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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塔莉在接过小今递来的戒指时若有所悟,「下次要开打以前,应该先收起来才对。」
「那还有下次啊?」小今皱眉,「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就是说了呀!但是说不通嘛!不过,有时候,打一场也挺好的。」安塔莉大笑,「我啊!可以吵架,可以冷战,但不会轻言放弃。」
「安塔莉……」
「眼睛看的,耳朵听的,嘴巴讲的,心里想的是一样的。」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说的是四、五十岁的智意语录,「小今,当你真的不要那个位置了,再开口也不迟。」
小今抿唇,乖乖地闭上嘴。
满身脏污地回到饭店,阿铠脱下花衬衫,小今这才发现,他身上有好几处伤还渗着血丝,「真乱来。」她喃着,站在离他好近的地方。
阿铠的声音从上头传来,「没有你想的严重,洗一洗,擦点yào就好啦。」
小今摇头,他身上有好几处伤都是为了护住她才有的,将衣物塞给他,「快点进浴室去洗澡。」
阿铠乖乖进浴室冲澡,然后围着小白巾走出浴室,健美的身型缀着让小今皱眉的新伤。
☆、第十六章
看着她拿出医yào箱的瓶瓶罐罐,写满担忧的后眼微微泛红,一向惜皮的他忽然觉得伤口不怎么痛了,换上的是全然的心疼,「嘿,别管了,只是小伤。」
小今抿唇,加重了擦yào的力道,然而,瞧见他龇牙,就是没听见他喊痛,「就爱逞英雄。」
「那也得要美女心疼我啊。」
看来那张嘴还是好的,小今苦笑,探向他眉间的擦伤,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他的发丝,没有发胶的头发垂在他的脸上,少了新潮,多了闲适,如此自然又狂野……她不禁要问,有多少女人知道,这个未经整理与修饰的男人是这样美丽?而她,能够独占他的美丽吗?她想着,沉下眼,掩着自己心头的转折,专心地面对他。「对啦,你要的话,多的是。」
闻言,他倒是不笑了,「可,除了你,我不会再让别人这样为我。」
这对她来说,是个非常非常大的诱惑,面对这样强烈的爱,她要如何全身而退?
那一夜,躺在床上的小今醒了无数次。
这家伙虽然身强体健,但是才得过一次重感冒,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光是这样想,小今的眼就合不上了。
好几次睁开眼,往长椅的方向望去,角落的灯没开,怎么也瞧不分明。
小今在床上煎熬几番,在确认又确认之后,才下床走到他身边。
仰卧在长椅上的阿铠平静地闭着眼,那么大的身躯挤在长椅里,连翻身都不能够;但这家伙却在这上头乖乖地躺了七、八天,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要什么?
小今想着,轻巧地靠在他身畔坐下,就算知道这样可能会吵醒他,她却无法抑扼地伸手抚了他的发,柔细的发丝缠绕在她的指间,如同他萦绕在她的心头,怎么也挥不走。
怎么办才好呢?怎么办才好?小今想不出来,也怕自己想出来。
几滴晶莹的泪珠落在阿铠的脸上,让他睁开眼睛,顾不得腰酸背痛,急急地起身抱住小今不放,「怎么哭了?小今!」
他越是问,小今的眼泪越是急,但她的手紧紧地抓着他不放,于是他拼命地吻她、抱她,即使她弄得他和她全身湿答答。
待她回神,阿铠半合的眼依然带着笑,「好些了吗?」
小今点头,你很难对一个爱笑的男人生气,尤其对方正好是你的最爱。
然后,他再度开口,没有问任何让人尴尬的理由,就像是在夜深人静的场合唱一首迷人的情歌。
「嘿,幸好我在。」
小今愣了,她的脸肯定红了,但那么深的夜,什么都瞧不见。
「要不要泡个澡?会比较好睡。」他说,下床,走进浴室,然后,打电话给柜台,要了一杯热牛nǎi。
小今躺在蓄满热水的浴缸里,空气中饱含着淡淡的熏香。
外头无声无息,时间像是停止运转一般。
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吧?
