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会这样堵自己，系统语塞。
“这次回来的这么快？”
纪姝澜把康乃馨放到花瓶里就离开了办公室，去找秦优优三人。
【嗯，一点小事罢了。】
系统去掉了电子音，用它本音说话还挺勾人的。
至少纪姝澜有点把持不住。
“对了，上次你走的太急，我都忘了问你。”纪姝澜抚着怀里那三朵花，每一瓣都那么的柔软。
【什么？】
纪姝澜笑眯眼，问它：“你先前不是说你没有性别吗？为什么这声音听来是男人的？”
“一针见血”，怕就是来形容纪姝澜现在这句话的。
【……你很在意这个？】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没想到纪姝澜能记到现在，还真是难为她了……
系统嗓音低哑，淡漠，又带着难以察觉到的试探。
“当然，这可是关乎到我到底是要把你当成女人对待，当成男人来对待！”
纪姝澜认真的解释着。
“女人”？“男人”？
这两种对待有差别吗？
系统不理解。
【你想做什么？】
系统想知道她怎么想的，如果她实在觉得跟女孩子待在一起快乐些，也不是不可以改变声音。
纪姝澜笑道：“如果你只能用男声的话，我可能会下意识把你也当成男的，继而关系就会变得十分微妙，最终咱们之间的距离也会变得有亿点点疏远了。”
系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明白了纪姝澜的意思。
到底她还是不习惯跟男人有太近的联系。
【现在，可以了吗？】
系统妥协了，认命的把声音调成了女音。
不得不说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纪姝澜听到这个淡雅又不失温柔的女声，狠狠地点了点头：“好啊好啊！我喜欢这个！”
【……你喜欢就好。】
系统待在它的地方叹了口气，还真的是……拿她没办法啊！
纪姝澜则觉得，要是系统有实体的话，她肯定要跟它做好姐妹了！
不过现在也可以——
“系统，从今天起，咱们就是朋友了！”
纪姝澜意气风发的单方面决定了，她说完下意识看向怀里的鲜花，貌似只有三朵啊……
【……】
谁要跟你做朋友！
系统无奈的看着纪姝澜，不过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子。
“呃，那个，系统，我现在只有三朵，等下次，我再去花店，专门给你买一朵好了！”纪姝澜许下承诺，她觉得身为朋友，别人要有的，系统也必须有。
系统没想到她还要送自己花，还真是意外之喜……
【好。】
它语气无奈的答应了。
“系统，话说你没有名字吗？”纪姝澜一边走一边随口问道。
【……没有。】
系统顿了顿，摇了摇头，其实不然，它实际上有名字的，不过那是前面八十世的纪姝澜取得，只是它习惯了这样。
果不其然，一听是这样，纪姝澜一只手抵着下颚，陷入沉思。
“唔……这样的话，那就让我来给你取名字！”
【嗯。】
系统低低的应着，但听它的语气，期待与复杂交织在一起，显得很奇怪。
纪姝澜止步，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半晌眼睛里突然放出精光！
“要不然叫‘熠’好了！”
她一锤定音，“熠熠生辉。”她说到这里眼睛里也像是星河一样璀璨夺目，能叫人看呆。
话落，纪姝澜又试探着问它：“对了系统，你要不要跟我姓啊？”她语气轻柔又带着压抑的兴奋，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跟你姓？】
系统似乎很疑惑她想做什么，然而它早就对纪姝澜想的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这会儿也只是顺坡下驴，附和她罢了。
纪姝澜呵呵笑了，点头道：“对啊！跟我姓，就叫‘纪熠’！”
她的声音干净又清脆，是系统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随你。】
系统没有挣扎，像是被她吃的死死的，丢下了这句话，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纪熠，纪熠！”
她好像是第一次取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要把那名字连同主人念到熟练。
系统待在她的识海里，耳尖悄悄地泛了红。
它听着对方重复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像是产生了连锁反应，恍惚间系统竟觉得又回到了从前刚认识时，也是这样——
“认识这么久了，还没问系统你有名字吗？”
“没有的话，那我给你取一个！”
“跟我姓好不好？熠熠生辉，叫纪熠……”
【纪熠，很好听。】系统低低的说着，是说给自己听的。
它看向纪姝澜，明明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却又仿佛隔着银河，那么的遥远。
它坐在这个属于它的空间里，看着屏幕上反射出自己的模样：有着与人类无二的外表和容貌，深黑色的头发犹如丝绸一般顺滑，一双冰凉的眸子倒映着纪姝澜的样子，精致细腻的外貌完全不输于龙叶等人，薄厚中宜的唇瓣微微张着，露出里面的贝齿，他的神色冷峻疏离，比起人类更多了一种极致的理性的感觉。
它抬起了手，从袖管里露出了一截与人迥异的机械臂，金属的光辉灿烂无比，却又透露着一丝寒意。
四下无人，空荡荡的空间内，蓦地响起了一声长叹。
【如果，是人的话就好了……】
就可以站在那你身边，而不是呆在这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奢求着某一刻与你的温存。
“纪熠？还在吗？”
纪姝澜发现系统又陷入了沉默，开始喊它的新名字。
【在的。】
系统听到她的话又上线了。
“呼，我还以为你又跑路了呢！”纪姝澜舒了口气，半开玩笑的打趣道。
系统老是玩失踪，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搞得她总是认为系统下一秒就不见了。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会跟你打好招呼的。】
系统声音低沉，原本淡雅的少御音被它说成了御姐音。
“诶？系统你要离开？”一紧张，纪姝澜还是习惯性的喊了“系统”。
【现在不会。】
但它不知道任务完成了以后会怎么样。
“那你以后呢？”纪姝澜不知为何，提起系统要离开十分抗拒，好像经历过一样。
【我不知道，纪姝澜。】
系统陪纪姝澜走过了这么长时间，虽然纪姝澜已经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但每一世它都替纪姝澜好好记着。
也许到最后纪姝澜都不会记起，这都没关系。
因为有些回忆注定不属于制造它的人，而是留给参与它的那个人……
“你不是系统吗？不能留下来吗？！”纪姝澜驻足原地不前，在心里质问着系统，她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系统……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系统一怔，它好像从纪姝澜的声音里体会到了她的感情，是不舍！
它唇瓣嗫嚅着，良久无语。
“系统，纪熠！”
“咱们是朋友对？”她眼眶酸涩，鼻尖一红，问着，“你是我来这个世界陪伴最长久的人，不能留下吗？”
【我……】
“其实，我对这个世界并没有归属感，”纪姝澜哽咽着说，“无论是宁柯言，优优，甚至是纪期雅，宁荣升，宁羽烟，我真的没有感觉！”
【纪姝澜你怎么了？！】
系统发现她不对劲，却又检查不到。
“系统，我这里好像丢失了什么，”纪姝澜突然抬手指了指心脏那，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明明那么轻松的活着，为什么还会感觉这么空荡呢？”
【纪姝澜你别怕，没事的！可能只是程序出了问题！】
系统看着她脸上惨淡的微笑，终于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