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秦国天牢里。几个守卫喝醉了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其中一个发癔症,一下子打翻了桌子上的油灯,桌子下铺着干草,遇到灯火顿时烧了起来。等守卫被浓烟呛的醒来的时候,火已经烧到了牢房里,里面的犯人一片惨呼。
滚滚浓烟之中,两个守卫在混乱中趁着同伴去喊人救火的空档,快速打开一间还没着起火来的牢房,给牢房的人换上一身守卫的衣服后将他拽出了牢房,推着他向外走去。等犯人一离开,守卫从杂草中翻出一具尸体扔在了犯人的床上,并用火引着了这间牢房。
守卫办完这些,又快速的奔向另一间牢房,正准备故技重施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声。原来出去求救的守卫引来了禁军,禁军行动迅速,提着水就奔进了牢房,准备行动的俩人一看已经来不及了,恼怒的跺了跺脚,只好将牢门重新锁上,提起里面的水桶装作灭火的样子。
司马容若穿着守卫的衣服跌跌撞撞出了牢房,天牢内外已经乱成了一片,周围的人只以为他是要去提水救火的,谁也没有注意他。待渐渐远离了天牢,司马容若顺着黑暗的墙根向着内宫走去。走了没多远,司马容若就遇到一个人,这人也不说话,引着司马容若就向内宫的深处走去。
天牢的火一直到天快亮了才扑灭,里面烧死了很多犯人,司马容若逃脱不及,被烧死在了里面。女监也受了牵连,烧死了不少女囚,索性司马卬安然无恙。秦殇知道后勃然大怒,命廷尉一定要彻查天牢着火之事,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就将犯人抓到后立即处死,若是守卫不当所致,就将天牢守卫统统处死,重新派一批守卫。
最让秦殇生气的不是天牢着了火,而是着火之后的清查。天牢的监事在大火被扑灭后,清查了天牢被烧死的尸体后,竟然跟天牢记载的犯人对不上,一开始说多了一具尸体,后来又说没有多,只是有些对不上号,秦殇气的暴躁如雷,把管事的拉出去,统统打了八十大板。
正在这出乱子的关头,宫里竟然出了一件更奇怪的事,元宁公主不见了!经过对元宁公主侍女的一番审问后,终于有人说出了实话,说公主昨夜偷偷去了天牢,说是去看望被关押的司马将军,之后就再没回来。
秦殇听到这个消息着实震惊了,难道元宁在这场大火中被烧死了?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被烧死在天牢里,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可是他偏偏发生了。
秦殇伏在几案上,陷入了沉思。就在这个时候,有侍监过来禀报,说齐玹离宫的时候到了,前来向大王请离宫的令牌。秦殇心里正烦躁,顺口就让王喜将令牌交给了侍监,说不必来回话了,直接走即可。
侍监走后,王喜看秦殇心烦不已,就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随口说道:“这齐安候走的真不是时候,这不是给大王添乱吗?”
秦殇心中冷哼,果然是添乱,才要端起茶盏送到嘴边,却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砰的将茶盏放在了桌上,对着王喜急急的吩咐道:“快去城门口看看,齐玹走了没有,没有的话,就拦住他。”
王喜不知秦殇为何这般着急,也不敢多问,赶紧对门口的侍监吩咐了下去,侍监飞一般的跑向了城门。过了没一会儿,跑出去的侍监就跑了回来,气喘嘘嘘的回来禀报说,齐玹的队伍已经出了城门,走的没影了,还问要不要追他们回来。
秦殇砰的一拳砸在了几案上,咬了咬牙,恼怒的说道:“不必追了,想来这个时候追也追不回来了。”侍监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秦殇眯了眯眼睛,思索了一番,对着王喜问道:“司马容若被烧死在天牢,王后可知道了?”
