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打下去,这小子不死也残了。”
胖七面色恨恨地,“那又怎么样?反正他又不知道我们时谁,抓他时附近也没人,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情,别人也找不到这里。”
老大哼笑起来,“怎么,听你的意思,还想搞出人命来?”
闻言,其他的人脸色都有些变了。在场的人基本都在警察局留过案底,抢劫偷窃不在话下,可是杀人放火的,还真从没有做过,当下都有些紧张了起来。
踌躇了下,刀疤男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提议:“老大,袁月不就是想让我们稍微教训下而已吗?没说过要弄出人命吧?”
胖七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恶dú的目光随之扫过来:“怎么?你怂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刀疤男连忙解释:“我是觉得,也没这个必要吧?这小子没得罪过我们,犯不着做到这份上。”
老大不出声了,抱着手,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的静止不动的人。
见他忽然没了声音,刀疤男有些吃不准他的想法,主动问道:“老大,你觉得呢?”
老大放下手,沉默了片刻,风马不相及地说了一句,“这小子的家里……似乎很有钱。”
众人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等着他说下去。
老大继续开口,说得更明白了些:“我听说了,他好像是个豪门阔少。”
“老大,那你的意思是……”胖七心领神会,附和地问道:“你想用他讹钱?”
老大点点头,露出愚子可教的赞赏,“我琢磨了半天这事,哥几个最近不是手头都挺紧的吗?不如,就顺手干一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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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袁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回到房间,将门锁起来,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那边很快接通,袁月清清嗓子,声音甜美地开口:“强哥,是我。你可以放人了。”
这厢,她口中的强哥——也就是老大正试着解锁顾明熙的手机,听她这么一说,yīnyīn地笑了一声,“不着急。这小子我们留着还有点用处。”
没得到预料中的答案,袁月脸上的笑容笑意,犹疑地问道:“什么用处?”
“没什么。”试了几次都解不开锁,强哥将手机丢到一边,斜斜地靠在墙上,脸上浮起一丝残冷的笑,“你上次不是说,这小子是个有钱的公子哥么?我们兄弟几个商量过了,想借他找点零花钱花花。”
袁月心莫名地咯噔了下,隐隐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地接口:“可是……这样子,不就成绑架了吗?”
强哥哈哈地笑了两声,停下后,语气多了几分冷酷,“你不会才意识过来吧?从你让我们出手的那一刻起,这本来就已经是绑架了。”
袁月顿时瞪大眼睛,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声音却被卡住了喉咙。
“袁月,这事跟你脱不了干系,你也是参与者之一。”强哥不肯放过她,yīn测测地放出要挟,“记住我的话,保持沉默,谁也不能透露。否则,你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袁月脸一白,结巴地劝着:“还、还是不要了吧,这样,不太好……”
“反正都起这个头了,顺手推舟也不错。”强哥冷哼了声,眼中的有狠光闪过,“这小子消失了一天一夜,他家人也该着急起来了,这时候打电话过去,刚好合适。”
袁月慌乱起来,连带着手机都有些握不紧了。一瞬间,她的脑子里晃过左欣玫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想到万一事发东窗这女人会有的反应,她开始懊悔不已。
她平常出去玩多了,不知不觉就在外面结识了道上的人,这个强哥就是其中的一个。那天她是被激得急了,一心只想打击报复顾明熙,当晚就约了强哥出来喝酒,央着他帮忙出手教训顾明熙。强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第二天就带人她说的路上守株待兔。
袁月只是给顾明熙一点教训而已,并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这个强哥是个狠角色,之前因为抢劫伤人进去坐了好几年的牢,几个月前才刚被放出来。
知道自己劝服不了,袁月当下就做好了决定,果断地说道:“行,你们要绑架是你们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但我有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失败了,我要求你们也不能供出我,可以吧?”
“你想撇干净关系是吧?行,没问题。”强哥很痛快地答应了,停了下,他戏谑道:“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你的心还真够狠的,看不出来,你曾经喜欢过这个小子。”
袁月咬了咬牙,强硬地回道:“那是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
强哥笑了几声,没说什么,便直接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袁月心神不定在床上坐了一会,门外忽然响起开门的声音,袁成显加班回家了。
被这阵声音惊吓到,袁月心慌地从床上弹跳起来,在原地顿了几秒,忽然像离弦的箭般冲过去,拉开门去看门口的人。
袁成显换着鞋子,余光看到她在那边探头谈脑的,有些莫名其妙:“干嘛?在那吓人呢?”
