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呵呵的笑起来,也不闹脾气了,挣扎着站在地上,随意的挑了一件长T恤。
两人出来时,凉衣还在。
景程澄愣了愣,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似乎还没有换过,而景封,刚刚的衬衫已经扔到洗衣桶里了,此时也是穿着T恤,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景先生,这是封紧急邮件,司家,似乎要与咱们终止合约。”
凉衣声音中带着正正经经的担忧,景程澄面色一怔,下意识地看着景封,却见他白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惊愕,快速的拿过凉衣手中的东西,俊脸越来越黑。
“很严重吗?”
景程澄也曾管理过一段时间的景氏,她对景氏的了解不比景封少,现在司家突然说不合作就不合作,而最近正好是两家前一个合约到期的时间,这不是明摆着在摆明态度吗?
她不过是关切的随口一问,景封身子顿了一下,瞥了她一眼,笑了笑,眸中却深沉无比。
“嗯,我知道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什么?”
凉衣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景封。
却见他已经揽着景程澄的身子离开了。
“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
站在楼梯口,她还能听到景程澄关切的声音,和景封淡定的安慰。
凉衣身侧拳头紧握,都是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要这场婚礼,事情根本不会到了这样的地步,只要景封不娶她,他们之间的相处管别人什么事,他们也不会抓着这个作为借口。
偏偏一向聪明的景封此时竟然也跟着她犯糊涂。或者,他是真的被她给迷住了,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分了。
吃完晚饭,景封去了书房,景程澄坐在阳台,手中熟练的夹着香烟,最近她经常抽烟,阿布告诉她,其实景先生早就知道她在抽烟了,只是一直没说。
她知道他说的景先生是真正的景封,这点她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当初知道她抽烟时,他也没有很惊讶。
她很想他,是真的想,到骨子里的想。
想到难受,到恨不能立刻见到他。
之所以这样,景程澄觉得可能还与今天自己的反常有关。
在与那个假景封做的时候,她竟然能过明显的区分他们两人,就好像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她突然不会把他们搞混了。
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个男人,让她心底产生了恐慌。
所以,她想见到真的景封,来让自己内心更加坚定。
手机铃声让她从绵长的思绪中回到现实,景程澄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眸光微闪,没想到司锦还会找自己。
“你把丁陌藏到哪里了?”
眸光微闪,他劈头盖脸的就是这一番问,也没什么寒暄,与他平日里的xìng格不相符,想必是有了把握才来找她的。
“我说过,我不知道。”
“景程澄,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已经找到秦受了,把丁陌jiāo出来,否则……”
“秦受在你手上?”
景程澄惊了一下,怎么会这样,秦受现在不是在训练基地吗?那个地方相当于张浩林黑帮的总部,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心下一慌,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司锦嗤笑了一声,“你以为只有你会想到这点,丁陌那个女人刚开始就和秦受不清不白,他妈的玩儿我呢。”
“到底是你在玩儿她还是她在玩儿你,司锦你心底清楚。先告诉我,你怎么找到秦受的。”
“黑帮斗争,说起来我还救了他一条命呢。”
“什么?”
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黑帮斗争?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能和张浩林匹敌?”
“张浩林英勇又如何,他手下的人不杀人,就注定了总有一天要被人替代,既然在黑道混,居然敢说自己不杀人。”
“你在哪里?”
她沉着声音问。司锦能知道丁陌是被自己带走了,肯定是已经对秦受做了手脚,否则,那小子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她得到地址后,挂断电话,二话不说的出门。
“你要去哪里?”
身后,景封清冷的声音传来,景程澄没有回头,眼睛赤红,最好这件事与他没有关系。
“我要去找秦受。”
“他在哪里?我让阿布去接他。”
深吸口气,她突然回头看他,两人对视,看到她脸上清冷和眸中的水雾时,景封身子晃了晃,“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要去找他。”
说着,她也不顾景封的阻挠,直接跑出房门,但在车库,她被人给拦下了。看到自己身边的这些保安,景程澄冷笑着勾起唇瓣,“让开!”