王喜摇了摇头,“应该还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没有大王的话,谁也不敢擅自告诉王后的,万一惊动了胎气,可不得了。”
“那司马卬呢?他可有什么异常?有没有哭闹?”秦殇又问道。
王喜想了想,回道:“这倒没听说,不过司马丞相到底是武官出身,想来不会如寻常人一般哭闹的,就算是伤心,也不会有什么反常的举动的。”
秦殇冷哼一声,缓缓的坐下了身,他需要好好地想一想这整件事,也需要好好地安顿一下,人已死就死无对证了,而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第二天一早,秦殇的圣旨就传了下来,司马卬、李沐昕以谋逆罪论处,斩立决,因其无子无后,不处以株连。家产抄没充公,府第中人全部发配为奴,终身不得免奴籍。百骑以上将领全部处斩,听令行事的兵士免除死刑,发配流役三个月。司马容若因在牢狱之中遭火焚,免除刑罚,尸身处置乱葬岗,不得设坟冢、不得立牌位。自此,这场轰轰烈烈却以失败告终的谋逆案才算终结了,造反的人被杀了一波又一波,幽都一片肃杀血腥之气,人人谈之色变,唯恐避之不及。
除此之外,秦殇还在当天又下了一道圣旨,称元宁公主在宫中暴毙,因燕国已亡,特准许以长公主身份厚葬,入王陵。因为元宁并非秦殇的亲姐姐,其母妃也早已亡故,所以根本没有人过问她如何暴毙一事,大臣们碍于秦殇厚待她的面子上表了哀思,元宁就这样轰轰烈烈的被厚葬了。
司马卬被处斩后,秦殇顾念司马蓉的颜面,还是准许将他埋葬了,司马蓉却并没有因此感激秦殇。司马卬下葬后的第二天,司马蓉就一病不起,整整一日水米未进,太医为了保住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只好熬了滋补的汤药,强行给她灌了下去。
秦殇听闻司马蓉病倒,也并未踏足紫云宫一步。像是跟自己作对一样,他成日里埋头处置政务,废寝忘食,连后宫都不曾踏足一步。太后几次三番劝说他,他却表面应承,实际上还是我行我素,太后无奈,也只得作罢。
这天一早,秦殇才宣布退了早朝,王喜就禀报说王后来了宣室殿,正在后殿等候。秦殇犹豫了一下,吩咐王喜带所有人退下,他独自去了后殿。
“王后,你怎么来了?”秦殇看司马蓉在后殿背对而立,开口问道。
司马蓉听到他的声音,缓缓的转过身,手中寒光一闪,鬼泣就泛着冷冽的光朝着秦殇而去。秦殇并未退缩,反而一步步上前,胸口抵在了司马蓉的剑上,剑尖锋利,刺进了秦殇的胸口,血在衣服上洇开来,秦殇却依旧没有退缩,顶着司马蓉的剑一步步向前走。
司马蓉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身子却随着秦殇的逼近不停地后退,最终她哭喊一声,收住了手里的剑,“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那是我的父亲,你就那样容不下他吗?”
“蓉儿,你的父亲谋反,他要谋夺的是我的江山,你要我如何饶恕他?如何堵住这天下的悠悠之口?”秦殇忍不住吼道,难道他想这样吗?
司马蓉痛苦地摇了摇头,“天下平定后你荒唐任性,他以此为借口预谋造反,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私心吗?难道你不是开始忌惮他,故意挑起了他的反心?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秦殇,你也不外如是。”
“司马蓉。”秦殇怒道,一把抓住了司马蓉的肩膀,“这些也是你可以揣测的吗?难道你也想陪着司马家被埋葬吗?”
司马蓉一把甩开她的手,倔强的说道:“是,我也想被埋葬。我司马家倒了,独留我在这世上苟活,你以为我还可以笑语晏晏,与你两情缱绻吗?就算你保住我又怎样,从前的恩爱,已经烟消云散了,从今以后,我司马蓉便与你恩断义绝,再无半点情分可言。”
秦殇咬了咬牙,两只手攥紧了拳头,胸口的伤再次洇出了血,他全然不在乎,只是问道:“恩断义绝?你真的要和我恩断义绝?难道你心里已经丝毫不在意我了吗?”
