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刚才不小心打了个盹儿。”
我：“……”
看着医生脸上浓重的黑眼圈，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对了医生，她的腹部有阵痛感，怎么回事？”一旁的唐殊chā嘴问道。
医生想了一会儿，问我，“痛的是哪个地方，你能给我指一下么？”
我依言，站起来，指了指自己腹部偏左的位置。
医生点点头，“你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吃东西了么？”
我摇摇头。
医生又问，“那你昨天晚上吃东西了么？”
我先是摇摇头，又想起什么似的点点头，“吃了一点宵夜”。
医生：“你指的地方是胃，可能是没吃东西饿着了。”
我和唐殊：“……”
从fù产科出来，唐殊脸上遍布黑线，“你，一个当妈的人，居然能忘记吃饭？！”
我盯着脚面儿，“昨天枫庭病危，我快要急死了，就没顾得上别的。”
唐殊恨铁不成钢的直摇头，大约是觉得我孺子不可教也，过了会儿她突然问我，“枫庭病危？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他昨天晚上才做完了肾移植手术，不知道醒了没，现在准备去看看他。
唐殊一把拦住了我，“先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补充xià tǐ力。”
虽说唐殊是好意，但是医院附近的东西可是真难吃，几乎可以用难以下咽来形容。
“行了你，别这么挑剔了，医院旁边还能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你就填填肚子就得了。”唐殊看了我一眼，悠哉悠哉地喝了口咖啡。
“咖啡好喝吗？我也想来一口。”我看着唐殊，可怜巴巴道。
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沾过一滴咖啡了，光闻着味道，就已经蠢蠢yù动。
“别，几个月都挺过来了，还差这一哆嗦？还有三个月，你坚持一下，曙光就在前方，坚持就是胜利。”
唐殊虽然离开学校十几年了，但是喊起口号来，我是自愧弗如。
我说你这都毕业多少年了，还学着那些酸了吧唧的骗人玩意。
唐殊笑笑，说你以为做我们这行的就不需要学习了？屁，姿势更新换代太快了，不变着法的学习新的技术，怎么能立足于不败之地？
我伸手，叫她打住。
“我上次听到立足于不败之地还是在政治书里，你最近的政治气息颇浓啊，我都快跟不上了。”
唐殊看着我，搅动着杯中的咖啡，“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最近一个客人，是市宣传部的笔杆子，我也就跟着学了两句。”
看着唐殊这幅平淡自如的表情，我心里不由得一动。
我问她，徐贤后来有没有找她的麻烦？
唐殊摇摇头，“估计是被二爷给吓破胆了，至今都没来过醉猫。”
我放心地点点头，看到唐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唐殊笑的一脸jiān诈。
“你跟二爷什么关系？上次你帮我说话的时候，我心脏都快被你吓出来了，心想这下可是完了，搞不好我们俩都得挨一顿剐，没想到他竟然就听了你的！我怎么觉得，你们俩的关系……好像有点儿不一般啊？”
我假装没听懂她的话，“那说明二爷仗义，你是他场子里的人，他当然要保你。”
唐殊却摇摇头，“你这话说的不对，二爷在‘醉猫’向来说一不二，从来没人敢质疑他的决定。之前我们场子里也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儿，但是二爷还是逼着那小姑娘去陪客了。醉猫又不是搞慈善的，他凭什么为我破例？”
我说，没准是邢天觉得你在“醉猫”也算得上是元老级人物，劳苦功高，跟一般的小丫头片子不一样，所以自然也就优待许多。
唐殊盯着我的眼睛，呆呆地看了半晌，然后倏忽一笑。
“梧桐，你在骗人。”
我看着她，有点心虚，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开口说实话。
“不过既然你不肯说，自然有你的道理。但我还是那句话，你一定要记着。邢二爷不是善茬，你可以跟他打jiāo道，但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
我听她这么说，心头一暖，看着她的眼睛，难得煽情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唐殊”
“行了，别酸了，快点把东西吃了，待会儿你还要去看枫庭呢。”唐殊摆了摆手，表示少给她来这套。
我：“……”
“你要是个男人的话，我怕自己是要弯了。”我看着她，吃吃的笑。
“就算我是个男人，也比不过你的封景。”唐殊笑着开口，媚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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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不甘与隐忍
吃完东西，唐殊说她要功成身退回去回去好好睡个美容觉，临走前还千叮万嘱叫我千万别饿着她干儿子。
