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iaclarence
这场战争,也许并不会有腥风血雨,但绝不排除会有漫天飞散的白色粉末,它们来自于昔日同胞的身上,在火焰中发出美丽的红光,宣告着未来的光明。
——引言
part1唤醒
啪嗒啪嗒的声音从我的前方传来,那是heidi的高跟鞋在地道的大理石板上敲击的声音,高而响亮的啪嗒声跟那种由jane的矮跟皮鞋敲出来的声音截然不同。即便它们重叠着,像是交响乐一样在这阴森的地道里此起彼伏地婉转回荡,我也一样能分辨出来。吸血鬼的听觉,还有我被放大了的观察力。
那啪嗒声的主人很快来到了我们面前。
heidi甩着她的红头发,那些鲜艳的红棕色的发丝在煤油灯的白光下显得尤为耀眼,它们在那顶黑色的缎面帽子下打着卷,一直披到她的肩上,慵懒地搭在她身上那件更为夺目的红色及膝裙子上,光滑的面料显现出她身体的线条,都是那样完美。难怪她总能为这整个沃特拉城里的吸血鬼带来美味,也能在我们之间享受到这样高的待遇。
“大家好啊!食物都准备好了,三个长老已经离开餐厅了,让我们去享受吧!”heidi拍了一下手掌,转身妩媚地扭动腰肢,在啪嗒声的伴奏下消失在地道远处的阴影里。
“这些日子可真无趣,你说是吗?hestia?”
我把目光聚拢在jane身上,盯着她头上那团优雅盘发上的一个闪着光亮的小发卡,她带着浓浓厌倦的声音让我觉得由衷地反感,但我还是尽力以平和的态度去对待她,“我可不认为能够外出执行任务会比我整天呆在这个大地窖里要无趣,你说是吗?jane?”
“当然,外面的阳光可比这里的灯光漂亮得多。”她没有回头,声音带上了几分笑,在我听来尤为刺耳。
我没有回答,跟着前面的卫士走向那道厚重的木门,站在门边的两个卫士推开了它们,那是个窄小的石室,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树洞的最底部那样的一个小房子,周围都是门,上面镌刻这volturi的族徽——它无处不在。
“这是为你准备的。”heidi指了指我正面对着的那扇门,“长相很甜美的小女孩,味道也很甜美,希望你会喜欢。”
我扭头看她,露出个标准的微笑,“当然,你选的食物是最和我心意的。”
我裹紧了身上这件近乎纯黑的长袍,把刻着族徽的项链塞进领子里,朝那扇门走去。对于一个吸血鬼来说,徒手打开这道石门简直易如反掌,可是对于一个脆弱的人类来说,这简直就是奢望。
我看着我的食物——这个编着两条麻花辫的金发小姑娘,她大概只有15岁左右,不会超过18岁,祖母绿玉石一样的眼睛惊恐地盯着我,她显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她脸色煞白,白的几乎跟我一样,像一张纸那样透明,鼻子旁边那些灰色的小雀斑就显得更加明显了。她的手,那双脆弱的柔软的手,正在石质地板上不停地剐蹭,指甲已经卷了边,鲜血从指甲的裂缝里渗出来——她很害怕。
而那些血液,空气中萦绕的铁锈味,就像一根在纸盒上轻轻一擦的火柴,一下子点燃了我喉咙里的空气,让所有的东西都付之一炬,我的知觉,我的思维,一切。我只知道我扑了上去,柔软的黑长袍覆盖了她身边的每一寸土地。她的血液混含着肉桂的香气,冲刷着我口腔中的每一处,与我口腔中的毒液完美地混合着,恐惧并没有让它变得冰冷,反而更加温暖可人。我怀抱中的这只金丝雀安静地抱着我,她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却又好像在一点点温和下来,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在对血液的欲望中挣扎,在她愈来愈弱的心跳声的笼罩中仔细聆听她嘴唇的每一丝的颤动。
“iaalfred。”
我停下来,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绿眸子里的东西那么纯净,就像是一泓平静的湖,碧玉一样的湖,跟她脖子上涌出来的鲜血形成强烈的反差,让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ed?你的名字?”