“你要我如何再面对你?”司马蓉啜泣道,眼泪簌然而落,“你利用完凤清尘后无情的驱逐了他,还杀了我的父亲,我司马氏一族已经不复存在,就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被你疑心,你告诉我,这后半生我要如何在你眼前度过?”
秦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已经将她逼到了如此的境地,他一直以为保全她,让她一生无虞的待在自己身边就是对她最好的呵护了,却不知道,他早已经剥夺了她所有的幸福。
秦殇弯下腰,抬起司马蓉的手,让司马蓉手里的剑再次对上了自己的胸口,缓缓说道:“蓉儿,你杀了我吧!如果这样你才可以安心的过下半生,那你就不要犹豫,亲手杀了我!”
“秦殇,你这一生都不懂的如何去爱别人,如何去相信别人。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源于你儿时的痛苦与恐惧,所以你用强权霸道的占有这一切,把一切都踩在你的脚下。”司马蓉发泄着心里的话,眼看着秦殇将剑再次对准了他自己,对准了心脏的位置,只要她一剑刺下去,秦殇就会永远从他眼前消失了,可是她真的能消得了仇恨,真的能安得了心吗?
哐当一声,内殿的门被大力撞开,岳琳琅疯了一般闯了进来,她跑到秦殇跟前,将他推开,然后双手死死地握住了司马蓉的剑,鲜血顿时顺着她的手腕流了下来,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定定的看着司马蓉说道:“王后,如果非要杀了一个人才能化解你心里的仇恨的话,你就杀了我吧!不要伤害大王,天下需要他,秦国需要他,他不能死。”
“岳夫人,你不要在这里胡闹,寡人命你退下去。”秦殇呵斥道。
岳琳琅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满着柔情,一转头,神情决绝的对司马蓉道:“王后,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原谅大王,陪在他身边度过这下半生,好吗?”
“你爱他?对吗?”司马蓉看着岳琳琅的神情,忍不住问道。
岳琳琅点了点头,笑了笑,语气有些悲凉的说道:“是,我爱他!从一开始就爱他,就算他从来不爱我,就算他只是偶尔把我当成你的影子,就算他只有孤独寂寞的时候才能想起我,都不能减少我对他一丝一毫的爱。我不像你,可以跟他两情相悦,可以在他跟前撒娇任性。他也可以无限度的宠溺你,就算你心里有别人,他还是会容忍你至今,甚至你拿剑相逼,他都不曾后退一步。你可曾想过,他是君王,他对你的爱已经是一个君王能做到的极致,你还要他怎样?”
司马蓉松开了手,剑“咣当”掉在了地上,她后退了一步,怔怔的道:“原来你这样了解他,你果然很爱他,我却不及你一分一毫。我的爱早已经随着那个人的离去被埋葬,眼下活着的不过是个残躯。我谁的命也不要,就成全你们罢。”
司马蓉转身木然的向外走去,才跨出宣室殿的门槛,只觉得身下一股热流涌出,她下意识的弯下腰捂住了小腹,那里是她的孩子,是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如今是她的命。不知道她这身躯还能支撑多久?还能不能支撑到把孩子生下来?司马蓉甩了甩头,不,她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撑到孩子平安的降生,一定要秦殇亲眼看到他。
司马蓉死死地抓着门廊,不让自己倒下去,喉头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喷出。司马蓉的眼前一黑,身子顺着门廊缓缓的滑了下去。呵!情,果然是这世间最毒的药
太医令带着最好的太医在紫云宫守了三天三夜,费尽心力,总算是保住了司马蓉的孩子。只是她气虚血亏,又险些小产,一个月内都不能下床了,必须安心静养,否则孩子迟早会保不住。司马蓉顾念着孩子,只能顺从了太医的话。
