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万岁不早朝 > 第 7 章
    尤其是有关于太后的部分,只着重在闵家上头。

    这几个老臣说是他的老师,还不如说是先帝早先替他安排好的辅政大臣,在现在不知道有谁可以信任的时候,他只能先相信先帝的眼光。

    几个老臣看了之后,皆保持沉默,但表情并不怎么意外。

    协助新帝坐稳龙椅的太后娘家,甚至这外戚家还出了一个有实权的阁老,若没有半点心思,那似乎是圣人才做得到的,而闵阁老不是圣人,甚至这外戚的位置,一旦坐久了,尝到了好处后,他想要的似乎就更多了。

    几位大臣能够被先帝挑选出来协助新帝,对于政治自然也是敏锐,尤其从这次选秀后旨意被耽搁,他们便早已嗅出了不同之处。

    萧文瀚知道自己不挑明了说,这些老狐狸是不会主动表态的,他也不恼,只是看着诸位大臣,深深一揖。

    所有臣子连忙避过身去,躬身还揖,没有人敢正面接下皇帝行的这个大礼。

    萧文瀚板着脸,语气平稳而坚定的说:「先帝托付诸位辅佐朕处理国事,但这些年朕骄矜自傲,从未多加请益,如今小人猖狂,朕也自觉这些年有许多不足,还请诸位不计前嫌,全力辅佐朕亲政。」

    一群大臣连忙道不敢,表示忠心,也有人面有激动之色,恨不得现在就把许多治国良方全都塞进终于愿意奋发向上的皇帝脑子里。

    只是不管他们多么心潮澎漪,他们也知道如今闵家势大,加上皇帝并未选择闵家女为后,这亲政之路,恐怕不会如想象中的顺遂,可是看着已经可以看出威严之相的皇帝,他们不由得又多出几分信心来。

    萧文瀚淡淡地看着他们的表情变化,却没有给出更多的保证,便让他们退下了。

    ☆、第十一章

    变相的告诉朝臣他即将要亲政,他很清楚这不过是第一步。若是说得太多,只会显得他没有把握,他必须慢慢安排,让这些人看见他实际的作为,而不是听他画大饼。

    等一干大臣走了,他只觉得脑子有些疼,肚子里甚至有种火烧灼热的疼痛,像是在警示着他已经许久不曾正经进食了。

    小顺子也是有眼色的,连忙端上一碗热汤。「皇上,用点热汤吧,温温肠胃也好。」

    萧文瀚看到这碗汤,仍旧提不起吃东西的yù望,他挥挥手,打算让小顺子把东西撤下去。

    小顺子见状,马上道:「这可是早上沈姑娘也赞了声好的,说是也让皇上用用看,才让人特地送过来的。」说完,他睁大眼睛盯着皇帝,心里不免直打鼓,他应该没押错宝吧。

    他跟在皇上身边也许多年了,就没见过皇上对哪一个姑娘那么好过,别说送一盘点心了,能够让皇上自己跳下水去救人的,那能是个普通人吗?

    而且他也没说错,沈姑娘要出宫前,的确满足的又吃了一顿,这碗汤也是赞过的,也说过希望送给皇上尝尝,只不过最早的那一碗汤早就凉了,让他收了,这还是重新让御膳房又送了一碗过来。

    萧文瀚一听,看着那碗热汤,心里倒也没那么排斥了,他拿起调羹轻舀了一口汤送进嘴里,竟意外的感受到淡淡的香气。

    炖了许久的大骨汤,香醇浓厚,再配上软糯的山yào以及薏仁、枸杞,清爽不油腻,相忧融的辈滋味在他嘴灵缓扩散,热汤馨喉咙进入肚子里,也缓解了他想作呕的不适。

    萧文瀚一边喝着汤,一边想着沈宝珠吃东西时那眯起眼儿的满足模样,不知不觉一碗汤就喝得干干净净,连辅料也没有放过。

    小顺子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如果不是沈姑娘已经出宫去了,他恨不得马上就给沈姑娘磕头。

    萧文瀚冰冷的面容因为这碗汤、因为想着沈宝珠,不自觉放柔了许多,看着窗外逐渐聚集了乌云的天空,他却觉得心中一片开阔。

    上辈子他迷迷糊糊娶了闵雪薇为妻,如今他按着自己的心意,娶了他、心之所愿的姑娘,改变已经开始,他既然再次重生为帝,绝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活得窝囊。

    皇帝的大婚事宜表面看来准备快速、没有什么缺失,可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场婚事背后的风起云涌。

    一方面是闵太后想要办得匆促潦草,说明了闵太后的不喜,另一方面则是皇上想赶紧将沈宝珠娶进宫,在日程的安排上也打算尽快,只是那些太后想敷衍了事的东西,他却是件件亲自过问,尤其原本太后积极缩减的聘礼,他偏偏弄出了超越太后当初入宫的规制来,甚至在下聘的前一日,他亲自领着亲卫出宫,打下了一对大雁,说明他对于这个钦点的皇后的重视维护之心。

