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那不成了长生不老了么。如果能随意变化就太好了,我要是变成谢霆锋的模样,一出门肯定会有大群的女人扑上来,那是多么的幸福啊!”
腐尸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忘乎所以地笑了笑,不小心又把耳朵弄掉了,溺尸伸手捡起来,认真地装回原位,用几根大头针固定好。
“修炼个几百年之后,咱们肯定会越来越厉害,兴许成神仙都有可能。”溺尸显得很兴奋。
成神仙?恶魔还差不多。我努力忍住没有‘呸’一口,其实他们的生命已经可以用秒来计数,还在梦想着美好的未来,真是可笑。
“怎么练?难道就这样每天喝人血吃人ròu就算是修炼吗?”腐尸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练,会不会有什么适合咱们修炼的气功或者大法,只是不清楚要到哪里去学习这些东西。”溺尸陷入沉思。
“听说有两个yīn阳师挺厉害,雷雨扬和商净空,以前曾经替鬼魂带过口信,估计不是招摇撞骗之辈。我们可以通过抢劫银行或者首饰店弄些钱来给他俩,求得适合咱们身体状况的修炼法门。等到过些日子咱们厉害起来,再把他们灭口,那样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你我的底细。”腐尸说。
我转头看雷雨扬的表情,想知道他对此有何感想。他仍然举着水qiāng,面容十分平静,似乎并没有立即shè击的打算。
“如果每天都喝一次人血的话,需要弄死多少人才能够维持这样的生活水准?”溺尸说。
“其实也不必非得把人弄死,我寻思着,咱们可以这么干,到城郊租一幢房子,最好有独立院子的那种,然后把人抓回来像养猪那样圈起来,只要有三十几个就可以,然后买几套医用注shè器,吊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的那种,看着谁长肥了,就抓来,也不用把人宰掉,只需要通过针管直接从静脉里吸一些血就可以,那样既卫生又新鲜。据说每次抽个几百毫升血液对正常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害处,反倒能促进健康,全体群众轮换着来,我们为他们提供充足的食物和营养,他们则为我们提供血液,这样就形成了一个部分封闭和相对独立的经济体系,基本上可以实现自给自足,最终呢,渐渐走上自主创新的发展道路,不结盟,不称霸,和平崛起。”腐尸洋洋得意地高谈阔论。
听到此处,我略有些诧异,这家伙显然不算很笨。只是——这样的计划或者说是设想,以我这样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来看感觉有些荒唐和离谱,似乎可行xìng微乎其微。
“这个办法挺好。我想起几天前在收费站外面那座桥上被咱俩咬死的胖女人,好多的血流到了地上,多香的一身肥ròu,你和我只吃了一点点,大概也就是两公斤的样子,其余部分全扔下了,多浪费啊,如果搬到冰箱里保存好的话,起码够吃一星期,白白流走的血液至少也有几大瓶,够咱们喝一整天。”溺尸感慨万分,惋惜不已。
“还可以指挥着咱们圈养的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承包一片荒山或者果园,也可以搞一个小型的加工厂,做工艺品或者丧葬用品,由你和我送出去卖,当然也可以接订单。生产过程中表现好的人可以给予一些适当的奖励,比如更好的饭菜或者一朵漂亮的塑料花,也可以给予一些精神方面的鼓励,发奖状或者授予光荣称号等等手段都可以用上,把自己看着最顺眼的人称为‘当代愚公’或者‘最拉风的人’要不‘最佳蓝领’也行,或者可以效仿某些公司,授予他们‘优秀公民’‘荣誉市民’‘巾帼豪杰’‘二八红旗手’等等动听和鼓舞人心的称谓。对于其中思想觉悟高并且听话那部分人,我们还可以考虑把他们发展成监工或者中层领导干部,如果这部分人足够忠诚的话,甚至可以从总收入当中抽出百分零点一至零点三发给他们,作为红利或者奖金。”腐尸越说越兴奋,自己的鼻子掉了都没注意到。“等到有了更多的钱,就可以扩大生产规模,雇用更多的人手,到了那时,我们甚至可以挑选食物,只有相貌漂亮、身体健壮、思想纯洁的人,才有资格为我们提供血液和新鲜的ròu。我们还可以抽空对他们进行思想方面的教育,要建立‘多干活光荣,多献血更光荣’的良好风尚和道德准则,要在广大群众当中开展学习先进、赶超先进的大比武活动,用每个人每月献血的数量多少为依据,结合其在日常工作中所创造的剩余价值,来做一个光荣榜,定期进行考核,落在最末尾的那个人就——大卸八块,咱们可以趁机美美的吃一顿。”
除魔卫道
雷雨扬专心致志地聆听,水qiāng仍然直指尸妖的身体,但我感觉到他暂时没有shè击的打算。
或许雷雨扬想听听这两个臭家伙的奇谈怪论,然后再把他们彻底弄死,在我印象里,这位哥们总是那样的深不可测、莫名其妙。
“老大,你真是智慧超群,我好佩服你啊!”
