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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生睡足了,红光满面的走出来。
“三位肚子饿了吗?”
他双手背在身后,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不想让我们看到,伴随他的的到来,我闻到空气里出现一股食物的香味,似乎是某种ròu类,经过煮或者蒸的加工过程。
“非常饿,如果有吃的就拿来。”我努力微笑,看着死胖子的双眼,想故技重施,催眠他。
随后我发现,自己的努力完全无用,他毫无反应。
“看在你们如此可怜的份上,准许每人咬一口。”未央生把隐藏在身后的东西递过来,一只粉红泛青的人手出现在眼前。
从大小和长度看,这只手大概是从某个孩子身上切下的,齐肘关节到指尖,大概在锅里煮过很久,皮肤已经全烂了。
这一幕让我们目瞪口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谁先吃?”
未央生拿着人手,做了个yù塞进我嘴里的动作,我咬紧牙关,转头避开。
“这手是从死尸上割下的吗?”吕师师问。
“你这话问得没水准,那当然是从活人身上弄下来,什么食物都讲究个新鲜,尸体上弄下的ròu我从来不吃。”
想起此前李奎设宴时,这胖子光喝酒不吃菜,他说是为了减肥,原来是口味特殊。
我很想把唾沫吐到他脸上,又担心受到暴虐的对待,只好努力忍住这个念头。
未央生从人手上咬下一段手指,在嘴里大嚼,弄出了‘咯咯吱吱’的声音。
“你就不怕被抓住qiāng毙吗?”吕师师恶狠狠地说。
“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笨蛋,总觉得自己比谁都聪明,比谁都正直,其实你是一堆屎。”未央生在吕师师肚子上重重的踢了一脚。
“你才是屎,并且是特别臭的那种,苍蝇最喜爱的那一类。”法医坚强不屈。
“如果你继续虐待我们,我将拒绝听你讲述那些有关你的传奇故事,你一开口说话我们就会大喊大叫,这样你就不会得到满足虚荣心的机会。”我认为这样或许能让他平静些。
未央生停止了对吕师师的击打,转头满脸迷惑地看着我。
“我不相信你没有好奇心,难道你不想知道整个过程吗?不想弄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不想知道一切问题的最终答案吗?”
未央生抓挠头皮,显得颇为焦急。
“我对此没有很强烈的兴趣,你可以想象一下,没有谁会关心一个疯子心血来潮的所作所为,当然啦,如果你表现让大家满意的话,我会考虑听听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耐心的等着你吹嘘个够,并在合适的时候表扬或者赞美你几句。”
我猜想,如果没人肯听他谈干坏事方面的成功经验,以及为非作歹的过程当中所感受到的快乐,估计他会很难受,就像一位发了大财的家伙没人对他表示尊重和敬畏,没人与他分享成功喜悦一样极不舒服。
“你们不想听,我还不想说了。”未央生双臂抱在胸前,两眼望向天花板。
我断定他是面子有些挂不住,就像一个被玩伴抛弃的小孩子,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重新融入到曾经属于自己的小团体里。
“大胖子,凭你的能耐,直接去银行里搬个几百万出来尽情的浪费就可以了,干嘛还做神棍呢?辛苦一整天挣个几十块或者几百块钱,这样多麻烦啊。”我说。
恶魔的原则
“如果钱来得太容易,那样就显得没有挑战xìng,也会让生活显得太乏味,你们想想,抢银行、偷金库这类事情多没品味,太缺乏技术含量了,不是一名充满自信的男子汉所为,我喜欢光明正大的挣钱,用正当的手段提供服务并换得报酬,那样消费的时候才能心安理得。”未央生一脸严肃地说。
这番论调让我颇为惊讶,想不到这家伙也有自己的原则,我原以为他是个无恶不作、坏透顶的大混蛋,或者是疯子。
“唉,你真是伟大,我如果有你这般能耐的话,肯定马上到金库里弄个几十公斤黄金,然后再去空军那里偷一架歼十战斗机,想去哪就去哪。”我不由得感慨万分。
“做人怎么可以这样毫无原则呢?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没有道德底线吗?”未央生严厉地质问我。
“胖子,我生平见过最坏的人就是你了,居然还有脸跟我们谈什么原则和道德。”法医说。
“我每天都通过购买福利彩票来行善,乞丐和流浪儿童只要向我乞求,至少能得到十元钱,我每三个月献血一次,至少四百毫升,每逢某处发生灾难,我总会踊跃捐款,至少上千元,我为困惑的人指点迷津,为沮丧的人重树信心,这方面,我的表现比你们要强得多,我是真正的yīn阳师,而你们,只是骗人钱财的神棍。”未央生说。
