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是在战争时期两人单独训练时，还是在哈利和自己开始了暧昧之后，又或者他们第一次之后……
当年只有一丁点的小屁孩，竟然都已经独当一面了，而且该死的魅力十足。
作为这段时间唯一一个探望过自己的人，是谁救了自己，现在这会答案已经十分明了了。
斯内普原本以为战争结束一切都结束。
哈利会有他救世主的高高在上，自己也可以安心的面对莉莉，现实总让大多数人失望。
那个男孩子会有美好的未来，他不该跟自己扯在一起的。
至于，两个人之间的那点隐晦私事，战争时期朝不保夕，无非求一个互相慰藉，也就罢了。
如今，哈利的身份非比寻常，总不能为了这点儿事，耽误了哈利一辈子。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能听见清晰的叹息，转眼消失在风里，转瞬即逝。
091
一直辗转到了半夜斯内普才真正安寝。
离开战争许久，教授却梦到了过去许多的场景，那是一些极其久远的记忆。
灰暗的童年，美丽的少女，然后就是漫无天日的黑暗，老校长笑容下的残忍，日复一日的挣扎在罪孽的苦海，直到黄金男孩出现在霍格沃茨，那双碧绿的眸子，自己一生的罪孽。
斯内普是一个善于隐藏的人。
当他睁开眼，浓浓夜色掩饰了他幽深眼眸里的波澜。
那一双就像是望不尽的双眸，让人永远也猜不出他的内心深处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092
夜晚如此的静谧，以至于卧室里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叫分外明晰。
“啊！”
一声来自卧室的惊叫打断了斯内普的思绪，他几乎是立刻翻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哈利所在的房间。
哈利还维持着坐姿，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惨白的脸颊无一不昭示着主人状况并不良好，哈利在看到斯内普的一瞬间，碧绿的眸子才有了些色泽。
“教授。”哈利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男人面无表情的顺手将男孩揽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男孩单薄的背脊，就像是过去战争时期的夜晚一样，直到动作做完斯内普才暗骂自己动作快过脑子的反应。
“我看到了教父，卢平，校长还有……”哈利突然顿住不说了，只是看着斯内普，死死的盯着他，生怕斯内普会突然不见了似的。
眼睛里俱是惶恐。
斯内普只是僵硬推开了哈利，然后声音刻板地回答，“波特先生，虽然我不指望你那比巨怪大不了多少的脑容量还记得什么，但请容我提醒你我在你五年级就教过你的，睡觉之前清空你的大脑。”
长久的沉默后，哈利轻声说到，“总要给我一个怀念他们的方式，我该付出代价的。”
斯内普呼吸一滞。
093
哈利眸子里的脆弱真实的让斯内普觉得熟悉，一如莉莉死后夜晚的自己。
这样的熟悉感让他想转身离开，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腰间突然出现的一双手阻碍了他的动作，哈利紧紧地搂着那个人离开的背影。
“教授你不会再离开了吧。”
“再”让斯内普确定了他所说的的梦里最后的那个人是谁，理智上却刻意的曲解了话的意思。
“今天我会留在这里，波特先生。”教授格外强调“今天”这个词语。
走到靠墙处的小桌坐下，拿出一旁的书籍，昏黄的灯光下，长者如同罗马雕像的轮廓更具魅力。
魅力？哈利一瞬间想嘲笑自己，一个油腻腻的老蝙蝠。
不是的，他是个英雄。
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让自己如此不顾一切的信任了。
094
哈利躺在床上，眼睛却睁得大大的。
“教授，你不会再走了吧。”
其实这是哈利并不是第一次问教授这个问题，可是斯内普始终没有给过让哈利满意回答。
或者是不满于教授的答案，也许仅仅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哈利再次问道。
斯内普看向哈利，冷硬的双唇几乎泯成了一条线，眸子有些幽深。
“嗯。”
男人终于舍得点头，其实他从来都舍不得拒绝哈利，从来都是如此。
这算是承诺吗？应该是吧，哈利只知道教授答应过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毁约过。
教授……你栽了啊。
095
四年前
看着时针走到七点的斯内普表情难得有些发黑，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可是哈利波特依旧没有来。
哈利和斯内普整整冷战了一年，不过更准确的说法应该叫做斯内普的单方面冷战和哈利的单方面纠缠。