溺尸以无限崇拜的目光看着腐尸的胸膛,那里有一些黄中带绿的液体正在从崭新的西服面料上渗透出来。
“只要开动脑筋,认真思考,勤劳勇敢、奋进、求实、不怕苦不怕累,可以选择的出路多着呢,我一直就是个有着远大理想和抱负的人,从不甘于平凡,混黑道的时候,我就抱着这样的信念。经过多年艰苦卓绝的奋斗以及永不言败的精神,我成了半条街的老大。现在——可以叫做置于死地而后生,我始终坚信,只要咱们横下一条心,努力攀登新的高峰,黄土也能变成金,臭哄哄的尸体也能重新变回猛男和帅哥。按照我的设想,一步步来,最多需要三年时候,我认为咱们肯定会获得成功,凭我的智慧,弄出一家A股上市公司相信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再有一些运气的话,进入福布斯排名前二十位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腐尸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一副踌躇满志、奋发图强的怪模样。
估计他接下来会计划去竞选联合国秘书长一职,或者就是去当奥委会主席,要不就是微软总裁。我再也听不下去,转头对雷雨扬示意发动攻击,但他摇摇头,做了个再等一会儿的手势。
“眼前最重要的事仍然还是如何才能继续活下去,还有就是,怎么样才能把老大你的身体弄好。”溺尸忧心忡忡地说。
“是啊,困难重重,但我们不可以气馁,‘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够随便成功’。”腐尸唱起歌来。
我感觉这家伙生前肯定是个不错的煽动分子,是个做他人思想工作的能手,疯狂的诗人兼梦想家,自渎者和暴徒,社会的不安定因素,同时也是个不肯安分守己的坏蛋,具有部分精神病患者的表现和征兆。
综合我看到的情况来分析,我认为他对于财富和权力有着强烈得不可思议的渴望,对于已经失去的完好身体(仅仅只是不腐烂而已),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悔恨和伤感,由此可见他生xìng乐观向上,也可以说有具备孩子般的天真和健忘。
总而言之,他是个不招人喜爱的怪物,这样的看法并与他目前正在迅速腐烂的身体无关,也不是因为他浑身的恶臭,仅仅只是由于旁听了这十几分钟的胡言乱语,因而得出的判断与结论。
我基本可以确定一点,这两个家伙的美好前程马上就会化为泡影,之所以有把握这样认为,是因为雷雨扬正用qiāng指着他们,而这一次水qiāng里装着的是真正的黑狗血,来自一条浑身皮毛均是乌黑发亮的土狗。顺便提一下,那条可怜的小东西投入天主的怀抱的时候,我就在屠宰现场,在它停止挣扎之后,我没有忘记在自己的胸前郑重其事了划了一个十字,还念了一遍南无阿弥陀佛,祝它一路顺风,来世投胎到大富大贵之家。然后,我和雷雨扬一起动手,从一只大盆里收集约有一公升血液。
大概是由于刚才的发言太过气势磅礴、惊天动地,腐尸脖子上的皮肤新出现了一条裂缝,约十厘米长,喉管暴露在空气中。溺尸摸出一把大头针,急急忙忙地为他修补。
我认为目前他最为迫切需要的是一位心灵手巧的女裁缝,而不是做关于未来的五年宏伟计划。
雷雨扬大概觉得乏味了,在梅芳芳的欢呼声中,他开始shè击,紫红色的液体准确命中目标,迅速撒遍了腐尸的整个头部,腐尸被击中之后倒在地上,双目圆睁,一动不动。位于后面一点的溺尸反应奇快,一闪身蹦到了房间的另一头,离开了水qiāng的shè程式范围,因为逃得快,他仅仅只是后背的衣服上撒到一些狗血,我觉得这样的剂量大概不足以致命。
电筒光直shè溺尸的面部,我发现他的脸色苍白,略带浮肿,就跟一头刚被刮光毛还未开膛破肚的猪差不多。
现在,他已经可以算是我们的俘虏,虽然水qiāngshè不到他,可他也无法逃走。
雷雨扬开始耐心地劝导溺尸:“兄弟,别瞎折腾了,当一只自由的游魂多好,可以像小鸟一样四飞乱飞,想到哪都行,女厕所、澡堂子、更衣室、电影院,还有别人家里,只要你想看,看什么都没问题,如果不是尘缘未了,我都想当鬼去,这么有意义的生活就在眼前,这不比你现在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强得多吗?放心的去死吧,我雷雨扬以个人名誉保证让你不用回到灵秀湖水面去等候替身,只要点一下头,从此你就可以享受到最大的自由,比美国佬还要自由百倍。”
梅芳芳烂糟糟的脸上满是钦佩和崇拜,她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雷雨扬的下巴看,那里长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胡须,就像一小片疏于打理的玉米地刚被某种大型食草动物啃咬过一样。
