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家花圃只有五种花,分别是玫瑰,百合,风信子,薰衣草,和之后加上去的满天星。
本想着突然要用这样多的花可能是他要打算举办婚礼了,但想来,又有点不大可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有那么一丝失望又有那么一丝庆幸。
握着手机的手迟迟没有放下来,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景程澄清冷着小脸,心底却极其不是滋味。
“小景……”
他深情的唤了一句,她心神一凛,身子突然僵直了,嗯哼了一下,表示自己还在。
只是这简单的回应,让景开接下来的话突然变得有底气了很多,声音轻快而深情款款,“好想你。”
浑身一个激灵,她没有开心,没有失落,没有喜悦,没有厌恶,却是无尽的恐慌。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立即挂断了电话,没有丝毫的犹豫。
紧接着,凉衣收到电话,面色白了白,眼底带着不甘的看了一眼景程澄,后点了点头称是。
“好了,这些花都放下吧,先生吩咐,既然小姐需要,任何人都比不上她重要。”
她声音很大,无孔不入的钻入到景程澄的耳中,她愣愣的转过脑袋,看着一盆一盆,一瓶一瓶的鲜花从敞篷车里往下卸载,放到空地上。
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带走这些花?她自己也不清楚了,好像是在看到凉衣锁骨处的吻痕开始变得不那么镇定了。
她茫然的往四处看了看,阿绿迎上来,恭恭敬敬的模样,带着小心翼翼。
“小姐,这些花要如何处置?”
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笑得狡黠的凉衣,脑中灵光一闪,也是了,如若真的是准备婚礼用的,凉衣是决计不会如此心甘情愿的帮忙的。这样想着,眉头再一次蹙起来。
“小姐?”
“嗯?重新装到车上,按照景先生的意思办。”
她声音淡淡的吩咐。
阿绿愣了愣,回头瞥了一眼累得气喘吁吁地佣人们,眼底划过一抹异样。
景程澄全程都没有看其他人,只眸光在凉衣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对着怔愣中的阿绿吩咐了一句,“这些事办完后,所有参与装载和卸载这些花的人,下个月带薪休假两天,时间自己调整。”
“真的吗?”
瞬时瞪大了眼睛,阿绿不可置信的看着景程澄,她瞥了她一眼,不知哪里来的一股虚荣心,就是想和凉衣比较个高下。
“自然是真的,阿布叔叔也在,都听着呢。”
阿布面上露出慈爱的笑,点了点头,原本脸上还带着怨气的佣人们各个的都喜笑颜开。
凉衣面色一白,瞪了景程澄一眼,此时说什么也没用了,景开对她完全是言听计从。
从两车花中挑出几朵玫瑰和满天星,阿布立即拿上来一个精致的花瓶,景程澄浅笑着将花塞入花瓶中。
其他的都被车给拉走了。
“阿布叔叔,他们只是今天才来拿花的吗?”
望着消失在视线的车子,景程澄声音幽幽。
阿布愣了愣,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两天景家的事情多,莫辞又不在,这闲置一段时间后突然上手,难免有点生疏。”
眸光微闪,景程澄歉疚的看了看阿布,“抱歉。”
“小姐可别这么说,他本就工于心计,否则,岛上那么多人,也不会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事情。”
微微眯起眼睛,景程澄抱着花往回走,打趣似的回了一句,“说起心计,谁又没有呢。”
阿布随即愣住了,反应过来时又笑出声音来,连连点头,“小姐这话倒是在理。”
“对了,丁陌小姐在岛上,最近似乎身子骨有点不舒服。可是要找个医生去?”
“岛上没有吗?”
“明面上是有一个,但除了感冒发烧这样的病,其他的,他是没办法解决的,都是翟医生去治。只是这次……司先生一直在找她,少点人知道她在那里毕竟是好的。”
“司锦还没放弃吗?”
