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究竟有什么好的？除了会吃，吃得多，哪一点值得你们这么关心？”
季蕊没回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笑笑。本来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朋友之间，关照下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
袁成显加完班时，已经快九点了。进了小区的电梯，他先去顾明熙那拿了晚饭才回家。
屋子里一片黑漆麻黑的，袁成显摸到墙上的开关，灯一亮，顿时被窝在沙发里的人影给吓到了。
袁月怔怔地睁着眼睛，双手围住膝盖，身体呈斜倾的角度躺在沙发扶手上，挑染的栗子色长发盖住她半边脸，一动不动的，刚刚开灯的那一瞬间，确实挺有惊悚片的效果。
袁成显定住心神，皱着眉走过去，“怎么不开灯呢？要吓死你爸爸我吗？”
袁月没理会他，仍是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眼神毫无焦虑。
不顶嘴的袁月是极少见的，袁成显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保温盒搁在茶几上，坐到她的身边，迟疑地问道：“咋了？怎么不出声？……不会是生病了吧？”
他说着，伸出手去想去探她的额头，快要碰到时，却被袁月“啪”地一声被打下来。
袁月终于有反应了，背过身继续不理他。
这个女儿脾气古怪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袁成显也不觉得反常，暗暗地嘀咕了几句，起身去洗脸洗手，准备享用顾明熙给他留的夜宵大餐。
结果，等到他出来时，茶几上的食盒已经被人打开了，袁月正在那里毫无形象地撕咬着一只鸡腿。
“我的腿啊！”袁成显心疼地嚷了一声，立即飞奔过去，气急败坏地瞪着袁月，“你能不能有点孝敬的精神？你爸千辛万苦加班赶着回来，就是为了这只腿，你好意思吗！？……话说都这么晚了，难道你还没吃饭？”
袁月继续保持一声不吭，狠狠地咬着手里的鸡腿，那凶恶不甘的表情，仿佛将鸡腿当成了某个人来啃着一般。
袁成显愣了愣，斟酌了一会用词，缓了声音问道，“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就跟爸说说，兴许我可以帮你。”
袁月将嘴里的骨头吐出来，脸上呈出尖酸讥讽相：“帮我？你能帮得了我什么？”
她恨左欣玫给自己的难堪，也气顾明熙给予的冷淡，她想报复这两个人，他能帮吗？会帮吗？
答案绝对是否定的，他这么怕左欣玫，又一直反对自己去追顾明熙，万一给他知道了下午的事情，不要说帮了，肯定还会反过来骂她的。
想到这里，袁月的表情扭曲起来，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不停地在她心里汹涌翻腾。
袁成显犹疑不解地看了她几秒，耐心地继续问：“要不，你先说下是什么事情？”
“算了吧，我才懒得听你骂。”袁月丢掉手里的骨头，起身站起来。
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事肯定是不能让爸爸知道的，否则肯定又有的一番啰嗦。她现在的心情已经够差的了，不想让自己再雪上加霜。
看着袁月回房的背影，袁成显莫名其妙的，着实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从小到大，他们父女俩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太少了，互相了解的程度，实在有限。
刚想回房间，袁月想到了什么，忽然顿住了身形，低头看向袁成显，认真地问道：“爸，你真的欠了左欣玫五千万吗？”
袁成显闻言怔了下，心里暗暗起了警惕，含糊地回着：“啊，是啊，打牌输了……干嘛？?”
听到他肯定的答案，袁月心里那点希冀顿时落空，心里生出一股幽怨，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迁怒后的嘲讽，咬牙切齿地开口，“没干嘛。我就是觉得，爸爸你永远都是这么没用，就算当了老板，有了自己的公司，还是这么穷，这么的窝囊。”
袁成显哑住了，张了张口，一瞬间很想开口澄清，但到了最后，他还是保持了沉默，低下头，捧起饭盒默默地扒饭。
他不能跟袁月说实话的，他知道，这对母女根本就是站在统一战线上，要是被袁月了解了真相，陈美祁肯定也会马上收到风声的，如果让这女人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欠下那五千万，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贪得无厌的女人是可怕的，他可不愿眼前平静的生活再次被打破，没用就没用吧，反正他已经习惯被这对母女看扁了。
袁月等了一会，见他压根就没有反驳的意思，就只是在那默默地吃夜宵。她的心里更恨了，“砰”地一声用力地甩上门。
将自己所在房间里，袁月扑上床，翻来覆去的，被心里那股纠结弄得一阵心烦气躁。
她摸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顾明熙的照片，适时地盯着上面的人，恨不得要瞪出一个窟窿似的。
她得手机里存有不少顾明熙的照片，有些是前两次去那边吃饭时偷拍的，有些是他还在X大做旁听生时，他被人偷拍传上校园网论坛上的。
看着上面那种出色的脸，袁月无意识地伸出手指，一下一下刮着屏幕，心思渐渐变得恍惚，多好看的一个人啊，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就不属于自己的呢？
她不甘心，一想到下午自己被赶走的难堪，刚刚有消停迹象的情绪，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在她以往认识的所有男人里，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顾明熙的一分一毫，也从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让她这么的爱恨不能。
袁月恨恨咬紧了唇，难道，自己真的就只能放弃了吗？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房间里轻悄悄的，只有满室内的昏暗，无声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第二天，袁月直接睡到了中午才起来，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她翻了个身，埋进被子里重新闭上眼睛，反正也来不及赶下午的课了，索xìng打算逃课了。
正想继续睡下去，手机铃声忽然大作，是学校的舍友打来的。
“袁月，你怎么还不来？”刚一接通，就听到舍友不满的声音，“我们都帮你应了一个早上的课，你该不会想把下午课的全逃了吧？”
“不行吗？”袁月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因为被吵醒，语气不是很好，“你们继续帮我应不就行了？”
“你还是自己来吧，魏教授的课，我们可没法帮你应。上节课教授已经明确放话出来了，说下午这堂课他会一个一个对着人点名，不到的，不管期末考试如何，一律算挂科。”
被这么一提醒，袁月这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的，那个魏教授看着年纪不小，但是记忆力却超人地好，想瞒天过海是不可能的。
暗骂了一声死老头，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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