“先生有吩咐,小姐任何时候都不能出门。”
身子僵硬住,她机械的转过脑袋,见着他一步一步的朝着这边走,眉头微微蹙起,为什么现在看到他眼中的无奈觉得如此讽刺呢?
“小景听话,回去,我让人去接秦受。”
“为什么不让我出门?”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安全?”
她嗤笑了一声,讽刺道,“到底是为了我的安全还是为了不让我挡了你的路。”
“小景!”
“我说过不要利用我来对付他的,我说过!”
她突然情绪bào发,泪水滑落。一连串的珠子砸落在地上,也砸在景封的心上,他张了张唇,眼底划过一抹决绝,冷声吩咐道,“把小姐带到房间里去。”
“不要过来!”
景程澄狠狠的瞪着这群人,眸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们西装的口袋,她知道,景家保安都配有手qiāng,而且,一般都在裤子的口袋里。
随着他们的步步紧逼,景程澄突然蹲下身子,在他们措手不及时快速掏出其中一个人口袋里的手qiāng,瞥了一眼,有子弹。
她身子靠着车,冷眼看着他们,又看了一眼一脸怒火的景封。
“别胡闹!”
他沉着声音,蕴藏了无数怒火。
景程澄盯着他铁青的脸,“我必须要去。”
“景程澄,别一而再的挑战我的底线。”
他上前一步,景程澄直接拿着手qiāng抵着自己的脑袋,他忽而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景程澄知道,他们已经走到了悬崖的边缘,不是她死,就是他消失。
“景开!”
她笑着喊出这个名字,仿佛是个胜利者,看着他脸上闪过无数的情绪,各种jiāo织在一起的复杂,让他俊朗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大约两分钟的时间,他动了动唇,嗤笑了一声,“你果然已经知道了。”
“没错,我在见到他的时候就确定了。”
“你就不怕我让真的景封再也不出现了?那里可是我的地盘。”
他眸光犀利,眼底闪着精光。
景程澄面色白了白,但很快的咬牙坚持下来了,“如果他连这点自保的手段都没有,我不要他又何妨。”
怔了怔,他声音突然软下来,“小景,别胡闹,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呵……等你先保住你的景氏再说。”
“果然是你。”
他面色铁青,狠狠的瞪着她。
景程澄抬了抬下巴,丝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我一直想见你,想见识那个改变我命运的男人,但我没想到,我真的见到你却是那样的局面,景开,你算计了一切,甚至算计来他的一条腿,但你没想到,当初用来勾,引他的女人,你也会爱上吧。”
他眼神迷离起来,微微眯起眼睛,“先把qiāng放下。”
“让我走。”
“走了还回来吗?”
他声音幽幽,面上的含情脉脉竟然让景程澄有那么一瞬晃神,她眼眶湿了,一种不愿意承认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她透过满是水雾的眸子盯着景开,他整个人也变得模糊起来。
“为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和他发生的点点滴滴?”
他灿然的笑了,这样的笑,却刺痛了她的心,鲜血淋漓。
“我的小景这么聪明,当然能够猜到。他连腿都能给我,你为什么不能给我?我和他本来就是一体的,我们是同一类人,而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够理解他,懂他。你明白吗?”
她浑身开始痉挛,手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勉强能够拿住手qiāng。
她本没想这么快撕下这块面具,但他彻底触碰到她的底线了。
第一卷228 没错,你是克隆得来的
心底有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在奔腾不息,她狠狠的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将车门打开,景开没有再阻拦,他站在那里,看到车子消失在暗夜,消失在他的视线。
他笃定她会回来,能够变出这么多的花样,编出这么多的谎言,这个女人不会这样放弃。
周围的人已经散去,他还站在那里,不愿相信的东西终归成为了现实,他何其聪明,景程澄的小把戏尽管天衣无缝,他还是能感觉到不同,就像她不是在吻他,而是在透过他吻另外一个人。
两人打着太极,隔着一层幕布,各自扮演着各自的角色,终于,在今天,她毫不犹豫的戳破了那层纸糊的薄层。
出了景家后,泪流成河,眼底的坚定却泛着光。
车子疾驰在公路上,她身边的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把手qiāng,她不后悔刚刚的冲动,从景开的行为来看,不论她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他,既然这样,这层面具不要也罢。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司锦家的门口,房间的灯还亮着,大门开着,似乎在邀请她进去。
周边都是一片静谧,景程澄深吸口气,往四周看了看,稍微犹豫后,将手qiāng揣在兜里。
司锦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他边上是秦受,站在门口看过去,景程澄还能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看来是受伤不轻。
脸色沉了沉,她走上近前,伸手拍了拍秦受的脸,“起来了。”
迷迷糊糊睁开猩红的眸子,乍一看到时,她吓了一跳,手下的力道也放轻了很多。
“怎么回事?”
