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危险枕边人 > 第 2 章
    她感到极度的难堪与挫败,正yù仓皇告辞时,他徐徐扬嗓,音质冰冽。

    “我对放高利贷没什么兴趣,如果夏小姐同意我的条件,我可以无息挹注贵公司所需要的资金,连本金都不须偿还。”

    不用她偿还本金与利息,那不是等于免费送钱给她?天下怎么可能有这等好康?

    夏雪狐疑。“请问严先生的条件是?”

    “很简单。”他望向她,眼神有些许莫名的恍惚。“只要你成为我严永玄的妻子。”

    这绝对不是一次浪漫的求婚。

    如果夏雪曾设想过各种求婚情节,这肯定会是最糟的一种,即便她本身欠缺些许罗曼蒂克的细胞,并且素来以理xìng自豪,这样的求婚仍重重伤了她,尤其在听了他的求婚理由以后。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爱。

    他说,自己是三代单传的宗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有责任为严家留下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但为什么是我?”她追问。“你有那么多女朋友。”

    他挑眉,若有所思地望她,她顿时粉颊染晕。

    “我知道这种事会很奇怪吗?杂志上一天到晚都是你的花边绯闻,虽然我平常不爱看那种八卦杂志啦,但难免会……听人提起。”她窘迫地为自己找借口。

    他似是接受了她的说法,点点头。“那些不是我的女朋友。”

    “那她们是什么?”她挑衅地问。一夜风流的玩物?

    “就只是‘女人’而已。”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说起“女人”这名词听在她耳里,不知怎地总觉得带着讥嘲的意味。

    “你没想过在那些‘女人’里,挑选一个志同道合的做你的老婆吗?”她比他更讽刺。

    “没有。”他很干脆地回应。“她们不够格。”

    她愕然。“不够格?”

    第1章(2)

    更新时间:2017-04-21 17:00:03  字数:3786

    他责备似地扫她一眼,彷佛认为她不该笨得领悟不到他话中涵义。“如果我只是想要个孩子,那随便谁都能替我生,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有好几个了,但我要的是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这代表孩子母亲的DNA很重要。”

    “DNA?”她声嗓变调。

    “你很聪明,也长得挺漂亮,有自己的主见,不像一般女人唯唯诺诺,勇于面对挑战,不因身处逆境便软弱投降,这样的基因与个xìng不错,应该可以教养出一个英勇果敢的男孩,担得起严家的家业。”

    这就是他选择她的原因?

    “还有,除了我的孩子需要一个聪慧的母亲,这个家也需要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女主人,至少不能在社jiāo界丢我的脸,那些琐碎的家务与财务也需要有个人帮忙看管。”

    他要的,究竟是一个妻子还是一个管家?

    她备觉气恼地瞪他。

    “这样你听懂了吗?同意的话我们就签约,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必须签署婚前协议,我可不希望娶进一个贪图我家产的女人。”

    干么?他怕她会为了得到他的遗产下dú谋害他吗?

    她气得全身颤抖,沸腾的情绪怂恿她骄傲地赏他一耳光,断然拒绝他这侮辱人的提议,但冰冷的理智警告她千万别因一时意气而葬送大好机会。

    为了夏氏游艇公司,为了保住父亲毕生的心血结晶,她并没有太多选择。

    两天后,她答应了他,与他签婚前协议,而他也遵守诺言,将第一笔资金准时汇入公司帐户。

    一个月后,他们成婚,富贵华丽的排场被媒体誉为世纪婚礼,是王子与公主的结合。

    谁也不敢挑明的真相是,这其实是一桩各取所需的利益联姻,童话里的王子与公主并不相爱。

    为了钱,她不得不嫁给一个相中她DNA的男人,这就是丑陋的现实。

    更丑陋的是,新婚当夜,她的丈夫便摆明了不想浪费任何时间惺惺作态,他省略了酝酿激情的前戏,只想如野兽般苟合。

    她无法忍受,气愤又恐慌地推开了他。

    在那一刻,她瞥见他冰锐的眼神似乎变得迷惘,但那也只是短短一瞬间,很快地,他便翻身下床,用手梳理了下乱发,一颗颗扣回衬衫钮扣。

    “你不能永远拒绝我,所以尽快做好心理准备吧!”撂下这句话后,他转身离开,昂首阔步。

    就连被自己的妻子拒绝,他也显得那么疏离而高傲,她不禁怀疑,这人真的拥有一丝丝情感吗?他该不会是个冷血动物?