她没有回答,而是冲我微笑,嘴角轻微地向上扬,鼻子起了些小皱纹,那些小雀斑也因为那样的笑容向上移动。她倒了下去。我感觉我手上的沙子落下了最后的一颗。
石门被外部的力量推开,在地板上摩擦发出沉重而拖沓的声音,像是巨人怪的脚步声。我把放在地上那个干涸的尸体上的目光收回来,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袍,从那个穿着浅灰色西服的卫士手上拿过一条白手绢,熟练地抹去唇边的血渍。他不合时宜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地上那摊血,他的身体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弯曲成完美的弧度,那种捕猎者的弧度。
“啊!”可是下一秒,他就跪在了地上,捂着脑袋,向前趴在了石板上,浑身抽搐着,身上平整的西服变得皱巴巴的,丝毫没有一个volturi卫士应有的优雅。
其余两个卫士很自觉地把正在忍受着极端折磨的他拖到了外面的石室,我身后的两个女士关上了我背后的那道石门。
“hestia,你的进食技巧还是这样一点都没有长进,长老们会失望的。”
我没有理会jane的话,仍旧折磨着这个在烈火中挣扎的卫士。而我们的小jane,她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在我进入volturi以来让我最开心的事情了。在得到这样令人愉快的礼物之后,我停止了这种挑衅式的惩罚。
“我从不分享我的食物。”我从这个匍匐在我脚前的吸血鬼的发梢,一直看到jane隐忍着怒火的眼睛,然后以漫不经心的口气,边说边走出这间令我讨厌的石室,“选两个忍耐力可观一点的卫士处理我的剩菜,我可不想再惩罚人了,aro知道我这样乱用我的天赋可是会生气的。”
在我踏出石室的同时,我如愿听到了从jane胸腔中发出了的怒吼。
part2光芒
“ed。”我不断念着这个名字,脑中浮现她的面容,她那双碧绿的眼睛。这一切都是那么似曾相识,而我的记忆里又是那样的一片朦胧。
阳光从那些五彩斑斓的琉璃窗外面透进来,在我的桌面形成绸缎一样的光影。光在桌上的任何一件金属器皿表面反射,落在我的眼里,从我的钢笔,我的台灯——我没有用过它,我的日记上那块铜色的商标。在沃特拉城里这座地下宫殿,阳光是件顶顶稀罕的东西,也是件顶顶让吸血鬼讨厌的东西。而我,住在沃特拉城的最高处,在地平线以上的最高处,一个精致华丽的阁楼,一个充满阳光的阁楼。jane本就因aro对我的重视而对我十分鄙夷,在我挑选住处之后便对我更加鄙夷,我猜她的小脑袋肯定是想不清楚为什么的,她才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但个中原因其实很简单,我讨厌黑暗,在黑暗里我的金发毫无光彩,在黑暗里我得不到任何注视。
我用指甲挑开日记的封皮,像我每个不眠的夜晚里打开它那样。字里行间那个陌生得宛如千百年前的路人一样的那个女孩子,再一次展现在我的眼前,她是那样愤恨而哀怨,有着无尽的欲望但却无力满足。她曾经是我,一个可怜的人类女孩。我抬头看着桌上的镜子,黄金镜框中央那张苍白而完美的脸映入我的眼,她跟纸上那个女孩子似乎一点也没有重叠的地方,她看起来那么高傲,那么自信,金发映衬的红眼睛里没有一次胆怯,满满都是那个我曾经想成为的我,而我做到了。
我的人类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这是吸血鬼的必经之路,可我并不愿意失去它们,而这些日记,就是我得以牢牢抓住它们的最后的稻草。我拿起笔,用恰好的力度在日记上书写,我练习了整整18个月才能勉强不在握笔时把它捏成薄片——人类时期握笔的坏习惯还真是可怕。
“今天是月25日,圣诞节。heidi像往常一样为我挑选我的大餐,我的食物是个小女孩,大概15岁左右。金发碧眼,就像曾经的我一样,她很害怕,就像我曾经所有的食物一样。但不寻常的是,她告诉我她的名字,ed。我猜她大概觉得我跟吸血鬼日记中的stefan一样,但很遗憾,我没有那面墙去记下她的名字。这是我记下的唯一的名字,我想不会再有人再像她一样,在临死前告诉我自己的名字的。作为一个曾经的人类,我谨以此悼念她。”我停下手中的笔,笔尖在纸张上方静默,没有从前我熟悉的轻微颤抖,紧接着又开始书写,“今晚,是圣诞舞会。”
月亮慢慢地爬上了云空最高处,镰刀一样的月亮在枝桠的映衬下显得清冷,要不是几个月前我才见过势不可挡的满满一草地的货真价实的狼人,我就一定会期待如今这道月亮下会传来几声悠扬的狼哞。空气中浮动的尘埃折射出一条宽广的米白色光路来,一直映射到我身前这面占了一整面墙壁的镜子上,一直映射到镜中人的身上。
