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听得帐外嘈声大起,有一个小兵惊慌失措地跑进帐来,也不行军礼,叫道:“大……大王,外面有大批秦军已攻进了县门,快……快跑吧。!”
旁边庄贾一听,酒登时也醒了,忙道:“王上,咱们快跑吧。事已至此,都是你用人不当啊!”众人听他言语无礼,都是不快。
陈胜回过头来,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抄起桌上的弯刀,手起刀落,将第二个报信的小兵砍为两段,举刀叫道:“谁再想临危出逃,此人便是下场!”众人心中皆是一惊。
王平秦稳住心神,大声道:“各位弟兄,切莫慌乱,快快随我出去杀敌,保护王上撤退到安全之地。”说着将铠甲披挂在身,抽刀在手。众人纷纷从身后的兵器架上抄起武器,随他冲出帐去。
徐兴一个人躺在帐内,脑袋昏昏沉沉地别无思绪。回想起众人适才的话语,这才明白大事不妙。他第一个想到花涟的安危,一跃而起,奔出帐去,环顾四周,只见营地里火光四起,战马嘶鸣,千百名义军将士们毫无防备,衣冠不整地向东南涌去。
徐兴几个箭步冲进自己的帐篷,只见花涟一个人蜷缩在角落之中。她见徐兴进来,跑过去扑到他的怀中,娇声道:“小甲鱼,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外面怎么样啦?”徐兴见她没事,略松一口气,哽咽道:“涟妹,我哥他……”
花涟道:“怎么了,你哭什么?”徐兴一抹眼泪,又道:“外面秦军攻过来了,你快随我冲出帐去。”说着牵起花涟的手冲出帐篷。只见黑电正被火光吓得仰天嘶鸣,四处蹦跳,欲挣脱马桩。徐兴跑去将它牵了过来,把花涟扶上马背,自己坐在她后面,催马向营门跑去。
两人刚出了营门,就见东边锣鼓齐响,喊声冲天,火光中无数秦军涌了过来。这边数千名义军慌忙间返身应战,一时惨叫连连。
徐兴四下张望,却不见陈胜等人的踪影,不禁焦躁异常。正徘徊间,只见王平秦骑着匹白马奔到眼前,叫道:“贤弟,秦兵数量太多,咱们快随王上向西南突围,先避秦军锋芒,以图再起!”说完策马在前面开路。
徐兴搂紧花涟,催马跟在他后面。两匹马一前一后跑了一阵儿,到了西南的县门边。
这时候,秦兵的主力也已从其他几个门攻进了陈县。百姓们被两军的士兵砍杀追逐,哭声遍野,县城里血流成河,惨绝人寰。徐兴正在策马疾奔,左侧“嗖嗖”飞过两支箭来。他手疾眼快,一探左手,四根手指已将两支箭给夹住,反手向来处一甩,登时将两名秦兵射死。
他一扭头,只见另一侧又有数十名秦兵涌了过来,其中两人手持长矛向花涟刺到。花涟虽有孕在身,功夫却没落下,叱道:“大胆!看清楚我是谁。”说着双手一分,将两根长矛拿住。与此同时,徐兴飞脚踢开其中一根,又夹手夺过花涟另一只手中的矛头,一抽一送之间,长矛柄,挺起夺来的长矛向他猛刺。徐兴退开一步,展开轻身功夫游走躲闪。四下的秦兵也纷纷抢上,对他拔刀相向。徐兴左闪右挪,灵活之极,将秦舞阳在昆仑山洞中教自己的御剑步伐充分施展出来,但觉潇洒自如,信心满满,有些飘飘然。可就这么一疏忽,一名秦兵的刀尖已将他袖子划了个大口子。徐兴吓得“啊”一声,再不敢托大,一弯腰从地上拾起把钢刀,反手砍翻三人。
眼见身边的秦兵越来越多,赵进却也被人墙隔开。这样一来,徐兴更是大为放心,索性以刀代剑,运起秦舞阳传授自己的剑诀,在敌兵队伍里左突右冲,半柱香时间又料理了十几人。
其实单对单时赵进的武功稍胜徐兴,可轻身功夫却是远不及他了。此时四处是秦兵,地方窄小,徐兴在人群中穿梭而行,无人能捉得住他。赵进抢上去急攻了几招,误伤了几个自己人,却没碰着徐兴半根毫毛。
