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要是高三的话，应该努力学习才对，抽出时间还来兼职，成绩怎么jiāo代？”
夜宵店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不过长相长得格外不符合年纪要老许多），因为颂延老实的说了自己还是在校生，老板就格外抵触，毕竟让一个不久后就要面临高考的考生来打工的话，会让双方都觉得困扰的。
“现在的学生不是都应该去辅导班吗？去哪里不就好了吗？”
“我没有去辅导班的钱？”
“那是那个学校的，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坏学生？”
“xx高中。”
“那不是挺有名的学校吗，要是你因为突然说要学习而不来的话，会让人很困扰的。”
说来说去，还是担心他跑掉。
他算过，这里不仅离家近，而且周末的工作时间也很短，虽然工作累，可是给的时薪却很高，所以。
“老板，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突然大吼的声音把老板也吓了一跳。
“真是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啊，本来店里不要男生的，不过原本上班的人突然说走就走，还好不是在旺季，所以一个人也忙的过来，只是现在身体不是以前了，一个人做还是逞强，在找到合适的正式员工，明天晚上先来试着适应一下吧，要是觉得不愿意，可以提前告诉我。”
“谢谢你。”
找到了工作，解决了很大的问题，然后就是普通的高中生生活。
但是最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要等你们一起吃饭吗？”
“不用了，我们去食堂吃，你自己吃吧。”
接连两天，不久前还稍稍有起色的同学感情，都有些回避颂延的感觉。
和他搭话的人也越来越少，看着他们盯着自己的方向，yù言又止的模样，大概都能猜到他们想要说什么。
这怪家伙还是让自己离正常的同学关系脱轨了。
而罪魁祸首还毫不自觉的扯自己衣角。
惨白一片的脸配上一直咕噜咕噜叫着的肚子，真是有够让人觉得害怕的。
“不行，我不愿意。”
颂延直接拒绝了他。
龙三岁盯着他的眼睛，想问为什么不给了。
而正因为他而被同学丢下的颂延觉得窝火，推开了龙三岁拉着自己的手，有些恼怒的说。
“我说不给就不给。”
龙三岁收回了自己的手，他还是很听话的，只要颂延语气过重，他就会知趣的安静下来，目光也不会在颂延身上游走。
颂延吃饭，他就趴在课桌上睡觉（因为体虚而晕倒更贴切）。
不要心软，不要心软，不要心软。
颂延在心中一直默念着这句话。
夜宵店比起想象中的还要累，那个大叔说什么，现在是淡季一个人也忙的过来，绝对是撒谎的。
倒水，点单，收拾，全是一个人。
上一个店员会跑掉，也绝对不足为奇。
一直要到下班的时候。
“小伙子，怎么样？做的下来吗？”
老板从厨房里伸出头，问站在门前准备出餐的颂延。
工作虽然辛苦，可是时薪给的高，绝对不能失去这次机会。
“嗯，能行。”
“那就加油了。”
“嗯。”
老板又进了厨房，对颂延说：“对了，新zhà的鱼味道不错，尝尝看。”
他夹了一条冒着香气金黄的zhà鱼出来，给了颂延一个一次xìng手套。
“把垃圾倒了，今天就早点回去休息吧，第一天不用太着急的。”
“好的。”
颂延把zhà鱼放在嘴里，把所有的垃圾都收好，从后门走了出去，把垃圾放在墙后面，哪里第二天早上都会有垃圾车经过，工人会帮忙把垃圾带走。
颂延把垃圾丢下洗了个手，准备把zhà鱼吃了再回家。
一低头，“喵。”
一只黑色的小猫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大概是闻到了香气，追着来的，一直在颂延身边打转。
“喵。”
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颂延，嘴上的zhà鱼。
颂延弯下身，把嘴咬着的zhà鱼拿在手上，对着小猫摇了摇：“想吃吗？”
小猫伸出舌头舔了舔，“喵……”
老板拿着烟从后门走了出来，是趁着空闲出来轻松一下的。
看见颂延拿着zhà鱼，问他：“你是想喂那只野猫吗？”
颂延点了点头，把zhà鱼分了一半，准备丢在台阶上。
老板叫住了他：“你打算把它带回去养吗？”
颂延摇了摇头，毕竟现在他连养活自己都很困难。
“那就不要给它吃，喂了一次，之后寻着味会再过来，常常把垃圾袋咬破，被工人投诉很多次了。”老板恨吸了一口烟，把烟头熄灭丢进了垃圾桶里。