“前两天有人去了基地,将那里的人洗劫一空。”
“都死了?”
“不是,都抓走了。”
秦受紧皱着眉头,他们那个地方格外隐秘,不是高层的人根本就进不去,就算是普通送到那里训练的人,也都是蒙着眼睛,捂住耳朵的,想找到就已经是难上加难,更何况到处都是监控。
想着,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景程澄。
她小脸清冷着,微微敛眉,“应该是上次我去时,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景封?”
“是吧。”
重重的叹口气,景程澄无奈的回了一句,她一直以为他在她的控制范围内,却原来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他不是景封,是景开。”
“砰……”
司锦手上的杯子掉在地上,惊愕的看着景程澄,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他,司锦也不顾地上的碎屑,身子往前倾了倾,一脸震惊,“你在开什么玩笑,景开双腿天生残疾,而在景家的那位,可好着呢。”
“你也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不比寻常的双胞胎,把一个人的腿截下来给另外一个人,也不是不可能。”
“开什么玩笑。”
司锦打了个冷战,嘴上虽这样说,面色却凝重起来,这件事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每次看到他灵活的双腿就已经打消了念头,经过景程澄这样一提醒,他满脑子都是血腥。
“这么说,你一直都知道?”一旁的秦受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眸中甚至还带着一丝责备。
景程澄知道这次张浩林的损失有她的份,心底也不是滋味,这也是她为什么要亲自过来找秦受了,因为不能确定,景开会不会放过他。
“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谁又能想到,我费尽心机逼着出来的男人竟然是他。一个恶魔。”
“好了,你还能走吗?我带你去找张浩林。”
话到这里,景程澄不想再说下去了,转移了话题,司锦却突然出声阻止,“我说过,告诉我丁陌的位置,否则,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父亲偏偏在这个时候与景家撇清关系吗?”
“那关我什么事?”
司锦不过是一瞬怔愣,随后耸了耸肩,声音淡淡道。
景程澄忽而笑了,“或许他也知道点什么呢?他与景封的关系一向都很好,为什么?商人之间,不外乎是利益的牵扯。但司家和景家的合作长久以来都是互利共赢,不需要额外的感情联系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最近阿布多了一个女儿叫布悔,阿红的孩子好像死而复生了叫欢颜,甚至牧之也有个孩子,叫牧木,而牧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患了一种病,这种奇怪的病让他无法进食,只能等死。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种病。”
见着司锦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景程澄说起这个话题也是后背发凉,但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些孩子,都与景开有关系。
她去过那个地方,见过那个地方的人,那里像是一个华丽的工厂,生产出的许多东西,是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的,或者有,但还未公开的东西,这样的存在早晚会因为超前的研究而进入一个死胡同。
那个妄想劫持她逃离那里的男人,单纯,邋遢,甚至有点神经兮兮,他不像是个能生活自理的人,更不是一个懂人情世故的人,或许,那座光华潋滟的城堡里,有更多这样的人。
景程澄调查过,那片森林的那个地方,被景家以保护自然环境的名义承包下来了,每年无数的资金投入进去,保护森林。
以这个作为掩护,那个地方已经存在了好几十年。
“你的意思是,他们本该都是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人。后来有人救活了他们。”
司锦目光灼灼的看着景程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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