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食物。
要知道虽然这些马儿只是畜生,可它们的主人身份高贵,如若马儿出了何事,作为看管马匹的他离死也就不远了,因此照料得格外用心。
唐妍眯眼,从袖子里取出一小截木管,含在口中,朝背对着她正在喂马儿的马仆用力一吹!
噗
极细小的声音,只见那马仆身子一软便倒在地上。
唐妍迅速掠进马厩找到‘疾电’,疾电正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眼见是唐妍,傲娇的哼了一声,又继续闭目摇尾巴,倒是自在的很。
唐妍也不管它的反应,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碎草,置于疾电下方的食槽中,随后迅速离开,临走时,不忘将那名侍从脖子上细小的针取下。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让他还活着。”正当她抬步yù走时,一道淡淡的声音从旁边的立柱传来。
唐妍猛的转头亮出匕首朝声音来源处奔去,打算灭口。
☆、第三十二章对峙
唐妍前扑的身躯在看清从立柱旁走出的人的脸时及时稳住了。
“是你?”唐妍低声道。语气带着抹复杂,神色又有些警惕。
眼前之人不但救了她,还给了她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她是感激他的。只是她如今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不允许丝毫误差。
为了表示自己的存在,此人怀中的大胖猫神神在在的赶在姬无夜说话前‘喵’了一声。
姬无夜暗中用力掐了肥猫一记,走近唐妍,利用身高优势俯瞰她,伸出一指指向地上的仆从,表情和怀中的肥猫如出一辙:“他若不死,申屠勇出了事,死的就是你。”
唐妍面无表情:“他没有看到我。”
“这么自信?”姬无夜挑眉,又将手指向自己,“那你如何连我也没发现?”
唐妍动了动嘴唇,沉默不语,她何尝不知道姬无夜说的是真的。就算她现在杀了他,将尸体藏好,可一个看管马匹的仆从好好的就不见了,如何不让人生疑,那她的计划极有可能被破坏,她不能冒那个险。
再者,这个仆从只有十五六岁,严格算来,他还是个孩子。
而唐妍,不杀孩子。
于是她只能冷着脸,硬邦邦的道:“多谢公子好意,不过只要公子不说,我就不会有事。”话音一落,毫不迟疑的朝外掠去。
留下姬无夜在原地呵呵一笑,在原地站了半晌,最后上前给地上的仆从喂下一粒yào丸。
“她若死了,那就不好玩了,对不对,肥猫?”
喵的,说了本猫大爷不叫肥!猫!
*
唐妍刚刚踏进恭房时便听到外面的侍女轻声唤:“……唐妍姑娘,你还好吗?”
她白着一张脸捂着肚子从恭房出来,朝侍女歉疚的笑了笑:“实是麻烦姐姐了,累你久等。”
“唐妍姑娘客气了。这是我应当做的。”侍女见她脸色实是难看,不由担忧,又问了一句:“唐妍姑娘,你还好吧?”
唐妍摇了摇头,嘴角牵起一抹笑容:“我没事,比赛要开始了吧。我得赶紧赶回少爷身边。”
侍女见状,不再说话,匆匆领回唐妍。
对于唐妍去了一盏茶时间,申屠勇并未表示什么,只是目光落在唐妍苍白难看的脸上,将手中的热茶递给了唐妍。
只是那对浓墨的俊眉一直微拢,迟迟没有散开。
*
马厩
昏倒在地上的侍从从地上站起来,摸头自语:“我怎么躺在地上?难道是最近太累,所以睡着了?”
铛!