    双方你来我往,让礼部的人是暗暗叫苦,也因此加快了婚礼的进度,从旨意下达到举行大婚,原本至少该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硬生生的缩短到只有四个月。

    皇上大婚就即将亲政,这个婚礼可以说是所有人都翘首以待。

    到了大婚当日,萧文瀚早早就穿好了一身红色喜服,站在宫门前,等着他的新娘。

    他的身后是文武百官,再过去更是列阵分明的禁卫军,随着喜轿摇摇晃晃地落在宫门前,所有人都拚命想要往前挤,想瞧瞧这个被钦点的皇后到底是什么模样。

    两名宫女穿着同样的淡红色衣裳,轻轻撩开了喜轿的纱帘,搀扶着顶着金凤冠,着一身红色织金喜服的沈宝珠下轿。

    众人以为会看见一个飘飘如仙的美人,谁知道却是一个体态丰润的女子。

    沈宝珠的胸下是一条白玉版带,轻勒住胸口,让那一片白脂般的肌肤显得更加高声傲人,襦裙是织了金线的百花裙,每一抬步,都可见其中金线随着光线轻dàng光采,宛如一朵朵金花在裙摆处绽放。

    她半垂着头,所有人无法看清她的容貌,只隐约可见她眼角下的泪痣还有艳丽如血的红唇。

    她一抬手,众人又是一惊,那手腕上的不是常见的宝石镶镯,而是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串在金镯上,手微微一动,珠子和金镯碰撞的声音,清脆得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沈宝珠心里是有些紧张,但是她更担心的是等等能不能顶着足够压死人的凤冠,端庄优雅的抬起头来,然后走过长长的一段路到主殿去。

    见到皇上要先行礼,她由着两个丫鬟搀着微微蹲下身,然后起身,遵照着宫里教礼仪的嬷嬷所说,缓缓抬起头,她的目光也由一双蟠龙靴缓缓往上移,再来看到的大红的喜服、胸前的团龙金绣,再往上移是皇上紧抿的嘴角和看起来严肃冷厉的面容。

    她端望他,莫名松了口气,掌心渗着冷汗的那种粘腻感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她甜甜一笑,明黯的妆容因此多了几分甜蜜,然后她接过红绸带的一端,一端则是由他牵着。

    「入宫」礼部司仪端肃的喊了出声。

    沈宝珠跟在萧文瀚身边一起往前走。

    百官往后退出一条通道,禁卫军则是单膝跪下,沈宝珠此时终于明白自己答应了一桩相当了不起的婚事。

    两个人的距离明明很近,可是她却突然有点惶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做好一国之母。

    鼓声起落之间,萧文瀚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他微侧过头望着她,安抚道:「不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很轻,一开始沈宝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轻轻抬头往他的方向望去,他依然正视着前方,让她不由得有些失望,可是当她收回视线的瞬间,却赫然发现他的手指坚定的勾着她的,他的手同样有些粘腻,冰冰凉凉的。

    她的心定了,不去看两人宽大衣袖下的手指jiāo缠,伴着他,一步步稳稳的往前走。

    即使她也想过他这样的人会想要娶她,肯定不会只因为什么情情爱爱的理由,但是在这一刻,她愿意相信做出这样温柔动作的人,足以托付一生。

    入了夜,呈乾宫里满是高挂的大红灯笼,来往的宫人几乎全都换上了新衣裳,有点能耐的,甚至连发式也都换上了喜庆的花样,似乎每一个人都喜气洋洋的,如同大过年似的。

    等在房里的沈宝珠顶着凤冠,几乎滴水未沾的过了一整天,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管不得什么规矩,一双眼偷偷看屋子里没人,再也忍不住的直接坐到桌前,左手拿糕、右手夹菜,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不能怪她比平常更没规矩,实在是她早已经饿得头昏眼花,再不吃点东西,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把手腕上的珠子当鸡蛋给啃了。

    萧文瀚一进屋里,就看到她埋头猛吃的模样,他先是一楞,随即忍不住失笑,以为会看见一个娇羞坐在床上等着他的新娘的自己实在太天真了。

    他挥退身后跟着的人,跟着往桌边一坐。

    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身旁出现一道人影,让原本开心吃着玫瑰糖的沈宝珠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椅子上摔跌在地。

    萧文瀚一把拉住她,替她稳住身子,没好气的道:「我什么时候这么吓人了?」

    「这么不声不响地往人的身边一坐,谁能不受惊?」沈宝珠睨了他一眼,又拿起花生和桂圆开始剥了吃。

    他刚刚喝了一点酒,饭菜倒没吃多少,现下也跟着她一起剥起桂圆来,只不过这种小事向来都有下人代劳,他连剥了几颗,不是ròu散了,就是壳没剔干净,放进嘴里吃起来似乎也不若她嘴里的香。

