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霸仙 > 第 68 章
    宗内够……”看到冷玉冰妩媚的白眼,辛同马上知道自己说了句蠢话,干咳了两声又道:“我的意思是说,大风关的别院有这么多金银吗?”

    温玉柔咭地轻笑了一声,嘴角的一丝浅笑让辛同想起了冰山上嫣然绽放的雪莲花。温玉柔向来冷傲,如山如雪,辛同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她的笑容,不知不觉就看直了眼。

    转眼间,辛同被雷劈已经过去了七八天。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丹房静养,以期恢复被天雷损去的三成道行,近十天苦修,却只恢复了十之八九,若想完全达到先前的水准,看样子还需要再修上个十天八天。对那三个罪魁祸首越发地恨之入骨。

    “柔儿,查到那三个家伙是何方神圣了没有?”这事本是由冷玉冰负责,但她去安排抚恤一事,辛同只好询问温玉柔了。

    被辛同灼灼目光盯着的温玉柔似乎很不自在,扭了扭身子,冰雪般的脸上浮起诱人的晕红,眼睑低垂。轻声道:“那三人一个是呼克图鲁族的巫祭,一个是魔教化骨宗的三如居士。另外一个是管平潮。”

    “居然有管平潮!”辛同猛地站起,“怪不得那第一道攻击我的神念似曾相识,原来是管老道那厮……他想至我于死地不难理解,另外两个家伙又是因为甚么?难道只是因为我地举动有不敬之嫌?”辛同踱了数步,忽然笑道:“管平潮是元婴阶的高人,那两个家伙地道行似乎并不在管平潮这下,这么说。我是和三个元婴阶的高人以神念恶斗一场了。嘿嘿,嘿嘿嘿……”下面的话辛同没有说,但其意不言而明:他这个进入修行界没有多久的毛头新人,在三个元婴阶高手的神念围攻下竟然仅是减了三成修为,只此一点,便足以自傲了。

    温玉柔深以为然。

    修行界是强者为尊的世界,刚知道辛同接任风流宗宗主之位、并且是她和冷玉冰的双修对像时,生xìng骄傲地温玉柔只不过是因为老宗主之命而勉强接受。她当时就拿定主意:辅助他掌理风流宗可以,双修?慢慢等吧!

    辛同这段时间的表现实在是太出温玉柔的意料了。传说中厉害无比的玄元迷天大阵,辛同如履平地;三个元婴阶高人合力以神念攻击,辛同支撑一个多时辰而不败……温玉柔很清楚,换做是自己,绝对不可能做到辛同只不过是金丹阶而已。如果他的修为到了聚灵阶或者元婴阶,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双修?似乎可以考虑了……温玉柔的脸,又红了。

    辛同没有注意到温玉柔的神情变化,满地转圈地他正在琢磨管平潮和另外两人的关系。回想当夜情形,三人先后出现,中间或隔五人或隔七人,次序杂乱无章,而且,三人的神念在攻击他时也全无默契可言,从这几方面来看。三人之间似乎没有甚么关联。但若说那个呼克图鲁族的巫祭和魔教化骨宗的三如居士。只是因为看不惯他的嚣张举动而不惜以元神相搏,打死辛同也不相信!

    还有最让人想不通地一点。三个元婴阶的高手围攻一个金丹阶的低手,按理说,这在修行界中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高人的尊严和骄傲并不是摆着看的。

    冷玉冰安排好抚恤一事回来,正听到辛同述说他的看法,“宗主所言极有道理。”她和温玉柔都很认同辛同的观点,“那么我们就着手调查另外两人和管平潮的关系,看能不能由此找到再次失去踪迹的管平潮。”

    “大哥出定了?”一个满是惊喜地悦耳童音在门口响起,人未至,清冽地奇香已扑面而来。

    “是啊,刚刚出定……香儿,你的头发长得好快!”十天不见,天香小公主地头发竟然已经长及肩背,让辛同为之惊奇不已。

    小丫头脸色红润,看样子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看着小姑娘如花笑靥,辛同心中忽然一痛,叹道:“若是你姊姊还在,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小姑娘神情一黯,双唇开合数次,似乎想要说话,最终却红着双眼低下头去,甚么也没有说。

    辛同正在伤怀,风流宗的一名女弟子前来禀报,呼克图鲁族一位名叫多克赞的巫祭前来拜访。

    “呼克图鲁族的巫祭?”辛同一愣,这多克赞和攻击自己的那个呼克图鲁族巫祭有甚么关系?登门拜访又有何用意?