踌躇了好一会,袁月默默地走出房间,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最近,你有没有见到顾明熙吗?”
袁成显将换下的皮鞋放进鞋柜,随口回了句:“这两天没见到……”声音戛然而止,他警惕起来,猛地扭头瞪她,“怎么?你又在想他了?说了多少次,趁早死了这条心,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袁月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袁成显的语态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像是还不知道顾明熙失踪的事情。
她暗暗地放下了心,不耐烦地撇开头:“知道了,整天啰里啰嗦的,有完没完。”
“没完!我都还没跟你算偷钱的事情!”
“偷钱偷钱!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
“嫌难听你就不要干难看的事!”
袁月扁扁嘴,懒得再跟他继续针锋相对,扭头进了房间。
看着她离场的背影,袁成显郁闷得一口气顺不下来,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个女儿塞回娘胎回炉重造。
第三百零九章 你再哭,我也要跟着哭了
凌晨两点,季蕊终于接到了左欣玫的电话,说是人已经找到了,正在医院诊治中。
一听到医院二字,季蕊心口蓦地提起,问清楚地址后,抓了钥匙就匆忙往外冲。
见到顾明熙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手紧紧地捂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病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如纸一般,身上大大小小地贴了不少纱布,扎着输液针下血管清晰可见,虚弱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走了。
才两天不见,他就变成了这样。
季蕊不置信地走到床前,缓缓地坐下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几乎要泣不成声。
“季蕊。”左欣玫从后面走过来,将手轻轻地放在她颤抖的肩膀上,宽声安慰:“他没事,就是累了些。”
季蕊没说话,只顾着不停地掉眼泪,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良久,她才抬起头,脆弱地看向她,喃喃地低问:“他真的没事吗……”
在她满眼的泪水里,左欣玫的眸光微微顿了下,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所谓的没事,只是针对有没有被侵犯而已,她不想告诉季蕊详情,如果让她知道顾明熙全身多处软组织受伤,只会哭得更伤心。
下午接到季蕊那通电话后,她立即派人根据新线索重新展开搜查,重点关注了那个时间段经过的黑色面包车,就在等待消息的这段时间里,她接到了一个恐吓电话。
绑匪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辨不出男女,但从对方的语气中,她知道顾明熙现在还活着,顿时安了不少心,镇定地跟对方周旋谈判。
对方提出五千万的勒索金额,要求明天下午三点之前将钱汇入指定的账户。左欣玫同意了,电话刚挂没多久,她的人就在一个废弃楼里发现了关押顾明熙的地方。
左欣玫简短地叙述了这段过程,季蕊的心更疼了,牢牢地握着顾明熙的手,恨不得代他躺在这个床上。
左尚黎始终不发一言,yīn沉沉地立在一边,冷峻的面孔绷得十分难看,垂在腿侧的双手,紧紧握住拳头,浑身散发着沙发风雨yù来的气息。
左欣玫偷看了他一眼,暗暗地庆幸在他们到之前,医院已经先做过了一轮基础护理了。据保镖们发过来的现场照片,顾明熙被找到时已经昏迷在地,浑身都是伤。如果让左尚黎亲眼目睹当时顾明熙的惨状,那几个混混恐怕不只是坐牢而已,说不定还会没命。
天渐渐亮了,左欣玫先回公司处理事情,季蕊和左尚黎在医院继续陪顾明熙。
“季蕊。”沉默了一晚上的左尚黎终于开口,站在季蕊的身后,温声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就好。”
季蕊痴痴地看着床上的人,摇了摇头,声音沙沙哑哑的,“不……我要留下来陪他……”
他失踪了多久,她就惊慌受怕了多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她哪里舍得离开半步?
左尚黎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淡声提醒,“你能走得开吗?你公司那边应该还有不少事等着你回去处理吧?”
