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对了,我书房还有些闺房秘戏之书,如意若喜欢,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可好?」
这样直白的调戏,贺如意简直无法承受,若有机会,干脆直接碰死在这里,她眼睛里蕴起温热的液体,都要哭出来了。
自己不过一时不慎摔到,他这边就换来如此多的污言秽语,她简直羞得要死,可叹挣不开他双手,干脆也顾不得什么地埋在他中不抬头,只求不要让他看到自己这样的表情。
若说刚才还是无意之举,现在却完全是自己投怀送抱,作好了被他继续调笑的准备,却突然没听到他的声音。
感觉到她靠在自己胸口急促的呼吸,再想想那yù哭的眼眸,谢玉言暗暗失笑,突然想到自己的娘子本就是大家女儿,与那些风尘女子多有不同,自己这般孟浪实在闹得太狠了,看她都顾不得什么地藏在自己怀里,他终于决定不再戏弄下去。
心知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都让她不安,他干脆闭嘴,就那么静静地抱她在膝上,随着马车吱吱呀呀的声音,慢慢回味贺如意刚才的一举一动。
经过马车上这事,贺如意堵着气不肯和谢玉言说话,到了他名下最大的布庄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有些微红。
谢玉言自知调笑过度,即使心里失笑也不敢表现出来,竟然难得的没笑,面无表情地跟在贺如意身后下了马车。
贺如意和他一起站在布庄门口接受路人的打量,她揣摩着要怎样开口才能有气势,让这个男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可还不等她想完,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已经闻讯从布庄走出来,笑呵呵地请安,「主子您来了。」
生意场上混过来的掌柜眼力自然不弱,虽然听到谢玉言带个女人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怀疑只是外面的莺莺燕燕,可现在看到贺如意周身的气派非同一般女子,再看主子时不时望向她的眼神,已经明了她的身分,笑得更加和善,「给夫人请安。」
「掌柜不用这样客气。」无论心里有多少不满,对着外人却还是端庄大方的,贺如意笑着让他起来,抬步就要往布庄里面走,竟然一脸完全无视谢玉言的模样。
看贺如意这样孩子气的呕气,谢玉言只觉得好笑,看她的眼神里不自觉就带出几分宠溺。
虽然不敢过分的打量两位主子,但掌柜却也察觉到两位主子之间的暧昧,掌柜脸上挂着笑,心里不由得嘀咕,自己道主子明明是盛都有名的浪dàng子,平日与小厮闲聊,还打趣没有人能夺得他的心,为什么才成亲不久,两人之间就有那样的温柔。
想到这,掌柜只觉得新夫人不可小觑,说不定以后比主子开口还重要,心里暗暗决定要万分恭敬,必定要讨得新夫人欢心。
看贺如意往布庄里面去,谢玉言紧跟其后,却不越过她。
眼看就要走进去,谁知却有一个东西突然滚到贺如意身边,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腿。「夫人救命。」稚嫩而虚弱的声音,脏得看不出模样的脸蛋,抱住贺如意的那东西竟然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此刻他声带哭音,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黑亮的眼睛里沁出泪珠,连声唤着:「夫人救命、夫人救命。」
谢玉言眼睛一眯,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一脚踢过去,要是没看清楚就把这孩子踢了,恐怕受伤难免。
「你是谁?还不快放开,夫人是你碰得的?」看小男孩一脸脏污,掌柜眼里透出一丝惊讶,想要拉开他。
被小男孩抱住一只腿没法行走,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的贺如意十分尴尬,下意识对谢玉言投去求救的目光,却看他只是老神在在地笑着,却没有帮自己的意思。
随意一想就知道,他在等自己开口求饶,贺如意却不甘心,瞪他一眼,出声阻止掌柜拉扯小男孩的举动,「别伤了他。」
「夫人……」看看一脸高深莫测的主子,再看看新夫人怜惜孩子的眼神,掌柜觉得自己很无辜,主子也不发话,他到底是该怎么好呢?