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无力抗拒,所以……要开始了吗?小今想着,这里头的答案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但她没有忘记他是谁。
「阿铠……」她替他开口,「你并不是能够被困在同一个地方的男人。」是的,就算她为他做的这些傻事让他感动,但她明白,他是一只生xìng放浪的大鹰,有一天,当他倦了、厌了,终究又要高飞。
「我不是。」他从浴室门口走了进来,在小今的惊讶中微笑,「但是,我已经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所以,我要带着你一起走,」
小今启唇,为他的话红了眼,为他眸子里的感情沉醉,当他自以为是地坐在浴缸边,她伸出双手,将他拉进水里,她的唇贴着他的唇,吮着,舔着,在他惊讶且迷恋的凝视里伸出舌头探入他的唇里,热切地探索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主动,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做,她的技巧是那么生涩且凌乱,却轻易地取悦了情场老手的他,阿铠忘情地伸出舌头与她的纠缠,他的大手极其自然地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它们与他的双手是如此相合,他爱死了它们在自己手里的模样。
充满了情yù的她太诱人,让他不自由主地想要进入她,她肯定也感觉到了他的疯狂,他在她的注视下坦承:「噢,小今,我停不下来,我不想停下来……」
小今媚笑,轻咬他的唇,「我也不想。」
阿铠发出呼喊:「噢!小今,我的宝贝!」他怎么能够不爱她!他们是如此相合,而且为彼此疯狂,「让我们到床上去。」他说,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这世上最适合的爱侣,他在她的应允之下,与她融成一体……
那是一个太热情的夜,当阳光从窗口爬了进来,昏黑的空间逐渐返回光明,筋疲力竭的他依然覆在她的身上,双手紧紧搂着她,他与她的汗水jiāo杂在一起,小今觉得自己累极了,整个身体都快散了。
她喘着气,他也喘着气,相视的两人却都醒着,舍不得离开对方,「喜欢我为你创造的奇迹吗?」
小今红着脸,再也不想躲开他澄澈的目光,她舔着唇,唇角因为瞧见阿铠弯得像月牙的眼而上扬,「我喜欢。」
阿铠笑得开心,他喊着,说着,在她的唇边留下细碎的吻,「小今,小今,小今……我的,我的,终究还是我的。」
小今没有辩驳,只是温驯地躲在他湿滑的臂弯里,渐渐地合上眼,阿铠低头,正好瞧见她沉睡的脸,光是这样睡着,他的心便暖了。
七年了。
打从小今进事务所,他就一直注视着她;然而,他却像追着自己尾巴的猫一样,明明受她吸引,却一直在绕圈子,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把自己的名声搞得一文不值,把她跟他的距离拉大到十万八千里。
要不是他不死心地追来,她肯定会放弃他吧?
是的,她就是这样打算。
这想法让他伤心,但他无能为力。
他是知道她背景的,他甚至知道她母亲临终的遗言,因为他就站在那里,他陪着她,让她在他怀里哭。
但他却散形地没有发现她对他的情意、自己对她的不舍,他让他们错过一次又一次,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
亏他自认聪明,亏他自诩是情场老手,却瞧不出自己的真心,瞧不出她对他的情意。
现在好了,就算他们离得这么近,就算她认定了他,可她对这一切的界定恐怕只是一场美好旅程中的短暂回忆,她并不打算把这一切延长为情人对情人的关系。
阿铠可以从小今的表现中瞧出来,毕竟,他们相处了七年,他多多少少知道她的思考逻辑,也知道从那种家庭出来的她,对男人本来就有错误的印象;而他,刚好就是她不欣赏不认同的那一型。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除了勇往直前,除了坚持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只能庆幸自己没有再拖个七年,没有再浪费一丁点时间。
当好男人真不容易,可……爱我吧,小今,我会让你知道,我值得你坚持。
小今在阿铠的拥抱中醒来,光看着他温柔的睡脸,就足够让她热泪盈眶。
过去的几年,她不是没有见过他睡着的样子,当暄凯草创的时候,为了赶图、做模,好几次,他窝在公司的椅子上就睡着了;加上后来,她进驻他的小窝,她有更多时间瞧见他放松的样子。
只是,过去的她曾经好几次站在那里看着他,想象自己抱着他、吻着他的模样,但她从来不以为这个梦想能够成真。
她告诉自己,它连梦想都不是,这只是幻想、臆想、胡思乱想。
可现在,这个幻想、臆想、胡思乱想居然成真了。
就在昨晚,她在他的怀里,他们接吻,他们倾听,他们的双手抱着对方,他们赤luǒ着身子,他们疯狂且热烈地感受对方……无论做什么都在一起,他给了她那么多她想过的、没想过的……
这让她想了很多很多,小今知道,他们的行为真的太夸张,可是,她一点也不想离开他,这是当然的,她是如此为他神魂倾倒。
她知道,一向是旁观者的自己变得有多贪心,变得更加患得患失,变得想要更多更多。她想要占有他,她一点也不希望这只是她人生中一个甜美而短暂的回忆。
☆、第十七章
那他呢?他是怎么想的?她当然明白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员工追到夏威夷来;但是,她也没有忘记他的善变。是的,他总是勇往直前,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可,他到底能够持续多久?他是不是……也能跟她一样,不只是一时的激情,不只是一时的情不自禁?
