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别的意思,丞相大人,我喜欢你的味道。”
这句话在薛程之脑海里徘徊不去,宴会上丝竹声声,酒声震天,却丝毫没有让他从那柔暖的触感中回过神来。
一笑亲了他一下
当时他来不及反抗对,一定是来不及反抗
看来以后要更严格的要求自己了,怎么可以比不上
比不上一个体弱的女子呢
她身体那么弱,是因为给韩商挡剑,还是去年那场风寒呢
不行,得偷偷给她送点补品
哼,才不是心疼她呢只是,只是,只是留着她的命将来好报这夺吻之仇才不是,才不是想娶她呢不是
“薛卿”
“薛卿”
韩商喊了自己的好友好几声,可那人似乎喝醉了,一直傻乎乎的摸着自己的嘴唇,脸红的不像话。
遥想当年,两人对月独酌,好友可是千杯不倒的人物,今天怎么才喝了几杯就不行了
“陛下”薛程之回过神来,赶忙起身行礼。
韩商见他回神,温声道:“薛卿到后堂来,孤有话对你说。”
然后拍了拍一直在撒娇的庄祈郁的手,从主位上站起来,率先走进了落账遮蔽的小里间。
薛程之迟疑了一下,回想自己是否有哪里露馅了,然后非常肯定:没有他可是剑架在脖子上都不会变脸的无双左相怎么可能露馅呢
然后非常自信的站起来跟上,脸上未消的红晕让那张俊秀的脸更加迷离,不知道勾走了在坐多少官家女子的心。
这位左相为何世称无双
一是因为他计谋过人,运筹帷幄,指挥的数十场战役无一败绩。
二嘛,则是因为那张看起来清冷,但是却十分精致的脸,传闻中,左相一笑,曾经迷倒千军万马
当然,这只是民间谣传,但也能从中看出这位左相的相貌着实过人。
而当今圣上,曾经是和薛程之齐名的才俊,登基之后百姓不敢拿他比较,后来京城里便只剩下薛丞相一人风靡。
这两人站在一起气场不分上下,虽然不知道才华如何,但这位丞相的脸却比韩商还俊上三分。庄祈郁看着两人先后消失,心里忍不住想道。
重生前她沉浸如宫闱乱斗,拼命想得到韩商的青眼,却没有注意到朝堂上有这么一位风流人物。
长得这般好看,收做面首岂不美哉
庄祈郁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张脸比不上陈清凝,但曾经也是名动京城,只要开口,那人还能不从
想着那人修长的手会抚摸自己的脸颊,庄祈郁就忍不住一阵羞涩,却全然忘了,那个人是和她爹分庭抗礼的左相
就算是一介布衣,见过天鹅的人,怎么会爱上乌鸦还是一只以为自己羽毛是彩色的乌鸦
内堂
韩商坐在方桌边,端起了托盘上微凉的茶水,右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薛程之坐下。
“辟元快坐,朕有事要跟你说。”
薛程之顺从的坐在他旁边,只是以为“朕”之一字精神一恍,猛然想起,这是个只爱天下的君王。
刚才不应该去劝那人的,就让她吃点亏,恨上自己的夫君,然后才好
才好什么薛程之不知道,但是他就是感觉这个人不配得到陈皇后全部的爱。
虽然,看起来陈皇后不是那么爱她的陛下,反倒是对自己有好感,可是多年的夫妻感情,也不是说磨灭就磨灭的。
还好,她喜欢自己,就不至于那么难过
喜欢我哼,算她有眼光
“辟元今天怎么了,朕见你在宴会上多次走神,莫不是喝多了”韩商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脑袋上绿油油的帽子,只是轻声打趣着薛程之。
“陛下说的没错,臣今日不胜酒力,所以”正打算与您辞行。
“行,等会你就先走一步吧,不过出宫前,朕想拜托你一件事。”说着从怀里拿过一只绣着鸳鸯的手帕。
“这手帕上是太医研制的安神香,日后若瞳禁足,朕不能时常去看她,劳烦辟元为朕再探一次单宁宫。”
“今日若瞳再宴会上受了委屈,路上又受了风,今夜肯定难眠,你也知道计划已经进行了大半,朕现在不能露出马脚,就拜托爱卿了”说着,将手帕珍而重之的交给薛程之。
薛程之沉默了一秒,接过手帕:“不是陛下亲自给的东西,娘娘用着也不会好受。”
“不过陛下既然选择了江山,日后若是失了美人,后悔便也来不及了,
臣无意冒犯,只是提醒一下陛下。”
作为好友最后提醒你一次,你若还不要她,这个人,我就接手了。
不过,就算你改变主意选择她,现在我也不会放手,是她招惹我,要是敢后悔
后悔又能怎么样呢囚禁她自己又怎么舍得
韩商没做声,似乎是在思考他说的话,薛程之便捏着手帕欲走,刚走了两步,便听见韩商说;
“薛卿觉得朕错了吗”
薛程之背对着他:“陛下是将来的天之共主,你选择什么都不会错,臣只希望陛下明白,这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免得最后后悔。”
两个人的对话声音很轻,但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将彼此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陛下,若是宫中出现什么控制不了的事情,您可以将皇后娘娘暂时放出宫去,臣会帮您照顾她。”
韩商摆摆手,“一切都在掌控中,爱卿快些出宫去吧。”
薛程之告退,穿过宴会径直离席,往刚刚回来的御花园走去。
此时的御花园里空无一人,薛程之在湖边站定,瞅着脚下清浅的脚印,默默的叹了口气。
韩商啊韩商,是你自己放弃她的,这可不算我夺人所好
况且你看起来也没那么爱她。
冬末的晚风格外凉,焕儿抱着厚重的被急匆匆的从偏殿跑回主殿。
皇后寝宫内,脸色惨白的女子直愣的躺在床上,冷汗顺着鬓角滑落,紧闭着双眸,薄唇轻启,喃喃的念叨着什么。
“十三”
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