我向来对自己的外貌很自信,正如我对自己的天赋很自信,5尺8寸的身高,长至腰间的柔顺金发,仅这两点就可以夺得所有人的目光。我更加靠近镜子,仔细观察我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其实吸血鬼的视力完全可以不用靠近镜子来做得到这一点,但我还是很陶醉于看见曾经盘踞在我脸上的雀斑无影无踪,很陶醉于我本来并不太满意的鼻梁变得完美无比,很陶醉于看见我脸颊上光滑如大理石的皮肤没有一丝裂纹。重新直腰,在镜前左右转身,这身礼服是很久之前我仍是人类时就很喜欢很渴望的一件,泛着光的绿色绸缎,它可以很好地衬托我的肤色和身材,很久之前,它也能跟我的绿眸搭配起来,只是如今可惜了一点。
高跟鞋鞋跟轻轻在地上打转,我缓步向门走去,丝质手套搭上覆满繁复的雕刻门把手,轻松地拉开两道厚重的石门。门边已然等候的卫士轻声绕到我身后关门,我微微抬头,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沿着地上铺就的华丽砖石向前走去,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出属于我的声音来,道路两边的卫士自觉地战战兢兢地肃立颔首,下巴贴着胸前的扣子,眼睛只能看见地上的灰尘。
一道道门推开,我来到大厅,古典的音乐悠悠扬扬从四周传来,在大厅覆满油画的穹顶中回响,舞池中,男男女女相拥而舞,步伐轻盈而美丽。在我初中,高中时期参加过不少舞会,现代的、复古的、牛仔主题的、童话主题的,但没有任何舞步能比得上此时我所看见的这样优美。我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长老们身影,s也同样在舞池中用着自己的伴侣翩翩起舞,他们看起来是那样恩爱,羡煞旁人,尤其羡煞jane。她的小身板只适合勉强和比她高一点的alec搭档来勉强动一下她的小脚丫,相比来说,我十分喜欢温和恬静的sulpicia,尤其在她的出现让jane不快而我们可爱的小jane又无法发泄的时候,sulpicia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让我觉得可爱。但我不曾在这里找到marcus。
marcus在我的眼里,其实比aro要更加引我注意。我很善于察言观色,而木头一样marcus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痛苦表情在我的眼中都是一个新发现,而在我们从福克斯回来之后,他这种表情少了很多,却显现出一副惆怅来,还有一种莫名的快乐色彩出来,就像是我的妹妹小时候被告知即将得到一个新的娃娃那时候流露出来的快乐,那种对未来事物的期待。
我开始回忆我在他身上看到的每一个画面,把拼图一点点拼得完整,我就开始嗅到一些不寻常的事情来。那是一种蛰伏在悠扬乐曲和欢乐气氛下的兴奋感。
我微笑拒绝了几个男士的邀请,很得体地在表示无奈的同时耸动肩膀让我的脖颈线条在金发下完美呈现。若是在从前的舞会上,我会一边从长睫毛下看来者的眼睛,一边递给他一杯香槟酒赔罪,但在如今,只消一滴血液便能让整个舞池的情况下,我确实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赔罪的东西,只得提着裙边,三步一回头地确保在下一次舞会中,我不会缺少任何一个舞伴。但现在,我得去由我的好奇心带领着,看看我能不能在这次寻宝中,得到什么宝藏。
part3圣诞礼物
我提着裙子,追寻着marcus的气味,从他的卧室一直沿着地宫里最偏僻的小径,穿过无数幽森黑暗的地道。他的气味并不难追踪,那是一种清甜的气味,当我闻到那种气味的时候,总会想起我刚刚变成吸血鬼的时候,在晨光中看见的香石竹。那种幽微而又鲜明的气息一直弥散在地道的每一方空气中,引领我脱离这幢阔丽的古堡,走到厚重古墙外的砖路上。
我的高跟鞋尖沾染上森林边缘的泥土,广场传来的欢笑声已经快要听不见了,而森林深处传来的沙沙声却不绝于耳,那些绝对不可能是温血动物发出来的声音——除了我们的食物,不会有温血动物会生活在这座充满嗜血恶魔的城市,而我们的食物,总是这么好骗。
那片深远绿意中传来的沙沙声愈发清晰,我只得叹一口气,低头抓住在我脚踝处扫动的裙摆,麻利点撕开,把一条长裙改成小礼服,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像是在泥地里走了一下午那样狼狈。我开始疾步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幸好我已经把头发盘好,不然这些旁逸斜出的枝桠还真是会让我难堪。远处,在层层叠叠的密叶之外,有几片黑色的衣角闪动,我加快步子,变换着自己的位置来看清楚前面的一举一动。
只见marcus跪倒在地上,双手被两个穿着灰斗篷的卫士控制着,头高高地昂着,昔日整齐的棕发凌乱地披在肩上,不复一丝优雅。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站在他的对面,背对着我,宽大的衣服裹住了身体的每一丝线条,在月光下形成长长的一道影子。