正想着,旁边又跑来一个大汉,衣衫不整、浑身油腻,手里还抓着一根木棍。
虽然在看到谢玉言的那一瞬他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冲到两人面前,用手里的木棍指着跪坐在贺如意脚下的小男孩,叫嚣说道:「臭乞丐,快给我过来,今日大爷非得把你腿打断,让你偷大爷的包子。」
看到大汉的一瞬,小男孩浑身一紧,颤抖着往贺如意身后藏了又藏,哭得更大声了,「我饿、我饿。」
贺如意从大汉冲过来之时就摆出保护小男孩的姿势,看他要来抢孩子急忙斥责,「住手。」
听到这声音,大汉停了手,打量贺如意一下,再瞧谢玉言,说话不似刚才的粗鲁,恭敬十足,「夫人,您别心疼这小王八蛋,他最狡猾,几次三番偷我包子,今天我必须要惩罚他。」
贺如意看他不再上前,舒了口气,转身看掌柜,「麻烦掌柜取些钱来。」
「我身上就有。」掌柜从身上掏出一些钱,看着贺如意,想要知道她接下来的吩咐。
「给他吧。」开口让掌柜把钱给那大汉,贺如意看着那人平静说道:「不过一个小儿,小哥何必苦苦追他,我知道你小本生意不易,这些钱一部分当他的包子钱,另外多的就权当我提前替人付钱,若是还有这样的可怜之人拿了东西,还请小哥不要伤人,只是孩童而已,万万不能伤他xìng命。」
掌柜听到这话,眼里暗暗赞许,把钱给那大汉。
看贺如意打定主意要帮小男孩,大汉只得应诺,「夫人慈悲。」一低头再看小男孩,他又恢复一脸凶神恶煞,「以后看你还敢不敢偷东西,小心我打……」
话未说完,忽听谢玉言开了口,「把孩子带进去。」
大汉下意识抬头看他,虽然眼前的公子是对掌柜吩咐,眼睛却瞧着自己,他脸上的表情一直带着笑,那眼神却凌厉得很,似乎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就要倒霉,被谢玉言震慑,大汉站在日头下竟觉得冷汗涔涔,连忙闭了嘴跑开。
看大汉走了,贺如意舒了一口气,看小男孩还惊恐地抱着自己不肯撒手,低下身不顾他脸上脏污抹去他的眼泪,笑吟吟说道:「别跪着了,跟着伯伯进去里面吧,里面有好吃的。」
觉得她笑得格外温柔,小男孩咽咽口水,放开自己脏兮兮的手,跪了一跪,「多谢夫人。」
「快起来,去吧。」
小男孩看一眼面无表情的掌柜,再看看yīn晴不定的谢玉言,他有些怯怯地不敢进去。贺如意看他这样害怕,只觉得心疼,直起身看谢玉言,小心翼翼地询问:「我能不能带他过去?小孩子胆小。」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的谢玉言点点头,面容温柔,「你带他去后面收拾收拾,我过会再去。」
「好。」贺如意心里明白,若是只有自己,那卖包子的大汉逦还得嘟囔,是因谢玉言一句话才把对方吓走,她有些感谢他开口帮忙,马车上的不快就都抛诸脑后。
她毫不介怀小男孩脏兮兮的手,拉着他穿过前堂直奔后院。
从头至尾都观察着自己娘子的举动,谢玉言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舒畅,明明是突如其来的意外,却让他又一次重新认识贺如意。
连年战乱,国家初稳,盛都街上最常见的就是那些流离失所、没了家人的小乞丐,想到曾经结识的女子,无论大家闺秀还是青楼女子,无不美艳如花、衣衫华丽,可是看到那些小乞丐的时候却都是嫌弃之色,即便有些没有表露得那么明显或者怜惜几分,也万万不肯让小乞丐近身。
可是贺如意不同,想到她刚刚一点也不顾忌那个脏兮兮的小鬼就拉着他的手,还嘱咐那人善待孩子,从头至尾竟然没有多看一眼身上染的脏污,由此,谢玉言就觉得这个女子与别人不同。
心里说不出的感慨,他进布庄看帐本时都没怎么仔细了,只觉得一颗心都悬在去了内院的贺如意身上,脸上的笑容竟是说不出的温柔。
眼尖的掌柜留意到主子完全心不在焉,掌柜等他粗略翻过一遍帐本后体贴的开口,「不知道那孩子乖不乖巧,主子不如进去看看。」
谢玉言抬头看他,唇角微微扬起,顺水推舟说道:「也好。」
话虽这样说,他却还是继续翻看帐本,静静坐了一会才起身,自顾自进了内院。
走进内院,来到给自己准备的房间时,房门大敞,谢玉言一眼就瞧见贺如意坐在凳子上,正笑着与面前洗干净的小男孩jiāo谈,手指还灵巧地把他的头发梳好,旁边伺候的几个丫鬟也都笑嘻嘻的站着。
看到他走进来,丫鬟躬身请安,贺如意却只看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依旧笑吟吟地询问眼前的小男孩。
领到后院时还不住的感谢,吩咐丫鬟给他洗澡后,小男孩就捧着一盘点心开始吃,只是他吃完后却眼睛红红的不说话了。
看小男孩这样,贺如意有些担忧,「你怎么不说话啦?是不是还饿,你叫什么呀?」
用眼角余光看谢玉言坐在一旁,小孩垂着头没说话,好半天才抬起头,晶亮的泪珠已经挂满脸上。
