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发无损。
“哼,小小武馆也敢与县衙对抗,真是一群不自量力的刁民!”
李副捕头丢下一句话,随即把目光锁定在林浩身上。
看到对方把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林浩心中顿时大惊,心脏砰砰直跳,额际悄悄流出一缕冷汗。
“莫非,这李副捕头发现我留了活口?”林浩望着李副捕头那愈来愈近的身影,在心中暗暗猜想到。
他倒不是惧怕李副捕头,而是惧怕他留活口的事情被揭穿之后所带来的后果。
一旦这件事情被揭穿,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必然会对自己完成斩首知县的任务,带来诸多消极影响。
想着想着,李副捕头的脚步在林浩面前止住了。
“本捕头以前好像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李副捕头眉头略皱,对着林浩问道。
“回捕头大人,属下是前几日加入海口县衙的。”林浩在心中默默呼了口气,看来李副捕头并没有发现自己留活口的事情。
李副捕头简单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名新来的高等衙役,接着说道:“我等现在回去通知低等衙役过来清理这些尸体,你就在这里看守着,等那些低等衙役过来之后,你便可以离开了。”
“属下遵命。”林浩恭恭敬敬地回应一句。
于是乎,李副捕头领着那十九名老辈衙役,朝着县衙的方向返去。
唯独留下林浩这名新辈衙役,在这里看守尸体。
老人欺负新人,无论在哪行哪业,向来都是屡见不鲜。
在这衙门里面,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李副捕头的做法,正好如了林浩的意。
“真是天助我也。”
林浩窃喜,嘴角闪过一道弧度。
他走向铁拳武馆大门之下,将大门虚掩起来。
然后来到之前与他对战的那名武馆弟子身边,蹲下身来,将其扶了起来。
该名武馆弟子并未被杀,只是被林浩故意打成重伤,而后一击打昏而已。
林浩扶着他,掌心抵着他的太阳穴,向其太阳穴内灌输真气,试图将其刺激至醒。
几息时间过后,他终于从昏迷当中苏醒过来。
“咳咳!”
武馆弟子咳了几声,咳中带血。
当他看到身边的人是方才打伤自己的那人,再看到周围的地面上铺满了其他武馆弟子的尸体,顿时气涌心头,yù将林浩碎尸万段。
好在林浩淡定从容,先是克制住他的攻击,然后再给他仔细解释一番,这才消除了他的疑惑。
当然,消除更多的是对林浩的冲动之心。
“如此说来,你将我打昏,就是为了留我一条命?”
“不错。因为你选择的对手是我,所以你才没有被杀。倘若换了别人,恐怕此刻的你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你留我一条活口,难道就不怕被其他人发现么?”
“怕确实是怕。但是为了完成某件事情,风险自然是要面对的,这世上本就没有零风险的事情。”
“为了完成某件事情……你指的是何事?”
“此乃私事,恕我不便相告。不过,要完成这件事情,我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这些信息或许对我有用。”
“向我了解一些情况?”
“正是。我会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即可。”
“你留了我一条命,我这条命便是你的。无论你问什么,我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兄台言重了。我想问你,这李副捕头,为何要来查封铁拳武馆,剿杀武馆弟子?或者换种问法,你们铁拳武馆,与这海口县衙有何过节?”