“如果不能对它一直负责的话，就不要给予给不了的恩惠，快进来收拾一下准备下班了。”
颂延看了看望着他的小猫，赶紧起身回答：“嗯。”
彻底帮着收拾好才和老板分路回家，出了店门，颂延就忍不住开始揉自己的肩膀，真的超级超级累，而且两条腿也开始打哆嗦了，唯一觉得庆幸的就是还好离家很近，很快就能回去休息，否则这样辛苦，还要走很远的路回家就遭罪了。
他抬头看了了看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不由得感叹今天只是试了一下，之后放假的日子都要这样渡过了，肯定会好累啊，这么辛苦，要是自己坚持不下去怎么办。
这个想法一出来，颂延就急忙叫停，怎么可能坚持不下去，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自己，要是坚持不下去的话，那自己的人生还能怎么办。
他赶紧摇了摇头，阻止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却没注意到黑暗之中，一直苍白的手突然向他伸了出来，将他拽进了黑暗中。
“喂？？？？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本来被吓了一跳的心，突然沉了下去，眼前的人正掐着自己的脖子，露出了野兽才有的獠牙，而且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能感觉到呼出的热气扑在自己的脖子上。
颂延加重了语气，叫他的名字。
“龙三岁？”
黑暗中的人抬起头，望着颂延的眼睛松开了手，看着颂延的眼睛里待着防备，垂下了眸子，他转过身，就要向黑暗里走。
“失失败了的话就没办法了。”
颂延直觉他在干危险的事情，想起了新闻里吸人血的新闻。
“站住。”
龙三岁没有停。
颂延赶紧追了过去，他抓住了龙三岁问。
“你准备去干什么？”
龙三岁下意识的缩回手，额头上冷汗连连，一直在躲闪颂延的目光。
“打打猎。”
颂延却不让他挣脱开自己的手，目光沉了下去质问他，“是像刚才对我那样吗，所谓的打猎？”
龙三岁低下头，还是在躲颂延，支支吾吾的回答：“额。”
这样说来的话。
“新闻里说的袭击者就是你了？”
颂延开门见山的问他。
龙三岁有些抵触这句话，真正用力挣脱开了颂延的手，他扶着墙壁向着黑暗里走。
“你，给我站住。”
颂延加重语气叫住了他。
他看着他：“给你血，吃完之后安静的回家，以后我也会给你，不要再去找别人。”
就像是那只小猫一样，虽然都在说不能养就不要给吃的，但是就像那只猫一样，颂延给了它一半zhà鱼，而这只大蝙蝠，除了他，也没人敢养。
☆、第五章
“你没有家吗？非得跟我回去？”
他那狭小的出租屋，还是第一次带人回去。
龙三岁跟在后面，直直盯着他的后脑勺，看着颂延觉得很不自在，他比这小子矮，所以很觉得压迫感，趁着天黑在外面咬了回家不是更方便吗？不懂为什么非要跟着回家去。
等着上了顶楼。
龙三岁直接走了进去，屋子里没有凳子，他就直接坐在了床前。
颂延实在太累，想着快些解决之后自己休息，他坐在床头上，把手伸给了龙三岁。
龙三岁抬着他的手臂，嘴唇贴了上去，尖利的牙齿咬进手臂，血液都加快了流动。
颂延抓住了吸的入迷的某只吸血鬼的头发。
“我告诉过你，你咬的太疼了。”
“我轻点。”
吸了血的某只吸血鬼说话也不结巴了，轻声说完，又低下了头。
老师用来让他照顾龙三岁的那盒巧克力让颂延想起了小时候。
“现在已经不会大哭大闹了，懂事了嘛？”
称为父亲的男人拿着全是红彤彤血液的采血管摸他的头，给他嘴里喂上了巧克力喂的饼干，“坐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吃饼干，等我回来继续抽血。”
父亲是制yào公司的员工，因为年轻而早早的结婚，如果说结婚是意外的话，那颂延就是意外之外的意外，因为他的出生，而剥夺了那个女人的xìng命。
和父亲相处的日子总是记忆深刻，那个男人总是在抽烟，面对他时，眉头总是皱着，幼年的自己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笑容，更多的是讨厌，或者憎恶。
家里的餐桌一直一直都只有一个凳子。
那是父亲专用的。
“爸爸，我肚子很饿。”
那是饿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的幼年，只想要餐桌上的父亲给自己一口吃的，却看不懂父亲冷漠的眼神预示着什么。