    多克赞个子不高,身形极瘦,看起来似乎只有皮没有ròu,深陷在眼窝内的两只眼睛犹如两簇跃动的鬼火,脸色惨白,毛发稀疏,甚是符合辛同臆想中的巫祭形象。

    让辛同大为惊奇的是,多克赞身上竟然感觉不到半点修炼者的气息,如果不是知道此人地身份。闭上眼睛以神念探测,绝不会认为这是一个身具异术的修行中人。

    “这位是敝宗辛宗主。”风流宗弟子介绍完双方身份,向辛同施礼后退下。

    “巫祭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对于让自己道行大损的呼克图鲁族巫祭,辛同没有一丝好感,是以毫不客套,免去一切寒喧。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多克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右手按住心口,躬身向辛同施了一礼,道:“敝巫乃为致歉而来。”

    “大巫祭何以有此一说?请坐。”辛同虽然心头不爽,但起码的礼数还是要讲,挥手请多克赞坐下,道:“本宗愚鲁,还请大巫明言。”

    多克赞神情肃穆。道:“不敢当辛宗主如此称呼,敝巫只是黑衣巫祭,距大巫祭还有一级之差。”

    辛同心道:“老子知道你不是大巫祭,这不是尊称吗?”嗯了一声,道:“那么请黑衣巫祭明言吧。”

    “敝巫为十天前的事情而来。“敝师弟多诺罗生xìng鲁莽,最喜与人斗法。十天前贵宗那位道友以神念搜索全城,敝师弟见猎心喜,故而莽撞地加入了神念争斗之中……给贵宗那位道友带来的不便。请看在多诺罗修为大损,已经由黑衣巫祭连降两级降为青衣巫祭、付出了惨重代价的份上,多多原谅。”多克赞说着站起,右手抚胸,再次向辛同深深施了一礼。

    辛同冷冷地道:“你说地那位‘贵宗的道友’,就是本宗。”

    多克赞一脸诧异之色。失声道:“那位道友竟然是辛宗主?若不是辛宗主自己说明,真是让人难以置相信!看辛宗主地长相气质,年纪绝不会超过三十,如此年青却有这等深厚的修为,辛宗主天才绝艳,他日定可得证金光大道……”

    辛同心头泛起人不可貌相的感觉,眼前这个长得像是骷髅外面包了一层皮的家伙,拍起马屁来竟也有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之势。

    现在的辛同已经不是那个两句好话就找不着北的家伙了,多克赞稀哩哗啦地赞扬了半天,见辛同仍是脸色如冰。只得讪讪地住口。

    “本宗与贵宗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却因此损失三成道行……”辛同的语气冰冷如前。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忽然笑道:“不过既是无心之失,本宗自然不会因此生恨。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修炼者也是人嘛,巫祭同样也是人……大巫祭摇头是甚么意思?难道大巫祭觉得巫祭不是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来在呼克图鲁族,摇头表示肯定。咳咳,本宗孤陋寡闻,真不知道贵族地这个传统,真的,不骗你,本宗是真的不知道……多克赞,你可认得管平潮?”最后一句话,辛同毫不客气地动用了类似于元神压迫法术的神识震dàng。

    “认……认不得。”也许是辛同的问话转折太过突然,也许多是受到神识震dàng的影响,呼克图鲁族黑衣巫祭竟然出现了口吃。

    “原来不认得啊!不认得就好,不认得就好……”辛同脸上笑咪咪地看起来很是和蔼,心头却冷笑连连,多克赞的话一听就是临时改口,要是他认不得管平潮才怪。

    “不知辛宗主何以有此一问?”多克赞神色如常,没有半点愤怒之意,道:“听辛宗主话里的意思,与那管平潮似有仇隙。自古宜结不宜解,如果没有甚么深仇大恨……惭愧,敝巫jiāo浅言深了,辛宗主莫怪。”

    “巫祭劝人向善,本宗何怪之有?”辛同笑道:“巫祭此来,还有其他事吗?”

    “敝巫此来,除致歉外还有一事,敝族大地巫祭鲁那托想与辛宗主一叙,不知辛宗主可否拨冗一见?”多克赞在说到“鲁那托”之名时,语气神态恭敬无比。

    “哈哈,本宗何幸,竟然能够得到鲁那托大地巫祭相邀?本宗即使再忙,也要抽出时间前去拜会。”辛同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问道:“甚么时间?甚么地点?”

    “明天下午酉时三刻,敝巫与鲁那托大地巫祭在城主府恭候辛宗主大驾。”

    听辛同所说,他对那位鲁那托大地巫祭甚是熟悉,实际上这家伙一无所知。多克赞一走,他立即询问冷温二女,巫祭地级别如何区分,大地巫祭鲁那托又是何方神圣?

