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解的对象一般都是她。
而高明每次说的话都十分的有理有据,且后路留的充足,绝不会像殷震那样说话让她反感。
大多时候,她都被劝解成功。
“你们要是不放心,就派几个人跟着我不就行了。”
“跟着你?”高明好笑道:“那帮臭小子做事本来就没什么耐xìng,你还指望他们能跟着你保护你?一天两天可以,时间久了,他们要是不怠慢,高叔的名字可以倒着写。到时候你万一再出了什么事怎么办?那帮人就是冲着你的命来的,你爸就是能救你,也不可能立刻就能赶到。”
“倒着写也成啊,明高也挺好听。”
听到她不着调的话,高明笑出了声,跟殷震对视了一眼后,算是放下了心。
她这么说话,已经算是默认了。
殷怀顺本想晚上再回去住一晚的,但殷震态度坚决的不肯同意,说她用的东西都已经买齐全了,她的房间都也让人清扫干净了,马上就可以住下,明天再派人跟她一起去收拾东西。
殷怀顺这才知道,房子之所以这么干净,而且还有女人用的东西,都是殷震为她准备的。
不过,当第二天早上,殷怀顺起床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看到一个年龄不算大的女人,正边收拾东西边跟坐在客厅的殷震说话时,还是愣了一下。
女人看着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衣着很朴素,大概是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刚刚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就显得十分的cāo劳。
但看着女人的样子,不是个丑人,甚至是十分让人容易有好感的面相。
殷怀顺双手抱胸,依在卫生间门口,望着聊的十分自然的两人。
虽然大多的话都是女人说的,但殷震却莫名的十分配合,远远的看过去,仿佛就是平时的居家夫妻一般。
女人笑的很温和,拿着拖把拖着客厅的地,但每次殷震回答她的话的时候,她都会抬头看过去。
那种眼神,殷怀顺不陌生。
怪不得,怪不得殷震的房间会那么的干净,连内裤和袜子都整理的整整齐齐。
殷怀顺对那个早早就过世的母亲,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但在这一刻,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大概是所有做子女都会有的心里感触,更何况她跟殷震已经相依为命多年,这让她有种殷震要被人抢走了的感觉。
她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听了多久,直到女人拖完地,没有理由再留在客厅跟殷震说话,准备去卫生间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她。
见她正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女人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抹慌乱。
但女人随即就又镇定了下来,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问道:“你就是小顺吧?”
殷怀顺抿着唇冲她礼貌的笑了笑:“阿姨好。”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耳边的头发,这时,殷震也抬头看了过来,说道:“洗过脸了吗?过来吃早饭。”
殷怀顺扫视了他一眼,唇角的笑变得意味深长,她没说话,转身进了卫生间。
女人似乎有些心虚,在卫生间清洗墩布的时候,也不怎么敢看殷怀顺。
殷怀顺自然也不会戳破,她洗漱完就走了出去。
她坐下的时候,殷震已经快要吃好早餐。
殷怀顺拿着筷子夹了个烧麦咬了一口,问道:“这个阿姨是你请回来的?”
殷震嗯了一声,主动解释:“白天我不怎么在家,以后家里的家务活都由家政阿姨做,生活上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她,可以信任她。”
殷怀顺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你们早就认识了?”
殷震抬头看她,殷怀顺自顾自的吃着早饭,目光坦然的跟他对视。
“认识,之前无意间帮过她一次,来往了两次之后就熟识了。”
“来这工作也是她主动要求的?”