“可你杀人,还吃人ròu,你跟妖魔合用一个身体,胡作非为,为害社会,你心眼比针尖还小,行为只能用疯狂来形容,你是世界的祸害。他们的能力虽然比你差,但他们是好人。”法医反驳。
“我承认,我有一些不怎么为大众认可的特殊爱好,比如对小女孩的ròu有着强烈的渴望,尤其是她们的脚掌和手,还有白嫩的腿和胳膊肘,加入草果和八角、姜片、料酒和适量的盐,煮到八分熟,味道太好了,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这种渴望是如此的强烈,以至我不得不每十天半月去外面弄一个回来。我知道你们对这样的行为有不同的看法,但这并不妨碍我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对社会有积极意义的出色yīn阳师。”
未央生抬头看着天花板,举起煮过的人手,咬下了一根食指。
“看来你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很独特,甚至于连做过最邪恶的事之后你都不会感觉到一丝内疚。”法医说。
“当然,一个有理智的人总是会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我既然无法抗拒小女孩鲜美的ròu,就只能把这当作天经地义的事——一部分人生来就是为了让别一些人吃的,这是天意。”
“这不能作为你为恶的理由,没有谁愿意被吃掉,只有妖魔才会做跟你同样的事。”雷雨扬说。
“那些卡车司机和建筑工人是不是在你的控制之下弄得失魂落魄?”我问。
“是的,我需要一些好用的工具,所以让他们失去了意识,供我差遣,但他们是一帮笨蛋,几乎没什么用。”
“当你放掉他们之后,这些可怜的人还能够恢复正常吗?”法医问。
“他们能够活下去,后果并不严重,也就是人变笨了些,智力方面会略有下降,如果只是从事简单体力劳动,倒也够用了。”
“你真是个混蛋,对我们有看法,直接找上门来就是了,干嘛要伤害其它人?”雷雨扬说。
“我喜欢这样做,这就是唯一的理由,其实这并不是坏事,那些人从此少了许多烦恼和忧虑,成为比较单纯的人,有些类似小孩子,他们在以后的岁月中,将不得不更多的依靠本能来生活。从客观公正的角度来看这事,我认为自己做得没错,回到童年是许多成年人的梦想,我帮助他们实现了这个原本无法成真的美好愿望,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恶行。”
“我也想帮帮你,把脑袋伸过来,让我找样什么东西重重的打一下,这样也能让你回到童年的智力状态,享受单纯美好的白鸭子般的幸福生活。”法医说。
“你提出这种方法显得多粗鲁啊,一点科技含量都没有,你应该明白,制造单纯的人并非一件简单的事,不是谁都有能力做这样的手术。”未央生矜持地微笑,腹部的脂肪不停地抖动。
“如果你能够从此改邪归正,保证不再为恶,我们可以把有关你的一切事情都忘掉,就当没发生过,从此你可以用自己强大的法力服务社会,造福于民众。可以预料,如果你照我说的去做,以你非凡的修为,吸引众人眼球的同时还可以赚到许多钱,在此过程当中必将获得前所未有的巨大声誉,傻瓜都能想得到,在百年之后,人们会广为传诵你的事迹,你的名字会被神化,甚至有可能出现一个以‘未央生’三个字命名的宗教。”说这话的同时,我努力挤出一副严肃和诚恳的表情。
这当然是谎言,如果得到机会,我肯定会把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听起来很不错,难得你如此宽大为怀。但是,我对这个建议不感兴趣。”未央生从手掌边缘啃下一块ròu,嚼了一番之后吞咽下,还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把你们全弄死一切就了结,我不明白干嘛还要把整个事情弄得如此复杂和难以控制。”
看来这家伙并不笨,甚至可以说,他是个大号机灵鬼,只是比较令人讨厌而已。
“我认为你不应该杀死我们,或许你会需要几个伙伴,这样我们就可以常常坐在一起,喝着啤酒讨论那些有关另一个世界的问题。人ròu的事好办,你当然知道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法医,想吃人ròu的话大可以让他帮忙,每天供应个三五公斤没啥大不了的,不一定非得从活着的小孩身上弄。你想想看,你强大的能力加上我们的商业头脑和经营天才,会赚到很多钱的。”我试着说服这只邪恶的大肥猪。
“我干嘛要跟某个人合作,如果这个城市没有你们的话,我的生意自然会好起来的。”未央生一副决不上当的表情。
