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能无憾的离开。”他突然哽了哽,眼底刹那蹿出的泪光被他狠狠咽了回去。
唐妍一直静静的听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月兴大概只有十二三岁,在前世,这样的年纪,普通孩子才刚上初一,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可后来末世降临,这些少年要么为了生存挥动屠刀砍下丧尸头颅,要么成为丧尸的食物。
她在S市中救了很多的孩子,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名十五岁的少年,父母为了救他丧生在丧尸口中,在绝境中,她救了他,他便一直跟随着她。
后来……后来那名少年为了救她死在丧尸口中。
而此刻,唐妍才发现,眼前的月兴和前世那名少年面容竟有七分相似。
这般想着,唐妍看向月兴的目光变得晦涩难言。
“所以,请你告诉我,你打算如何处理申屠德?”月兴的声音带着即将报仇的期待,以及将看到仇人受到折磨时抵制不住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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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月兴是个可怜的孩纸。
☆、第三十八章 申屠德之祸(上)
第三十八章申屠德之祸(上)
唐妍胸中思绪万千,面上不显,只沉沉道:“你可知,若是申屠德出了事,你难逃一死。”
“我早就不怕死了。”少年满不在乎的一笑,“我一想想能看到他受尽折磨的样子,我就很开心,更何况,他肯定活不长,因为你不会让他活太久。”
少年盯着唐妍的目光明亮如鹰,恍惚间,唐妍想到了前世那名少年,在最后倒进丧尸群时对她说的,“姐,不要让他活太久。”
唐妍敛下眸中思绪,走至申屠德身边,抑制住一刀抹了对方脖子的冲动,她掀开申屠德四周的衣服,露出被白纱包裹得严实的四肢。
唐妍动作迅速的将白纱拆开,用匕首把已经结痂的伤口挑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用针将里面细小的淡黄色的卵状物挑了几粒置于伤口里,随后又掏出梅润之给的伤yào敷在伤口,再用白纱重新包住,其余几处她依法pào制。
少年在旁看着,没出声,只在唐妍开始拆另一只手上的白纱时才问:“这是什么?”
唐妍低头边忙活边回答:“是水蛭卵。”
少年是贫困人家的孩子,自然知道水蛭这种产物,是何等凶残之物。先是一惊,接着一喜,最后一忧:“它能存活在人体内吗?”
“当然。”唐妍头也不抬,已经在拆申屠德右脚的白纱:“这东西以血而食,一旦在体内孵化,会往各处而去,且它们雌雄同体,意味着它们会越繁越多,到得一定时间内,宿主会疼痛致死,你且留着命等着吧,要不了几天,申屠德就会吃尽苦头。”
末了,唐妍除了在申屠德四肢伤口放入水蛭卵外,两只耳朵及其喉中也放入有,做好这一切,唐妍这才看向少年:“如果你还想看申屠德的惨状,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留住自己的命。”
一个能在申屠德折磨下还活着的少年,相信保命的方法还是有的。
*
不过短短两日,申屠德便出现了腹痛难忍、喉咙咽肿、胸闷、耳鸣等症状,整日整日的抱着腹部哀叫痛嚎,偏偏找了数个大夫都查不出症源。身体上的不适使申屠德脾气更加暴戾,动辄便残杀下人,使得德院一片哀声叫唤。
但令人奇怪的是,暴怒的申屠勇在这当口却召来男宠月兴服侍,月兴不动声色的在此阶段利用申屠德灭杀了好几个当初狠辣对他的人。
自从申屠德被刺杀之后,好容易稳定下来,又出了这样的幺蛾子,于情于理,申屠勇都该去看看。
于是他便领着唐妍灵云秀珠三人去了德院。
结果正好碰上了申屠德现今唯一的妾室,申屠烈的亲生母亲芳姨娘。
说到芳姨娘,便不得不说一下她的身份,她的父亲乃是六豪族之楚家家主,本来以她的身份,当个正室也不为过,不过奈何其母亲身份低微,只不过是个下贱奴隶,连楚家家主的姨娘都抬不上,是以最后她成为了申屠德的妾室。
那会儿申屠德的正室夫人,也就是申屠勇的母亲还在,正室夫人是个和善xìng子,在的时候还能勉强护住申屠勇,后来撒手走了,留下申屠勇度日如年。加之那时申屠德已经喜好上娈童,对于芳姨娘已及两个儿子完全不在乎,自然也不会管芳姨娘如何苛待申屠勇。
