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疼痛而表情过于丰富,以致脸上的伤口裂开,鲜血再次流出。
吕师师把女孩放到沙发上,让她躺好,温柔地告诉她不用惊慌,已经有人前来搭救,一切马上就会好起来。
“妹妹能活回来吗?”女孩充满希望地问。
吕师师不愿让她太过绝望,回答说也许能。
我看了看同伴们,每个人身上都伤痕累累,雷雨扬的脸基本已经毁容,估计我自己也不会比他好到哪去。
我在想,这样子叫我以后怎么去见人,到目前为止,我的存款够做一次整容手术吗?
或许今后我和雷雨扬会找个僻静的地方住下,从此遁世,当钟楼怪人,或者隐士。
从对阵双方表现出的实力看,白色邪灵似乎更强大些,虽然四姨召出的恶灵有八只,却无法打败它。
恶灵的外观比起它们的对手更凶猛也更狰狞,可用威武和勇猛来形容,但被一个接一个打得烟消云散的却是它们。
我焦急地看着四姨,期待她使出某种厉害无比的必杀技,把那万恶的死胖子弄成一团粉末,当然,弄成一团ròu泥我也没什么意见,只要是能让他从此干干净净地消失就好。
“我们到里面找一找,或许有什么可以用来做武器的东西,比如菜刀或者棍棒。”雷雨扬说。
我咬牙忍住脚底传来的剧烈疼痛,和吕师师相互搀扶着,走向里面的房间。
“我闻到一股腥味,那边大概是他的厨房。”吕师师说。
我走过去,想找到一把可用作武器的刀,或者几片砖头也行。
未央生显然不具备做一个好主fù的能耐,他的厨房里一团糟糕,是我见过世界上最脏最乱的食物加工间,各种调料乱七八糟地堆在地板正中央,姜和蒜都已经发出十多公分长的芽,没洗的脏碗和盘子还有锅扔得满地都是,上面粘着的食物残渣已经发了霉,剔光了ròu的人骨扔在一只大塑料袋里,发出强烈的腥臭味。
右边的墙壁下,堆放着数十只头颅,其中大部分面部都有过被啃咬的痕迹。可能他用盐腌过,所以没有腐烂,有几只较为完整的依稀还能看到死者痛苦的表情。
雷雨扬和吕师师跟着进来。
“这家伙该死,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赎净他的罪恶。”吕师师见状说。
“味道真难闻,我快要吐了。”雷雨扬捂着鼻子,转身离开。
我打开了冰箱,不出所料,里面装满了各种人类肢体,大部是手臂,还有一些肋骨,还有十多只脚和几条腿,心脏和肝得到更好的保管,被认真的用塑料袋子包好,码在一角,看来未央生对以上食物有着强烈和特殊的爱好。
“难以想象,这家伙真吃了很多人。”吕师师感慨。
“靠近窗户的位置,挂着一大串ròu,看得出大部分来自人的大腿或者臀部,显然经过简单的腌制,有的已经彻底干了,如果不是有些还留着人的皮肤,或许会误认为这是很多人都爱吃的牛ròu干,粗一看,模样确实很像。
我突然担心,自己在菜市场买到的牛ròu干当中,会不会有些源自尸体?想到这里,不禁有些难过,我决定以后再也不吃这种东西,除非能确认盘子里的美味来自牛(水牛也行)的身体而非人。
我找到一根表皮长出了真菌的擀面杖和一把严重锈蚀的水果刀,我把两样原始武器递到法医眼前,让他选择其中一样,跟我预料的一样,他选了水果刀,我猜想这是因为他用习惯了手术刀的缘故。
这里应该有菜刀和斩骨刀,可我找不到,一定被未央生藏在了某处。
“我想找一样长一些粗一些的东西,可以一下子把人脑袋砸开的那种,这里好像没这样的。”我伸出手比划给他看。
“那边有条板凳,看上去很结实,我觉得你可以考虑用这个。”吕师师建议。
于是我一手拿着板凳,另一只手拿着擀面杖,离开这个屠宰场一般的房间。
吕师师有些恋恋不舍地跟着我走出来,看得出,他对这里有着异常浓厚的兴趣,那些破碎的残肢深深地吸引着他,在普通人看来非常恐怖和恶心的玩艺儿在他眼里大概跟艺术品有些相似,如果可能,我猜想他会很乐意在此呆上几天而不感到厌烦。
惊天动地
女孩缩在沙发上,显得非常紧张。
“外面那个神仙一样的姐姐能打赢坏蛋吗?”她问我。
“当然,正义总能战胜邪恶,放心好啦,再过几分钟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我郑重其事地回答。
外面正打得轰轰烈烈,整幢房子都在摇晃,我有些担心这里会不会被弄塌,把我们全压在下面,现在的建筑物在施工过程中大都偷工减料,质量得不到保证,一场不算十分厉害的地震就能弄死许多的人。
“会长,能不能把墙弄个洞,让他带着女孩先撤。”我指着法医对辫子鬼说。
“这周围设有一个很强的阵法,就算打破了墙也走不出去,除非未央生被杀掉,否则只有熊四姑才能带我们离开。”辫子鬼说。
“以两位如此强大的法力都不行吗?”我惊讶地问。
先前我曾觉得他们不可思议的厉害,没想到竟然还是不如未央生,看来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两只鬼同时摇摇头,脸上浮现惭愧的表情。
四姨召来的恶灵已经全部光荣散架,现在她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一大群猪头人身的怪物,列好了阵势,准备发动新一轮进攻。
