?只不过,做下人的,一定不能抢了主人的风头。自己想出来的主意一定说成是主子的意思。师爷整整衣衫,朝码头上,那花家的队伍去了。
师爷去不多时,就回来了。同他一起来的,还有花家的二爷。只见花家二爷离着轿子还有老远,就大声的招呼道,“呵呵,这真是恶人从中作梗啊,大人,一场误会啊,一场误会啊。”
知府大人见是花家的二爷来了,连忙命人放下轿子,迈步出来。前几日,花家大爷遇害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他知道眼前的花家二爷早晚有一日会成为花家的主人,自己以后的仕途,说不定还要依仗这个土财主呢。是以,他放下了知府大人的架子,下了轿子,笑道:“花贤弟,好久不见了,为兄可是非常想念啊。”
花家二爷看看眼前鬓角已经发白的知府大人,又听闻他和自己以兄弟相称,不由心底暗暗觉得好笑,可是脸上仍是一副毕恭毕敬的表情,言道:“大人客气,大人客气,小民不过是一个卖货的,承蒙大人厚爱,实在愧不敢当啊。”
两人寒暄半晌,均是互相赞美之词。花二爷这才主动切入主题,道:“大人,我听师爷说,有人中伤我花家,说我们倒卖私盐是么?”
知府大人一时不好答话,也不知道这花家是真的卖私盐,还是真的一场误会。
花二爷察言观色,心知知府大人的为难,便笑着继续说道:“大人,今天我花家的确是要接一批盐,不过,是地地道道的官盐啊。待会,盐道衙门的李大人还要随运盐船一起,今日中午就来我花家。不知,大人可有兴趣一同赴宴么?”
知府大人一听说盐道衙门的李大人要来,心知这定然是如假包换的官盐了,一颗充满疑虑的心这才放到了肚子里,神态也变得自然许多。他自觉不能放过这个和盐道衙门攀谈结jiāo的好机会,遂道,“即是如此,那我可要讨饶贤弟了。”
“好说好说,大人一听到有人贩卖私盐,就如此英明神勇带兵而来,好魄力,好胆识。这让花某心服口服,真是高山仰止啊。”花二爷笑着,引着知府大人走近了古河码头,冲着家奴们道:“知府大人体恤民情,今天特意来看我们了。”
家奴们自然也是有些眼色的,各个欢呼“知府大人英明,知府大人真是青天。”让知府美得忘乎所以,连弄脏了自己心爱的官服也没有察觉到。
钱塘江边的那队官人,却不似古河码头上的知府大人那般轻松惬意,各个神情严肃,紧握着chā在腰中的大刀,如临大敌,严阵以待。时不时的,有探马回报,通禀钱江码头的重重动态。到了第三批探马回报的时候,他们终于带回了有用的信息,有一批人马打着江南花家的旗号正在快速的朝钱江码头移动,那批人马中还有数十辆大车,显然是要拉很多的货物。蓝呢大轿中人,听到此消息,拍了拍轿子的扶手,轿夫立刻放下轿子。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凑上前来,只听到轿中之人沉声说道:“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一艘大船出现了,先是桅杆,然后是船头,最后是整艘船都出现在人们的眼里。码头上的人群一下涌动了起来,各自到了自己的岗位。师爷早给知府大人撑起了一把大伞,遮住太阳。知府大人极目远眺,看到那船上的确打着盐道衙门的旗帜,也禁不住笑着挥挥手,点点头。一副关心地方盐政、爱民如子的模样。
那船近了,又近了。知府看见了船头那气派的花纹雕刻,也看到了船头正端立一人,上中等的身材,顶戴花翎,官府云靴,在早晨阳光的照shè下显得威风凛凛、气宇轩昂。那不正是盐道衙门的李大人么?知府早听说这李大人是行伍出身,如今统领盐道衙门,倒让这买卖私盐的生意销声匿迹了。
花二爷大步踏上前去,冲着那大船就拱手抱拳道:“李大人,好久不见了。花某在此有礼了。”船上的李大人听了,哈哈大笑,脚一点地,踏着船板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身,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码头之上。这一幕直把知府看得哑口无言,围观众人连声叫好。
愣怔了一会,知府这才忙不迭的走上前去,向李大人拱手道:“下官杭州知府,给李大人行礼了。”说着,身体还略微向下弓了弓,以示敬意。其实,这杭州府知府和盐道的李大人本是平级,同为三品官衔。只不过,盐道乃是隶属朝廷的衙门,和杭州府这样的地方衙门比起来,地位较高。所以,知府虽是平级,却也自称“下官”,心存了谦恭和巴结之意。
那李大人是个连鬓络腮胡子的壮汉,皮肤晒出了一种古铜的颜色,他倒也爽朗,略经花二爷介绍,就把一双大手伸去,紧紧握住了知府的那双又白又嫩的手,有力的上下晃动。知府大人久居官场,和他打jiāo道的都是些文人骚客,哪见过这种招呼的方式,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僵硬,待到两人握手结束后,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火辣辣的疼痛。
“卸船,卸船!”花家的管家朗声说道。众人立时忙东的忙东,忙西的忙西,干得热火朝天:数百斤一袋的官盐被赤luǒ着上身的劳工们,从船上运到了马车上。待到马车装满了,车夫提了提草帽,熟练的抖了抖鞭子,驾起马车,“驾!”,车轮碌碌作响,朝杭州城中驾去。古河码头上呈现出了一片繁忙的景象。
花二爷、李大人、知府大人,分乘上花家的三两豪华马车,前往花家的园林赴宴。
秃鹰 黑狼 明月楼 第十四章 声东击西[下]
更新时间:2010-3-11 14:55:13 本章字数:4316
而此刻,在钱塘江码头上,却即将扬起一场腥风血雨。
花家队伍的首领,正是昨夜击退黑狼组织一干人等的那个头戴斗笠的年轻人,他今天换了一身青布长衫,迎着江风,站立在钱江码头之上。他的长衫虽不华贵,却在清冷的江风中不时飘dàng,更映衬的这个年轻人英姿飒爽,气概不可一世。
船,来了,是官船。高高的旗杆上,一面绣着“赵”字的九龙旗正在迎风飘dàng,表明了这艘船是属于赵王的。船的吃水位很深,显然其中载了不少的货物。
一人附在那头戴斗笠的年轻人耳边低语几句,他点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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