病房里，枫庭依旧双目微闭，袁姨守在一边，眼圈泛红，像是刚哭过，神情既急切，又带着几分无措，看起来晦涩难测。
看她这样子，到嘴边的话我又犹豫起来。
或许，现在还不是告诉她这个事情的最好时机。
我走上前去，轻轻唤了一声“袁姨”，她回过头来，看到我，慌乱地擦了擦眼泪，着急的开口道，“从昨天做完手术之后，枫庭一直昏迷着，到现在还没醒。”
我也有点奇怪，按理说，当麻醉的yào效过去之后，不就该醒了么？
“医生怎么说？”
“他说，每个人体质的不同，醒来的时间也不一样，叫我再等等，可我……”袁姨大约是昨夜守着枫庭一夜没睡，黑眼圈浓重。
我叫她先别着急，让她在旁边病房的陪护床上先躺一会儿，毕竟枫庭什么时候醒来还不确定，总不能枫庭醒了，她却倒下去了。
袁姨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她不放心。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轻松的安慰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还有我陪着呢。”
袁姨看着枫庭沉默了一会，迟疑地点点头，却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般，看着我，缓缓开口道，“你霍叔叔的事，我打电话问了他的代理律师……”
看着袁姨强忍着悲伤的眼神，我的喉咙一下子就哽咽了。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就在我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袁姨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目光定定地落在我身上，yù言又止。@$%!
我其实猜得到她想说什么。
之前，在霍叔叔被警方控制的时候，她就怀疑是我故意设了个局陷害霍青同，现在霍叔叔又锒铛入狱，袁姨又怎么可能坦然地接受这个结果？
袁姨低垂着头，双手使劲的绞着。突然，她抓住我的手腕，抬起头。
“我问了律师，是不是可以提起上诉，申请缓行或者减刑……”袁姨的脸上黯淡无光，露出心力jiāo瘁之后的疲惫。
我问，律师怎么说。
袁姨吸了吸鼻子，说，这些都要基于霍叔叔自己的意志，如果他有这个意向，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他。
袁姨说完之后，背过脸去，悄悄抹了一下眼角。
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她已经努力克制着情绪，可是泛红的眼圈却在一瞬间就出卖了她。
看她这个样子，我的心也跟着拧巴起来。
“袁姨，对不起，当初要不是我找霍叔叔一起投资餐厅的话，或许也不会有今天这个事情。”
袁姨叹了口气，五官紧紧蹙在一起，似乎在强忍着悲伤。
“说的是啊，当初要不是你来找他入股，也许就不会有这些事。”袁姨苦笑了一声，又接着开口道：“但也不怪你，你也不想事情会变成这样，对吧？”
听到她语气里的试探，我的心不可避免地狠狠颤抖起来。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着不怪我，但实际上，对于我的怀疑并没有丝毫削弱。
也许只是碍于我昨天找来肾源救了枫庭，即便是做下表面功夫，她也不想跟我这么快又撕破脸。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照看枫庭吧，我去眯一会儿。”袁姨说着，慢慢挪动身体，看着她无助的背影，我心里也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袁姨离开之后，我拉了一张凳子，坐在枫庭身旁，紧紧握着他的手。
枫庭的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小时候，他曾用这双手，紧牵着我，给我温暖。后来，他用这双手，在画纸上涂抹，描绘他心中的向往。
而现在，我握着他的手，希望他能感知我的期盼。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他身边，静静的等待着。
也许是枫庭熟悉的气息让我感觉心安，我就这么趴在他的床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叫我的名字，微微睁开眼，就看到枫庭正在冲我笑。
我猛地惊醒，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发现他像摸小猫似的轻揉着我的头发。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也不怕着凉。”略带责备的口吻，但更多的，却是掩饰不住的关切。
“哥，你终于醒了！我去叫医生！”我慌慌忙忙站起来，别的什么都顾不得，只想快点叫医生赶快来帮他做检查。
一直到走出病房，一种恍然感从我脑后传来枫庭醒过来了！他活过来了！
眼泪瞬间充斥着我的眼眶，我激动的难以自持，却还是用力擦了下眼角，然后急匆匆去找医生。