这么些年来,在芳姨娘无数的暗害之下,申屠勇能健康安全的长大,不能不算个奇迹。
两厢一见面,空气中噼里啪啦的闪着看不见的火花。
“好久不见大少爷,大少爷看起来很是威武呢,居然乘坐撵轿来看望老爷。”芳姨娘在丫鬟的搀扶下,捏着一张帕子捂住嫣红如血的唇,笑得那叫一个妖媚。
只见她话音刚落,目光飘至申屠勇大腿,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道:“瞧我这xìng子,忘了咱们大少爷在击鞠赛中摔断了腿,唉,这几日实在是太忙了,都没前来看望看望大少爷,大少爷可不要见怪哦。”
申屠烈在其身旁接话,假惺惺的道:“大哥有这孝心想来父亲能感受到,不过你腿脚不方便还是别到处起动,一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以后好不了那可惨了,咱们申屠府要是出了一位跛腿少爷,丰都少女们可就要碎心了。”他的语句表面虽含关怀,可话里话外却在咒着申屠勇废了腿。
申屠勇淡淡瞥了二人一眼,示意抬撵之人继续走,全然当他们是空气。
到得德院门口,申屠勇下了撵轿,伸伸腿,步履稳健的踏了几步,对着走过来看着他的动作惊愕的瞪大眼的母子二人笑了笑:“实在让芳姨娘和五弟失望了。”
留下原地芳姨娘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狠狠扇了一巴掌搀扶她的丫鬟,那丫头被打了却不敢吭一声,只默不作声的跪在地上垂着头。
“娘,别急。”申屠烈在芳姨娘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须臾,芳姨娘脸色便又好了。
芳姨娘妩媚的眼睛流光溢彩,也不知申屠烈说了什么,让她瞬间高兴起来。
申屠勇刚进入申屠德的房间,便听‘哐当’一声,随后便传来申屠德有气无力的怒骂声:“你们这些庸医,你们就盼着我死是不是!该死!该死!把他们都给我扔进蓄池!我要让他们死无全尸!”
蓄池里养着鳄鱼,这些年,它们可吃了不少人。
申屠勇踏步走进去,目光从随侍在一旁的月兴身上顿了顿,旋即落在地申屠德身上,向来yīn沉的目光掠过一抹诧异。
只见本就肥胖的申屠勇更是胖了一圈,尤其是腹部,竟是高高隆起,活像七八月的孕fù似的。申屠勇眉头紧急,问地上一排跪着冷汗涔涔、五股战战的五名大夫,得到的却是一致摇头,找不到原因。
申屠勇上前一步,将眼底深处的快意隐藏,淡声安慰:“父亲不用担心,丰都名医很多,儿子再去寻名医,必能治好您。”
申屠德瞪着申屠勇,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厌恶:“既然要寻名医,还不滚去找,杵在这里做什么?”
话音刚落,脸色骤变,胸中一阵翻涌,张嘴哇的将刚吃下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一股恶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这还只是开始,便见申屠德忽然大声惨叫,一声尖过一声,身子如蚕蛹般在床榻上抽搐打滚,咚的一声滚在地上,发狂似的往地上撞着,那般疯狂的模样将刚刚踏进来的芳姨娘二人骇在原地,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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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别潜水了,想要申屠德受到怎样的折磨,快来说出你们的想法吧~
☆、第三十九章 申屠德之祸(中)
眼见着申屠德已将额头撞出血,申屠勇瞳孔一缩,上前一步,切掌为刀,狠狠敲在申屠德颈后,刹时,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便消失了。
不过就算申屠德晕了过去,身体却仍然一阵高过一阵的抽搐,luǒ露在外的皮肤时不时扭曲颤抖,活像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游弋。
芳姨娘虽然初时被申屠德的模样吓到,反应过来后却是说不出的兴奋,有生以来能看到申屠德这样的惨状真是叫人大快人心,不过她掩饰得很好,尖叫一声冲过来,忍着恶心扑在申屠德身边,大哭:“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我呀!”这般嚎了两嗓子,又转过头看向申屠勇:“大少爷,您可是老爷嫡亲的长子,为何下这般狠手?”