季蕊还是摇头,手握得更紧了,喃喃细语,“……没有什么事情,比他更重要了……”
对现在的她而言,什么项目,什么工作,什么事业,都及不上一个他。
这两天,她想了很多很多,从前的她为了开会,为了应酬,为了出差,免不了冷落到他。她一个人肆意追逐自己的梦想,打拼自己的天下,忙到极限,不直接就会忘记,家里有个他在一直等着自己回来。
她终于明白,赚再多的钱,事业做得再成功,没有他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季蕊低下头,轻柔地将顾明熙的手放进被子里,擦干眼角的泪痕,起身面向左尚黎,勉强扬起唇角,
“叔叔,这两天找明熙你也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负责照看他。”
左尚黎顿了几秒,微微地颔首,“如果他醒了,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
左尚黎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季蕊一个人,高级护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四下一片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季蕊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温水,拧干了毛巾,一点一点地拭擦顾明熙的脸。
她的动作放得很轻很轻,唯恐不小心弄疼了他。
就这么擦着擦着,季蕊的眼眶又开始泛红,眼泪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轻轻撩开顾明熙而前的碎发,她的泪珠不小心滴在他的脸上,很快滑下来,隐没在洁白的枕头中。
顾明熙听不到她掉泪的声音,仍是安安静静地睡着,呼吸轻浅。
每隔半小时就会有人过来巡房,这些医生护士显然受过特别jiāo代,极其地认真谨慎,对季蕊的态度也十分恭敬客气。
季蕊静静地看着这些身着白大褂的人,心神有些恍惚。
眼前的场景她并不陌生,她忆起过去的许多,这不是她第一次陪着他在医院,却是第一次这么担忧难过,心疼得仿佛都要碎开了似的。
也许是季蕊的面色过于苍白憔悴,旁边的护士长心里有点不忍,加上这个病房的人又是医院特别重视的贵宾,出门之前,忍不住过去安慰了她几句。
季蕊缓过神来,问她顾明熙现在的情况。护士长如实地告诉她,顾明熙虽然受了不轻的外伤,但整体状况还不算太糟糕,人没醒来,主要是两天不进水,过于虚脱才导致的昏迷。
听完她的话后,季蕊不仅没有释然,心情反而更难受了。
等人都走了,她重新在床沿边上坐下来,低着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的脸,面色白得简直像到了世界末日。
顾明熙曾经问过她,他的感情是不是太过沉重,让她觉得束缚了?
很久以后,等到他出事的现在,季蕊再想起说这句话时的他,一颗心疼得如被火烤着一般。
她承认,她先前的确觉得他的感情太深太重,偶尔会让人有些喘不过气,现在才深深地意识到,他的爱是多么的弥足珍贵,纯粹得毫无杂质,全心全意。
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其实,她一直都没完全看透他的心意,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的付出,却从没有真正体会过他对自己的心情。
睡得迷迷糊糊间,顾明熙感觉到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哽咽的哭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意识依然未曾清醒,本能地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艰难地转过头,入眼就是正坐在旁边垂泪不已的季蕊。
看清了眼前的人后,他的眼睛顿时睁大了,用力眨了几下,这才肯定,真的不是自己在做梦。
昨晚半夜被人找到时,他的脑子一阵混沌不清,只听到一阵激烈的打斗声,然后身体一轻,他被人抬起来,再之后,就彻底没了意识。
醒过来时,自己就已经在这个病房了。
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顾明熙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狂喜,下意识地抬想手去触碰她,却发现浑身无力,就连动动小指头都就觉得吃力无比。
他张了张口,虚弱地轻唤她的名字:“阿蕊……”
季蕊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看他,像是不相信他终于醒过来一般,她有些呆怔怔的,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掉下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顾明熙心疼得不行,艰难地将手挪过去,轻轻地放在她撑在床沿的手上,嘶哑着嗓子,轻声安慰道,
“别……别哭……我没事……”
闻言,季蕊的眼泪流得更汹涌了,一时间悲喜jiāo加,声音零碎不成调。
她牵紧了他的手,俯下身趴在他的身边,哭得无法自已。
他终于醒了,能好好地看着自己,还能清晰地说话……
顾明熙轻柔地摸着她的脑袋,听她哭得整颗心都要碎了,想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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