    想起上回从她嘴里夺食的经验,加上如今两人都已经是夫妻了,少了礼法的拘束,他再也无法忍耐心中的冲动,轻轻唤了她的名字。

    沈宝珠把刚剥好的桂圆送进嘴巴里,直觉转过头,谁知道就见他突然欺近,把那颗桂圆和她的小嘴儿一起含了。

    她受到极大的惊吓,没咬住的桂圆就这么让他衔了去,他也不嫌脏,一口一口慢慢嚼着,末了还舔了舔唇,像是回味着这一颗吃起来特别香甜的桂圆。

    「不错,果然你吃的就是跟我吃的不同。」萧文瀚眼神炎热的望着她明艳的脸庞,意有所指的道:「特别香甜。」

    「怎么老是喜欢抢人家嘴里的东西吃!」沈宝珠让他偷袭了这一记,脸色嫣红,向后一窜退了好几步,却差点被过长的裙摆绊倒。

    ☆、第十二章

    他站起身伸手一拉,两个人几个踉跄,扯着彼此的衣裳一起往床上倒了去,他撑起双臂,由上往下俯视着她。

    萧文瀚低下头,缓缓衔住她的红唇,两人急促的呼吸互相jiāo缠,他低喃着回答了她的问题,「怎么食物到了你的嘴里都感觉特别好吃呢?之前那香辣ròu丝是这样,如今这桂圆也是……」说完,他的手轻抚着她的颊,轻轻吻上从一早上就一直勾着他视线的泪痣。

    沈宝珠紧张地眨着眼,长长的睫毛刷过他的脸颊,让他更是一阵意动。

    她咬紧了唇,脑子里一片迷茫,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桂圆甜甜的滋味融化在她的口中、他的唇舌之间,甚至在彼此的轻喘之间。

    良宵,苦短。

    隔日一早,天还未大亮,沈宝珠就醒了,她看着身边的男人,忽然觉得有点不真实。

    不是作梦,她明白的,因为当皇后这件事情,她连作梦都不曾痴心妄想过。

    昨日的富贵排场对她而言就是乱烘烘的一片,她能够记住的只有他用手指坚定的勾住她的手指,带着她一起往前走的时候。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打小开始,这句话就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即使那时候她不明白情为何物,也不明白为什么亲娘明明就有一身好功夫,却总是站在院子里,等着不可能会来的人。

    亲娘的故事并不特别,就是一个出身草莽的女子和年少举人相恋,亲娘以为能够等到的是凤冠霞帔,最后得来的不过是一顶小轿,还是她不要脸面才挣来的。

    而父亲新娶的正妻有财又有势,能够给一个男人所有想要的,很自然的,亲娘就这么被遗忘了,甚至到最后死得无声无息。

    她年纪小小就被送到庄子里,只留下一个贴身老仆哑婆养着她,前几年则是又多添了一个小丫鬟,至于嫡母请的女师傅也就一个月来个两、三趟,只让她起码别变成真正的村姑而已,要说有多认真教导那也是没有的。

    她想起哑婆,那个鲜少说话,结果让许多人都以为是个哑巴的fù人,以前带着她去祭拜亲娘的时候,总是会不厌其烦地说上这样一段话

    姑娘,人要认命,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才是好,不要像你亲娘这样,要得多了,却落得这个下场。

    沈宝珠看着萧文瀚即使在睡梦中也微微皱着的眉头,手指凭空画着他的眉眼,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反复问着自己

    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想娶她呢?

    不会只是因为单纯的情爱,她明明知道的,只是为什么心里头却有点躁动了起来,是不是她的心也跟着不安分了?

    对于这样一个万人之上的男人,一个要什么天下人都会捧到他面前的男人……

    她是何德何能能够陪伴在他身边呢?

    她想得深了,不由得出了神,完全没发现他睁开了眼,正静静的看着她。

    他向来睡得不深,即使昨日再累,但突然多了一个人睡在身旁,还是有些不习惯,感觉到一点动静就醒了。

    他看着平常看起来有些娇憨,或者可以说是有点傻的姑娘,正楞楞地盯着自己,却连他都已经睁开眼许久都没注意到,终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而且之前他就很想捏捏她有点ròu的脸颊了,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名正言顺的捏捏这只肥兔子,他自然要试试。

    这一捏,倒是把沈宝珠刚刚的一点悲秋伤春给捏散了,她嘟着嘴看着已经醒了的男人,直觉问道,「你捏我做什么?」

    「那你不睡觉看着我又是在做什么?」

    闻言,她又想起刚刚在想的事情,她轻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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