“……”
殷震垂眸吃着饭,突然不说话了。
看来真让她猜对了。
殷怀顺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火气,她丢下吃了一半的烧麦,挑挑拣拣的拨了拨面前的早饭,问道:“你不会没开给人家工资吧?就算是熟识的朋友,也不能这么白干活。”
“开了。”殷震把手边的热牛nǎi放在了她面前,有种讨好的意味,说道:“我安排好给你搬家的人了,待会儿吃完饭,你给军子打个电话,他叫人过去帮你。”
“哦。”
吃过早饭,女人还在忙着收拾屋子,殷怀顺换了身衣服,联系了军子去帮自己搬家。
因为房子本来就是乔佳人之前租住的,乔佳人母子在这里有住了有两三年了,置办的东西都还齐全,殷怀顺要带走的东西还真的不算多。
她打包完所有的行李,也只有两三个包裹。
对这个房子,殷怀顺有着陌生的情感,搬走的时候,她又给房东jiāo了两年的押金,说过几个月后还搬回来。
房东笑眯眯的接过钱,直把他们送到了路口。
回去的路上,殷怀顺让军子把他们自己把东西送到了家里,她在路边下了车。
她又拦了辆车,先去了店里看了看。
她又再次甩手掌柜的溜了半个月左右,店长把店里打理的不错,虽然才是上午,但已经有人过来吃饭了。
殷怀顺巡视了一圈,看了营销额,心情大好,第一次在所有店员面前露了面,说从这个月开始,给每个人都涨工资。
从店里出来,她坐车去找了平月。
平月虽然是夜店的经理,挣的钱也不少,但大多钱都被贴补到了老家,以至于现在跟平安住的房子还是租的。
到地方的时候,平月还在睡觉,任凭她怎么敲门都不愿意起来开门。
殷怀顺一边拍门一边电话连环轰zhà,最终把平月吵的从床上叫了起来。
平月打着哈欠,骂骂咧咧的骂了她一通,说她昨天开会开了一夜,早上四点多才出来。
殷怀顺嗤笑道:“有毛病,给你们这帮经理开会有什么用,说的再多,不如上面的一句话。”
平月道:“你这个甩手掌柜懂个屁,上面的说话再有权利,我们下面的小罗喽不执行还不都是空谈。不是我说你,就你那个破餐厅还能开到现在没倒闭,真的是你那店长良心了。”
殷怀顺双手搭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坐在那晃dàng着腿,笑道:“我早就跟你提议过,别再那地方干了,出来跟我一起开店,赚的钱咱们五五分,不然四六分也行,我四你六。”
“你想得美,跟你一起做生意?那不就等于老娘自己单干了。”
“我出钱了啊,还免了你的保护费,有人来砸场子,顺子姐替你扛着,餐厅需要什么新点子的时候,我还能帮你出主意。”
“得了得了。”平月洗漱完,拢着头发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说道:“昨天开会回来的时候,我见到裴茜茜了。”
殷怀顺说:“大早上的提那晦气的女人做什么?”
平月在她身边坐下,回头看着她问道:“你还想着怎么报复她呢?”
两人的jiāo情已经好多年,平月也了解殷怀顺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点小聪明,但骨子里还带着殷震身上所具有的东西。
遇强则强,就算一时强不过,以后她也要找回场子。
殷怀顺捏着她脸上的软ròu揪了揪,岔开话题道:“你们姐弟俩的脸捏着怎么都那么舒服,这ròu是怎么长得?”
平月扒开她的手,瞪了她一眼说:“你正经点。我昨天见到裴茜茜跟着那个泰国的章峰宇在一起。”
“什么泰国的,人家本来就是春通人,那是跟着老爹去逃命,留在了泰国。”
“还不都一样。”
想起昨天裴茜茜跟章峰宇一起出入的样子,说是陷入热恋期的情侣也不为过,但因为之前殷怀顺差点被裴茜茜下yào的事情,平月已经让下面的小弟都打听了清楚。
裴茜茜并没有跟章峰宇在一起,表面上说是朋友,其实做的事情已经超越了朋友。
而裴正峰似乎也是默认的,他一向最疼爱裴茜茜这个女儿,这次的做法却让人捉摸不透。
平月在底层打拼多年,看人看事的眼光也有独到之处,立刻就感觉到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平月说:“裴茜茜这个女人,就比她爸裴正峰少了个脑子,她爸身上的垃圾属xìng,她全都接手遗传了。就因为天哥的事情,她处处针对你,她对天哥的执念那么深,你觉得她会跟章峰宇在一起吗?”
听到平月的话,殷怀顺已经忍不住大笑出声。
平月怒其不争的瞪着她说:“笑吧,你就笑吧,到时候真出了事我看你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殷怀顺忍下笑意,说:“说不定她脑子真的开窍了呢。”
“开窍?裴茜茜被裴正峰夫fù宠的已经快没脑子的女人,你觉得她会开窍?”