哈利很依赖斯内普，尽管他的这种依赖从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至于斯内普，他似乎依旧在试图将这个男孩的好意拒之门外。
男孩的依赖……似乎，让他觉得不安和愧疚。
哈利只知道他父母是如何亏欠自己，却不知道自己……也是杀死他父母的凶手之一。
每每想起这件事，斯内普都有种抓狂的冲动。
不过在邓布利多的要求之下，大脑封闭术的课还是要上的，于是这份尴尬和不安也就一直延续了下来，直到今天。
哈利旷课了。
096
当七点半的钟声响起，苦等了半个小时的斯内普终于确信，今天恐怕哈利不会回来了。
“该死的，不让人省心的波特。”
话音才落，斯内普风风火火的转身离开去找哈利。
如果这是平时，缠人的波特终于主动要求不来上课了，斯内普猜想自己一定会很高兴。
但是他知道今天是不同的。
昨天，小天狼星布莱克死了，斯内普知道，哈利那个笨蛋一定在为这件事愧疚。
这件事和自己没关系，斯内普不停地这样告诉自己。
好吧，他承认他放心不下波特那个笨蛋。
毕竟是莉莉的孩子，自己不能不管他的死活，斯内普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理由，别扭的不肯承认自己在担心那个过于单纯的孩子会做傻事。
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唯一的教父也被自己害死了……
斯内普皱眉，他难得愿意承认布莱克那个蠢狗，多少也是有点作用的。
“砰”的一声，工作室的门被狠狠地从客厅一侧关上。
097
格里莫广场
斯内普推开了房间门，一派荒凉。
格里莫广场总是漆黑的吓人，带着典型的黑巫师家族的一贯风格。
这里与众不同的寂静让斯内普皱了皱眉，凤凰社里那群狮子没有一个在这里吗，这种时候让哈利自己呆在这种地方，不知道那群蠢狮子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斯内普有些暴躁，轻车熟路的去了属于哈利的房间。
如果不是男孩轻微到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他几乎以为房间里没有人在。
他挥了挥魔杖，打开了房间的灯。
白炽灯照的男孩脸上，映出男孩毫无血色脸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黑色的床铺和瘦弱的男孩相较起来过于宽大了。
看着男孩一脸泪痕未消，斯内普觉得自己呼吸一滞。
“他们过一会回来。”哈利小声地冲着男人说。
斯内普只是面无表情的回话，“我以为努力学习是每一个未成年人的责任，所以，波特，你是打算旷课吗？”
哈利也不理教授的话，他轻轻抱着男人，然后轻易地感觉到衣服之下男人身上的肌ròu猛地绷紧。
“教授，我不想呆在这里。”
“波特，你已经过了任xìng的年纪了。”
“教授，带我走吧……”哈利将头埋在了双臂之下，可是那声音却没有半分犹疑，“我不想见他们。”
“波特!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斯内普总是痛恨那些不受大脑控制的行为，包括自己对上那双眼睛之后所做出的那些下意识的反应。
当斯内普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抱着男孩移行幻影了。
好吧，自己根本拒绝不了他。
该死的小混蛋。
☆、第 10 章
098
四年前蜘蛛尾巷
斯内普最后带哈利回到了蜘蛛尾巷。
如果哈利的目的地是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那么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上一次他们来到这里已经是大半年之前了。
那时的哈利如此脆弱，仿佛一个一碰就碎的琉璃娃娃。
男孩身上的悲伤让人如此轻易地感同身受。
斯内普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照顾别人情绪的人，但是对于今天的哈利，他格外容忍。
他完完全全地理解哈利的那种感受。
亲手害死自己最亲密人。
由于自己的愚蠢和无知，然后……无能为力。
099
哈利轻轻地窝在黑色的沙发上，他似乎很冷，甚至还有些颤抖。
斯内普递给了哈利一杯巧克力，然后坐在了他的身边。
温热的手，覆上了哈利的。
至少是份安慰。
哈利疲惫的将头埋在斯内普肩膀处，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然后略带鼻音的开口。
“其实，没有一个人怪过我，他们都对我很好，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愧疚。”
“他们都在安慰我说，‘小天狼星的死不是我的错’，可是我骗不了我自己……我知道的，那就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在谨慎一点点就不会犯这种错误。”