    巫祭是蛮族祭祀,不止是呼克图鲁一族,其他蛮族也是如此称呼。

    巫祭实际上也是修炼者。

    两万多年前甚至更为久远的年代,道脉、佛门、魔教这三个现今主流修炼传承还没有在大地上出现、或者说只是刚具雏形,那时候的修行界中,除了妖精之外,只有巫术一脉。

    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两万多年过后,辉煌了不知道多少年代的巫术一脉没落了,修炼巫术的人数与道脉、佛门、魔教相比,少得可怜,而且只在边荒蛮地才有传承。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巫术一脉没落的原因已经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了。

    巫祭分为六级,从最低地青衣巫祭起,依次是灰衣巫祭、黑衣巫祭、大巫祭、大地巫祭,最高的是天巫祭。现在巫祭的分级方式,是否和当时相同,也已不可考证。

    若以巫祭的修为境界与现今修行界中修炼者的四境十九阶相对比,青衣巫祭相当于第八阶凡间境的金丹阶;灰衣巫祭相当于第十阶道域境的聚灵阶;黑衣巫祭相当于第十二阶道域境的元婴阶;大巫祭相当于第十四阶道域境的移物阶;大地巫祭相当于第十六阶真空境的化形阶;天巫祭相当于第十七阶仙境地化身阶。

    这种对比与实际情况肯定会有出入,具体地就要因人而异了,但大体如此,估计不会有太大的差异。

    据说,一千七百年来,巫祭中修为最高地就是大地巫祭了,最后一个天巫祭在一千七百年前就已不知所踪。

    “相当于真空境化形阶的大地巫祭,那岂不是和道脉中的地行仙等同了?”辛同叹道:“那位大地巫祭看来是不得了的高人哪。”

    第四章巫祭(下)

    “宗主说得没错。”温玉柔道:“鲁那托在现今仅存的五位大地巫祭中年纪最小,名声却是最为响亮的一位。据说此人曾与六散仙、五魔君、四比丘、三妖王中的七八位斗过法,从未败过,确实是位了不得的高人,被誉为中兴巫术、最有希望成为近两千年来第一位天巫祭的一代天娇。”

    当看到高傲的温玉柔也连连赞叹的呼克图鲁族的大地巫祭,辛同忽然有些理解那个对着他说“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多克赞了。

    能够和当今修行界中最厉害的十五位高人外加三个妖王斗得不分胜负的大地巫祭,在辛同的想像中,即使不是个头发全白的老头子,也应该是个半白的半老头子。虽然多克赞已经介绍了眼前这人就是鲁那托,辛同却仍然有着和多克赞那句话丝毫不差的感觉。

    辛同与多克赞原来约定在大风关城主府拜见鲁那托,但当他到达城主府后,多克赞却告诉他鲁那托在城外的观日峰等候。

    观日峰顶山风猛烈,站在崖边的鲁那托衣袂飘动,长发飞扬,给人一种直yù乘风归去之感。

    辛同这段时间一直身处花丛,早非昔日阿蒙,尽管仍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童子鸡,但绝对算得上是一只见多识广的童子鸡只看了鲁那托的背影一眼,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在他想像中的老头子,竟然是……一个女人!

    身着雪白长袍的鲁那托负手而立。望着渐落地夕阳出神,似乎没有听到多克赞的禀报。

    多克赞向鲁那托背影深施一礼,倒行九步方转身离去。

    峰顶只有风,风中,似有一丝幽香。

    一前一后两个人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中,宛若恒古之时就已存在的雕像。

    辛同很奇怪自己的反应。

    他知道自己颇为怜香惜玉,但即使这样。面对着这个把他请来却又把他凉在崖顶喝风可以说怠慢到了极点而且还是使他道行锐减三成的家伙的顶头上司,即便是个女子。自己怎么也应该有点怒意才是。可此时地他却连一丝不爽的情绪也找不到,来时地那一肚子怨气在看到这女子背影的一刹那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灰飞烟散,就这样傻乎乎地站在观日峰顶,傻乎乎地喝着吹得人脸皮发麻的西北风。

    “这只是一个背影而已啊!一个女子的背影就让老子晕头转向不辨东南西北,难道是因为老子当童子鸡当得太久了?嗯嗯,一定就是这个原因!不行了,不行了。看来不找机会破身不行了!破身!老子要破身!”喝风喝傻了的家伙找到了理由,雄纠纠气昂昂地暗自嚎叫。

    天地间骤然一暗,却是夕阳沉入了火红的云海。

    “辛宗主,可知本巫为何请你前来?”夕阳落山没入云海的一刹那,一直默不作声地鲁那托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清朗中略带一丝沙哑,语气平淡,却透着说不出的威严,几种特质奇妙地揉在一起。形成一种极为独特的魅力,使人一听之后再也难以忘怀。

    呼克图鲁族的大地巫祭一开口,无穷无尽的威压登时充斥天地,方圆数里内百兽敛迹,鸟不敢啼,虫不敢鸣。似乎连劲猛的山风也已为之静止。只是她如此威势并没有达到预料中的效果,辛同非但不惧,反而被激起万丈雄心,用有些调侃地语气道:“本宗不知鲁大巫祭用意何在,但想来总不会是专门请本宗来这里喝风吧?”

    鲁那托轻咦一声,道:“近三十年来,辛宗主是唯一一个敢用这种语气和本巫说话的人。”说着转过身来。

    犹如一道闪电划过,昏暗的崖顶突然一亮!一如当日初次见到冷玉冰和温玉柔时的情景,辛同不能自抑地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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