    这问题,在新婚三个月后,她总算有了明确的答案。

    那夜,夏雪坐在书房里处理公事。

    低头阅读一份报告时,一束发丝撩拨着她鬓颊,她有些不耐地将不听话的发绺拨开,连拨几次,最后索xìng抓起发圈,将秀发束成马尾。

    这长发是严永玄要求她留的,他要她像个“女人”。

    “你的胸部已经够小了,又老是穿长裤,不注意的话恐怕别人会把你当成男的,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一样。”

    明明是不带情感的评论,她却觉得自己被刺伤了。

    她开始养护秀发,甚至逼自己多穿裙子,但她并不认为自己这般的努力有得到他赞许,他毫不掩饰地在外头金屋藏娇,最新任的情fù据说拥有一半的法国血统,长得犹如洋娃娃一般,美若天仙。

    Lily,这是那女人的芳名,从他的特别助理口中听闻时,她奇怪自己一点都不吃惊。

    有钱有势的男人哪个不以拈花惹草为风流志业?他当然也是,若是她胆敢质询,说不定他还会反过来责怪她没尽到妻子的义务。

    既然她不能在床上满足他,又怎能阻止他去找别人?

    夏雪自嘲地寻思,情绪一时涌上几分浮躁,她啜口咖啡,正逼自己重新专注时,门外传来一阵跫音。

    不轻不重却百分之百傲慢的步伐,只可能属于那个男人。

    她倏地绷紧神经。

    数秒后,严永玄推开书房门扉,从容走进来。她警戒地盯他,像猎物防备着猎人,而他落定她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她暗暗咬唇,不发一语。

    他同样不说话,扬起右手,拉下她束发的发圈,秀发如丝,轻盈流泻,而他的指尖暧昧地按抚她头皮。

    她头皮发麻,全身颤栗。

    静静地玩弄一会儿她的发,他忽地倾弯身,大掌扣住她后颈,逼她靠向自己。

    目光jiāo会,空气中似是窜过电流,麻痹了她,她几乎不能动弹。

    “给我。”他沙哑地低语。

    她震颤。“什么?”

    他用视线指了指她的手。

    她这才察觉自己手里还紧握着钢笔,那是她生日时父亲送她的礼物,她一直带在身边。

    他一根根扳开她手指,取下钢笔,她觉得自己彷佛失去了防身的武器,血流慌张地滚烫。

    “今天晚上,你躲不掉了。”他语带警告。

    她慌得嗓音差点卡住。“严、永玄,你不能……不顾我的意愿。”

    “我不能吗?”他漠然撇嘴,似笑非笑,扣住她后颈的大手蓦地使劲,弄痛了她。“你不会忘了吧?夏雪,你在法律上是我的妻子,有义务陪我完成床笫之间的责任。如果你一再拒绝我,我有权诉请离婚,而你的公司就再也拿不到我半毛钱。”

    她咬牙忍痛,不许自己飙泪。“你……放开我。”

    他依言松开了手,却用讥诮的眼神继续束缚她。“脱下衣服。”

    冰冷无情的命令在她自尊的铠甲上刺裂一道缝,然而她不许自己示弱求饶,颤着手,缓缓地宽衣解带。

    连身裙落了地,跟着是雪白的衬衣,纵然她设法延缓速度,仍避免不了半luǒ地站在他身前,像个脱衣舞娘,等待客人的赏识。

    她身上只剩海蓝色的胸衣和内裤,她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她是他的妻,让他看遍全身上下又如何?但羞耻的浪潮仍是席卷她心海,掀起惊涛骇浪。

    他谜样地凝视她,眼潭深不见底。“怎么不脱了?害羞吗?”

    她恨恨地瞪他,双手轻颤地往后,预备解开胸扣。

    蓦地,一串手机铃响。

    她凝住动作,他接起电话,听对方说了几句,墨幽的眼潭霎时绽出锐光。

    “你找到我要的那幅画了?很好,什么时候可以弄到手?”他一面问,一面往门外走去。

    夏雪冻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好半晌,方拾起衬衣,掩在自己身前。

    他就那么走了?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

    这辈子她从没一刻像如今这般感到难堪,如果那男人看着半luǒ的她是一种侮辱,那么他不看她更加羞辱。

    在他眼里,她这个妻子的吸引力远远比不上一幅画。

    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娶她?对,他是为了她的DNA,但连她半luǒ的外表都引不起他的“xìng致”,她的DNA又有哪里值得他追求的?

    严永玄,她恨他,好恨他!

