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君伍有些哑口无言，脑海里像是掀起了风暴，混乱不已。
“他听谗言杀忠臣，你当真以为他被奸臣蒙蔽吗？”乔盛兰冲他诡秘地一笑。
“什么意思？”黄君伍的眼睛一下睁大了。
“我的意思就是，那昏君知道你爹是无辜的，但是他没有办法拒绝潘家的意思。”乔盛兰往火堆上又添了几根枯枝。
“你……你是说潘家竟然胆大妄为地挟持了皇上？”黄君伍拳头攥得铁紧，青筋鼓胀起来，眼里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或者换个说法。”乔盛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树枝指了指灌木丛上一个蜘蛛网道：“潘家像是这只蜘蛛，织就了诺大一张网，这张网是潘家门生故吏结成的。他们个个身居高位，唯潘家马首是瞻，这样庞大的势力，想要换掉皇帝那还不是一件小事。”
“你……你如何知道这么多？”黄君伍感觉从头寒到脚，最后牢牢地盯着乔盛兰，一脸不可思议。
“甭问我为何知道这么多，事实便是如此！”乔盛兰打着马虎眼说道：“皇位上那位知道，他不顺着潘家的意思，可能过不久就会传出去他病亡或者遇刺的消息，紧接着潘家就会扶持一个听话的皇帝上位，总之一句话，只要符合潘家的利益，扶持谁当皇帝都一样。”
“这，这……太可怕了！”黄君伍焦灼地站了起来，来回踱步了好几下，才平整了一下心绪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太傅还在朝中，朝堂上也不乏敢直言进谏的忠臣！有他们在，潘家绝不可能这般猖狂……”
“呵呵，你看看那些敢直言进谏的，都当的什么官？”乔盛兰淡淡地一笑：“不过是些没有实权的言官，只怕那还留着的老太傅，也不过是潘家不想明面上那么显眼，才留着做个直臣的招牌罢了。”
黄君伍瞬间像是被抽掉精气神般踉跄退了几步，脚下一软，颓然坐在了草丛里，眼里无神地喃喃道：“若……若是这样，我即便拿到证据也杀不了潘家老狗，反倒是连老太傅的命都要搭进去……”
“对，你总算是明白了！”乔盛兰松了口气，要说服一个满脑子忠君思想的古人，可真是不容易。
“不，我不想明白！”那人情绪突然爆发了，他双手捂住脑袋，歇斯底里道：“难道这世道就被潘家一手遮天了吗？忠臣就活该冤死吗？”
乔盛兰同情地看着他，半晌才慢悠悠地说道：“也不是全无办法，如今皇上昏聩、奸臣当道，唯有推翻这个昏庸无能的王朝，建立新秩序，才能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你……你想造反？”黄君伍手抖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不是我想造反，而是天下已经乱了。”乔盛兰冷笑一声道：“红巾军已经在各地攻下不少城池，各地藩王纷纷起事，难道你堂堂五虎上将之后，就甘为鱼肉吗？”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造反？”黄君伍手抖得厉害，他的目光十分复杂，有惊愕、恐惧、迷茫……更多的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