白色邪灵毫无损伤的站在未央生身边,面前有大约三十只严重腐烂的牛头怪,正严阵以待。
院子里挤满了死灵怪物,大战一触即发,空气中的臭味越来越浓。
雷雨扬在窗台上捡起一只长出了绿叶的土豆,奋力扔向未央生,嘴里骂:“打死你个王八蛋。”
土豆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方向偏了少许,朝未央生的身前的白色邪灵飞去,然后毫无阻碍地穿过它的身体,打到了墙上。
“这样扔东西能不能伤害到对手?”我问身边的辫子鬼。
想来这家伙做鬼这么多年,必定见多识广,或许能找到打败敌人的方法。
“没用,未央生身边有一个强力的防护罩,实物不能穿过。”辫子鬼说。
“如果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比方说用qiāngshè击,能否穿透这个防护罩?”
“这倒值得一试,这胖子大概没有这么厉害。”
“可我们手里也没有qiāng,恐怕四姨一时也无法打败那混蛋,你们两位法力高强,去帮帮忙吧。”我向两鬼提议。
“作为yīn魂,除非特殊情况,我们一般不可以介入法师之间的战斗,现在这样帮忙解救你们已经有犯禁的嫌疑了。”大个子女鬼说。
“这有点奇怪,同样混迹于这个世界,同样受到神祗的监视,怎么未央生可以肆无忌惮的干坏事,而你们却只能站在一边旁观,不可以chā手驱除邪恶。这是为什么,我不明白。”
“天道循环,一切早有注定,我们拒绝入轮回,本身已经是逆天行事,如果再干预人间的争斗,定会惹来天谴。”女鬼辩解。
“如果真有管理人间的神存在,那么收拾未央生这样的坏蛋就是这位——大东西的职责。”我显得有些激动。
“天意难测,或许未央生只是神手里的一件工具,有其不可替代的使命和作用,是世间万物必须的组成部分,我们所要做的只是顺应天意,独善其身。”辫子鬼说。
“如果未央生要弄死你们俩,你们会怎么做?顺应天意等着他让你们死掉吗?”我问。
“这个嘛,我当然会反抗,鬼也有求生的本能,虽然能力不如他,但逃走还有些希望。”辫子鬼说。
“如果熊四姑打不过未央生,你们会眼睁睁看着我们落入这恶魔的手中吗?”我又气又急,忍不住大声质问。
“这个——。”大个子女鬼脸现犹豫之色,“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其实就是想帮熊四姑一个忙,如果她真要不敌未央生,我们当然会设法保你们几位周全。”
“这算不算某种程度的犯禁?”我问。
这两位连这里的禁阵都无法打破,还谈什么保护我们,我有些气岔,鬼的思维确实太过另类,根本不可能真正理解和沟通。
“当然,只是在严重程度上稍微轻些。”辫子鬼说。
我转头看看院子里的战况,四姨的猪头怪与未央生唤出的牛头怪激战正酣,残肢和碎ròu漫天飞舞,没有谁呐喊,也没有谁哀求,只有毫不留情的杀戮和攻击,猪蹄与牛角的碰撞发出的声响如雨点般密集,空气中甚至出现了由腐烂的ròu泥组成的无比腥臭的雾。
看不出哪一方占据上风,就算某一方召出的怪物被消灭干净,也不能说明谁就一定能获胜,因为还有无数的怪物可以被召唤前来。
我担心,这样的战斗会持续很长时间,直到一方被累垮为止。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看不出谁有疲惫的迹象,如果能动员这两位能力强大的鬼加入战团,或许四姨就能轻松地战胜未央生,一切可以迅速结束,那样我很快就能回到温暖的家中,洗一个热水浴,然后好好睡一觉,把这个噩梦彻底扔下。
我非常饿,有很长时间没进食了,可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找到适合我口味的东西,未央生这家伙显然是十足的ròu食动物,这里除了被雷雨扬扔掉的那只土豆之外,我连一片菜叶也没有看见,更别提水果,除了人ròu就是人骨。
我决定不再等待,主动出击,就算不能直接伤害到未央生,吓他一跳也好,或许能在无意中帮到四姨。
找不到称手的可扔出去的东西,我脱下自己的鞋,奋力掷向未央生。
去势汹汹的鞋在距离目标两米处突然停止在空中,然后,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朝着我的脸倒飞回来,我低头一闪,只听到‘啪’一声响,打到了身后的吕师师头上。
“看来这样不行,得想其它办法。”吕师师擦擦鼻孔里流出的血,平静地说。
这事因我而起,让同伴再次受到打击,原本白里透红、光滑细腻的脸蛋出现了少许血痕,对此我感到非常内疚。
不为人知的史实
院子里,白色邪灵与未央生再次合而为一,四姨双臂抱在胸前,显得从容而镇定,孟依依躲在她身后,不时伸出脑袋偷偷瞄一眼然后又缩回去。数十只严重腐烂的怪物在双方指挥下打得十分热闹,一时也难分高下。
我不禁开始怀疑,四姨到底有没有足够的实力来击败未央生,如果她真比他强的话,为什么还不把终极必杀技使出来?
