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接受我那枚戒指,你只会想到离开去实现你们的五年之约,却再也不肯接受我的真心!”
谢晓风眨了眨眼,手稍微动了一下,却被一双更大的手覆盖住。
良久,寥介川缓缓开口:“有时候我睡醒了,总觉得那隔断的七年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你还待在我身边。可是清醒后我很明白,你不爱我。”
“我缺失的这些年,是另外一个男人在替代我,而他在你心里的位置远远胜过我……”
不是这样的。
谢晓风想要说话,可是却被寥介川抬手止住,只听见他说:“你不在的这些天,我想了很多。
你说的对,我们之间阻碍太多,想回头太难。
沈绣说的也对,我似乎总是给你带来厄运,在我身边,你不是犯病,就是遇险……
我知道我当年的离开伤害了你,给你带来了很大的痛苦,那些痛苦也让我痛苦不堪。我觉得自己现在根本无法面对你,风风,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一个折磨你的罪人。
既然分开是你一直想要的,离开我对你的病情也有帮助,俞家也不会再伤害你,从此我也不会太累……
所以,我如你所愿,我选择放你、也放自己一条生路,风风。”
☆、大结局倒计时(终)
廖介川就这样走了。当天晚上,他没有回来。
第二天,据说在学校室内体育馆完工的剪彩仪式结束之后,他直接去了机场,乘飞机静悄悄回了美国。
谢晓风没有去送他,寥介川也不许她去送他。
和当年的离别相似,他不肯见她最后一面。
最终,他未能回头,她也不再挽留。
--
将近半个月时间,谢晓风也没有好好消化寥介川已经离开的事实。
他给她留下了冬姨,留下了老魏、管家,还有那只已经大了肚子的雪团。七号还是老样子,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
与其说,他的离开像是出了个差,不如说,更像一次负气的离家出走。
--
再次回到学校时,谢晓风便向蒋知行递jiāo了辞呈。几个同事不知道她的情况,都以为她去出国深造,还特别对她鼓励了一番。
她抽空去了趟公寓,因为舍不得卖,就把房子划到了高伯母名下。李金阳终于也要结婚了,谢晓风送了礼人倒没有过去,因为冬姨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不能久站,而且那种场合也少不了喝酒,她拗不过,便没去成。
元旦这天恰逢沈绣生日,谢晓风很闲,就带着礼物来了高家给沈绣过生日。
安安穿了一件公主裙,漂亮的像个布娃娃,一见面就腻进她怀里。她抱起安安,听沈绣问她,“真的决定要走了?”
谢晓风点头,揉了揉安安的头发,“后天的机票。到时侯你们也不用送我。我怕又会情绪激动。”
“干妈,你要去找叔叔吗?”天真的安安最近总是喜欢问关于寥介川的问题,因为高伯母告诉她寥介川出差去了很远的地方。
谢晓风不想隐瞒关于寥介川的事,所以她笑眯眯地对安安说:“不是哦,干妈要去的地方和他不一样。但是干妈答应你,安安想我的时候,我会回来看安安的,好不好?”
“叔叔走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可我知道他在骗我,他不会回来了。”安安撅着小嘴,皱着小眉头看着她,“叔叔那天又搂着我哭了,还跟我说对不起。干妈,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寥介川哭?
谢晓风不是头一次听安安这样说了,也不止安安一个人这样说。
有一回寥介川喝醉了睡着了,冬姨也说过。她说,晓风,你不知道,介川喝醉了就变了一个人呢,从前我住在他那儿的时候,平日里这孩子总是冷冰冰的,客客气气的,也不大爱说话。可是一喝了酒,就成了话唠,絮絮叨叨地讲他从前的事。
有一次这孩子在外面被人多灌了几杯,回来后吐的没个人样,我赶快进去要给他清洗,帮他换衣服。这孩子醉得糊里糊涂,可能也没有分清我是谁,也可能把我当成了他妈妈,一把搂住我,头钻到我怀里哭起来,他哭的时候也不发声,就是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说一个男孩子,又不是水做的,他眼泪怎么那么多呢,一直不停地滴到我的手背上。哭得那个叫人心疼哟,我也抱着他哭。
从前我还以为介川这样高高壮壮的男孩子不会哭的呢,晓风,你见过没有?你见过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也会哭得那么可怜么?
-
谢晓风收回思绪,捏捏安安的婴儿肥,“我没欺负他。干妈哪有那么坏啊?”