景程澄倒是有点惊愕,阿布轻叹口气,面上出现一丝愁绪,“他那孩子倒是执着。当初为了学催眠术,与他父亲大闹了一场,如果不是景先生出面,恐怕,他父亲到现在都不会原谅他。”
“把这件事透露给丁陌吧,看她的选择,如果她想见司锦,便让她见,如若不想,那就全力瞒下来。”
“这样做恐怕也是有不妥的。冷若雨现在已经是司锦的妻子,丁陌小姐怀着司锦的孩子,这不论是名声,还是今后的未来,都没有保证。”
面色一僵,脑海中浮现出冷若雨的那张脸,景程澄微微眯起眼睛,低头不语。
“但给她一个选择也是好的。毕竟她有知情权。”
阿布见她陷入两难,浅笑着安慰了一句。
瞥了他一眼,景程澄笑道,“前段时间,丁陌问我,你承不承认,我比她好。我回她,我承认。”
“这……”
“阿布叔叔提醒的是,我确实不应该参与进来,藏着丁陌只是对她的承诺,至于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就没有义务要告诉她了。”
“小姐心思通透,阿布只是随口提一句。这若雨小姐与你大部分还是你是方七七时候的缘分,冷若风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了,小姐也已经原谅冷羿了,何必对她还耿耿于怀。”
笑了笑,景程澄感激的看了一眼阿布,他面上带着一丝鼓励。
“跟随你的内心去做选择,才不会后悔。只是冷若雨这丫头对小姐的感情倒是复杂。”
说着,他又微微皱起了眉头。
景程澄眸中划过一抹讶异,笑看着阿布,“阿布叔叔有什么想法?”
“在江蓠的事情上她的做法虽然有欠妥当,但拿qiāng杀人,不是寻常女孩子能够做出来的,后面一系列证据都指向凶手是小姐,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策划,也不得而知。”
“景开呢?为了给我一个机会,他好将计就计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出现。”
景程澄认真地看着阿布,也拧紧了眉头。
对方笑了笑,相较于她来说,他眼底一片清明,“他要算计得多准,才知道冷若雨会开那一qiāng?”
怔了一下,景程澄眼底划过一抹幽光,笑看着阿布,“我知道了。”
“若雨小姐到底是不够现实的,能够让她改变的,除了亲情,或许就是爱情,而据我所知,她也没什么朋友,小姐还是小心为好。”
说着,阿布提步离开,景程澄站在原地,手抱着鲜花,朝阳投shè在她身上,窈窕的身姿像是披上一层圣光,微微抬眸,她逆着阳光的方向看去,不过一秒,便受不了的眯起了眼睛。
“最后,他们都娶了自己不爱的人,她呢,嫁给的是不是自己爱着的人。”
低声呢喃,她一直刻意去忽视的女孩,突然变得无法猜测起来。
“景程澄。”
背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她怔愣的转过脑袋,对上凉衣带着打趣的笑脸。
跟随着她的步伐,两人来了别墅西南方的一个小树林,坐在椅子上,她将手中的花瓶放在脚边上,动作有一丝小心翼翼。
“你很喜欢花?”
“他认为我喜欢,然后我就真喜欢了。”
她声音淡淡的回。凉衣怔了一下,“他?什么意思?”
“他当初问我,是不是喜欢玫瑰,我说喜欢,之后,书房的桌子上一直都是玫瑰。后来,我又告诉他其实我最爱的是满天星,书房的桌子上从此都是满天星配上玫瑰。”
“其实……我都没有那么喜欢。”
246 爱一个人也会移情别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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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过是为了骗取他的关注?”
凉衣面色冷了冷,语气中不免带着惊愕和敌意。
瞥了她一眼,景程澄唇角微扬,回想过往,她发现自己的人生变得越发的复杂和无法控制,命运已经习惯了和她躲迷藏,她渐渐的也习惯了这样的空欢喜。
“也不是,我只说我喜欢花,他便当成了玫瑰。我只说我喜欢满天星多过玫瑰,他便当成了最爱满天星。”
“你……”
凉衣一阵语塞,面上终于绷不住的对景程澄露出了敌意。身侧双手紧握,在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后来,这些确实成了最爱,因为他。”
说着,她又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红色裙子,之后望着小树林外头的一大片草地,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绿光,悠悠闲闲,清清淡淡。
凉衣僵着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耳边是景程澄笃定而又飘渺的声音,“就像你刚开始也不是最爱红色裙装,因为景开喜欢,所以你身上一直都是红色。”
“是景封。”
嗤笑了一声,景程澄淡漠的瞥了她一眼,见她眼光闪躲,“小爸爸喜欢的是白色,他喜欢我穿白衬衫。”
突然抬头,凉衣脸上带着满满的惊愕,景程澄挑了一下眉头,声音淡淡,“人的喜好都会变,他因为我喜欢红,我也因为他接受白,你都不知道,我以前其实很讨厌白色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脸上带着一丝慌乱,眸光定定的看着景程澄。
侧首看着她,将她眼底的情绪都收入眼中,嘴角扬起一丝浅淡的弧度,“我想说,爱一个人也会移情别恋,比如,你刚开始爱的是景封,后来爱上了景开。你说呢?”