    她再也忍不住了,饶是她自负冷静,这般的耻辱也远超过她能够负荷的程度,泪水灼痛她的眸,而她的心更痛。

    “我恨你……我恨你!”她低哑地嘶喊,右手一挥,书桌上琳琅满目的纸笔文件纷纷落地。

    但满腔的怒火毫无熄灭的迹象,她又抓起一只花瓶,用力朝墙面掷去。

    “你做什么?”

    他又出现在书房门前。

    她转头瞪他,透过迷蒙的泪雾,她能看见他的眼神蕴着不解,还有一点点异样他吓到了吗?担心自己娶回一个不懂得控制情绪的疯婆子?

    她冷冷扬笑。“你不是看得很清楚了吗?我在发飙。”

    他皱眉。“因为我要求你跟我上床吗?”

    因为他对她的女xìng魅力视若无睹,因为他关心一幅画比关心她还多!

    她咬牙切齿,生平第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严永玄,你真的是一个很可恶的男人。”

    “我可恶?”

    最可恶的就是,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哪里不对。她深深呼吸,唇角漾出一抹苦涩。

    他默默注视她,良久,弯身捡起她的连身裙,递给她。“穿上吧!今天晚上我就放过你。”

    他放过她?放过她?!

    这么说她还该跪下来叩谢圣恩了?愤慨的眸刃砍向他。“你这人没有血不对,应该说你这人的血是冷的,没有温度。”

    他没答话,眉宇不动。

    就连她如此挑衅他都不为所动,简直是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

    “我出去了。”片刻,他落下这句话。

    她一震,不觉扬高声调。“你去哪儿?”

    “这你不必管。”他淡漠地回话,扬长而去。

    她忧郁地咬唇。

    她不笨,猜得出他会去哪里,对她无法尽兴燃烧的yù望自然需要另一个女人来替他纾解。

    他去找Lily了,她做不到的,他的情fù会替她做。

    数分钟后,一阵重型机车的引擎声呼啸地划过夏雪耳畔,刺痛她耳膜。

    他果然离开了,飙着重机,前去寻找一个真正温柔的女人。

    多浪漫……多像电影情节。

    “那我算什么?算什么……”

    她细声呢喃,背倚着墙虚软地滑落坐地。

    夜深了,夜色森浓,黯淡的光影下,隐约能见泪星闪烁。

    第2章(1)

    更新时间:2017-04-21 17:00:03  字数:5653

    那夜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是变得更好,也非变得更糟,只是变冷了、变淡了,两人待对方都相当彬彬有礼,不像夫妻,倒像临时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旅客。

    她对他,即便有着怨气,也不再流露了,他能够漠然,她便比他更漠然,他不在乎,她又何必牵挂?

    他们像下棋的对手,分据棋盘两方,却是莫测高深地按兵不动,宁可攻城掠地毫无进展,也绝不厮杀jiāo锋。

    他是王,她便是后,比气势她绝不会输给他,也不能输……

    一念及此,夏雪幽幽叹息。她坐在早餐席上,面对一桌丰盛的餐点,对面的位子却是空空如也。

    他又不吃早餐了,是不在家呢?还是迟睡晚起?

    她发现自己并不想深究,只想安安静静地吃完一顿早餐,她执起咖啡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香醇的咖啡。

    不加糖,也不加nǎi,她就这么品啜着黑咖啡的苦涩。

    搁在餐桌上的iPhone匆地唱响清脆的铃声,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微笑接电话。

    “庭翰,什么事?”

    “今天下午要出海,我来提醒你别忘了。”耳畔传来清爽的男xìng嗓音,元气饱满,听了也令人跟着精神一振。

    江庭翰,目前担任公司的业务经理,他父亲是公司老臣,从草创时期便一直跟在夏雪父亲身边,两家的孩子因此熟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从小便钻研于船舶游艇的夏雪没几个朋友,江庭翰是她唯一的知己,在精神上,她或多或少倚赖着他。

    “……记得要带泳装。”江庭翰意有所指地叮咛。

    “干么啊?难不成你要我用美色去诱惑那个阿拉伯王子吗?”

    “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虽然说你也没什么身材可以秀就是了……”

    “江、庭、翰!”

    “呵,总之别忘了,王子可是我们公司的宝贵客户,以后还得靠他拉生意呢,怎么哄他开心,就jiāo给我们聪慧美丽的执行长喽!”

    抢在她表示气恼前,江庭翰很机灵地快速挂电话,末了还不忘画龙点睛地捧上一句。

    夏雪好笑地摇头,满腔郁闷都因这通电话烟消云散,她拈起一片烤得半焦的吐司,轻快地涂抹果酱。

    “你好像心情不错?”森冽的嗓音落下。

    她怔住,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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