“唉……此事说来话长……”
武馆弟子的思绪,开始进入回忆当中——
六日前,亦即是11月26日。
当日上午,铁拳武馆的馆主王猛,正在馆内教授弟子练武。
同一时间,王猛的女儿王雪,手挽竹篮yù送饭与父,正在赶往铁拳武馆的路上。
坏就坏在,遇上了钱文宾这个无赖。
钱文宾仗着自己是知县大人的独子,在这海口县里没有畏惧之人,故而有恃无恐,肆意妄为。
他遇到王雪,见她生得一副美人胚子,遂起色心。
先是搭讪,后是调戏,两种尝试,皆未如意。
一怒之下,甭管是光天还是化日,授命两个随从将王雪押入县衙,绑进自己房间,对其施禽兽之举。
事毕,放之离开县衙。
尔后,守身如玉的王雪因处子之身被畜生玷污而耿耿于怀,寻得一处深湖,投湖溺水而死。
当日下午,消息传开,王猛自此得知该事。
悲愤jiāo接,将女儿的尸体打捞上来之后,率领二十余名愿一同前往的武馆弟子,前往海口县衙,yù讨说法。
谁知,连知县大人和他儿子的面都未见着,便被上百名衙役强行驱逐。
一来武不过人,二来寡不敌众,故而只能愤懑而归。
当日午夜,王猛于家中就寝。
怎料,一道火光骤然亮彻天际。
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家宅院着火。
所幸未有人员伤亡。
不过,一座偌大的宅院就此化为废墟。
凌晨时分,遣散几位佣人之后,王猛便不知所踪。
第二十章 知县的儿子
道完之后,该武馆弟子长叹一声,作为结尾。
而一旁的林浩,只因嫉恶如仇,一双拳头早已握得咯咯作响。
他不恨官二代,就恨官二代目无法纪,嚣张至极,为非作歹,草菅人命。
听得武馆弟子的这番回忆,他恨不得亲手宰了钱文泰父子二人。
这父子二人,简直就是禽兽。
人类的语言,已然无法用来形容这对禽兽父子。
林浩背起重伤的武馆弟子,来到武馆后门,打算将其送离此地。
武馆弟子虽然身受重伤,但是勉强还能行走,步履蹒跚之下,很快便消失于林浩的视线当中。
送得唯一的活口离开之后,林浩随即返回内院里面。
望着满目疮痍的地面,以及横七竖八的尸体,此时的林浩只能喟然而叹。
往往从历史的一角,便能窥探整个历史的状况。
当今时代,一个知县居然是如此目无法纪,为非作歹之流。
可想而知,整个大清国的官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钱文泰父子,二十四日之内,我林浩一定教你们以死受罚!”
林浩在心中暗暗立誓。
对于王猛父女的遭遇,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完成任务的情感激励罢。
林浩从武馆里面找来纸笔,在纸上写下一段话。
至于这段话的内容,其实就是为了告知王猛,带人屠戮武馆弟子并且查封武馆的事情,是海口县衙的李副捕头所为。
如此一来,倘若王猛看到了这张纸上的内容,必然会去找寻李副捕头报仇雪恨,以祭奠诸位武馆弟子的在天之灵。
“想起来,五日前,我和阿瘦来县里售卖兽晶之时,遇到过一个刺杀钱知县的刺客。”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个刺客,便是这铁拳武馆的馆主王猛。”
“当日,他被钱知县的箭雨符给伤得不轻,所幸后来在我的暗中相助之下,及时逃脱了。”
“这几日来,想必他都在静心养伤,所以才没有回到这铁拳武馆。”
“等他伤势痊愈,得知屠戮武馆弟子一事之时,那个李副捕头的好日子,或许也就到头了。”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海口县衙的低等衙役,终于赶过来了。
在这些个低等衙役的面前,林浩绝对是头目级别的存在,无论是在实力上,还是在地位上。
林浩以指挥者的身份,简单jiāo代了几句,最后在众人恭恭敬敬的送别下就此离去。
离开铁拳武馆之后,他并没有直接返回县衙,而是藏身于附近。
待得一众低等衙役将武馆弟子的尸体清理完毕,离开武馆之后,他才从暗处悄悄现身,施展轻功翻越围墙,来到内院当中。
林浩从怀里掏出一块手指形状的尖锐石块。
在这个石块之上,有一张被折叠得很小的纸张,纸张被细绳捆绑于石块之上。
而这纸张,正是他先前所写的那纸张。
寻得一处红漆木柱,食指中指紧紧夹住石块,用力掷shè,将其嵌入木柱当中。
此举,是为给王猛留下复仇线索。
李副捕头乃是一名中阶武师,此刻的林浩,即便身怀一阳指和屠龙刀法两部天级功法,也没有几分把握能够敌得过他。
因为林浩本身的实力毕竟不高,只有高阶武士的实力。
虽然已将以上两门绝学练至大成,但是奈何自身实力限制,故而能发挥出来的力量也是有限。
这就好比一个三岁小孩武学造诣颇深,面对同等年纪的三岁小孩,绝对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即便对上四五岁小孩,也有一战之力。然而在一个三十岁成年人的面前,却是难以望其项背。