明明是申屠勇为了避免申屠德伤到自己,因此才将申屠德打晕,却硬生生被芳姨娘说成是心狠手辣。
申屠烈也不甘示弱,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大哥,父亲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好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样。
申屠勇却好似见怪不怪,丝毫不理叫嚣的母子二人,朝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五名大夫招手,示意他们前来查看。
五名大夫要说也是身经百战,见过不少疑难杂症,也见过不少患者惨不忍睹的面貌,可此时的申屠德,他们是打心眼里发怵。
也不知什么原因,此刻的申屠德是再涨了一圈,哪怕是被打晕了也被剧痛给折腾醒了。体内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就像有千万只虫往体内筋ròu里钻,他想伸手去挠,可手废了的他连抬手都困难,只能翻着白眼在地上抽搐。如果有人细致观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眼敛下好似吸附着什么东西,正在扭曲蠕动着。
只可惜五名大夫本就心神惧怖,加之之前申屠德还要将他们丢去喂食鳄鱼,心中如何不憎。因此只匆匆看了两眼后便如串通了一般齐齐摇头:“我等拙术,实是看不出老爷病症,还是另请高明吧。”
其中一名大夫似是还剩下一点悲悯,迟疑道:“老爷这症状,如若找不到源症,不能对症下yào,长久下来,怕是有xìng命之忧。”不用他说,大家都看出来了,“此症,只怕非得梅圣手才可诊治。”
大夏当得起圣手的,便只有上医院之首的梅家家主梅谨言。
之所以不请宫中御医相看,便是为了隐瞒住申屠德突发怪症的消息,可这些大夫均摊手表示无能为力,那么只得惊动御医了。
既然瞒不住那便不瞒,于是申屠勇将事情告诉申屠宗,申屠宗一听,虽气愤,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忍心让他如此痛苦。可也不愿意让梅家前来诊治,便请了一位御医前来,这御医在上医院也是赫赫有名的,倒是查出症源,翻着申屠德的眼敛,指着里面又涨大了几圈的水蛭对众人说:“二老爷体内进了水蛭,这些水蛭繁衍极快,又以血为生,寄生在二老爷体内,将二老爷的身体当成巢穴。”
一番话下来,想像那场景,所有人毛骨悚然。
这位老御医说出了症源,找了好几个对付水蛭的方法,可刚刚试下去,申屠德便痛苦得哀嚎不已,眼见着就要咽了气,只得罢手,老御医便道:“二老爷体内水蛭数量过多,这方法一但试下去,这些水蛭察觉到危险,便会在二老爷体内蠕动逃跑,这痛苦不亚于将皮ròu剥离出来,二老爷受不了。”
最后说来说去,老御医只能叹道:“此症看来还得请梅上首才行。”
申屠宗脸色相当难看,只得进宫请旨,申屠德的嗜好隐隐也传进皇上耳中,自是对申屠德没有好印象,因此不想搭救,然而申屠宗的请旨上却似有威胁之意,令得皇上龙心大怒,却在这当口,皇后在旁款款细语,随后二话不说便下达旨意,令梅谨言前去细看,当场皇上便脸色难看,却没有说什么。
再说梅谨言,接到圣旨,并未抗旨,只道:“吾身为上医院之首,正值利州鼠疫流行,百姓苦不堪言,因此需与同撩共讨鼠疫方子,解利州苦痛,实是分身乏术,不能前去,但吾儿深得自己传承,便由他前去诊治。”
于是梅润之背了个医箱悠悠来了,附带姬无夜一枚。
姬无夜一进入房间,瞧着申屠德躺在床上的惨样,差一点就笑了出来,好在还有点良心,将这笑意咽了回去。
此时申屠德露在外面的皮肤表皮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东西在一扭一扭的蠕动,使得整个皮肤呈诡异的游动状态,那般模样,活像要破了表皮冲出来似的。
申屠德还醒着,睁着鼓涨的眼睛瞪着梅润之,痛得说不出话来,他身旁的月兴一直不停的为他擦着汗,眼睛红肿如桃子,一看便知哭了很久。
姬无夜的目光在月兴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后嘴中发出‘哎呀’两声,伸出手捂住眼睛,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转身朝申屠勇惋惜道:“大公子,节哀顺便。”
唐妍嘴角一抽,差点没笑出声来。
人申屠德还没死呢。
似乎也知道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姬无夜无辜的眨眨眼睛:“不过我们润之医术高超,就算是条马上要咽气的狗也能救活,相信他也能救好令尊的。”
这句话换来几双怒目瞪视。
“姬三公子,请慎言。”申屠勇目光一沉,朝姬无夜冷冷道。
芳姨娘怒哼一声,款款朝姬无夜走去,她不过三十出头,但因保养得好,看起来犹如双十年华,再加上眼如新月,肤如凝脂,有着成熟少fù一般的风流妩媚,这声怒哼又似带了少女般的娇俏,是个尤物。
不过说出的话就不是那么好听了。
“早就听闻姬三公子是一个风姿绰约、芝兰玉树的人,可今日一见,却发现不过尔尔,公子的父母难道没有教过你何谓礼义廉耻吗?”
姬无夜好似听不懂一般,迷茫的朝梅润之看去:“我好像听到了鸡在叫。”
梅润之温润的眼角有那么一瞬抽了抽,他低咳一声,示意姬无夜收敛点。
姬无夜隐晦的翻了个白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续击之。
“你!”芳姨娘这些年来,几乎在二房横着走,何曾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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