“那、你们俩赶紧和好啊,”安安撒着娇,摇着她的胳膊:“干妈你哄哄他,叔叔很好哄的。”
谢晓风附和:“知道了。”
安安满怀期待,歪着头,“真的,你可别骗我?”
谢晓风摸了摸她的头:“骗你是小狗。干妈向你保证。”
“好,我们拉勾。”安安伸出小指。
“好!”
小孩子的注意力总是会很快地转移,不一会儿,安安就挥舞着双手,对她够不到的桌子上的冰激凌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看着安安稚嫩的身影,谢晓风想起寥介川临走说过的话:“你放心,我不会再同你争夺安安的抚养权,就让她做高家的孩子吧,安安稳稳的生活也很好。”
安安、稳稳,想到这里,谢晓风淡淡微笑起来。
--
去机场那天,陆奋要代替老魏送她过去。
“东西都收拾好了?”见她下楼,陆奋不过笑一笑上前,虽然不太赞成她的决定,然而还是像对待一个远行老友一样,送她最后一程。
只是,他见面不再叫她晓风姐,眼睛里藏不住对她的幽幽怨气。
谢晓风不理会他,点点头,“大田,多谢你来!”
陆奋哼了一声,替她推开车门让她进去,两个人一路无话行到机场。
九点钟,距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有很长时间,陆奋叹了口气,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
“介川哥很早就想把这个东西jiāo给你,因为事情较忙,才拖到今天。”见她沉默,陆奋便霸道起来,“你一定得收着,不然我没法jiāo差。”
谢晓风失笑,戳了戳那个袋子,“分手费?”
陆奋挑了下眉,“嗯,你说是就是吧。”
最终,谢晓风犹豫片刻,伸手接了过去。
她拆开纸袋,一共三份文件,属于她的一份个人基金,寄畅园的七号别墅,以及一份他名下公司的股份转让合同。
她看一眼便收进包里,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只好去看窗外,“你的介川哥可真大方。”大方到把自己多年心血供手让人。
陆奋叹息着揉了揉脑门,看起来很是头疼,“唉,你们俩都三十了,孩子都上小学了,就可劲作吧。”
谢晓风摇摇头,对陆奋好脾气地解释,“陆大田,这次不是我在作。”
她看了看表,拉开车门打算下车,然而她拉不开,车门被锁的死死的,她停下动作问,“你这是做什么?”
陆奋不过从后视镜里沉默地瞟她一眼,并没打算回答。
谢晓风眉头紧拧,这种情形是她没有想到的。对于陆奋孩子气的做法,她无计可施。
陆奋晃了晃脑袋,笑了笑说:“放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看完这份报纸再走,也不迟!”说完,扔了一份报纸过去。
其实这些天,谢晓风很少再看电视、报纸之类的,一是冬姨不让,总是找出种种理由不让她接触,二来谢晓风也怕闹心,因为与赵家二少的绯闻并没有完全风平浪静。
谢晓风没好气地接过去。
报纸上刊登着俞氏的黑色丑闻,很多年前的一个一个旧事被扒了出来。
其中有一条和她爷爷有关。
新闻的正文这样写道:榕城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俞英航指使吴某找人教训被害人谢甫声老人以及另外两名洋槐镇居民,指使五名被告故意伤害被害人身体,致被害人死亡,其行为已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构成故意伤害罪,且系共同犯罪。
俞英航系犯意提起者、行为指使者,其犯罪情节特别恶劣,罪行极其严重,造成的社会危害极大,应予严惩。
法院一审判决:被告人俞英航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死刑。被告人吴某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其余被告杨某等判处有期徒刑数年不等。
谢晓风放下报纸,吸了吸鼻子,寥介川曾心心念念要履行的承诺,现在已经实现了。她最终笑了笑,“替我好好谢谢他。他为爷爷讨回了公道,我很感激。”
陆奋的神色在短短的时间里变了又变,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他静静地望了谢晓风良久,眉眼之间流露出的不知道是同情还是生气。
等到谢晓风焦急的再次看向手表时,陆奋终于浅浅开口,“晓风姐,你真的不要介川哥了吗?即便你知道他对你的心意,最终还要自动忽视选择逃避?”