浑厚的钟声响彻整个皇天广场,打断了他的思绪。
击鞠赛,
开始了。
*
此次击鞠赛共有十支队伍参赛,先抽号签,一号对十号,二号对八号,以此类推。赢了的队伍之间再进行对诀,最后决胜出第一名。
申屠勇所在的这支队伍由太子君亦修带队,君亦修是队长,成员分别为:申屠允,申屠德,楚沥天,顾梓枢。太子抽中的是三号,他们最终的PK对手是由四皇子君亦溪带队的五号队伍,队伍的成员分别为:梅润之,梅羡之,司徒煜,司徒胜。
丰都六大豪族聚齐,除了姬家,当然,姬无夜纯粹就是来看热闹的。
隐隐间,君亦修君亦溪两人的目光对上,随后错开。
各自眼底带着势在必得。
而他们势在必得的对象正坐在帝后旁,与他们相谈甚欢。
崇武郡主二八年华,着大红色骑装,五官姣丽,肤色略黑却细腻润泽,泛着健康的活力。乌黑秀发编成无数小辫垂着胸前,一边与帝后笑语宴宴的说话,一边转动着大眼睛朝场地上看去,眼中精光闪烁,那般模样,一看便是xìng格外向之人。
只不过目光在场地上堪堪落了几眼,便失望的收了回来。
皇后一直观察着她,见她并未被场地上比赛的两支队伍吸引,心中稍松,这两支队伍比赛平平,并不是很精彩,她的修儿可还没出场呢。
轮到三号和八号除上场比赛时,观众的欢呼声都高了许多,毕竟这可是太子带队,且身后的成员均来自六豪族。
毫无疑问,三号队赢了,君亦修意气风发的朝崇武郡主看去,正好与崇武郡主的目光撞在一起,那一瞬间,君亦修向崇武郡主绽放了一个自认为最温柔的笑容。
他没有看到崇武郡主在看到他的笑容时,皱了皱眉,一个大男人,笑得那么风骚干嘛,难怪不讨皇上的喜欢。
在关外的时候她就有听到风声,说皇帝不太喜欢太子。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具高大的身影上,那个男人倒是颇对她的胃口。
*
“少爷,喝茶。”申屠勇第一场比赛结束,退回席位,唐妍第一时间将热茶端给申屠勇,申屠勇接过抿了一口,目光触及唐妍激动的眸子,低低一笑:“觉得本少爷在比赛时怎样?”说话时,他脸不红气不喘,那模样,完全看不出刚刚经历过一场赛事。
“少爷太棒了!”唐妍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小小的孩子眸子亮晶晶的,全然是对主子的濡慕。没人看到她濡慕神思下掩藏的森冷寒光。
申屠允就在旁边,淡淡睨了一眼欢欣的唐妍,是错觉么,他总觉得这个孩子不对劲,隐去心中的思绪,他笑道:“早知弟弟也学大哥带个侍女来。”
唐妍侧头,发现申屠允身边没一个人伺候,手中的茶还是他自己动手倒的。
申屠勇似乎心情很好,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七弟向来洁身自好,院子里一个侍女也没有,如若今日带了侍女来,只怕你还不习惯呢。”
申屠允低头喝茶,没有说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比寒越来越激烈,三号队一路高歌猛进,冲进了前三,接下来就要开始第一名的争夺。
对手,毫无疑问的是五号队。
两支队伍站在广场上,如狭路相逢的雄狮,为争夺领地而战斗。
“四皇弟,待会儿输了可别哭鼻子啊。”君亦修盯着君亦溪,似笑非笑道。
他的眼底深处泛着寒冰,阻挡着体内想要喷涌的愤恨。
这个四弟,从一出生后就抢走了父皇的宠爱,让他这个太子成为皇子中的笑柄。
今天,他要将他的骄傲狠狠踩在脚底!
☆、第三十三章 落马
唐妍默默注视着场内的比赛,两支队伍势均力敌,导致赛场上战况紧张激烈。
君亦溪虽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一个人,但赛场上的他不管是控制马匹,还是抢球控球shè球,都展现了超强的技艺。反之,君亦修却弱了那么几分,是以,在连续被君亦溪抢走两个球后,他的眼底迅速掠过一抹寒光。
他控制着身下的马靠近君亦溪,佯装抢球,然而那击竿挥向的却不是球,而是君亦溪身下的马。
电光火石间,君亦溪已躲避不及,一旦身下的马儿被击中,疼痛之下马儿癫狂,极易将他摔下马。
不过那根击竿在堪堪击中马腿时被另一根击竿挡住了。
顺着击竿往上,是面色温润的少年,少年的眼睛泛着雨过天晴般的浅蓝,此刻那双眼睛流露出点点冰冷。
“润之,不可对太子殿下无礼。”君亦溪回过神来,朝梅润之轻斥,随后将球轻轻推过来,对君亦修笑,只不过那笑意不达眼底:“太子殿下,刚刚润之失礼,不小心将您的击竿截住,不过赛场上较混乱,此事常有发生,还忘太子殿下不要介意,此球就当是赔罪。”
君亦修握竿的手收紧,还不待说话,一根击竿从斜处chā进来,申屠勇勾起球迅速传给稍远的申屠允,申屠允接住球,一个飞shè,完美的进了一球。
随着申屠勇的这一球,双方没再说话,战局再次打开。
说来慢,实则极快,从君亦修想要对君亦溪下手再到申屠允进球不过半分钟,观众只知道他们停下来jiāo谈了一下,便又继续比赛。
只有极少数人察觉到了不妥。
其中就有姬无夜,他揪着怀中焉不拉几的肥猫的短腿,用低得只有自己的声音说:“真是蠢得不可救yào。”
大肥猫委屈的喵了几声,
似是在问,你说的蠢得不可救yào的人是谁。
唐妍也看清了其中的玄机,她勾了勾唇,对于这一幕她不期待,她期待的是接下来的那一幕。
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
崇武郡主的目光在君亦溪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眼中异彩涟涟,离她最近的皇后察觉到了,心中一沉。
不行!