林浩若是与一名初阶武师对战的话,越过一级,他倒有几分胜算。
而越过两级,他实在是没有把握。
不过,对于同为中阶武师的王猛来说,李副捕头或许就会命丧其手。
届时,林浩完成任务的计划,便会少去一个可能带来阻力的强劲敌手。
转眼之间,他已经离开铁拳武馆,来到了热闹繁华的街道上。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是午时。
林浩打算就在附近随便找家酒楼,进去好好吃上一顿。
上次在县里卖掉一块二级兽晶和两根獠牙,他收获了两万两千灵石的分成所得。
一番花费之后,来县衙任职之时,还剩下八千灵石。
算上在铁匠铺订制屠龙刀鞘的六千灵石费用,现在全部身家也就两千灵石而已。
琢摸着,这钱越用越少,看来得想个法子赚点钱呀。
走着走着,林浩发现,前方有一群人似乎在围观着什么事情,而且人是越聚越多。
身为这海口县的衙役,自然有职责前去查看一番。
于是乎,他也成了围观大军的一员。
“小娘子,本少说过了,只要你能陪本少睡上一晚,本少立刻就把你这一篮子鸡蛋全部买下,可是你怎么就不答应呢!你们说,她怎么就这么倔呢?”一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对着坐在地上手挽竹篮的妙龄女子说道。
坐在地上的这名妙龄女子,年方二八,生得一副漂亮脸蛋。
因为家境贫寒,所以用不起胭脂水粉。
然而即便是素面朝天之颜,也教人看得如痴如醉。
手挽竹篮,竹篮里面装满了鸡蛋。
她来自附近的一个村庄,此次来到县里,为的就是卖掉家里母鸡下的鸡蛋,卖得一笔钱财,好去yào铺买yào,回家治疗重病缠身的母亲。
虽然这篮鸡蛋也卖不到多少钱,但是总够买上一些yào,母亲的生命,能延长一日便算一日罢。
“是啊,我家少爷心地如此善良,人品这么坚挺,你说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少爷,她不说话唉,不说话应该就代表默许吧?”
公子哥身边的两个随从,你一言我一语地添油加醋。
反而坐在地上的村姑,一直是一言未发的姿态,只是蜷着身子低着脑袋,死死挽着竹篮,瑟瑟发抖地盯着公子哥的鞋尖。
围观的百姓们,有的人在心里哀叹村姑倒霉,有的人在心里怒骂公子哥缺德,也有的人在心里期待着局面的继续发展,想知道最后到底是怎么个结局。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这位公子哥,全部都是敢怒不敢言。
因为,这位公子哥是知县大人的独子——钱文宾。
你若是惹上了这钱文宾,除非你能远远逃出这海口县。
否则,你的后果会很惨。
很惨很惨。
第二十二章 柔情小村姑
“你个狗东西!你知道本少是谁么?”
“本少是知县大人的儿子!”
“就算你把本少抓进县衙了,到时候也没人敢动本少一根毫毛!”
“你要是识相的话,现在就把老子给放喽!”
钱文宾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他发飙了。
闻言,林浩心中大惊。
没承想,手上抓的这货,居然是知县大人的儿子。
对于林浩来说,在这海口县里,无论抓哪家公子,都没有多大问题。
但是抓了这知县大人的儿子,那问题可就大了!
篡清系统里面安排的任务一斩首知县,明文表示要将钱泰然的腐败罪行公诸于世。
换句话来理解,就是要搜集到钱泰然的腐败证据,将这些腐败证据公诸于世,以此来证实他的罪行。
但是,若想搜集证据,自然要在县衙里面进行搜集,诸如县衙账簿、往来书信、奇珍异宝、灵玉灵晶等等物证。
林浩身为县衙一员,居住于县衙之内,搜集证据的话固然会方便许多。
一旦失去了衙役这个身份,便不能居住于县衙之内,到那时候,要想在县衙里面搜集证据,可谓是难比登天。
要知道,县衙里面上上下下近两百号人,光是高阶武士就有三十余位。
至于更高级别的武师,根据林浩的观察,县衙里面也有十位左右。
面对如此多的劲敌,林浩或许连进都进不了县衙,就更别提找寻证据这等困难之事了。
倘若现在抓了这钱文宾,那么自己在这县衙八成会待不下去。
权衡利弊,没有再多思考,林浩很干脆地将钱文宾给放了。
正如钱文宾所说,即便将他抓进县衙,也没人敢动他分毫。
说句大白话,县衙就是他家开的。
如此一来,倒还不如不抓。
不过,在放钱文宾走的时候,林浩对着他的屁股就来了一脚,谁叫他之前骂林浩狗东西来着?
钱文宾也不想再逞口舌之快,此刻的自己毕竟是势单力薄,所以还是先走为妙。
待得钱文宾灰溜溜地离开之后,一众围观百姓,也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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