“本来就要烦死了，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饿就去睡觉，只要睡着了就不会感觉到饿。”
“爸爸。”
“离我远点。”
大声的怒吼声，和弥漫在屋里的烟雾，让他分不清那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
人要吃饭，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早中晚，三餐。
父亲总是一个人坐在餐桌上，而颂延的位置，就像是现在龙三岁的位置一样，他跪在父亲的餐桌前，看着高出头很多的餐桌上雾气袅绕，父亲的脸在热气里消失模糊。
“爸爸，可以给我吃一点吗，我很饿。”
哀求，或者说乞讨，跪在那里哀求着“富裕”的人给自己分享一点。
父亲第一次笑了，只是那笑有些诡异。
“想要吃饭吗？”
“嗯，嗯嗯。”他格外高兴，为父亲答应了他的请求高兴。
“拌饭吃吗？”
“嗯。”
父亲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小碗，手又在柜台上拿了什么起来，向着碗底倒。
父亲给的饭，那个碗里是父亲给的饭，他这样高兴的想着，欣喜的从父亲手上接过了小碗，向着嘴里喂了一口。
辣椒混着盐的味道，大概是这世界上最恶心的味道了。
他从嘴里把饭吐了出去。
父亲的脸从热气了走了出来，比起任何一次都要恐怖，他的个子挡住了一切的光，他骂着他：“给你的饭不好好吃的话，那就自己去找吃的。”
父母都会说气话，可是父亲说的只有真话，不会再给他饭吃，是真的。
连续两天没有回家，回到家也是倒头大睡，第二天就出门，家里的冰箱空了，放在水池里的碗都生了霉。
因为再也忍不住饿而跑出去，是路旁卖油饼的老婆婆救了他，约定帮着一起卖油饼，就给他油饼吃，也算是用劳动换来的成果，让人觉得幸福。
并不是所有幸福都能到最后。
老婆婆生病了，不再来路边，挨饿的日子又开始了，他从家里跑了出去，为了寻找消失的老婆婆横穿马路，被汽车给撞飞。
身体从空中飞起来之后，所以的记忆都忘记了。
只记得睁开眼时，父亲落泪的守在身边，而身边的人都在说。
“天啊，那个父亲真的太可怜了，还好孩子没事，不然可怎么办？”
“是啊，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你大概是没有看见有多害怕，一直守在这孩子身边。”
“那孩子一定很幸福。”
不只是那些人，就连他也以为父亲是真的担心他，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消失了，出院的那天，父亲抱着他走的，没有坐过的车载着他回了家。
父亲会准备饭菜，餐桌的对面也增加了一把凳子。
他能上餐桌，和父亲一起吃饭。
那一切，都有付出。
父亲扶着针筒，看着他哭红的眼睛骂着。
“要是想要吃饭就给我闭嘴，这是你唯一的用处，你还不懂吗？”
他会忍不住哭，不仅是因为冰冷的针头刺进皮肤觉得疼，还有就是看着从身体被抽走的那些红色液体觉得害怕。
“爸爸，我会死吗？”
“你怎么可能死，你可是怪物啊。”
父亲诡异的笑着，开始用吃的来堵他的嘴，曾经回到家总是抽烟的人，忽然意气风发起来。他笑着摸他的头，夸他派上了用场。
浑身带着的意气风发伴随着的还有古怪，没有见过妈妈，可是也知道女人，女士才会用的香水，出现在了父亲身边。
以为独特的存在在一天分崩离析。
本来以为父亲和自己的相互倚靠的，他只有自己，而自己只有他的时候。
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推开了那扇封闭的门，父亲丢开了他的手，笑着走向了那个女人，他（她）们在一起亲吻，根本就不将他看在眼里。
是父亲公司老板的女儿，和单身父亲之间的爱情故事。
有人说他一跃龙门也好，攀龙附凤也好，可都是羡慕惹的祸，唯一只有颂延高兴不起来。
父亲很快就再婚了。
一年里有了新的生命，名义上称为妹妹的那个女孩出生，从小就不用自己负责自己的人生，无忧无虑的享受着父亲和母亲的爱。
而他则依旧是用血换取父亲与他之间的联系。
依旧会为了一句：“辛苦了，早点休息。”而觉得安心。
18岁的chéng rén礼过后。
应该称为后母的女人当着父亲和他的面告诉他。
“你不是我的孩子，不要想着能分走我的财产，我和你爸爸结婚之前就有过约定，现在就是履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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