“你……胡说什么?”
凉衣别过脸去,只留给她一个侧脸,她不得不承认她很好看,带着成熟女人的风韵,这点是她万万比不上的。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底清楚。我不知道那天他和你说了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或许只是你原本就胆小,习惯了被他支配自己的生活。不管是哪点,你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景程澄……”
话落,景程澄要离开,背后传来凉衣急促的声音,她回头时,正好见到她眼中的水雾,在阳光下泛着光,心下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凉衣直直的看着她,凄楚的笑了笑,“你是故意带着我离开的对不对?你带我离开的目的就是把我送给他,让他没有心力来管你的事情。可是你别忘了,那个男人那么在乎你,怎么可能不管你。”
“要离开那里是你自己来求我的,我不过是帮你说了一句话,怎么,现在想回去了吗?”
她嗤笑了一声,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凉衣面色恍惚,在景程澄灼灼的目光下,身子慢悠悠的站起来,挺直了背脊,嘴角微微上扬,“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天他和我说了什么吗?我现在告诉你,他什么都没说,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凉衣的命,你景程澄凭什么掌控。”
愣了愣,景程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中划过一抹异样,脑海中浮现出她脖颈间的红痕,莫名的心底一痛,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小姐,该吃早餐了。”
阿布从远处来,开着小车,景程澄笑了笑,复又瞥了一眼她离开的方向,转身离开。
另一边,景开站在曾经被大火烧毁的房子里,背对着门,面向窗户。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这个地方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就连味道都不曾变化,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却都实实在在的存在。
他背后,张浩林的身影出现,当初,这个地方已经给了他,此时他要租用,自然是要找到这个人。
“你想要这里?”
背后的男人开门见山,带着‘江湖人’的豪爽,景开笑了笑,回头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
两人对坐,同样风华绝代的两个人,一个温润,一个粗犷,被同一个女人,温润的带着戾气和yīn狠,粗犷的变得温柔和无奈。
“开个价。”
挑了一下眉,张浩林嗤笑了一声,“无价。”
他的回答没有出乎景开的意料,只嘴角微微上扬,声音淡淡道,“这里本就是景家的。”
“但景封已经给了我,现在土地使用权的人是张浩林。”
他张狂的回,故意加重了景封这两个字,果然见着景开面上肌ròu抖了抖,面色也冷下来,“现在我是景封。”
“她每次唤你景封的时候,你不会难受吗?”
不等他回答,张浩林便继续道,“反正我每次见着她为了景封不顾一切时,总是恨铁不成钢,又十分心疼无奈。”
“于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他声音幽幽,带着清浅的强势,反而让人无法反驳,但眼眸深处,莫名的多出一丝失落来,景程澄现在将他和景封分得可清楚了。
“呵……”
笑了笑,他起身,景开也随即起身,“其实你心底清楚,她与你已经是不可能,比起双腿残废,心脏有问题的景封,或者对她有过伤害的冷羿,我才是最适合,也最能保护她的不是吗?”
身子僵了一下,张浩林诧异的看着他,景开嘴角晕开势在必得的笑。
“他心脏有问题?”
“没错,先天xìng的,只是之前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如果我没猜错,两三年前才出现的。我们这种人,这辈子都活在心惊胆战中,生怕有个意外,所以,景封每年都有一次全身检查,而且不在富阳市,而是在康安市。”
“她……知道吗?”
他声音苦涩的问了一句,眉头紧皱起来。
景开挑了一下眉,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景程澄的模样,时而妖冶,时而纯净,时而天真,时而又yīn暗,让人捉摸不透。
“也许不知道的吧。”
唯独在她的事情上,他一点都不确定。
张浩林身子晃了晃,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他此时表现出来的恍惚,让同为男人的他有了一丝动容。
“岛屿要用来做什么?”
笑了笑,景开就猜到了,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为她好,冷羿再好,也是带着占有yù的爱,景封再疼宠,也有打不开的心结,唯独张浩林,只要是景程澄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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