这天晚膳时分,司马蓉喝了汤药,觉得有些饿了,就让珺儿去膳房拿些饭菜过来。珺儿不敢离开司马蓉,就吩咐了紫云宫的一个侍女去了。侍女手脚倒也利落,没一会儿就取了饭菜回来,还喜滋滋的跟珺儿将饭菜摆好放在桌上。
司马蓉不敢下床,珺儿就把饭菜盛好给端到了床头。司马蓉看着眼前的菜色,觉得饭菜似乎有些和往常不一样,转念一想,可能是膳房顾念着她的胃口,所以换了样式,就没在意,拿起筷子就想吃一口。
“娘娘,这饭菜是章良人送来的,她说膳房远,怕娘娘等不及饿坏了,所以奴婢才能这么快赶回来的。”领饭菜的侍女站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还暗自为自己的聪明得意。
“娘娘别吃。”珺儿惊呼一声,她眼疾手快,司马蓉的菜还没送到嘴里,就被她连筷子一把打掉了。
司马蓉吓了一跳,抚了抚胸口,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珺儿却不吭声的拿来了一枚银针,小心的将银针扎进了司马蓉夹过的菜里,银针瞬间变黑,司马蓉和珺儿的脸色都变了。
领饭菜的侍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糊里糊涂的问道:“王后娘娘,珺儿姐姐,可是有什么不对么?”
珺儿将饭菜端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领饭菜的侍女说道:“没有什么不对,你让门口的侍监去把太医叫来,娘娘方才被吓到了,有些不舒服。”侍女应了一声,点着头出去了。
太医很快就来了,拿过银针一看,脸色一下子也变了,他凑到司马蓉的床边,小声地道:“王后娘娘,这饭菜里有毒,幸亏娘娘没有食用。”
司马蓉皱了皱眉头,“毒?是为了毒害我腹中的孩子么?”
太医却摇了摇头,“不只是孩子,这是剧毒,只要娘娘食用了,即刻一尸两命,就算神仙在世,也回天乏术。”
司马蓉的神情一紧,回想起方才的一瞬间,顿时觉得一阵后怕,如果不是珺儿手快,她和孩子只怕已经没了。
太医看司马蓉一脸的惧色,心知她受了惊吓,安慰道:“娘娘放心,微臣即刻去回禀大王,这件事大王会处理的。娘娘只要养好身子,还是按照太医令大人的嘱托,万般小心才是。”
司马蓉点点头,嘱咐他在秦殇查明这件事之前,千万不要声张。太医在宫中服侍多年,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应了一声,匆忙赶往了宣室殿。
章玉若紧张的在宫里走来走去,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没听到消息,不知道到底成没成事。她特意选了司马蓉差点儿小产的时候下手,为的就是能一举成事,除掉她腹中的孩子,反正现在司马家已经倒了,她没了孩子,在这宫里也得意不了多久。
门吱呀一声开了,章玉若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自己宫里的侍女,这才松了口气,才要骂人,侍女身后一个人就推门而入走了进来。
王喜进了门,面无表情的对章玉若说道:“章良人,传大王口谕,要良人即刻去宣室殿,不得有误。”
“大王?大王找我何事?”章玉若问道,心里却隐隐的起了慌乱。
“大王口谕要良人即刻跟奴才去宣室殿,良人还是去宣室殿再问吧!”王喜冷冷的说道,对着身后的两个侍卫努了努嘴,侍卫不由分说,上前驾住章玉若就飞快的跑了出去。王喜回过头,扫了一眼屋子里,心道:这屋子又该换主了,转身走了。
“传大王诏令,罪人离黛毒害王后,罪无可恕,赐毒酒一壶,即刻领旨,不得有误。”王喜念完诏书,命人将毒酒递到了离黛眼前,“这是大王赐的,您请吧!我们也好交差。”
“不可能,不可能,他凭什么赐死我?凭什么?”诏书递到跟前,离黛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
王喜看她不见棺材不掉泪,就一五一十的把章玉若毒害王后不成的事告诉了她,还说章玉若招出了是受她指使,秦殇忍无可忍,这才一封诏书下来,要赐死她。