她能够相信他吗?她能够要求他吗?她到底有没有这样的能力?
小今想着,抿唇,她的叹息声唤醒他。
她的眸子里装满了忧郁,阿铠在第一时间明白始作俑者是自己。
自从知道她的心事之后,她的表情、她的心情,他总是能够轻易看透。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纪录不良,不过,他对她的质疑还是有些受伤,但他试着让自己往好处想。
「早安,小今。」他吻了她,他知道再多的言语仍是不够的,他需要用更多更多的行为来证明自己对她的爱。
「早安,铠。」她眯着眼,柔软的身体依附着他。
她是如此眷恋着与他的温存,他想,她是在意他的,她只是有些思想上的偏差,他将她从床上拉起,在她的惊诧中,回以幼兽般的可爱微笑,「你要学冲浪,对吧?」
她早忘了,红着脸应了一声,「嗯。」
他知道,她舍不得他,自己也有一样的感觉,「没关系,反正我更想跟你待在床上。」
「不要。」小今毫不考虑地拒绝,跳下床走进浴室,尾随而入的他贴着她的背。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背脊与他的胸膛是如何地贴近,他在旋开水龙头时倾身覆在她的身上,另一只大手轻轻地握着她丰满的rǔ房,下巴轻轻地放在她的肩头,放肆地闻着自己专属的芳香。
这样的他让她仅存的一点理智就快消磨光了,她听到自己开口:「我想自己洗。」
他咬着她的耳垂,残留在她耳边的噫语比蜜香甜,「可我不想。」
她转身道:「你该不会以为经过昨天晚上一一」
好不容易有了进展,他才不会退回原位,「我没有以为什么。」阿铠连让她说完的机会都不给,宽厚的大手顺着温热的水流,轻巧地在她身上游移,这是勾引,也是挑逗,「……小今,什么都别想,试着感受我,好吗?」
她没有说话,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如此强大的诱惑。
天堂,或是地狱,原来就在那么近的地方,但她却踌躇不前,没有勇气,也没有自信作选择。
这不是她,这当然不是她。
但是有多少的爱,就有多少的痛,她很清楚,自己的懦弱只为他存在。
等不到她的响应,他收紧了手臂,将她密实地搂着,让她感觉到自己,也让自己感觉到她。
「我知道,这不容易。」面对她的坚持,阿铠已经很会帮自己找台阶下,是的,他不会傻到误以为她的沉默代表同意,「我会给你时间,我可以证明,我可以等。」
她红了眼,哽咽地开口:「如果结果不是你想要的那样呢?」她的疑问不只对他,也对自己。
他靠在她的头上,「我不这样想。」两个相爱的人,总会找到方法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坚强、那么勇敢的你,为什么没有面对我的勇气?」理由太简单,他连想都不用想。
她早知道他发现了,「就算这样好了,那又能够持续多久?」
「你忘了吗?小今,我很固执。」他提醒她,想想他对建筑的热情,只有她知道好动、爱玩的他在画图、做模时有多认真、多投入,「你让我知道,我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会更加地固执。」
她不得不抬头,仰望着他的脸;那双爱笑灵动的眸子,带着让她着迷的笃定与坚实,她不知道他在何时成长到这样的模样,但是她知道自己更爱他了,「铠……」
他亲吻着她伸来的指尖,「考验我,测试我,但不要轻易否定我。」
她想到他为了求好,一再改图的模样;为了领照,在各个承办人间奔波,他是怎么样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所做的是个徒有光环、却需要承受太多的工作,但他从来没有忘记他的热情;他在面对挑战时,总是带着微笑;在面对挫折和刁难时,他总是站得笔直,耐着xìng子;她忽然觉得自己错看他许多。
是的,他跟她的家人是不一样的,她不应该以偏概全。
他知适,他的话带给她新的想法,他喜欢她为他心疼时的温柔目光。「小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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