死亡
雷雨扬的脸上出现了鄙视的表情,显然对我的卑躬屈膝很不满,我敬佩他的骄傲,但对他的不明智只能报以叹息。
我认为身处不利环境中时,最重要的是如何保护自己安全,如果坚贞不屈地光荣死掉,那么邪恶的一方就彻底胜利了。
雷雨扬朝未央生大力吐痰,差点就命中,擦着目标的脑袋右侧飞过,正当他打算做第二次尝试,被死胖子用一张胶布贴在鼻子和下巴位置。
“我觉得,没有了我们,你会感到孤独和寂寞的,或许你会需要一个对手,能促使你进步、使你不得不努力提高自身能力的出色对手。”我继续努力说服这恶魔。
“你们能算得上我的对手吗?”胖子满脸的疑惑,“如果我想直接把你们咔嚓掉的话,实在太简单了,尤其是最近这段日子,真要想动手的话,杀死你们五十次都没问题。我想让你们疯掉或者被吓死,所以把事弄得过于复杂。你们逃命的本领确实不错,三番两次都从我指缝里溜走,最后这一回居然能从我的迷魂雾阵里脱身跑到庙里,倒是有些出乎预料。”
“胖子,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吕师师问。
“下一步的行动我还没想到,要如何修理你们?这确实是件伤脑筋的事,不过我能够保证一点,你们决不会轻易的死掉,在生命结束之前,会有不算很短的一段时间,估计你们会觉得不那么愉快,虽然你们的ròu比较粗老,投入一些合适的调味品之后,再经过我出色的技巧加以烹饪和精心处理,还是勉强可以下咽的。”
未央生伸手摸摸雷雨扬的肚皮和肩膀,仿佛在掂量哪一部分该如何烹制,加什么调料较好?
他的回答让我心头一惊。二十年前,我八岁,一个天气yīn沉的下午,我亲眼看着心爱的小狗被一辆自行车辗过腹部而死去,我因此明白生命有时会突然结束,那以后的悠长的岁月中,我考虑过自己可能会因为许多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而死掉,在我具备出色想象力的思维里,甚至连最离谱的可能xìng都想到过,比如被一大群蜜蜂咬死、被一棵坠落的小行星砸死,与一个奇胖无比的女人共同生活,被她翻身时不慎压死,吃饭时胃口太好而撑死,被鬼吓死,上战场被敌军pào火zhà死等等,但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被某个疯狂的家伙如此折磨并且当成食物吃掉。
这样的死法真是很不体面,非常的糟糕,如果有得选择,我宁愿跟一只老虎呆在同一个笼子里,死于利爪和尖牙之下,也胜于与这家伙打jiāo道。
“你会怎么弄,从我身上一块块把ròu割下来吗?”法医问。
“这是一种复杂的技巧,古时候的刽子手非常擅长这个,非常遗憾,现在已经失传了,经过我不懈的努力和长期摸索,总结研究出一套独有的系统方法,部分重现了这门学问,还谈不上完善,但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在我们这个平庸的朝代,也许有一部分医生或制作尸体标本的专业人士能达到我的水准,你们将会看到、也许是亲自体验到,我是如何一块、然后又一块,从某个身体上把ròu切割下来,同时避免让人过早死掉,你们非常的幸运,我将亲手展示这门精细的手艺。”
他啃光了整只手掌,开始用牙齿撕咬臂上的肌ròu,认真仔细地剔下骨缝里的筋,不放弃每一点可食用部分,整体动作与我啃囟猪脚差不多,看上去津津有味,仿佛吃的是世界上最为美味的东西,同时还为我们不肯品尝而感到遗憾。
“真恶心,你能不能躲到某个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再进食。”法医说。
“我觉得奇怪,你常常跟尸体打jiāo道,难道从未有过弄一些尸ròu美美吃一顿的念头吗?虽然死尸的ròu比新鲜的活人身上弄下的味道方面差了许多,但也比猪或者牛的ròu好。”未央生问。
“只要疯子和变态的怪物才会吃人类的ròu。”法医说。
“在我十五岁以前,因为没有能力获取新鲜人ròu,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吃各种家禽和猪牛羊的ròu,后来,当我生平第一次品尝到人ròu之后,再也无法忘却这种美味,相比之下,别的食物简直是垃圾。”未央生面带动人的微笑,“你们应该勇敢的试一试,古语云‘朝闻道,夕死可唉’,由于你们的偏见和错误观点,终生连如此美味也未能尝到,我实在很替你们遗憾。”
“我认为你应该试着吃一些严重腐烂的ròu,就像秃鹫或者野狗那样进食,既可以填饱肚子,又能消灭垃圾。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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