“如果两位肯帮忙打败那胖子,我愿送上三大卡车香烛冥币,满满的三车,让你们成为富有的yīn魂。”雷雨扬对辫子鬼说。
我猜想四姨的战况或许并不乐观,这方面雷雨扬应该有着比我更好洞察力,可能他已经感觉到一些不好的苗头。
“我觉得熊四姑还没有完全发挥能力,留了一手,一时半会看不出谁强谁弱,如非必要,我们还是不chā手此事为好。”辫子鬼明确表示拒绝,“你上一次烧给我们的香烛冥币剩余的还多着呢,再过二十年恐怕都用不光。”
“你干嘛这么节约,不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身份吗?一名管理着数万游魂的首脑,怎么可以生活得如此简朴?”雷雨扬说。
“我是鬼,不是人,需要破费的地方实在不多,我觉得目前自己的日子已经过得非常滋润了,基本再没有其它的要求。”辫子鬼笑着说,青绿色的脸显得很开心很满足。
“这家伙坏得不能再坏,你们帮忙弄死他是行侠仗义的英雄壮举,做这样的事应该非常有满足感和成就感,根本不需要谁来动员才是。”雷雨扬继续说。
“再等等看吧,我认为熊四姑并不喜欢谁chā手她的战斗,据我所知,一直以来她就是个骄傲的人。”大个子女鬼说。
“我们最多只能帮助这几个人逃走,决不可以chā入到法师的斗法中,请不必再多言。”辫子鬼斩钉截铁地说。
雷雨扬耸耸肩膀,显得无可奈何。
“看来只能咱们自己想办法了。”吕师师说。
女孩不肯乖乖呆在后面,跑过来拉着法医的衣襟,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事。
“那些腐烂的东西好可怕,指挥它们的那两个姐姐好漂亮,她们这样厉害,一定能把妹妹救活的,是吗?”女孩说。
“如果无法救回妹妹,你也不要太伤心,死亡并不是生命的彻底终结,而是一种延续,也可算是另一种生命形式的开始,你的妹妹会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得很好,等到你百年之后,如果她还没转世轮回,你和她仍然有机会在那边相聚。”雷雨扬苦着脸安慰孩子。
“哇呜——,妹妹死掉了,我再也见不到她啦。”女孩大哭。
我手足无措,想不出如何才能减轻她的痛苦,安慰人是件极复杂的事,我从来就不擅长这个。
院子里的猪头怪和牛头怪差不多已经全体散架了,用古旧的教科书里的概念来说,应该算是光荣牺牲或者英勇阵亡了吧。
四姨在念某种很复杂的咒语,因为我看到她的嘴在动个不停,一道道蓝色的光芒出现在她身体周围,快速地旋转,仿佛数百只呼拉圈在运动。
这边的未央生也没闲着,他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团团雾状的绿光,嘴里念念有辞,整个脑袋被笼罩在有色气体里,只能隐约看到面部。
试探xìng的进攻已经结束,真正意义上的较量已经拉开帷幕,现在敌我双方就像游戏里的人物那样在聚气,然后,使出终极绝招。
我猜测,情况会在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之后变得明朗,战斗即将结束,失败者倒下或者消失。
雷雨扬把一只椅子弄散,然后拿起一条木制的椅子腿,使劲朝未央生扔去。
椅子腿在距离未央生三米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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