小男孩哽咽着,满脸的羞愧,「我不是故意偷包子的,我饿……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饿……」
没想到小男孩是因为愧疚才这样沉默,贺如意有些惊讶,更多了几分心疼,「我没怪你呀,饿着的时候确实很难受。」
这样的安慰让小男孩看她一眼,眼泪还是不停,「父亲说过,偷东西是坏事……」一边说着一边哽咽,他哭出声音。
还以为他没吃饱,却没想到这孩子如此懂事,只是为了活命,做了心里不想做的事情。贺如意拂去小男孩的眼泪,轻声劝慰,「别害怕,你还是个好孩子,只是xìng命危急时的一些权宜之举罢了,别哭了,姐姐饿的时候,也偷偷去蔚房拿过点心吃呢。」
再多的安慰都比不上以身为例,小男孩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姐姐真的……」
「真的。」贺如意眉眼俱笑,摸摸他的脑袋,「你是男孩子,不能轻易落泪的,做问身后的哥哥是不是这样,再哭大家都要笑你了。」
听她这样劝说,谢玉言失笑,只觉得她真是笨,竟然为了哄小孩子,编出自己偷吃的事情,也不怕房里伺候的丫鬟笑她这个主子。
意外的是,丫鬟们没笑,反倒觉得眼前的夫人实在是平易近人,壮着胆子开口,「夫人说得对,小弟弟别哭了,不然我们真的笑你啦。」
这么一打趣,小男孩脸微微红着不哭了,蹭蹭眼泪,很不好意思地看看大家。
「现在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了吗?」
「我姓齐。」
「那我们喊你小齐好不好。」
「好。」软软的口气,他答应。
看他情绪稳定下来,贺如意终于放下心来,把人送到丫鬟身边,吩咐说道:「他身上的衣服太大了,你们带着去找一件小一些的。」
「是,夫人。」答应下来,丫鬟们识相地退出房间,那小男孩犹豫着还想待在贺如意
身边,但看了看谢玉言,最后遢是乖乖的跟着离开。
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下夫妻二人。
原本看着小男孩还没什么不好意思,现在忙完了,再想想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自作主张,贺如意看一眼谢玉言,有些羞赧,「我把小孩带进后院,你没生气吧?」
谢玉言一下子笑了,看着自己的娘子,觉得必须解释一下,不然她还以为自己是心思恶dú之人呢,「怎会生气。」
舒了一口气,贺如意笑了,「那就好。」想到刚才那个孩子对自己留恋的眼神,又想到一件事,犹豫着说道:「还有一个事情,我想问夫君的意见。」
一点好奇她接下来会说什么的表情都没有,谢玉言心中大抵知道她想说什么,便安静地等她开口。
既然没被拒绝,便有一些机会,贺如意咬唇一下,轻声说道:「那个孩子很可怜,那么小留在街上,说不定哪天就出事受伤,我能不能把他带回府里去,随意安排点什么事情都可以,长大一些才能一个人生活。」
已经猜到她要说这个,谢玉言思虑片刻,「并无不可,不过我觉得他待在布庄更好。」
「为什么?」
看贺如意疑惑地瞧着自己,他又继续说道:「听他言谈规矩,应该也是殷实家庭出来的,如果进了府里,一则怕他拘束,二则你的xìng子必定宠他,到时候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怕改了他的xìng子,可如果他留在布庄,我会安排掌柜教导他一些事情,既没有xìng命之忧还能学些东西,对他以后都更好些。」
说完这番话,谢玉言又安抚她,「只是我的建议,你如果想带进府里也无妨。」
从来没见他这样认真,贺如意几乎看愣了,又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安排也比自己妥当万倍,突然觉得自己所嫁的风流浪子并不如传言中不务正业,相反的,说出口的话却让人不得不信服。
想到他平时的不正经,再想想他所经营的产业,这才明白自己的夫君只是习惯嬉笑对人,认可了他的能力,马车上的心结就更没了。
管如意心里敬佩,看他的目光都透着喜悦,「你的主意最好,我听你的。」
第五章
白天出去一趟,入夜,从不失眠的贺如意一下子失眠了,大半个时辰辗转反侧,脑子里乱七八糟都是谢玉言的身影,想到三日的冷淡会气恼,想到他的调笑又脸颊发热,等到想起他认真的样子又觉得一颗心评评乱跳,说不出的感觉。
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也不曾对一个人产生这样浓厚的兴趣,贺如意完全忘记自己的初衷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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