“他们安慰我说，‘我已经尽力了’，可是我自己知道，也许我还能做的更好……”
哈利绝望的抬起头，单薄的身体却在不住的发抖，“我根本无法原谅我自己。”
斯内普轻轻环住哈利的肩膀，似乎想给他一点点依靠。
“没有人能宽恕我，尤其是我自己，”哈利如是说道。
男孩的声音是如此的绝望，仿佛这世上再无光明。
100
斯内普从一旁看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熟悉的场景，让他陷入记忆里，几乎难以自拔。
过了很久以后，他才拉长了音调开口，男人的声音低沉而优雅，在黑夜里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
“是的，其实你知道的，那就是你的错。”斯内普仿佛沉入了什么回忆里，久久不能自拔，“错误从犯下的那一刻起，就刻在了我们的生命里，只要我们活着，这错误就不会消失。”
斯内普压低了声音，又一次重复。
“谁都不能宽恕我们。”
哈利将自己愈发凑近了斯内普，右手紧紧握住斯内普，像是抓着什么希望似的。
既是安慰他人，也是慰藉自己。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在痛苦中挣扎。
但是上天对于他们，尤其残忍。
101
斯内普告诉哈利逝者已逝，我们只能用一生去赎回我们犯下的错误，除此之外，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这场战争哈利只能赢，不能输。
为了那些死去人。
“教授……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哈利闷声，小心翼翼的询问。
斯内普错开了哈利的目光没有回答，那个时候他只是说，“我总会离开的。”
男孩沉默了很久，再然后只能是苦笑。
“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在乎了。”
至少，现在，你是陪着我的，这就足够了。
102
那天，哈利失去了小天狼星，但是得到了斯内普。
某种意义上的得到。
他吻上了斯内普的唇，那甚至称不上吻，更像是野兽的撕咬，很快哈利就尝出了铁锈味。
过了那一夜哈利才知道，斯内普并非他想象中的冰冷，那人的身躯也远比想象中的温暖，苍白的皮肤之下有着匪夷所思的力量酝酿其中。
在这个寂寞的夜里，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短暂的相遇。
那天晚上，他们做了整整一夜，以至于哈利第二天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发烧。
这一夜，无关爱情，仅仅是为了宣泄罢了，就像是那天的那个意外的吻。
也许，哈利真的只是……太需要一个人去让他依靠了。
负担越来越重，可以依赖的人却越来越少。
尽管斯内普一直才嗤笑，两个人这种脆弱的维系关系的方式，有些小孩子的幼稚和不成熟，但是，也许这真的是唯一一个能让哈利聊以安慰的方式了。
103
四年后
斯内普看着床上的男孩，眼神复杂。
有些事情总该解决了，比如和哈利之间复杂的关系。
他只能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意外而已，不会对自己的生活有任何影响。
是哈利主动找上自己的，你只是在安慰他而已。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只是，战争时期你是为了安慰他活下去，和平时期就再也没什么理由能让哈利继续跟在自己的身边了。
斯内普下意识的运转起大脑封闭术，眼睛变得冷漠而空洞，努力抑制自己再去思考这些事的冲动。
噢，Fuckcomrlin！他竟然和莉莉的儿子纠缠不清！
他以为自己和哈利划的清界限，他以为这很简单，没什么困难的。
好吧，斯内普承认，自己根本无从理清这一团乱麻的关系。
104
当哈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傍晚。
长年不见日光的房间难得的洒满阳光，哈利用手遮住眼眸，战争之后哈利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他几乎可以感觉的到有一个目光一直注视着他，没有平日里的。
哈利及其怀念这样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霍格沃茨，没有战争和死亡，有一个地方让你可以安心的。
“什么时间了？”
没有带上眼镜，模糊的看到教授依旧坐在书桌旁维持着阅读的姿势。
“波特先生，我已经不指望你会有时间观念，所以现在马上去洗漱。”
“咦，我的眼镜……”
“床头有近视灵。”
哈利灿然一笑，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久没有人给自己每周熬制近视灵了。
男孩无比欢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