医生给枫庭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还特意jiāo代说，器官移植之后可能会出现一定的排异反应，在这段时间，一旦出现什么不舒服的状况，一定要及时告知医生。
我听完之后，不免有些紧张，“医生，排异反应严不严重啊？”
医生解释说，毕竟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异xìng的，就算是一棵树挪到另一个地方，都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期，更不用说人体器官的移植了。
大概是我脸上的神情太过严肃，他又笑着告诉我，一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既然肾源是适配的，即便出现排异反应也不会很严重。
听他这么解释，我总算是放下心来。
医生走后，枫庭还笑我杞人忧天一万个为什么。过了会儿，他环顾了一眼四周，问我袁姨去哪了？
我说，她昨天守了一整夜，我让她去隔壁房的陪护床上休息一会，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去叫她。
我刚准备起身，枫庭却拦住了我。
他说，就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吧，我们兄妹俩也正好可以叙叙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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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人心难测
“那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想吃什么？”我一连串的问题让枫庭有些应接不暇，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你刚才没听医生说么，我吃东西要忌口的，你先别忙活了，跟我说说你最近怎么样。”
我不好意思地冲他吐了吐舌头，说我最近接近于无业游民，最大的任务大约就是养胎了。
枫庭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轻笑着看着我，满脸温柔。
我说，这下好了，你答应过我，要教我的孩子画画，现在你可不能食言。
枫庭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那双清澈的眸子突然对上我，“之前太着急，忘了问你，肾源，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我看着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秒钟之后，我努力勾起嘴角笑了笑，语气轻松，“我有一个朋友是外地一家医院的外科一把刀，我早前跟他联系过，正巧昨天他给我打电话，说找到跟你适配的肾源了，我就叫他快马加鞭送了过来。”
我狠了狠心，扯了个谎。
这个谎话，若是换成别人，我兴许还可以侥幸蒙混过关，但现在在我面前的人是枫庭。
他听我说完之后，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亮闪闪的眸子看着我，我被他看到的心里直发虚，还要做出一副没事人似的样子来，笑得云淡风轻。
“梧桐，你知不知道，你其实特别不会骗人。”
半晌，枫庭突然冲我叹了口气，幽幽开口。
我垂下头，盯着地面，没敢抬头看他。
“跟我说实话，肾源，到底是哪里来的？”他看着我，语气轻和，却堵了我一喉咙，憋不出半个字。@$%!
我和枫庭第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哥，你干嘛怀疑我呢？我真有这么一个朋友……”
枫庭听完，露出一抹苦笑。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或许他心里也在担心，如果自己的猜测就是事实的话，他无法面对自己。
用一颗黑市上来路不明的肾，这或许已经突破他心里关于道德的束缚。但如果不是这颗肾，他或许现在已经魂归西天。
枫庭是个聪明人，所以他放弃了追问，也放弃了让自己陷入这种纠结之中。
“对了，昨天是霍叔叔庭审的日子，结果怎么样？”枫庭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我心里刚刚回落到胸腔的心脏再度提了起来。
“是不是结果不好？”我还没说话，枫庭已经仅凭我脸上的表情便窥探出了个大概。
我点点头，告诉他结果。
当枫庭听说霍叔叔判刑七年的时候，显然很惊讶：“挪用的公款我们已经凑钱还回去了，怎么还会判这么多年？”
我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霍叔叔挪用公款的数额太大，而且挪用时间也远远超出了三个月，所以……
枫庭严肃了面孔，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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