那人缓缓伸手,制住了marcus的脖颈。
前一刻那人仍旧是那么自信满满的胜者,可就在下一刻便成为了瘫倒在地上的无助的困兽。
那些属于我的无形的红光像箭矢一样四散,击垮了那双手的主人,她尖叫着,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额头,抽搐着向前扑倒,身上光滑发亮的斗篷沾上了无数泥沙。marcus背后的两个卫士也慌了神,可他们也同样没有机会去反应,在迈开腿逃离之前就被光芒笼罩,瘫软在地上,蜷缩着如同个婴孩。
marcus已然离开了枷锁,快速起身,双手箍住了前面那痛苦人儿的脖颈,泛着洋葱皮那样透明光泽的手却并没有看起来那样脆弱,只一下,就结束了她的痛苦。在我去观察她的五官的同时,原本那两个卫士的头颅也应声倒地,激起不小的尘埃。
他在月光下站着,用手捋齐整了每一丝头发,俊美五官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一身黑斗篷上沾了些许尘灰,在月光下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你不会不知道她是us看着我说着,脸上无一丝波澜。
我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当然,在volturi,除了我,只有她能穿这样黑的衣服,连也不能。”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微微抬了抬下巴看他,“我可能看起来很肤浅,marcus。金头发总会给人这样一个错觉,可我不是。”
marcus摇摇头,随意地把地上的三具尸体的碎块踢成一堆,从身上摸出一个小打火机,点着了地上的碎片。他看着那些火焰,眼中反射着红光,“我从不觉得你肤浅。一个肤浅的人即便拥有天赋,也不会把天赋扩展到这种地步,看看s最得意的惩罚工具,aro最得意的瓷娃娃,她只会针对一个人,还有她的弟弟alec,那种麻醉跟corin的欺骗一样的安抚没有任何区别。”他又看着我,眼神让我觉得有些害怕,“相反,我觉得你很聪明,尤其是在我看见你向低级的卫士学格斗术时,这是有特殊天赋的吸血鬼都不会做的事情,起码在volturi是这样。”
“我为我的傲慢道歉,marcus。”
眼前的这个人,褪去了平日里我看见的那层高高在上的外衣,这样平静而又切实的分析,让我不得不敬佩。
“记得也是这样的一个弯月的日子,他们说didyme死了,我那时候都不曾相信。”他抬头注视着月亮好一会,又低头来看着我,“我要走了,离开这里。作为一个曾经的同伴,也作为一个同类,我给你我最真挚的忠告,离开这里。”
“不,我属于这里。”我微笑着摇头,看向地面那残存的火星,“我在人类时期的生活并不让我满意,而成为一个吸血鬼,我得到所有我想要的东西,美貌,能力,权力。在volturi,我才能这样得到满足。”
“那aro呢?他的读心术。”
“我并不担心这个,他不会想失去我。ea早就死了,现在chelsea也死了,你就会离开,caius会是下一个分裂的人。我可看的出来,没有chelsea的控制,他对aro的不满可就会像失去了缰绳的野马,加上他的性格,看起来不乐观。无论他看到什么,我都是无罪的。”我得意地冲他笑,“的能力不能当然小觑,但他们太过年幼,我起码拥有25岁的思维,至少不会那么任性。我会是他手中最有力的牌。”
“你考虑得很周到。”
“这就是我和他们的不同。我知道我的能力,也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露出个笑容来,是那种释然的笑容。在此时此刻,他的笑容让我觉得有点困惑了。但marcus什么也没说,消失在了浓浓的绿色中,地上的灰烬随风而散,一刹那便什么都没有了。
我慢慢走回广场附近。圣诞节,整个沃特拉城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广场中心放置着一颗硕大的圣诞树,葱绿中,一颗颗彩灯闪耀着各色光芒,上面挂着许多小娃娃,小礼物什么的。华丽的圣诞树跟不远处的喷泉遥遥呼应,人们大多穿着厚重的大衣,却不妨碍他们在广场上玩闹,肆意庆祝这盛大的节日。我看了一眼喷泉上飞扬的水珠,转身推开钟楼的大门向里面走,同时伸手取下来头上的银质发簪,让我的金发解脱束缚,披散在身后。钟声透过厚重的大门和洋溢着欢乐气氛的空气,一下下震击我的耳膜。
“看哪,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这样对自己说,脚步变得更加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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