谢晓风想说,其实她已经想弃械投降了,只是,寥介川最后关头选择了紧急撤退。
车祸时接近死亡的前一刻,她脑子里闪现了很多很多美好的画面……她想起了生日时唱完生日歌,爷爷说,祝小风子一辈子幸福,秦伯说,祝小风子一辈子快乐,寥介川悄悄在耳边说,祝风风当阿川一辈子幸福快乐的老婆子……
从十三岁到二十二岁,近十年的时光,他们早已把对方深深刻进彼此的生命,即便隔了七年,也不可能有第三个人走进他们某一个人的心房。
再重逢,她入了他的局,她也悟了他的心。
人的一辈子,得要多努力,才能找到能够一生一世的那个人?
她怎么可能不要他?
那是她的阿川啊。
淡淡地扫了谢晓风最后一眼,陆奋撇下她,打开车门下车。他靠着车门抽起了烟,
“晓风姐你知道吗?介川哥抽烟很凶的,瘾大,可还是为你戒烟戒酒,出去应酬了回家之前还要找个地方把自己洗干净。他说这些味道对你有刺激xìng……
开始我不知道你的病,后来发现他办公桌上放的最多的不是文件不是合同,而是那些治疗癫痫的书籍。他会背诵你的饮食禁忌,出去吃饭时他会念叨这个菜你能吃那个菜你不能碰,他怕你拉肚子,怕你暴饮暴食,还怕你多喝一口水,整天疑忌担心你会犯病,疯魔了似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说特别想让你再怀上一个,用孩子绑住你,可是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后还是放弃,甚至你不要孩子也没有关系。
七号的三楼你上去看过吗?整整一层,都是小孩子的东西,上面他亲手布置了三个婴儿房,很漂亮的……
那天你被他外婆带走时,他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你,以为你已经走了。后来那老太婆给他打电话,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对方的所有条件。
说起来挺可笑的,恒源地产的亿元偷税案是介川哥精心策划才曝光出来的,本来还要再整俞英航那混蛋一回的。上面查出来之后,他外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逼着他用嘉宜的资金来补这个大窟窿。为了你,介川哥自己挖的坑只好他自己填了……”
说到这里,谢晓风轻笑着打断他,语气咄咄逼人,“大田,你激动地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呢?想让我留下?可是,你的介川哥不是已经再次抛弃我去了美国吗?”
不愧是和寥介川一伙的。知道他们两人分开,第一反应就认定是她不要他的介川哥了。
陆奋听了,顿时结结巴巴,“他……那个,要走之前总得跟人告别一声吧?不声不响的,多不礼貌啊!”
“好。”谢晓风决定遂他的心。陆奋不说,其实她也有话留给廖介川的。她摸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
“谢小姐,是我。”小梅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谢晓风看了车子旁边愁眉苦脸的陆奋一眼,说:“你家boss给我送了礼物,我也想还他一份礼。东西就留在七号,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那头没有了声音。谢晓风仍然继续说道:“这次是你家boss主动放的手,不是我不要他。我觉得他的分手理由不够充分,我只给他二十六周的时间,在此之前,他还有一次重新解释的机会。”
他在听,她知道。
他在逃避,她也知道。
放下手机,她拍了拍陆奋的肩膀,“大田,告诉他,如果上次的赌约还有效,我跟他赌。”
这个冬季的法兰克福依旧冷得单调,谢晓风来到这里后便很少出门。
知道她回来的消息,便有昔日邻里朋友纷纷上门拜访,商量着为Wendy举办个热闹趴体。谢晓风受宠若惊不堪其扰,派章景迁出来应付。
章景迁依旧还是风度翩翩的老样子。他身材高大,五官轮廓分明,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绝对算得上一个英俊的美男子。
又绅士地送走一个小伙伴后,章景迁回到客厅,看谢晓风把自己包在厚厚的粉红色羽绒服里,戴着围巾,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不禁失笑:“我以为这里有吸引你的东西,所以你才回来了。”
“你指的是你么?老帅哥。”谢晓风扬了扬眉。
章景迁喝了口水,也学她扬眉:“瑟蓓娜说你回来了,我去机场接你时的确这样想过。可你一上来就打击了我。”
谢晓风想起寥介川说的那个黄/色视频气不打一处来。俞老太婆当年复制了一个妖娆妩媚的‘谢晓风’送给章景迁,这古板男人竟然接受了,还被人偷拍了视频。她很纳闷,当年他们根本不算熟,还是章雪柔的家教,不知道章景迁是怎么对“她”下去口的。她说起这事,章景迁只是一脸淡定地把它归结于男人的xìng/冲动。
谢晓风摸不透章景迁对她抱着什么情感。开始的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