他一时恼羞成怒,丢掉长矛,赤手猛扑过去。徐兴暗道:“哎呦,让这厮抓住,可不好脱身。”忙闪身退开。可这一退,退到了墙角之中,赵进狞笑道:“让我送你去见你们的假王去!”说着猛力一掌向他拍去。
徐兴听到这句话,陡然间想起死去的哥哥,不由地悲痛欲绝,一时间体内的真气随着情绪的波动激荡不停。眼见赵进掌到,运气至臂,使足力气一拳迎上。只听“啪”一声拳掌相交,赵进“啊”一声轻呼,腾腾退后两步,方才站定。一抖手间,只觉得腕骨奇痛。再看徐兴,只是原地摇了一摇便即站稳。
这一下赵进怒火攻心,只觉得跟眼前这个弱冠小鬼斗成如此局面,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将全身内力瞬间运至双臂诸条经络,双臂陡然胀大了一倍,双拳齐出,正是看家本领爆气拳。
其实他的武功技巧比徐兴高出不少,只是内力修为尚且不如秦舞阳传给徐兴的灭秦真气。可赵进不明此中详细,加上他自大本性,硬是要和徐兴以内功论高低,不免失去了很多抓住徐兴的机会。
徐兴见县门已被秦兵堵死,早盘算已定。见赵进又袭来,纵身跳起,双足在他双臂上一点,借力再跃,身子轻飘飘直上县城墙头。离着墙头还有一寸时,真气一浊,上升势头减弱,底下的秦兵齐声惊呼。但见徐兴左臂骤伸,一把扣住墙沿,空中一个云燕回翔,轻飘飘翻上墙头。等秦兵们反应过来,刚取出弓箭,徐兴衣角一摆,已隐没在城墙内。
他仗着自己轻功绝你识得他?”徐兴一听,知道鱼遗剑已在赵进手中,不由地暗暗叫苦。侧耳倾听,祁连生却不回答。
赵进见祁连生受尽折磨后还如此强硬,又狠狠在他伤口处踢了一脚,喝道:“快说,偷马小贼在哪里?”
祁连生已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喘息道:“我……我说了多少遍,我不是义军一伙,不知道……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这把剑是我抢来的。”
赵进喝道:“还不承认?嘿嘿,来人呐,将他这条独臂也砍了!”祁连生“啊”一声轻呼,声音充满惊慌。他独臂以来生活不便,遍尝艰辛,此刻再强硬,不由地也服了软。忙道:“将军……将军饶命,我有一事相告。”
徐兴在草丛中听着,心中奇道:“祁连生刚才明明已看见了我,怎么直到现在才说?哼哼,只要他一开口,我就带着涟妹疾冲出去,料他们也追不上我们的黑电。”他好奇心起,又轻拨开草丛张望。
只见祁连生喘息道:“将军,你……你手中那把鱼遗剑是个无价之宝,剑身中藏有重大秘密。你……你把它给我,让我给你打开看看。”
一旁的秦兵一听,纷纷道:“将军不可给他,这小子多半有诈。”
徐兴心道:“咦,他怎么提起这事。哼哼,为了保命,什么也说了。你们却不知剑中的秘密早被王老伯拿走了,再说,就算你们知晓了那些秘密,下场也是被毒死而已。”想到这里,不禁又为对此毫不知情的王玉担心起来。
其实鱼遗剑剑身藏宝之事,自宁隐公王玉前些年在推盟会上告知众人以后,这件事又在江湖上广为流传,赵进也略有耳闻,却不怎么相信。这时他听祁连生又提及此事,欲求真伪,便笑道:“谅他也没有耍诈的胆子,我倒想瞧瞧这剑中有什么古怪。”说罢一扬手,鱼遗剑如一道闪电般射向祁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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