离黛苦笑几声,原来还是被章玉若这个蠢货给害了,原以为她把自己栽进去也就算了,没想到她临死前也要拉着自己作伴,果然是又蠢又狠毒。
“其实这也怨不得章良人,怨只怨你作孽太多,连她也坑害。她知道是你给她下了药,让她终身无子,她没了盼头,这才临死前把你也拉了进去。”王喜说道,他看离黛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傻笑,以为她不甘心赴死,就告诉了实情。
“不错,你就是作孽太多,才自己害了自己。”一个声音附和着说道,离黛回过头,说话的竟然是刘姒。
刘姒走过来,冷冷的看着离黛说道:“昨夜告发你的不只是章玉若,还有我。我告诉大王,看到你和章玉若鬼鬼祟祟的在冷宫嘀咕,还悄悄递给她一样东西,大王本来的一点儿疑心也彻底被打消了,这才决心置你于死地。离黛,你害死我腹中的孩子,我终于可以为他报仇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离黛狂笑几声,状似疯癫。好一会儿,她才停止了癫笑,缓缓伸手拿过了毒酒,两行清泪流下,她一仰头,将毒酒送进了口中。秦殇,你终究还是负了我。
王喜看着倒在地上的离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这个也抬出去吧!找个地方给埋起来,别跟之前那个似的,随便一扔就了事,这是大王吩咐过的。”侍卫应了一声,用一匹白布将离黛的尸身盖上,抬出了宫。
刘姒看着一群人离开,苦笑了几声,转身向冷宫的深处走去,消瘦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草色里。这无止境的争斗与厮杀,至死方休。
凤清尘见过谷浑女王的第二天,斛律明光就找到了凤清尘,除了叙旧之外,他再次提起了让凤清尘和斛律明月联姻的事情,凤清尘又一次拒绝了他。斛律明光不死心,居然找到了女王的殿前,请求女王赐婚,就是这一赐婚出了大事。
谷浑女王一听说要赐婚的对象是凤清尘,当时就不愿意了,说什么也不同意赐婚,还以斛律明光大闹王城为由取消了斛律明光入女王亲选的资格。这一举动引起了轩然大波,斛律氏族人更是愤怒非常,当下就带着所有人离开了沐都。
就在所有人都不明白斛律氏这一举动为何的时候,斛律氏族竟然举兵造反了,他这一造反,连带着敕勒原先的部族一起都跟着反了。
原来,斛律氏这次想尽办法让斛律明光在比赛中拔得头筹,为的不单单是迎娶女王,为的是女王背后的柔然国,他们被柔然的部族打压已久,早就起了造反的念头,女王取消他们入选的资格,不过是提前触发了他们的行动而已。
这样一来,情势就变得紧张了。虽然柔然部族最初打败了敕勒,并将他们收归麾下,统治了几十年,但昔日的辉煌早已经不复存在了。自女王的父亲在世的时候,敕勒本来的部族就已经有了谋反之心,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也没有绝大的胜算,眼下却不同了,女王的一意孤行给了他们最好的借口,最主要的是,女王眼下没有可依仗的人,她的威信已经不足以打败敕勒了。
凤清尘在得知斛律造反的当天就派荀樾将自己的人马也全部带来了沐都,他决定站在谷浑女王这一边,毕竟战事也是因他而起的,虽然斛律氏族早就有造反之心,却是因他急于和谷浑女王结盟心切,将这场战事提前了,他自然要帮助谷浑纳兰一把。
谷浑纳兰知道凤清尘想要相助她之后,心中除了爱慕之后,更多了一层感激,甚至萌生了在战争结束后就嫁给他,与他共享柔然将王国的想法。当然,这想法她并没有表示出来,毕竟战事还没开始,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局是怎样的。
战事一触即发,表面平静了几十年的柔然国再一次起了纷乱,这一次的腥风血雨之后,不知道又会形成什么样的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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