她绝不能让皇儿失去这次机会。
就在皇后心中暗下决心时,忽听比赛场地响起一声尖厉马啸,循着声音看去,正看见一匹马疯狂的仰天嘶吼,朝前狂奔几步,半个身子呈九十度仰在空中,发出最后一声痛苦的嘶鸣,轰然倒在地上。
而它身上的人在它突然疯狂时紧勒马绳,身子如猎豹般往马下跳,奈何马儿发狂得突然,他慢了一步,生生被摔了下来,那股冲劲,让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离的近的人,似乎还听到了淡淡的咔嚓声。
席位上的唐妍,看着申屠勇被重重摔在地上,唇角勾起了满意的弧度。
姬无夜在看到申屠勇摔下的那一刻,将目光转至唐妍身上,于是对方嘴角那抹刚刚收起的弧度被他收入眼中。
看来,这丫头很满意呢。
*
申屠勇摔下马了。
这个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席卷了整个丰都,大家纷纷猜测申屠勇是不是就此落下残疾,可是平民们探索不了,而贵族们之间却像是互相约好了一般,闭口不提此事。
而他们议论的中心人物此刻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屋内烧着火炉,八脚铜丝繁鼎熏着沉香,一片暖香怡人中,唐妍坐在榻边,捧了本书,在申屠勇耳边缓慢读着。
王信跪在地上,额头深深触地,微颤的身体昭示着他的情绪,耳中响起的低哑声音让他心中莫名产生恨意。
自己虽然是向少爷跪着,可唐妍坐在一旁,那副舒适的模样实在是让他心中愤恨不已。
“说吧,查到什么了。”唐妍读完一段文字,稍稍停顿中申屠勇终于说话了。
唐妍目光闪了闪,放下书,停下了朗读。
王信定了定神,按下心中对唐妍的嫉恨,道:“奴才查到了疾电失疯的原因,是因为疾电食了‘玉虚草’,马儿食了这草,会变得癫狂不已,奴才去找当时看管马儿的那名马仆,却发现那名马仆死在了自己住处,奴才差人检查了尸体,发现是……”说到这儿,他声音低了下去,“服dú而亡。”
申屠勇掀了掀眼帘,目光淡淡的掠向拿着书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唐妍,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疑惑,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唐妍抬起头,冲申屠勇甜甜的笑了,黑白分明的眸子扑闪扑闪,可爱极了。
申屠勇眼底的锐利消散,随后将目光移向王信,声音冰冷:“你的意思是马仆畏罪自杀?”
王信声音有些抖:“少爷恕罪,奴、奴才查不到其他线索。”眼底掠过一抹yīn狠,旋即他哆嗦着朝唐妍看去,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申屠勇察觉到了,眼睛眯了眯,吩咐唐妍:“茶凉了,换一盏。”
“是。”唐妍默默应了声,端起茶壶走了出去。
王信余光瞥着唐妍离开的影子,眼底闪烁着怨dú。
想着从前自己在少爷身边何等威风,谁见了他不礼让三分,唯有这唐妍,仗着自己受宠就不把他放在眼底,见了自己就盯着自己不说话,眼底的冷意令他感到头皮发麻,这样的认知让他感觉到了侮辱。
特别是这次,他刚刚向少爷陈述查探结果时,清楚的看到唐妍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本就心胸狭窄的他更是恨不得上前撕了那张脸。
于是他刚刚想也不想的盯了一眼唐妍,然后装作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
他知道,少爷生xìng多疑,自己这一番神态必会让少爷问个清楚。
果然,他猜对了。
此刻申屠勇略有些吃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次摔下马,他的左腿断了,这还是当时他做了紧急措施,否则断的就不只一条腿了。
“想要说什么就说。”申屠勇盯着王信,眼底隐隐有着风暴。
王信触及申屠勇的目光,心中一抖,将刚刚蹿至心间的念头说了出来:“少爷,奴才认为唐妍姑娘很可疑。奴才询问了带唐妍姑娘去恭房的红袖,红袖说唐妍姑娘进了恭房后一直没有声音,后来她有些担心,唤了好几声,可里面都没有回音,正当她准备进去的时候,唐妍姑娘就出来了。”
说到这里,王信压低声音,黝黑的面孔说不出来的扭曲:“少爷,您不觉得唐妍姑娘肚子疼的太巧了吗?马厩离恭房不远,这段时间,足够唐妍姑娘将玉虚草喂食给疾电。”
王信并不多说,只将一些细节说出来再稍稍加一些引导,相信这些,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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