平月坐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烟盒跟打火机,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说道:“不信你等着吧,不出一个星期,那无脑女人肯定要搞出情况。就算不是她,也是她爸。”
平月的话,殷怀顺没有不当真,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裴茜茜三番五次的搞她,她总要找个机会搞回去。
殷震跟裴正峰都在七爷手下做事,哪怕现在已经快要易主给了冯天,她做事的时候,也要想好后路,不能给殷震添麻烦。
而这样搞回去的机会,不可能是她主动,只能等裴茜茜那女人自己整出幺蛾子,她才好下手。
所以平月那天说完那番话,她没有太过在意,但心里面还是挺期待裴茜茜赶紧整出点幺蛾子。
让殷怀顺没想到的是,竟然会让平月一语成谶。
三天后,裴茜茜宣布了她跟章峰宇在一起的消息。
消息一出来,几乎圈里所有人都知道了。
裴茜茜终于不在冯天这棵‘歪脖儿树’上吊死了,不止那些明面上的人诧异,下面的一众小弟也都觉得诧异。
原本这也没什么,但裴茜茜却又扬言要跟章峰宇一起去泰国。
这就要了裴正峰的老命了。
裴正峰跟妻子是中年得子,并且就只有裴茜茜一个孩子,尽管裴正峰在外面也经常偷吃,但外面那些女人都没怀过孕,裴茜茜自然是他的掌心宝。
裴正峰死活都不肯同意她跟章峰宇一起去泰国,父女两人闹得眼红。
裴茜茜满肚子气没处发泄,就把裴正峰在外面包养别的女人的事情掀了出来,并且跟她的那帮小姐们,一起把那二nǎidú打了一顿。
dú打二nǎi的时候,殷怀顺刚好就在场。
那天,殷怀顺晚上无聊,照例去夜店找平月,顺便去玩。
平月因为是经理,没有特别需要处理的时间,也不是很忙。
两人一起去跳了会儿舞,就坐在卡座喝酒看表演。
正在这时,一个少爷急匆匆的跑过来说:“经理,里面的客人打起来了!”
平月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站起身说道:“那么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不,不是。”少爷结结巴巴的说:“是裴小姐,裴小姐跟她父亲的朋友打起来了。”
听到少爷口中说的‘朋友’,殷怀顺跟平月都明白了过来。
裴正峰的亲女儿跟亲二nǎi打起来了,真的是精彩的一出戏了!
殷怀顺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后,就站起身,勾着平月的肩膀,猥猥琐琐的低声说:“走走走,看热闹去。”
平月看着她的样子被逗笑:“瞧你这点出息。”
两人跟着少爷来到裴正峰二nǎi所在的包厢的时候,里面还在打架,女人的尖叫声和哭声,以及辱骂声此起彼伏的传来。
两人走到门口,正看到裴茜茜那帮小姐们儿把裴正峰的二nǎi扒光了,正揪着女人xià tǐ的毛发,上面还有人对裴正峰的二nǎi打脸。
裴正峰二nǎi年龄还没有裴茜茜大,细皮嫩ròu的年轻漂亮的女人。
此刻那女人满身是血,身上的伤也大多都是被高跟鞋踩伤的,脸也已经被打的肿成猪头。
二nǎi的朋友都被挤到了角落里,抱成一团哭着,没一个敢上前帮忙。
场面刺激而又血腥。
裴茜茜喘着起坐在地上,手里握着细高跟的高跟鞋,指着二nǎi骂道:“给我狠狠的打,毛都给她拔光!小狐狸精,平常给你脸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别以为我爸宠你,你就能嚣张了!”
一旁的小姐妹附和道:“这种不要脸的二nǎi最不能给她脸!越给她脸越蹬鼻子上脸!仗着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妄想上位,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就是,在茜茜面前还敢嚣张!要不是茜茜一直不想理你,你以为你能潇洒自在到现在。”
女人哭的很厉害,但除了求饶根本不敢挣扎。
说起来,这女人还是从平月手底下出去的,被裴正峰包养后,女人还会经常回来玩,所以平月跟她说不上熟,也是面熟的,知道这女人xìng格还算不错,做人很低调,不然也不会被裴正峰一包养就包了两年多。
裴正峰包养的二nǎi不止一个,但两年多的时间,能让一个男人对自己不是去新鲜感,还疼爱有加,不单单是靠身体和脸蛋,还有够高的情商。
这样知道拿捏分寸的二nǎi,会吃饱了撑着招惹裴正峰的掌上明珠?
所以今天这样的情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裴茜茜在没事找事,或者说是在发火。
平月抬脚就要进去,殷怀顺却一把拽住了她,把她拽到了一边。
平月回头看她,低声道:“再打就要出事了,我知道这女人,她不会没事找事,肯定是裴茜茜找她泻火的。”
殷怀顺瞟了她一眼说:“你知道裴茜茜找她泻火还进去找骂?”
“我……”
“上次还没被她打够?”
“……”
上次平月被裴茜茜这帮小姐们殴打的情况,并不比这二nǎi的情况好太多,除了没有扒光她的衣服。
殷怀顺说的没错,她如果这时候进去,裴茜茜八成会把怒火也迁怒到她身上。
平月叹气问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把人打成残废吧?她要是在这出了事,裴正峰不会动裴茜茜,但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我一样难逃责任。”
殷怀顺掏出口袋里的烟,抽出一根点燃,她微微眯着眼抽了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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