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也很久没聚会了，那些同学都没有太大的前途，跟他们聚也没什么意思。”
于华理了理头发，故作优雅地笑了笑：“像我这样的人，跟他们在一起，也有点格格不入。”
其实是上次聚会的时候，他出了个大丑，这段时间根本没脸在同学群出现。
“孔秀兰，这位先生是办什么业务的，怎么这么久还没办好？”
他们正聊着，突然旁边走来一个主管模样的人，皱着眉头对正跟于华聊天的女人说道。
孔秀兰头也不回，手上麻利地忙完，然后递了张纸给于华：“好了。”
听到她按下了呼叫下一位的按铃，主管冷哼一声，往旁边走去。
临走他还抛下一句：“本职业务都干不好，还夸什么海口，要揽储日均一千万，真当什么人都能当经理了！”
孔秀兰这才冷眼看了看对方，撇了撇嘴，小声咒骂了一句。
趁着办业务的人还没来，于华又凑到窗口笑着说道：“你还差多少，我到时候跟老板说一声，看能不能从你们银行走账。”
“真的？”
孔秀兰眼神一亮，难得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你能帮我这个月达到日均一千万？”
“这算什么！”于华大包大揽地说道，“不就是一千万嘛，小意思，别说一天了，多存几天都行！”
“不是一天。”孔秀兰摇了摇头，“日均一千万，是说这一个月每天都有一千万的存款在账户上，也就是至少要存一个月的。”
“啊这……”
于华瞬间说不出话了。
要就在银行走个账，老板看在自己兢兢业业的份上，说不定还能同意，可是一千万在银行放一个月，那就提都不用提了。
“咦，我好像看到个同学，你先忙啊秀兰！”
正尴尬呢，于华余光瞥见了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扭头一看，果然是叶明正在走进银行。
他连忙找了个借口，抬脚朝叶明走过去。
……
“先生你好，请问想办什么业务，这边可以取号。”
叶明刚进来，就有人迎上来，微笑着询问他要办什么业务。
四下扫视了一边，没有在大厅看到摆在外面的金子，叶明便开口问道：“你们这里有金条卖吗？”
“您是要买实物黄金还是想要投资？”
听到叶明的话，大堂经理顿时眼前一亮，如果能介绍客户买黄金或者理财产品，他们也是有提成的，那可比教人怎么用机器好太多了。
“如果是想要投资的话，我们银行有纸黄金，不需要提取实物，可以直接在网上进行买卖交易，很方便的。”
“其实如果是投资的话，我们还有许多比黄金更合适的理财产品，您有兴趣听一听吗？”
叶明：“……”
“没兴趣，我只是来买金条的，有没有，没有我就去其他地方。”
他有点无语，甚至真的想转身离开。现在的银行没事老推什么理财产品，也不管人家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呦，叶老板最近发财了啊？”
大堂经理还没说话，于华就笑着走了过来：“怎么着，钱多得没地儿放，要换成金条藏家里？”
自从上次聚会，被叶明和徐伟双双怼了之后，他老实了很久。
毕竟徐伟是城南分局的副局，不是他小小一个业务黄金员能得罪得起的。
不过随着徐伟被调走，于华便又觉得自己行了。
他想明白了，叶明只是个无业游民而已，要不是靠身为执法者的徐伟出头，能有什么本事？
上次在夜色，金钱豹的那帮人，多半也是因为徐伟的原因，才对叶明客客气气，现在徐伟已经调走了，小小一个叶明，还能泛起什么浪来？
叶明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直接转身就走。
好好一家银行，大堂经理听不懂人话不说，还把这种苍蝇放在大厅里膈应人，这不是摆明了赶人走嘛。
见他要走，没插上话的大堂经理顿时急了。
本来以为这两个人是朋友，没想到是后来的这人上赶着要拍人马屁，却不被待见。
他连忙追上去喊住叶明：“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有金条卖，十克二十克五十克一百克的都有！”
然后他又严肃地对于华说道：“请你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要不然我叫保安了。”
于华来找过孔秀兰几回了，银行里的人只要不瞎，基本都知道这小子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他处对象也就算了，现在还妨碍自己工作，这就无法原谅了。
“我不希望有人在旁边恶心我。”
既然这里就有金条卖，叶明也懒得再去别的地方。
他转身指着于华，对大堂经理示意了一下。
后者立马又警告了一番于华，让对方老老实实地坐到等候区之后，这才笑着引导叶明往楼上走去。
对待来办理业务的客户，身为银行职员，大堂经理自然不会有任何不敬。
可问题是于华根本不是客户，这小子就是来泡妞的，对他根本不用那么客气。
看着叶明上楼，于华气得牙根痒痒。
不过他也知道这里不是自己放肆的地方，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看孔秀兰面前的客户离开，又起身来到她的窗口。
“我同学，说是来买黄金的，呵呵，估计存了几千块钱，买个十克左右的回家，到时候也可以吹个牛，说自己存黄金呢。”
于华没话找话：“其实我家里也买了不少黄金，加起来估计能有一百克了。”
“买黄金的？”孔秀兰抬头看了看远处，不悦地说道，“你怎么没让他到我柜台来，我也可以办理这种业务。”
她一直想着升职，从来不愿意放过任何提升业绩的机会。
于华张了张嘴，干笑两声：“这不是你们那大堂经理看得紧，我本来想叫他过来的，只不过被大堂经理警告了。”
“哼，下次跟你同学们都说一声，有什么想在银行办理的业务，都可以找我。”
孔秀兰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于华几句，然后便继续工作。
于华无聊地坐回等待区，等着孔秀兰下班一起去吃饭。