溺尸很可能是个缺乏主见的笨蛋,他面露犹豫,似乎想听雷雨扬的安排,却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jiāo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我离开雷雨扬身后,轻轻地走向另一扇窗户,那边已经安装了铁栏杆,溺尸不可能从那里逃走,我将从背后给他几下黑狗血。
雷雨扬继续着劝降:“不会痛的,只要你走过来,离我更近一些,马上就可以帮助你弄好,就跟打了个喷嚏差不多,什么事也没有,一点也不难受,只要一小会儿,最多十秒钟就能搞掂,马上你就可以体会到那种非常棒的感觉,舒服得苍蝇见到面前有一大堆臭ròu似的,无以lún比的快乐,轻松、舒服、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就跟神仙没什么两样。”
梅芳芳嘀咕:“做鬼原来这么好,难道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邪灵再现
沿着墙壁,我走进另一个房间,根据此前的判断,绕过前面那扇门之后,就能到达溺尸的后方,然后可以发动最后一击,让他带着那个美好的梦想到另一个世界去。
在来自远处楼房的微弱灯光照亮了脚下的路,我毫不费劲地避开了地面上的碎石和带有钉子的破木板,还有铁丝和钢筋头,一些小飞虫在光影里转圈,还有一些个头稍大的不时冲向电筒最前端的玻璃上。
雷雨扬宏亮的声音继续传入耳朵:“被淹死的哥们,我唱首歌送给你好不好,《野百合也有春天》,这个你喜欢吗?对,就这样,再过来一点,我很想跟你jiāo个朋友。跟我这样诚实的人打jiāo道是不会吃亏的,放心好了。”
溺尸低沉畏缩的声音也传来:“雷大师,久仰大名,相信你不会骗人,可我觉得目前自己状况还行,不想死掉,求你放过我吧。”
“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你胡作非为了这么久,报应已经来得算是很晚。”雷雨扬说完这句话后开始唱歌,“仿佛就像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
据说精神病也会传染,看来这个说法有些道理,雷雨扬和梅芳芳才认识了半个小时,相互间至多jiāo谈过一百多句话,似乎就已经被她同化了,不然怎么会有事没事就要唱歌给人听呢?这显然有些不对劲,等到把事办完之后,得跟他好好谈一谈,把失控状态扼杀在萌芽之前。
我继续前进,穿过墙面粗糙的门洞,眼看就要转到溺尸的后方,为了不引起目标过分反应,我尽量做到悄无声息。
雷雨扬的声音从另一个窗口传来:“你们一个小时以前在高速公路入口外的桥上刚刚弄死一个人,这是严重的犯罪行为啊,我肯这样宽容地对待你们已经很不错了,好好想想,如果来的是警察,恐怕你们浑身上下已经被shè进去几百粒子弹了。”
“我都这副德行了,挨几qiāng估计也没啥大不了的,警察手里应该没你手里这样的秘密武器,他们恐怕比你更好对付。刚才你是怎么弄的,老大为何不会动弹了?”溺尸的语气中透露出沮丧。
“我肯谈判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除了彻底死掉之外,你没有其它出路,不要打算反抗,在我这样一位法力高强的yīn阳师手下,你不可能有任何机会,老实点,表现好些的话我就帮助你的灵魂得到自由,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我也可以让你灰飞烟灭,从此完全消失,什么也留不下。”雷雨扬的声音渐渐高亢,显然耐心正在迅速消失。
我走到了窗户附近,悄悄举起了手里的水qiāng,瞄准溺尸的后背,打算再走近一步就发shè。
梅芳芳和雷雨扬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啊——!”黑暗中,这样的叫声极为刺耳,令我差点摔倒在地。
仅仅只迟疑了不足一秒钟,我就回过神来,一个箭步扑到窗前,向溺尸喷shè狗血。
我惊诧地发觉,离开水qiāng的紫红色液体竟然慢慢悠悠地在空气里飘dàng,跟电影里的慢镜头类似,一粒粒狗血清晰可见,仿佛一条由小虫子组成的队伍,摇摇晃晃地向前冲去。
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怎么会这样子?究竟在哪里出了差错?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还是有什么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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